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狭窄的通道越走越宽，到达目标地点后，空间骤然变得宽敞辽阔，远处一扇古朴的巨大石门映入眼帘。难以忽视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光线极暗，阴影中传来怪异的“窸窸窣窣”声。
“猫头鹰这是把哥谭地下挖空了吗？”哈莉手上的荧光棒也照亮不了这么深厚无垠的黑暗空间，要来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地表的城市建筑群不塌陷才怪，届时哥谭市民的小命危矣。
“这是杀了多少人？我感觉好像泡在血里。”杀手鳄搓了搓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这里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藤蔓躁动不安化作狰狞的荆棘，毒藤女低垂着眼脸动作轻柔，耐心安抚环在手臂上产生异变的植物。
温悦摆弄空气检测仪器，游戏面板没了只能用测仪器代替，屏幕显示这里的未知能量物质指数超标。
“泥面，你今天好奇怪，一路上怎么都不说话啊？”走在最前方的哈莉忽然问道。
意外发现红罗宾身份秘密后，一直当鹌鹑的泥面人浑身僵硬，面对队友突如其来的关心，不感动，不敢动。目光撇到身侧紧挨着的红罗宾那看似和善，实则核善的微笑上，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反应：“没……没什么，单纯不想说话。”
“每个人都有emo的时候，大家不用太在意啦。”温悦从身后拎出个脸盆大小的大功率手提太阳探照灯，在队友‘你从哪里拿出来的’疑问中，面不改色接着说：“科学研究表明，黑暗环境会引发人们的emo心理，驱散黑暗环境的话，泥面先生应该就会开朗一些啦！”
强光乍亮闪瞎众人眼睛，大功率手电筒的确大攻率，威力逼人照亮每个角落，整个洞穴顿时一览无余。阴影中悄然靠近的来者踪迹被完全暴露，本来在视觉死角潜行的利爪默默放下爬墙的手，沉默不语当壁画。
小队众人呆了一下，立马抄家伙进入防备状态。
温悦默默放下探照灯，这完全是意外之喜，玩家压根没有发现敌人的到来，“利爪，你搞偷袭啊？”
“欢迎，你们来到了猫头鹰法庭的总部。”装备与打扮都比普通利爪精良的敌人心理素质极高，面不改色略过刚才尴尬的场景，轻盈落地后自我介绍：“我是威廉·科布，利爪之首。”
无视小队成员的防备姿态，威廉露出空无一物的双手，“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也知道你们的来意，深入法庭基地是为了救之前那个被捉的利爪。你们大可现在就带他离开，我不会阻拦你们，也可以对你们的闯入既往不咎。如何？”
“好，他在哪里？”温悦斩钉截铁率先表态，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迪克的安全，先把迪克搞到手再说。
“跟我来。”
跟在威廉身后，反派小队一路防备敌人的陷阱，事实证明对方是真心的。淌过被血染红的地下河，一行人来到写满咒语的巨大石门面前。以尸山血海为背景，温悦发现了毫发无伤的迪克，他躺在老旧的石板上，人事不知但生命体征完好。
“这些都是猫头鹰法庭的议员？”温悦视线落在那堆血流成河的尸体上。
“是。”
“你为什么杀他们？”温悦搞不懂。威廉不可能是为了迪克背叛，若他真的那么在意自己的亲人，当初也不会那么利索的除掉迪克父母。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只回答你一人。”威廉的目光在小队其他成员身上，“让他们离开。”
温悦思考片刻，将怀里的迪克拜托给毒藤女和哈莉。在没有伤害植物的前提下，毒藤女值得信任。在没有小丑影响的情况下，哈莉也可以相信 。小队任务到这里结束，除玩家以外所有人有序撤离。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众人走后，温悦环臂胸前对威廉说。
“哥谭属于猫头鹰法庭，不属于黑暗蝙蝠神（巴巴托斯）。但法庭议员被邪神扭曲了初心，背离了法庭的初衷。他们打算把哥谭献祭给不知何时信仰的神，企图整个城市拖入黑暗。如今的法庭已不再是从前的法庭，猫头鹰从来都是为统治哥谭，而不是毁灭哥谭。”
威廉的手划过巨大石门上铭刻的恢弘古朴、如花纹繁杂的神秘咒语，目光仿佛穿过石门的阻挡凝望门后如深渊般的世界。“所以我选择清理门户，重振法庭荣光。”
这个宇宙在世界意识的严防死守下，巴巴托斯难以插手太多，猫头鹰法庭的建立与祂无关。作为初代利爪的威廉效忠的从来是最初没有旧神插手的法庭，这位最强利爪的突然反水，给巴巴托斯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还有法庭吗？”重振法庭荣光的前提是还有法庭存在，温悦扫过那带着白面具成堆的议员尸体。
“猫头鹰无处不在。”威廉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临走前对玩家说：“门后是哥谭黑暗的另一面，一座完全陷入混乱与疯狂的黑暗之城。蝙蝠侠就在这扇门背后的世界，如果你想救他就得进入门后。”
……
“砰砰砰——”几声枪响，打破沉寂的夜幕。
偷开蝙蝠二号车兜风的杰森被远方混乱的求饶声和枪声吸引，不由靠近瞧瞧近距离吃瓜。有什么热闹让我也looklook。
一个电话打过来中断他的行动，杰森不耐烦接起：“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出小弟1号幽幽的声音：“老大你睡着了么，我睡不着。”
小弟2号抢过电话，“丸辣老大，蝙蝠侠用枪辣！”
小弟3号接道：“他现在不送人去阿卡姆了，直接一步到位，改送地狱了！”
“蝙蝠侠的原则不是不用枪嘛——”小弟4号纳闷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的是，蝙蝠侠的确不用枪的，丧钟版蝙蝠侠可就不一定了。
吃瓜到自己头上，杰森刚刚还龇着的牙缓缓收敛：老头子疯了？
越是靠近吃瓜现场，小弟们撕心裂肺的破防声愈加清晰，但不是电话里的声音，是从现场传来的。小巷角落，红头罩帮兄弟们围着一个电话挨个哭诉，场景魔幻像是邪教现场。
“老大，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我们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老大你管管这个蝙蝠侠吧呜呜呜……”小弟5号悲从中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能管蝙蝠侠。”杰森踢了脚怂兮兮蹲在地上抹眼泪的小弟，对自家帮派的未来产生怀疑。
“老大！”众小弟俱欢颜，两眼泪汪汪：他就知道老大一定会来救他们的！噫噫唔唔！
“血痕呢？”血痕（Scarlet）是杰森的助手，她负责这片区域的交易。
“血痕老大她去处理南边那头的货物了，那里的交易出了问题……”
摊子大了就是不好管，帮派的管理型人才还是太少，杰森只好调查询问，他黑着脸：“现在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交代清楚。”
小弟们极度配合：“我们本来在进行武器交易，蝙蝠车从我们身边经过了两次。”
“我知道蝙蝠侠是看在老大你的份上没有打我们，所以我们也准备收手各回各家。”
“但后头不知道哪个愣头青给了蝙蝠车一火箭炮！”小弟2号对猪队友义愤填膺。
“然后蝙蝠侠就下车了，一棍子把嫩头青打飞，拿起地上的冲锋枪就开始扫射。”
“在他的枪林弹雨下，我们努力苟活下来！”小弟3号劫后余生感慨。
“可能是蝙蝠侠准头不太好。”小弟4号合理推测。
“冲锋枪打完之后，我们刚松了口气，但下一秒蝙蝠侠从他的腰带里掏出一把枪。”
“他竟然随身带着枪！”小弟1号万万想不到。
“然后一枪一个，把把命中！”
“可能自己的枪用的比较顺手。”小弟4号合理推测X2。
“大家都倒下了，就我们几个逃了出来……”小弟们七嘴八舌交代前因后果。
杰森托着下巴，一脸严肃倾听陷入沉思。
不知道哪个神人来了一句：“老大，要不你穿回蝙蝠装，把那盗版蝙蝠侠踢出哥谭吧！” “？”
当杰森打出这个问号，不是代表他有问题，而是代表你有问题。“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老大，其实你天天开蝙蝠车兜风的事，兄弟们都知道。”小弟1号语重心长。
“说真的老大，你用的车比那个冒牌蝙蝠侠的车高级多了。”小弟2号再加上一码。
“而且老大你胸前衣服上的标志是红色的蝙蝠……”小弟3号继续添堵。
“没有的事，别想太多。”杰森眼神飘忽，虽然他总是偷开蝙蝠车，且专门开新款二号蝙蝠车，还穿带有蝙蝠标志的制服，但他真不是蝙蝠侠。
小弟们齐齐看一眼停在巷口的蝙蝠车二号，默默回头看着自家老大的印着红色蝙蝠的制服，此时无声胜有声。
“……”
“行了行了，大概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我去会会那个蝙蝠侠。”杰森支走小弟们，前往事发现场调查。
地上七扭八歪躺倒一大批人，蝙蝠侠不用铁拳也让他们陷入婴儿般的睡眠。杰森挨个检查，发现这群罪犯是真睡。麻醉枪效果感人，物理铁拳和化学手段相结合，纠正了哥谭罪犯半夜不睡觉的不健康生活作息。
蝙蝠侠已经不见踪影，这个点也的确是蝙蝠侠平常下班的时间，杰森去韦恩庄园找人。
“布鲁斯？”闲庭信步溜达回蝙蝠洞，此时杰森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举目张望空无一人，韦恩庄园空荡寂寥，蝙蝠洞也没有人气。他们背着他去团建了？
搜寻未果，只有一张“先睡，晚点回”的纸条，布鲁斯笔迹潦草匆忙。杰森只好带着满腹疑问度过漫长的一晚。
——
“这个小孩，好像是韦恩家新收的养子。”哈莉摘掉迪克的利爪面具，手指截截迪克婴儿肥的脸颊。
自从布鲁斯韦恩在媒体前露面后，哥谭的热点都是他的身影，最新活动收了两个养子的消息也被扒的一干二净。两个养子照片曝光，如出一辙的帅气也让人揣测是不是阔佬阴暗的爱好，无数人更是恨不得顶替那两个养子成为韦恩家族继承人。
“原来是韦恩家的养子，怪不得这么大手笔。”毒藤女站在破晓的天光下，挥手操控藤蔓抬起还在昏迷中的迪克，“天都亮了，我看他是出不来了，咱们俩也离开吧。”
两人的身影带着迪克离开格斯顿大厦附近的天台，声音逐渐远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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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灵魂璀璨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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