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拉着落在庭院中时,我还处于一阵轻微的恍惚中回不过神来。
松开牵着古一的手,我环顾四周。眼前是一间古朴的青石庭院,我们站在庭院正中心。嵌着花纹的圆形石砖铺满地面,周围是由青砖建成的石柱,三三两两拿着的人群正庭院里拿着棍棒对练。奇怪,我按下内心的疑惑,明明我在哥谭透过传送门看到的是燃着火炉的室内,怎么进来反倒变成了室外?
随着我们落地,旁边的黑人法师弯下腰,对着古一恭敬地喊了一声古一法师。古一含笑点头,用那种飘渺轻柔的法师专用嗓音回应。
黑人的名字是莫度男爵(什么人会叫莫度男爵啊),直起身子上下打量着我,平静的黑色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却止不住地一阵汗毛倒竖。
作为一个哥谭流浪儿不说别的,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绝对远超百分之八十的同龄人,甚至可以算作一种条件反射的本能。我在心里默默记下莫度男爵这个名字,就算他现在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我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任凭黑人法师的目光扫视,神色如常地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建筑,放任自己的视线在看到其他人的时候不感兴趣的一扫而过。
古一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微笑着让莫度带我去会客厅,黑人再次弯腰,待古一走后回头示意我跟上。
我跟在莫度身后,在青色走廊里穿梭。身着灰黑法袍的法师们来来往往,年龄肤色各不同,有人向我投来目光也有人忽略我的存在,但都不约而同地对莫度或多或少地表示尊敬。我跟在他身后,任凭思绪满天飞舞,暗自揣测古一找上我的原因。
哈,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俩人在这里的地位绝不低,尤其是古一,至尊法师的名头甚至就在我面前摆着。所以我身上有什么是需要这两位亲自接待处理的?
呃,总不会是哈利波特那边来找我要活点地图的版权费用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身前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我跟着一个急刹,避免一头撞上这位一看就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法师。莫度男爵转身,帮我推开了阖上的门。
我站在门口,抬脚时迟疑的那一瞬间被身后的法师精确地捕捉,男爵淡漠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们不是什么杀人害命的不法组织,把你带到这里是为了你好。”猝不及防被人一语道破的心虚让我下意识地寻声转头,忽略了脚下的门槛,慌乱间一个踉跄,没看到身后说话人的表情,反倒把自己摔进了房间。
木门吱呀一声在身后合拢,剩我站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
眼前的房间昏暗,一盏灯在桌旁摇曳,火苗在灯中若隐若现,在墙上晕出摇摇晃晃的灯影,照亮了桌边那一小块区域。
哇哦,这房间看起来就很“魔法”,我在心里感叹。还未来得及踏出探索房间的第一步,古一法师极具特色的声音就在房内响起。
“看起来就很有法师的味道,”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盘腿坐在坐垫上,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桌对面,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对吗?”
我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手垂在身旁,指尖微动。法师笑眯眯地招手,“过来坐下吧,” 她指了指对面的坐垫,“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坐下喝点茶慢慢说呢?”
直至脚尖触碰到哥谭的土地,我还沉浸在那惊鸿一瞥中缓不过神来,视网膜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像。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望着看身旁不出喜乐的法师,悄悄松开了握住的手。从落地就不太对劲的法师被我的动作拉回神,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顺势松开拉着我穿越两个世界的手。
“回去吧,他该等急了。”古一温柔地推了推我,我不自觉地走了两步,“毕竟夜晚的哥谭可不怎么安全,你说呢?”
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竟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至尊法师。
哥谭小巷灯光总是不太好,站在巷子深处回头望仿佛和街头是两个世界。法师隐匿于黑暗中,身后是闪着火星的传送门,摇摇晃晃的闪烁火光为法师的黄袍镀上一层橙黄色的光。传送门那头是灯光摇曳的室内,低矮的桌子上摆着两杯早已冷透的茶。更远处是时不时有人影走过的街头,至尊法师像一道屏障,隔开了我和哥谭街头。
见我回头,古一只是又露出一个法师微笑,冲我点了点头。我回过神,脚步不再迟疑,向我和杰森的庇护所跑去。她说得对,杰森该等急了。
在我身后,法师黄色的法袍消失在传送门中,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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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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