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混乱与罪恶仿佛没有休息日。
前几日的暴动影响仿佛已经消失了，毒品，人口贩卖，街头的商场时不时就会上演一次零元购的狂欢。
明明早就该习惯的这些，可每一次爱莎都觉得愤怒。义警们就在日复一日的守护这种东西，他们把罪犯关进监狱，这些人渣又总是能一次次地逃脱。罪恶在无止境的增长像是神话中那只环绕中庭的蛇，是条闭合的死路。
而病痛和墓地就是好人们的归宿。
爱莎不愿去这么想，可是这的确是徒劳无功……这种糟糕的地方怎么配得上夜翼的牺牲？
他那么明亮，那么好。
“救命……滚开！”
不太激烈的打斗中，孩子只是挣扎了几下就被药物迷昏在地上。
这是毒贩们的一种手段，先是强迫那些无力抵抗的少年染上毒瘾，逼着他们购买毒品。金钱收尽后，这群人渣会用毒品控制他们，把这些无辜的少年卖到黑市榨干他们最后的价值。
令人恶心，曾经他们被爱莎人赃俱获送进黑门监狱，如今依然能被保释出来兴风作浪。
“哟，收获不错呀”，两枚子弹打在他们的足尖，“一群渣滓。”
“是谁？”罪犯们像受了惊的蛇一样弹缩起来，他们掏出枪指向天空。
“人体描边艺术，哈！”她嘲讽。
来者站在高处，穿着松垮的卫衣和短裤，“别试图射击高处的敌人……”
“三枪。”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宣告判决。
毒贩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弹带着怒火从枪口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他们执枪的手。就在他们丢下枪哀嚎时，爱莎借助升降索从屋顶跃下。
落地的瞬间，她就用狙击枪劈碎了其中一人的下颌骨，随即，她一脚踹向另一个人的下腹，同时她的右臂夹带枪托狠狠地撞向在她背后偷袭来的毒贩的胃。
她没有试图用电击1枪或者麻醉弹之类的道具，她要让这群人渣清楚的明白这些痛苦。
爱莎端起重枪直接打爆了下腹受伤那个人的蛋，射穿了偷袭她的人的脊梁骨，用枪抡断下颌破碎家伙的半月板。
你们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毒品会折磨他们的精神与身体，摧毁他们的未来！
这还是最好的，你们把这些孩子卖进帮派，其中幸运的会成为帮派的奴隶……他们大多数会被挂到暗网卖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在最丑恶最阴暗的角落里被开膛破腹，挖出器官、剥皮、残忍的玩弄或虐杀……在万分的恐惧与痛苦中，死去都成了解脱！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参与其中，吮吸别人生命的血泪油脂。夺走他们的希望，以他们生死不得为乐！
你们安稳享乐，风雪从未降至你们的身上……难道正义忘记了你们吗？
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他们怎么配活着！爱莎清楚第记着这几张丑恶的脸，当人们哭喊时，他们怎么配活着！
不止这些，还有更多……爱莎一直在愤怒，她害怕压抑这些。可怒火掀翻了一切，她想把这一切冲他们大喊，最后又只是抡起枪托重击。
“痛吗？”她大笑，“不及你们所做的万分之一！”
“可别昏过去了，我认得你们的脸，知道你们的情人孩子……当然还有钱财。”
“你们今天受到的一切都是毁灭性的损伤，这辈子别妄想再站起来了。我和蝙蝠侠不一样，我用真家伙。今天我要你们的身体，要是再敢有不安分的想法……”
她激烈地开火，子弹没入对方的肌肉组织“下次就要你们的命！”
“警察就要来了”，她滑稽地鞠了个躬，“再见绅士们，别再让我逮到你。”
*
韦恩家族的墓地。
“……玩吧，笑吧，祝福我吧，让我的名字像以往一样家喻户晓……
我是高歌的飞鸟
留存于美好人间
不要在我的墓碑哭泣
我不在那里
我从未长眠
……”
葬礼都是这样的吗？阴天，冷雨，撑着黑伞的人们前来吊唁，面带哀戚。
只是现在来宾们都散了，现在是蝙蝠家族内部的哀悼。无论是离家的，死过的，心怀不满的，他们聚在一起欢笑，谈起过去蠢迪基的糗事，怀念起黄金男孩开朗的大笑。
“你在这里”。红色的披风在她身边落下。爱莎正坐在天台的边缘，无所事事地晃着脚，任由雨水淋湿了她的额发。
“我在葬礼上看见你了，不过我以为今天你会在芝加哥。”
“我不敢回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我骗母亲说我避难去了大都会，结果……”她把石子扔下去，反正这条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她死于那场核爆……我已经没有家了。”
“对不起，我不是……”她忽然想起超人，想要改口却不知如何去讲。
“……和你一样，超人，和你一样。”她最终低下头。
她又看向远方，仿佛这样就可以抵达那个男孩的安息之处。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指责我，生气或者失望。我当时说过自己能帮得上忙的，说实话，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我反而会好受些。”
葬礼结束后，她在哥谭的街头游荡，觉得伤心又绝望。她拿什么来救他们所爱的这座城市？难道是用爱与希望吗？
他们又淋了一会儿雨。
“当英雄就是这种感觉吗？”爱莎问。
“什么感觉？”
“很残酷。这个世界对人们对超级英雄都很残酷。”
超人没有回答。
“有时我想是不是只有强迫这个世界她才会变得更好一些”，半晌，他说。“但那种行为是正义的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正义或者正确的了……看到人们死去，原因又那么荒唐。小丑明明杀了那么多人，但杀了他又是不是正义……”，她叹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对不对，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我相信你始终走在正确的路上。”爱莎像很多年前那样说的，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我愿意相信你。”
于是超人和她一起微笑，像很久之前一样。
“蝙蝠侠现在应该很难过吧，夜翼明明是他第一个孩子。你知道的，他的家庭多少有些复杂……我以为你会留下来陪他的。”
“我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对他说，在那之后。”
“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愿意为他杀死毁灭日，他也愿意替你挡住飞来的氪石子弹。帮帮他吧，超人。”女孩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布鲁斯现在一定和我们一样，非常非常难过……”
楼梯间里，超人用热视线给女孩烘干了头发，他按照爱莎的习惯说了“回见”。
“超人”，爱莎叫住他“我已经提交了硕士的结业论文，并且我以后不打算继续上学了。”
“我知道你不缺什么研究员经济学家之类的……我是说万一，万一有一天你需要我了。”
“我愿意当你第一个士兵。”
*
有一声尖叫无法平息，那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孩子发出来的尖叫，突如其来，经久不灭。
那声尖叫曾在小巷中回荡，如今却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又一次，我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你要我停下？停下什么，对弱者的帮助还是对罪犯的制裁？”
“那不是帮助，你在恐吓他们，你杀人了！你没有资格这么做克拉克！”蝙蝠侠低吼。
“迪克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儿子，B！小丑之前就杀了杰森，你难道不恨他吗？杀了他一人，就千千万万的人，如果你拥有我的力量，你也会这么做的！”
“听着克拉克”，蝙蝠侠揪住超人的领子，“杰森那一次，是你拦住了我！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再想一想，再想一想克拉克，别让仇恨和恐惧蒙蔽了你的眼睛。”
“停下来吧，你可以做的比我更好。”
“你不觉得你有些过于激进了吗？”夜色里，爱莎蹲在仓库顶上对罗宾说。
“我没看到你枪口留情。”
“我是说你和蝙蝠侠的关系，你不能总这样躲着他。”橡胶子弹击昏了最后两个罪犯。
“我不认可他的理念，明明超人更加正确。”罗宾停下来，低头擦拭武士刀上的血迹。
“理念不通不代表你要和他闹翻，这样显得你像个胆小的叛逆期青少年。”
“呵，你甚至不敢回去参加你母亲的葬礼。”达米安嘲讽道，“你哪来的资格说我，弱鸡？”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爸更喜欢夜翼”，爱莎抄起机枪跃向地面“你这张嘴简直是蝙蝠洞里最刻薄的东西。”
“和我比试？”他嗤笑，“我会让你明白……见鬼！”
他们两个被超人一手一个拎住脚踝悬在半空。
“你来干什么超人！”达米安尖叫，他敏捷地弓起身子，像只幼猫一样攀到超人手臂上。
爱莎的力量不够，被抓住脚后，她用力挣扎几下，最后也只能像条咸鱼一样，被超人拎在手上。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罗宾看我笑话的吗”，她有气无力，“我们刚刚要进行一场事关尊严的战斗。”
“你们至少不应该用机枪和刀来打架。”超人不赞同地看着她，这眼神过于熟悉，恐怕是蝙蝠侠同款。
“这里可是哥谭，超人。”罗宾鄙视地说。
超人感到到自己又被歧视了。
“罗宾！”爱莎急了，她担心这让超人想起被消失的大都会。
超人放下爱莎，但仍把达米安揪在手里，“你得回家。”
“你难道不是和他吵架了吗，他是错的，超人！”
拳打脚踢。
“但他是你的家人罗宾。”
“他不是”，达米安盯着超人，缓缓地说“我不想回去当一个让他厌烦的责任。”
格雷森是最受宠爱的，陶德快让布鲁斯愧疚死了，德雷克不是号称最像蝙蝠侠的那个吗？
他莫名其妙的被制造出来，接受训练，又因为碍事被随手扔到哥谭。从未谋面的父亲要求他改变过去熟知的一切。
达米安·奥古生来漠视人的生命，同时也漠视他自己的。
蝙蝠侠不重视血脉。他是一个意外，一个任务，一个责任却不是一个儿子。
超人把达米安放下来，按住他的肩膀平视他：“如果你不想回去，不想看到蝙蝠侠，你会愿意去我那儿吗？”
他看起来正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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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〇一四年，八月，超人于联合国发布公告，正义联盟正式宣布接管世界。
*漫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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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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