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存在灵魂吗？
在这个以唯物主义为主流的世界里，所谓灵魂可是属于另外的完全不同的体系，毕竟外星人和所谓超能力也可以用科学数据解释，在目前无法完全探寻其本质的情况下，灵魂大概属于非科学领域。
死亡仍旧是人类不可跨越的界限，离开，死去，在这个世界消失，然后被所有人遗忘。
那么，在那个圆圆蜡烛被意外摔碎后出现的身影又是什么呢？
他们理智尚存，柔和而美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记忆中的滤镜，将所有的不坦诚与偏见都抛开，向他们微笑。
倘若不是他们无法被触碰，或许他真的会以为他们从未死亡，只是给他开了个玩笑。
或许过去他从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心结，但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从来都知道他在介意什么。
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地上的一片狼籍和之前的争吵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或许吧！但至少此时他们不该将时间浪费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托尼看着小孩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地向他告别，光消失的地方留下逐渐散去的荧光。
良久的沉默后，成熟的大人疲惫地叹了口气，在记忆中寻找，在回忆中思考，然后夜深人静，只留下昏黄的灯光。
阿白向来觉得思念并不是什么难以言说的事，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她已经很少再去想。
死亡前的过去是怎样的呢？记忆被时光蒙上影，不再清晰，数次重生后她找回了忘却的本能，于是过去也仅仅只是过去了。
在这里，她所谓的羁绊大概也只有曾经的游戏好友了吧，她们会笑着谈论新地图和先祖带来的服装，每天筹划着蜡烛规划，除此之外，再难得到什么其他话题。
毕竟游戏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他们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游戏里，但她是，她也仅仅活在这里。
所以比起在大厅里等待光之子的聊天会，她可能更愿意去找于她而言真实存在的人。
比如日常在霞谷训练的卡卡，爱在云野蹦跑的阿碟，又或者是常待在禁阁的长老。
多么鲜活，又多么美好的生命啊！
光之子在星盘石台上垫起脚尖，仿佛触手可及的星星静静闪烁，她找到她所寻找的那一颗，选择了传送到他身边。
于是星辉落下，光之子出现在了一片漆黑的卧室。
“叭？”从光明环境而来还未适应的光之子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安静等待眼睛适应光线。
床上动了动手指的某人听见了动静，在那小小的一声后又沉寂下去，问就是没听见我要继续睡。
终于反应过来的小孩打量了眼四周，略略沉思一秒，掏出了个苹果蜡烛，大概是觉得光之翼拥有缓解疲惫的作用，她身手并不算矫健地爬上了床。
刚睡下不久此时完全缩进被子不愿动弹的大人默不作声，然后被两只小爪子抓着抬起手，并被光之子在手里塞了个…苹果？
布鲁斯醒了半个自己来做出判断，见小孩没有打扰他睡觉的意思，这半个自己又默默在困倦里昏昏沉沉。
细微的声音过后，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光之子离开了房间，站在安静的走廊里，陷入沉思。
好像，现在大概可能不到早上五点，这个时间太早了，有一种小孩早起但是没有大人看顾的奇怪感觉。
啊，好惶恐，不知道干啥呢……
庄园的主人似乎才刚刚睡下，她实在不好打扰，作为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这个时候应该学会自娱自乐。
阿白裹紧了身上的毛绒斗篷，不曾感到寒冷，也不觉得困倦，于是她爬上了韦恩庄园的房顶。
不久前，在白雪点缀的夜里，她为他们盛放了烟火，洒下一片光与暖，而此时，黎明将近，黑夜却是寂静而平和的。
只可惜在云层的裹挟下，她无法看见太阳升起，今天，大概会是个雨天。
阿白呼出一口气，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冬天将过去了。
生命是被力量所承载的吗？又或是它本身就承载着力量呢？冬天过去后，新芽会生长，万物复苏，那是生命的力量吗？
光之子手心里捧着小小的叶芽，锋利的圆型齿叶包裹着茸蕊，看起来无害又美丽。
它们是杂草，亦是被火焰所厌弃的生物，生长在阴暗的角落，不曾柔软亲人。
在那个世界之外，又有谁能知道这样的植物会生长得巨大而贪婪，去掠食仿若丛林中危险的捕食者。
天似乎亮了，可光线并没有明亮多少，光之子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冰冷的雨滴将她惊醒。
这个时节的雨打在人身上可并不好受，即使离开了冬天，可雨滴里的寒意却是一丝不减。阿白只得狼狈滑下房顶，手中的植物化作并不存在的粉尘消散在空气中。
阿福拿着毛巾帮小孩擦去头发上残留的水珠，在一声声软绵绵的阿福中终究还是柔和了神色。
“好吧，但是淋雨是不可取的，我以为任谁看了这个天色都知道要下雨了，不会就这么待在那儿让雨淋。”
好像被怼了，不确定，再看一眼。
阿福低头对她微笑，阿白抖抖耳朵，嗯，确定了。
上一次的旅途并不匆忙，那大概是蝙蝠家难得脱离这个世界烦心事的时间，至少，在光之子面前是这样。
而刚一回来，他们似乎就被他们所爱的这座城市喊去做苦力了。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孩是不知道的。
阿卡姆精神病院传来的消息让哥谭这座常年沉浸在罪恶中的城市陷入了一瞬的静默，在那之后却是更加疾行的狂欢与死亡。
小丑被不明人士杀死在牢房里，监控里没有人进出，牢门没有被打开的痕迹，甚至于那天夜里没有任何人听见声音，这似乎是一起悬案。
小丑死了，这个消息很快被传递到不同的人的耳中。
雨夜里，有人炸开牢笼，混沌的世界如梦境一般，许多人试图越狱，他们是想去观摩小丑的死相吗？是在开心又或者是兀自陷入自己的癫狂中去呢？
病痛会给人带来难以言说的困扰，当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那一个被特效药治好，病人或许会大笑吧，牵动身上其他的伤口也忍不住发痒发痛。
死亡对于有些人而言不过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对于有些人来说，那是改变他人命运的无法抗衡的象征。
蝙蝠侠如此，杰森如此，这样的人在哥谭很多，或仇恨或恐惧，又或是极致的崇拜。
然而有一天夜里，有人告诉他们，那个人真的死去了。
除了不真实感，随之而来的还有看乐子的犯罪，他们似乎只是想在这个时候出来溜两圈，和亲爱的义警们说说话，谈谈感想。
真是古怪而稀奇的想法，但受伤的却是这座城市。
哥谭的义警们花了很多功夫去平息这些被一层浪激起的后续的浪花，他们分不清那些人脸上是否是愤怒还是喜悦，于他们而言更多的是疲惫。
他们忙碌于事件的平和，解决出逃的犯人，平定后续，忙碌让他们无法去想更多，在多愁善感之前，他们还有工作。
知晓更多的蝙蝠侠却必须确认小丑身上的东西彻底消失，没有人能够知道那些犹如附骨之蛆一直陪伴着小丑的东西是什么。
一种力量？认知？又或是更加难处理的法则？
曾有过这样一个传闻，杀死小丑，你将成为下一个小丑，没有人敢完全否认这句话。
恐惧深藏于心中。
直到所有后续都已经清理完毕，小丑死亡的影响力渐渐淡去，蝙蝠侠才确定，小丑死去了，带着他的所有，他身体中扭曲的力量也不曾留下。
包括带给他良好治愈能力的酒神因子。
那么凶手是谁呢？
大人物们和上层并不关心这一点，他们倒是高兴着犯人的意外身亡，催促着早早结案。
于是在事件发生的一周内，GCPD就因为越狱的犯人调动警力放弃了侦查。
有在夜晚腾飞的身影落在滴水兽上，哼笑着看着警车的远去，说：“那家伙早该下地狱去了。”
后续还在调查的大概也只剩下义警了吧，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进入阿卡姆杀死一个人，这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来寻仇的人？觉醒了某种超能力？又或者是……更多？
比如，异世界来客？
然而猜测只是猜测，这起悬案被记录在蝙蝠侠的档案中，画上了巨大的问号。
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凌晨，蝙蝠侠和他的助理刚解决完一起被牵扯到的军火走私案件，归巢的蝙蝠仍在休息。
这些光之子都一无所知，或许小孩足够敏锐，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确实帮不了多大的忙。
待在舒服的沙发上吃着点心喝着奶茶才是最适合的模样。
阿福将托盘放回厨房，看着乖巧的小孩露出暖心一笑，最近老爷少爷们的危险日常实在是让人无法安心，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
睡到中午才晃悠悠下楼的布鲁斯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模样的蜡烛，低头对上正兴致勃勃和达米安下飞行棋的某小孩的眼睛。
“哦，这是礼物。”抛出骰子专注看着数字变化的阿白抽空回答，惊喜地看着数字停在三，再行进五步，她伸出手去挪动棋子。
得到答复后大人点了点头将蜡烛放到一边，看着一脸无聊却愿意陪小孩玩的达米安掷出一个不大乐观的数字。
懂了，看来光之子运气很好。
可是，她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也不见得那份好运气啊。大人默默叹了口气，心里生出些无奈。
韦恩庄园里沉淀了太多情绪，有些矛盾不可调节，但是情感却仍旧是纽带。
尽管……迪克忙于请假过后堆积的工作，提姆忙于韦恩集团堆积的文件不能加入这次的家庭出行，但是爱在心中。
电话里，迪克还在和阿白絮叨，说着：“我也超想和阿白一起去游乐园，可是我上司不肯放人！”
拜托，你也不看看你之前到底请了多久的假！某同事端着咖啡路过，心中腹诽。
“没有关系呀！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到布鲁德海文找你呀！到时候再去就是了。”语气颇有一种哄小孩子的即视感，而哄人的是个小孩子，这场景看起来，实在是过于可爱了。
姨母笑不自觉挂上杰森的嘴角，得到达米安莫名一声哼笑。
啊……这个小鬼……杰森头上青筋冒起，但这是公众场合，不能动手。
此时此刻，阳光明媚，多日的阴雨天气终于转晴，在管家侠的安排下，一项亲子活动就此展开，他们被打发到了游乐园。
完全被当作小孩哄的阿白心情复杂，但也是真的开心。
她牵着杰森的手，把手机递给他，抬头看了眼他的表情，又看向达米安和不远处的布鲁斯。
嗯，古怪的配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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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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