28
潮湿的下水道弥漫着腐臭气息，布鲁斯将匕首紧紧攥在掌心。
管道深处传来的水滴声混着重物拖拽的声响，如同死神的脚步声般步步紧逼。
身后，疑似饿狼的嚎叫此起彼伏，回荡在狭窄的通道里，让他退无可退。
冷汗顺着布鲁斯的额头滑落，他只能紧紧将匕首护在胸前警惕地望向发声的方向。
就在他几乎要准备拼死一搏时，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前方缓缓浮现，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那是个身形矮小瘦弱的身影，怀里抱着一个不知装着何物的罐子，另一只手费力地拖着重物，每走一步，脚下的水坑就溅起浑浊的水花。
布鲁斯瞬间绷紧身体，摆出防御的架势，对方虽然看上去比他矮小许多，但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任何大意都可能致命。
对方却在五米外的距离停下了脚步，布鲁斯警惕地盯着那张被漆黑面具完全遮挡的脸，隐约瞥见一丝露在面具之外的眸光……
幽绿的，如同正在狩猎的某种冷血动物的瞳孔。
稚嫩的童声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你是谁？是新来的吗？我没见过你”。
布鲁斯眸光微闪，迅速应答：“对，我是新来的，你呢？”
“我是147号，姐姐让我下来丢垃圾，你在这里干什么？”147号的声音平静无波。
布鲁斯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说道：“我刚来，对这里不熟，迷路了”。
“哦”，147号呆呆愣愣地点头，“那你等一下，我把垃圾丢了再给你指路”。
说着，147号继续往布鲁斯的方向走来，布鲁斯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好，你要丢的是什么？那边有很多凶残的动物”。
他心里暗暗戒备，不知道对方所谓的“垃圾”究竟是什么。
147号随手将手里拖拽的重物拽到眼前，“垃圾就是垃圾啊”。
那个所谓的垃圾是一个已经快看不出模样的成年男性尸体，147号就像拎着一个轻飘飘的塑料袋一样，拽着尸体的脚踝，他面色平静得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布鲁斯强忍着胃部的翻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却还是侧身让出了道路，他强压着情绪哑声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147号应了一声，往铁门的方向走去。
布鲁斯仔细听着他的动静，随着铁门被拉开的吱呀声响起，野兽的嘶吼和撕咬声顿时爆发。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布鲁斯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喉头。
没过多久，147号原路返回，对着布鲁斯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报道，你知道新来的在哪里报道吗？”
“唔……可能是在研究室那边？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能先带我去研究室看看吗？”
147号有些沮丧地摇摇头：“研究室在A区，我没有资格去A区”。
布鲁斯不死心地追问：“那你能给我讲讲这个研究所吗？看起来规模很大，但我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见到，这里就像被荒废了一样。”
“……这里就是废弃研究所呀，已经没有研究员了”。
废弃研究所还会招新人？
这种一张口就被看破的拙劣谎言居然没有引起对方的警惕……
布鲁斯的语气变得有些艰涩：“那你在这里是？”
“姐姐在这里”，147号回答得干脆利落。
姐姐？本想继续追问的布鲁斯灵机一动，说道：“既然研究所已经废弃了，那你现在就可以去A区了，反正也没有人会拦着你”。
147号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用力点头：“你说得对！”
他兴致勃勃地在前面带路，“走这边”，147号拐进排水口，生锈的铁门在背后吱呀作响。
布鲁斯警惕地跟在后面，在昏暗的通道里摸索着前行，他摸到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全部都是用指甲一点一点抠出来的痕迹……
·
如同阴暗的爬行生物一般，147号带着布鲁斯穿过弯弯绕绕的下水道，走到了所谓的“A区”。
四周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残垣断壁诉说着曾经的灾难。
147号和布鲁斯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穿行，原本的建筑早已面目全非。
布鲁斯根据147号的描述寻找方向。
这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男孩”有问必答，布鲁斯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信息。
据他所说，虽然他从没有来过A区，但是他曾经听过一个很重要的人和他描述过A区的环境，详细到每个房间的布局和方位。
当布鲁斯问起他口中那个“重要的人”时，147号却抿着嘴什么也不肯说了。
他暗中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漆黑的面具影响了他的判断，布鲁斯只好放弃从147号嘴里打探消息，转而在满是灰尘的破烂办公室里翻找线索。
一直将147号纳入高级警戒中的布鲁斯，用余光瞥见147号此刻正望着废墟的一角出神，他随口问道：
“你在看什么？”手上并没有停下翻找的动作。
“看睡前故事”，147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故事？布鲁斯本想追问，却在这时从残存的碎屑中发现了半张档案。
虽然上面的照片已经被烧毁，但依稀可见的文字记录着一个代号“十一”的实验品的相关数据。
他心中一动，迅速将档案塞进裤兜，准备询问关于“睡前故事”的情报。
就在他刚迈出脚步时，远处的转椅转动，发出“吱呀”的声响。
布鲁斯循声望去，只见爱丽丝悠闲地坐在转椅上，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我就说那个垃圾处理间改整修了，连个小甜点都处理不好”。
布鲁斯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警惕地盯着爱丽丝，却见她毫不留情地转头对147号下令：“弄晕他。”
147号没有动，只是抬头露出了他的那双幽绿的瞳孔。
那并不是人类的瞳孔，细长的竖缝散发着冷厉的光芒，周围一圈金色的纹路蔓延至眼尾。
布鲁斯暗叫糟糕，与147号对视的瞬间，来不及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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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你用力拍了拍威廉和女孩儿的肩膀，示意他们站起身。
“现在有人能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了吗？”
你满头问号，已经快搞不懂这个副本走向了，一会儿对玩家喊打喊杀，一会儿又抱着玩家泪流满面的。
威廉抿紧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
“……你最好赶紧离开，爱丽丝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想杀我？就因为我之前丢下了你们？”你皱着眉头追问。
听见“丢下”二字，威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狠狠瞪了你一眼，显然对这个词耿耿于怀。
但他只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失落：“不止如此。你倒好，把过去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眼中流露出一丝你看不懂的情绪。
【真羡慕你，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但……什么都不记得，真的是好事吗？】
·
还没等你从威廉口中问出更多信息，刺耳的广播声突然响起，爱丽丝那带着嘲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亲爱的十一，听说你失忆了，这真是一个可悲的消息，看来失忆的你，没办法解答我心中的疑惑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来玩儿一个小游戏吧。
和你一起来的蓝眼睛小可爱现在在我手里，想要他活着，就乖乖跟着威廉过来。
当然，我可不会忘记威廉是你养的一条好狗，所以我还有些备用方案。
比如……我给威廉注射了一些毒素，好啦，现在我手里的人质有两个了，来不来，由你决定。”
广播声一停，威廉立刻上前拦住你，神情坚决：“别去！我知道离开这里的路，我可以带你出去，你不能去送死！”
“我不能走”，你皱着眉头，眼神坚定，你最喜欢的蓝眼睛小甜心可不能死掉了，哪怕只是游戏，你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你捂着心口压下莫名的悸动，回神思考着当下的情况。
兜兜转转搞这么一大圈，这个叫爱丽丝的NPC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你一定要弄清楚，“带我去找爱丽丝吧”。
“……她真的会杀了你的”，威廉固执地阻拦，脸上满是担忧。
一旁的长发女孩儿也低下头，声音带着失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到11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不能违抗9号的命令，11你还是听10号的离开这里吧”。
等等、等等！
什么七**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令人头大的一堆数字，让你下定决心下个副本不再乱起数字当名字了。
“能不能……来给人给我解释一下？”你有气无力地叹气，“就先从她为什么要杀我开始？”
威廉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利刃打断，一群黑袍杀手不知何时围拢在了你们身边。
你看着这阵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还叫由我决定？”
爱丽丝根本没给你选择的余地，这简直就是新型诈骗！
玩家十分无语，哪怕是再次死亡，你也要在尸体上立下“下载反诈APP”的警示牌。
·
【小剧场】
你：我竟然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你说我叫“阿拉里克”怎么样？
新加的冲浪一线的，某不知名网友：阿拉里克……有点耳熟啊，好像看过，让我查查……啊，有了！在哥谭犯罪数据库里！
（数据滚动ing）
您所查找的阿拉里克信息如下：
-哥谭某军火商私生子
-美墨边境地下情报网顶级中间人
-某Word文档第三页睡过老爷的混蛋
……
不知名网友：？？？
你：礼貌微笑
半夜爬起来赶稿的作者菌（盯着存稿箱…茫然…困惑，挠头ing）：我记得昨天晚上睡前保存了的啊，怎么第三页稿子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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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实验室的秘密·二周目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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