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韦恩庄园的日子如流水一般轻快且舒适，我很快就适应了每天吃吃喝喝的快乐日子。虽然早早就定好了哥谭中学，但我和杰森目前要在家里跟着家庭教师学习，跟上这个年龄段学校里的学生水准再去学校。
虽然听起来我和杰森这段时间会很忙，但布鲁斯还没找好适合的家庭教师人选。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韦恩企业真的很忙，布鲁斯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匆匆忙忙陪我们吃几口饭又出门加班，我和杰森不用补习也不用面对韦恩大家长，日子过得很是舒适安心，杰森甚至肉眼可见地脸色红润了起来。
除去吃好喝好睡好，杰森还找到了他最新的消遣方式，那就是在韦恩庄园里的图书室里疯狂看书。
说实话，理智上我能理解杰森一待就是天的书呆子行为，毕竟以前流浪的时候主线任务就是活下去，别说待一天了，就是安静看一本书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他真的在阅读上花费了太多时间，多到我都快把韦恩大宅的几层楼逛完了还找不到其他事情做。
所以我决定跟着杰森一起去图书室，打不过就加入嘛。
于是韦恩家的老管家就会在图书室里找到杰森少爷和安蒂小姐。杰森少爷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时不时起身更换书籍；而安蒂小姐则随手抓起一本书盖在脸上，歪歪扭扭地睡得昏天地暗，口水都差点流到书上。
然后每当这时明明在认真看书的杰森少爷就会头也不抬地给安蒂小姐一个**兜。
第一次挨打时我还会猛然惊醒然后质问杰森，然后在杰森痛心疾首地科普这本被我随手盖脸的书多么珍贵后下甘拜下风，唯唯诺诺地表示下次注意。
老管家向布鲁斯转述时仍忍俊不禁，连最近因哥谭邪教失踪案连熬了几个大夜，坐在蝙蝠洞头痛欲裂地按着太阳穴的布鲁斯嘴角也扬了一点点笑意。
蝙蝠侠放下按着太阳穴的手，叹了口气，“这样很好，”他说，“至少他们身边都有彼此照应。”
话音落下，蝙蝠侠大概是想到了此刻不在身边的罗宾，微微有些出神。阿尔弗雷德的手搭上蝙蝠侠的肩膀，隔着凯拉夫战衣拍了拍。
蝙蝠侠永远不会允许自己沉溺在情绪里，他很快回神，摆手示意没事，同时拒绝了老管家端来的加餐。
对上阿尔弗雷德担忧的眼神，“我没法休息，”一向果断的蝙蝠侠面对抚养他长大的阿尔弗雷德永远没办法做到完全冷静，“已经失踪了太多人，哥谭要乱起来了，而且，”他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他们是冲着安蒂来的。”
迎着阿尔弗雷德错愕的神色，布鲁斯低声说道，“敌人很聪明，每次都藏在哥谭的阴影里狡猾逃脱。必须速战速决，”他深吸一口气，“我有预感，他们要收网了，安蒂有危险。”
人一闲下来思绪就会变多，我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像被什么东西锁定一样心里发毛，情绪如同潮汐般起起落落，几天下来弄得我精疲力尽，觉也睡不好，反反复复地在梦里从高空坠落，冷汗爬满了全身。
连着几晚的噩梦导致我精神困倦却极度紧绷，想去图书馆找找以往的好睡意，却因为那些晦涩难懂的大部头变得更加烦躁。
我的状态在这几天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当然，坏的那方面。
这也导致了我和杰森发生了好几次毫无意义的争吵，我有在努力控制，但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人是胜不过定天的。所以我们的关系骤降是完全合理的可预见事件。
阿尔弗雷德把我们的争吵看在眼里，焦急却也毫无办法。谁让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花一下午坐在沙发上对一个认识了几周的人倾诉你和认识了三年的人的矛盾呢。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好几天没去图书室。不过今天的随意乱逛时间我毫无理由地走到了图书室门口，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毕竟我也真的在这座庄园里走累了。
围着图书室走了几圈，随意抽了一本书找个地方坐下，试图像杰森一向那样获得知识的洗涤和心灵的净化。
操，我就说我是对的，这完全没用。杰森是什么奇异造物能从这些东西里获得上面所说的那些狗屁东西的？
正在我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把书扔出窗外因为我多半赔不起的时候杰森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拿着几本书钻出来了。
哇哦杰森，出现得真是时候，一个完美的处理矛盾的时机。
看到我在，杰森意外地停下脚步，迟疑着该不该继续向前。我实在是懒得理他，也不想抬头，低着头把书翻得哗哗响。
杰森被翻书声扰乱了步伐，却也没有开口，只是皱着眉看了过来。察觉到视线，我本来就不平静的大脑更是被挑起波澜，挑衅的话不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怎么，我这个粗俗不堪大字不识的文盲污了你的眼啦，这么不想看见我？”抬起头，我把手搭在翘起的腿上，慢条斯理地说，“也是，我这种人进图书室在你看来就是污蔑了那些书吧？”
杰森深吸一口气，“塔里安蒂，少说两句。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
积攒的情绪被点燃，怒火像泼油般熊熊燃烧，迅速席卷了我的脑海。我挑衅地看着杰森，用力把书一阖，“想想也是，我能站在这说话都是托了你的福，”我一边说话一边把手里的书扔在地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啦，你是在犯罪巷里也不忘读书，身处黑暗却向往光明，出淤泥而不染的韦恩少爷。”
我直起身，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我呢，自然就是你大字不识的反面例子，粗俗不堪还自甘堕落，出淤泥而全染，不过现在嘛，”我真心为他感到可惜一样耷拉下眉毛，叹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说：“我变成高贵韦恩少爷甩不掉的污点啦！”
我们不欢而散。
摔门而去的我自是没看见平常那些被精心对待的书散落一地，也没看见杰森沉默的脸色和攥紧的手。听到动静的阿尔弗雷德匆忙往图书室赶，在楼梯口遇见了脸色不悦的我，忽略阿福略带担忧的呼唤，我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房间，关门反锁的动作一气呵成。
阿福站在楼梯上扶着扶手，听见我重重摔上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感叹了一下韦恩庄园家具的质量。不过质量要是不好的话也住不了蝙蝠侠罗宾一家吧？他一边想着，一边往楼上走。
不过这点打趣蝙蝠侠带来的笑意很快就在图书室里看见站在散落一地的书里垂着头的杰森时如雪般消散了。
“不，阿福。我很好，我没事。”杰森伸手阻止了扶着门框欲开口的阿福，“只是一点小小争吵而已。”他勉强抬头冲担忧的老管家笑了一下，“我会搞定的。”
直到晚餐时安蒂也没出现。
几次询问均被拒绝的阿尔弗雷德端着餐盘下了楼，晚餐期间担忧地往楼上看了好几眼。
安蒂缺席，杰森低着头在折磨食物，阿尔弗雷德心不在焉，全家唯一一个正常人布鲁斯难得感受到了蒜瓣进橘子的格格不入。看着周围心思各异的一群人，布鲁斯叹了口气。“阿福，再帮我倒杯水，杰森，不想吃就放到厨房，不要浪费食物。”
小孩如获大赦般飞快起身端着餐盘就走，趁着杰森去厨房的功夫，布鲁斯压低嗓音问频频走神的老管家：“吵架了？”阿尔弗雷德无奈地点点头，同样压低了嗓音：“超级大，杰森把书都扔了。”
布鲁斯一惊：“这种级别了？”
杰森放好了餐具，蹑手蹑脚地想从阿福身后溜走，阿福眼疾手快，双管齐下，一手一个抓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杰森和想趁杰森溜走时偷偷溜走的布鲁斯。
“想都别想，”阿福坚决地说，“你们得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搞清楚安蒂小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老管家顿了一下，“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到新家后积攒的不安，但你们得把这事弄得清清楚楚，水落石出。”杰森夹在老管家和布鲁斯中间，左右看看两个人眼色，犹犹豫豫地说：“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顿时，两个人的目光都投过来了，迎着布鲁斯探究的眼神，杰森本来就不大的音量愣是拦腰砍断，没了一半。
“我不知道，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杰森语气飘忽，“就像，就像她被什么影响了一样，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可是我了解她，就算是新环境让她感到不安了也不会是这样的表达方式。事出有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的。”
思绪跟着阐述一起逐渐清晰，杰森的语气也越来越坚定。随着最后一句的话音落下，他急切地抬头，再次重复道，“布鲁斯，阿尔弗雷德，你们得相信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出问题了！”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涛骇浪。
楼上，一头扎进房间后我决定用睡一觉的方式来度过这个糟糕至极的下午。直到晚餐时才被阿尔弗雷德的敲门声吵醒，重复了几次不需要的答案后我又一次陷入了睡眠，对楼下发生的事无所知。
水波荡漾，黑暗中水镜的光芒粼粼，镜中人蜷缩在床上的缩影倒映在男人眼中，与浅色瞳孔对比更加突出的是深凹的眼窝，漆黑的眼周隐约可见靡红的腐肉，干裂的白色皮肤包裹了整部，连接了鼻梁，延伸到了太阳穴。黑色纹路眼泪般向下淌，几乎贯穿了整个下面部。
“是时候了，”男人喃喃自语道，“是时候收网了。来人！”
“是，卡西利亚斯大人。”*男人身后的人恭敬地说。
男人随即转身，随手划出一道传送门，“走吧，多玛姆还等着我们下一个祭品。不过，”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癫狂，语气充满了狂喜，“这就是结束了。当我们抓到她的时候，就是我们获得永恒的生命和力量的时候！”
等卡西利亚斯和他的随从走进传送门后，黑红配色的雇佣兵从空中张牙舞爪地掉了下来，迎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甚至还反弹了一下。
“oh，fvck！”雇佣兵龇牙咧嘴地捂着裆在地上打滚，“不道德，非常不道德！怎么能摔这里！知不知道哥80%的粉丝都与哥的迪克有关！”
雇佣兵撒泼打滚完了，又一骨碌坐起来，对着空气指了一下，“当然，你知道，此迪克非彼迪克，”
他打了个冷颤，“啊，讨厌的蝙蝠家，”费劲从地上爬起来，雇佣兵叉着腰破口大骂，“漫威的反派跑去dc抓人！疯了！原宇宙这么多人都不够你抓！还要跑去隔壁宇宙！最后还得劳烦哥亲自出马拯救世界！”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小心调整腰带，“妈的，卡西利亚斯是吧，你给哥等着，反派宝宝（anti-baby）*，先别死，等着哥，哥来救你了！”
伴随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嘴碎子雇佣兵再次消失在虚空中，只留下他响亮的骂声在黑暗中回荡。
好，高估我自己了，下章再让碎嘴子跟安蒂见面。
*卡西利亚斯，奇异博士的反派，被我拉来当一个小boss。
*anti-baby：我给小安起名的时候就想玩的谐音梗，
anti →Anty
anti，意为反对；反对者,反对派；反对的，唱反调的，
整点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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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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