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哥谭本身对这些寄生虫的生死毫不在意，但总有些其他的家伙物伤其类。他们上蹿下跳，要求严惩凶手，要给法律以尊严。
一些善于窥伺的家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
蝙蝠洞内，加密通讯的屏幕上映出沃勒冷硬傲慢的面孔。
“蝙蝠侠，”她没有任何寒暄，声音如同她的表情一样毫无温度，“哥谭的混乱该结束了。阿卡姆骑士必须被控制起来。”
蝙蝠侠沉默以对，如同雕塑。
沃勒继续施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知道你和韦恩企业那点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你继续扮演你的独行侠，我保证，韦恩企业会面临最彻底的审查和最严厉的制裁。想想看，布鲁斯·韦恩还能不能安稳地做他的慈善家？依赖韦恩生活的哥谭人又会有什么下场？”
她身体前倾，眼神锐利如刀：“或者，更直接的——我们将正式宣布阿卡姆骑士及其关联势力为国家级安全威胁。届时，国民警卫队将直接开进哥谭，对任何可疑区域实施无差别火力覆盖和清扫。你想让你的城市变成焦土吗，蝙蝠侠？把人交出来，这是最后通牒。”
通讯结束，蝙蝠洞内只剩下机器运转的低鸣。
蝙蝠侠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挥进屏幕里，给她一拳。
但现在情绪于事无补，他不可能将杰森和瑞秋交给那个毫无底线的女人，但他也无法承受哥谭陷入战火的后果。
他必须想个办法把沃勒给挡在哥谭市外。
当晚，蝙蝠侠再次潜入冰山餐厅，找到了坐在阳台上给绿萝浇水的coser。
“杰森不在。”coser放下水壶，“最近的市政调用了骑士团大量的人手填充基层治理，杰森去协调调度了。”
“我不是来找杰森的。”蝙蝠侠走进来，站到了coser面前。
“噢，看来是来找我的。”coser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看来不是好消息，要进来说吗？”
“有人下了最后通牒。”蝙蝠侠没有动，他言简意赅地转述了威胁，“她要求交出你和骑士，否则国民警卫队将进入哥谭。”
“哇哦，真是一位可怕的女士。”见蝙蝠侠不进去，coser也不强求，走到蝙蝠侠身边，“我猜你肯定不会接受这种威胁。”
coser趴在夜露凝聚的栏杆上，一手托腮，偏头看着蝙蝠侠：“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呢，Daddy？”
蝙蝠侠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微微后仰，又抿着嘴硬挺着强自恢复镇定：“我要你自首。”
“嗯~嗯~~我在听。”coser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等待蝙蝠侠继续说下去。
几乎所有时候，蝙蝠侠说出这种话都意味着战斗开始，今天面对coser这种平淡的反应让他还有点不习惯。
等了片刻，蝙蝠侠继续道：“你们向GCPD自首，审判就会在哥谭进行。根据惯例，你们会在黑门监狱收押。韦恩资助了黑门监狱重建，可以确保一些家伙的手伸不进来。”
“一罪不二判，某些人也就没有理由继续追捕我们。”coser若有所思，“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你们有市长的支持，会得到相对公正的审判。”蝙蝠侠补充道。
“那，”coser看着蝙蝠侠，略带促狭地问，“韦恩先生也会帮助我们吗？”
蝙蝠侠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布鲁斯·韦恩会为你们提供一切所需的法律援助。”
“是个好主意。”coser想了想，道，“但我要纠正一下，伏法的只有阿卡姆骑士，成交吗？”
蝙蝠侠拉平了嘴角，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成交。”蝙蝠侠最终还是答应了。
coser直起身，看着窗外沉寂的城市：“给我一天时间。一天后来找我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晚点会去蝙蝠洞找你。”coser没有明说。
蝙蝠侠凝视了他片刻，点头同意。
事情办完了，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蝙蝠侠转身准备离开。
“不给我一个抱抱吗？也许很久不会见了。”coser笑嘻嘻地调侃着。
蝙蝠侠离开的动作顿住了，他看了看coser，似乎十分纠结。终于，在天人交战了十秒钟后，蝙蝠侠有些僵硬地向coser伸出手。
coser少见地愣了一下，双眼睁大，然后像一只小鸟一样撞入了蝙蝠侠有些冷硬的怀抱。
————————————
杰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coser盯着自己的手傻笑。
“你又发什么疯？”杰森凑近他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多么宽广的胸怀啊……”coser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杰森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coser立马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收敛了表情，“杰伊，蝙蝠侠告诉我了一些消息……”
coser将蝙蝠侠带了的消息转述给杰森。
杰森立刻炸毛了：“谁？！我要杀了她！蝙蝠侠怎么这么没用？什么人都能在哥谭大放厥词了！”
coser赶紧抱着小浣熊安抚：“意料之中的事，蝙蝠侠的办法其实没什么问题……”
杰森更生气了：“他的办法就是把我们送到黑门里去吗？！”
“没什么关系。”coser摸摸杰森都要竖起来的头发，“企鹅人去黑门不也和回家一样吗？”
杰森被他噎了一下，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浣熊陷入思考……
思考失败.jpg
“杰伊，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coser捧着杰森的脸，打断了他的思考，“不如想想明天的安排吧。”
“明天？”杰森困惑地看向coser。
“明天，”coser的笑着凑近杰森，语气轻松得仿佛外面的威胁不存在，“我们去玩吧。”
杰森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又有什么计划了？”
coser歪了歪头，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憧憬：“计划？摩天轮？过山车？跳楼机？……或者，如果你愿意陪我的话，我不介意坐旋转木马。”
杰森愣住了：“啊？你说的是……这个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杰森似乎紧张了起来。
coser失笑，血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杰森：“所以，你去吗？”
杰森拍开他的手，别过脸去，耳根却悄悄红了，声音闷闷的：“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
于是，在哥谭局势最微妙的时刻，阿卡姆骑士和他的君主，丢下所有焦头烂额的工作，换上普通的卫衣牛仔裤，像两个逃学出来的十八岁少年，偷偷溜进了哥谭游乐园。
阳光下的游乐园像一个彩色的梦境，充满了糖果、童话和泡泡。
coser买了一个泡泡枪，像个大孩子一样，欢快地向杰森发射出串串晶莹的泡泡，看着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四处飘散。杰森无语地看着他，忍受着没完没了的泡泡在脸上炸开……终于，杰森忍无可忍，也买了一把泡泡枪，和coser互相攻击了起来。
他们完全丢掉了义警的战斗素养，像两个呆头鹅一样站桩输出，在七彩的气泡之中，记下对方灿烂的笑脸。
他们尝试自己烤棉花糖，结果在coser的鼎力协助下，弄出一团焦黑扭曲的失败品，杰森眼疾手快，将这团焦黑的不可名状之物塞进了coser的嘴里。
coser掐着脖子，一副被毒杀身亡的样子。
杰森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下这段黑历史，并表示会做成影集永久珍藏。
他们买了一大把氢气球，然后在小朋友们艳羡的目光中，毫不留恋地松开了手，看着五彩的气球晃晃悠悠飞向蓝天。
他们幼稚地去吓唬广场上的鸽子，结果被一群愤怒的鸽子追得狼狈逃窜。一时间，小广场上羽毛乱飞，两个小坏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他们共吃了一个巨大的巧克力坚果冰淇淋，冰凉的口感似乎能暂时驱散所有阴霾。
他们玩遍了几乎所有项目。
当然，也包括coser提到的旋转木马。
coser非常自在地选了一匹五彩飞马，而杰森，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戴着口罩和兜帽，跨上了一匹粉白色的小马，全程低着头，缩着肩，恨不得隐身，完全没注意到coser看着他笑。
当夕阳西下，华灯初上，他们坐上了巨大的摩天轮。
座舱缓缓攀升，脚下的游乐园灯火如同散落的钻石，逐渐连成一片光海。更远处，是哥谭庞大而复杂的城市轮廓，在夜色中沉默伫立。
随着高度增加，舱内的空气渐渐安静下来。之前的欢声笑语像退潮般消散。
杰森看着窗外越来越广阔的夜景，忽然轻声问：“你要走了吗？”
coser没有看他，也望着窗外，“嗯”了一声。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那我怎么办？”杰森的声音很低，像一只茫然的小动物。
coser转过头，血色的眼眸在舱内昏暗的光线下，映着窗外的霓虹。他笑着，像是玩笑，又像是祝福：“Up, up, and away.”
沉默良久。摩天轮即将升至最高点，整个哥谭仿佛都在他们脚下沉睡。
杰森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coser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带着点无奈：“Fake news吧。”
杰森执拗地看着他，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万一是真的呢？”
coser看着他，没有再笑。
就在这时，座舱抵达了最高点。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杰森猛地伸手，将coser按在冰冷的舱门玻璃上，带着一种凶狠的力道，低头，在冰凉却总是柔软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鲜血在他们的唇齿间徘徊，仿佛一条红线，穿越时空与命运，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是不是真的，”杰森喘息着，额头抵着coser的额头，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先试验一下再说。”
coser没有反抗，他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杰森，让他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在自己的脖颈间。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悄然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滚烫得仿佛能灼伤他冰冷的皮肤。
他静静地抱着他，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听着座舱开始缓缓下降，听着杰森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就像摩天轮会回到原点，”coser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回荡在杰森的耳边，“就像我会回到你身边。我总会回来。”
他重复道，仿佛要将这句话刻进彼此的灵魂：
“我会回来的。”
恋爱约会写的真费劲啊……[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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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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