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显露了身形，没说什么。
蝙蝠侠也沉默不语。
环境安静了几秒，反而是小丑打破了寂静。
“嘿！是个新面孔！小蝙蝠～他是谁呢？你的新罗宾？”
“之前那一只哪里去了？嗯……让我想想……”
小丑夸张地咧开嘴，眼中的嘲弄和恶意谁都能看得出。
蝙蝠侠似乎一直是一种冷静的表情，但不是很明显的，因为小丑的话，他的下巴崩得更紧了，可见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看着低气压状态的蝙蝠侠，陆野面具下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但他自己却好像没发现这一点。
“好像，在一条小巷子里，你的小罗宾被你抛弃了……”
小丑用他特有的尖细的、诡异的嗓音继续说着，像是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他就在那里，躺在那里，等着你来救他……”
小丑的嘴角上扬到了诡异的程度。
“但是他没等到！”
即使隔着上半截的头盔也可以看出，蝙蝠侠的面色已经阴沉可以滴水了。
小丑似乎也意识到在对面人的面色不好。
“所以他死了。”他快速地给这个故事下了一个结局。
他恶意的大笑着，但这个故事只有他会觉得“有趣”。
“是你抛弃了他！是你杀了他！”
他尖叫着总结道，疯狂的声音像是一柄锋利的刀，想要破开对面阴沉沉又黑漆漆的人的盔甲，深深地插进那人的心脏！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你想要入睡的时候……哦，蝙蝠是会睡觉的吧？
你会想起你的那只小鸟吗？
你会想起他满身是血的看着你吗？
你会想起他躺在地上，却没等到你回来救他吗？”
“又或者说……”小丑的嘴角扬起近乎撕裂的弧度。
“你会梦到他，梦到他盯着你，带着满身的伤和血说，他恨你！”
“他的痛苦是你造成的！是你，是你造成了他的死！”
“你谁都救不了，小蝙蝠。”
蝙蝠侠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又像是蓄势待发。
陆野也感知到了黑漆漆的更低的气压。
再看看小丑，他只觉得对面花花绿绿的玩意儿看着叫他眼疼，说的话也听着让他头疼。
觉着这叫作“小丑”的玩意儿，真是烦“人”的很。
于是，飞速闪过的身形近乎让人的肉眼无法看清，像只是一道不清楚的影子划过眼膜。
“轰！”小丑砸到了距离他原来的位置有四、五米远的墙上。
他是被陆野提着领子直接甩上去的。
“我只是自己觉得这玩意烦人，所以我揍他了，和契约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在内心对自己说。
至于自己信不信？谁知道呢！
感谢建造这栋建筑的工人没有偷工减料，这么大动静的撞上去，也没有破损或者变形。
只是震了一点尘土下来，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小丑绿惨惨的头发上。
小丑从墙上掉了下来，头顶的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属于墙灰的白，像是褪了色。
他近乎是瘫在墙角，呸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一点鲜红的血沫停在他的嘴角，和他涂了东西的嘴同色，近乎看不出来。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但仍然在时不时从嘴角流出血沫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的，继续着他的嘲讽“大业”。
“嘿！小蝙蝠，这就是你新的小鸟？你可是还没开口呢！真是不听话！”
小丑一贯会让人愤怒，陆野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满嫌恶，像在看着一坨什么脏东西。
他甚至已经不想用手接触这玩意儿，于是只是一挥袖。
身侧黑雾涌出，与小丑面前凭空凝出一只巨手！
漆黑的手提起仍在唧唧歪歪的五颜六色的小丑，像扔垃圾一样，将他再次甩到了墙上！
“轰！”
梅开二度！
这次明显比之前那次要重，大地都连着震颤。感谢过硬的质量，墙体没有塌毁，只是被砸出了一点凹陷。
小丑掉了下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现在早就不治身亡了。可陆野从他第一次被甩到墙上的表现就可以知道，小丑也不是啥正常玩意儿。
要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大力去甩。
他可是很有分寸的，不是吗？
小丑刚吐完这口血，还没等他开口，漆黑的巨手再次提起了他！
“咚！”
梅开三度！
嗯，这次撞到的是头。
小丑的颅骨估计是裂了的，头顶的绿发已经和鲜红的颜色结成了一团，只能在红的间隙中看出一点原来的颜色。
酒神因子的修复作用实在强大，即使狼狈成这样，你还是能看出他身上的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蝙蝠侠难道就在一边看着，一点都没有动作吗？
呃，说他没动好像不太对。但要说他动了吧，他又确实没动。
动了，但没完全动。
咳，不对，应该说，是想动，但是动不了。
从还没有“梅开二度”的时候，巨手将将凝起，蝙蝠侠就微微挪了步子，手摆在了蝙蝠镖的位置。
然而，刚移了一小步，就觉得行动受制。
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细细的锁链从地上“生长”出来，以同它本身形象不符的坚硬程度，结结实实地缠上了他。
先是脚踝，之后小腿、大腿，不断蜿蜒向上，直到腰际，又缠上手腕。
牢牢地限制住了他的行动，让他只能看着。
蝙蝠侠也试过挣脱，或者用放在其他位置的备用的工具以摆脱控制，但都失败了。
而且他还发现，一旦有动作，锁链会像藤蔓一样，突然“生长”得很快，并且缠得更紧。
虽然以他的估计来看，“神秘人”既然和他签订了什么契约，是不太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宜轻举妄动。
而且，陆野那几下看着狠，好吧，其实也不轻。但以小丑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恢复水平，倒也不至于导致其死亡。
既然小丑没有生命危险，蝙蝠侠也就不会过度反应地去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去赌挣开锁链的成功率。
但这只是在一定可控的限度内。
“砰！”
是梅开四度！
饱受摧残的墙壁终于在这一次比一次重的撞击下破裂，碎石迸散，同时灰尘弥漫。
小丑此时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伤痕累累的样子无比的狼狈。不过他要是个娃娃，估计你只能在恐怖屋之类的地方看见他。
恐怖屋限定·小丑这次是背部撞击的墙，力道比之前的几次重得多。
“咳咳。咳。”他无疑受到了重创，至少内脏绝对不会是完好无损的。鲜红的血液不断被他咳出。
但是，嘿，有小丑在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欢笑”？
即使在重伤的情况下，他依旧尽自己所能有的力气咕咕地笑着，疯狂又恶意地看着蝙蝠侠的方向。
他估计会死，如果再紧接着来一次的话。
在蝙蝠侠的面前，他死了！
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吗？
他的死，或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又或许是，那为站在悬崖边的人，准备的一只手，那轻轻的一推。
peng！
谁知道呢！因为第二只小鸟死去已经站在悬崖边缘的蝙蝠，在这种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的状态下，小丑，他的死敌，他的对立面，他的同类（小丑认为）！就在他面前，就那样，死了！
他会不会像站在悬崖边坠落一样，跨过那条线，崩断那根限制着他的绳子，来到疯狂的另一头？
小丑想想都觉得兴奋，于是他笑得更欢快了，甚至由于过于放肆的笑声，他还被自己的血呛了两下。
陆野控制的巨手又一次提起了他，如果这一下按照之前的规律，继续加重力道，小丑估计就会变成被针扎破的气球。嘭！的一下，“炸裂”开来，那血肉不只是模糊，而是裂成无数碎块。
小丑从不畏惧死亡，他害怕的是默默无闻的死去！
但现在，看吧，蝙蝠，哥谭，乃至世界！都会因他的死而疯狂！
蝙蝠侠疯了，会成为下一个小丑！
小丑诞生于混乱，小丑也喜欢混乱。如果自己的死能达成混乱的目的，他非常乐意！
而且，小丑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意识。疯狂和混乱永远存在，小丑也永远存在。
蝙蝠牌小丑，毁灭世界的好帮手！
不过，这种时候，黑漆漆的义警也不会再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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