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雷尔，你迫不及待地跑去迎接妮莎，难道是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技术连我都没见过吗？”豪爽地笑声从办公室里传出，一头红发率先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穿着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装的红发女人，她的眼睛明亮而锐利，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右手，那是流线型的机械义肢，拥有极高的操作精度同时也充满了力量感。
妮莎一靠近，红发女人脸上的笑意便逐渐收敛，她伸出手臂，语气庄重而带着敬意：“欢迎，Mother。”
妮莎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名牌上——爱丽丝·文森特，首席运营官。
“他们研究部的人啊，总喜欢东藏一点儿，西藏一点儿，像是过冬的仓鼠……”一个苍老却饱含情绪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语尾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噢，我又想起了我那只寿终的宝贝儿……”
妮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安坐在一台特制的球形轮椅上。那轮椅通体雪白，表面闪烁着细密的蓝光纹路，轻轻漂浮于地面数厘米。那并非普通的医疗工具，而是脱胎于飞梭技术的室内交通工具，专为这位高龄却仍在一线的首席公关官打造。
伊娃·霍尔姆斯，这个名字出现在妮莎脑海中，她记得对方的履历几乎与公司同龄。
老妇人戴着老花镜，她的目光落在妮莎身上，语气温和而平静，“Mother，我们也能看看伊斯雷尔展示了什么吗？”就好像她确信妮莎一定拒绝了似的。
妮莎颔首，拿出了那颗电子球。她觉得上了年纪的人一定更能理解这份技术上的道德缺陷，她们圣母集团可不需要去当什么大反派……等等，这个集团名字仔细一看过于不吉利了！或许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改名才对。
眼前的便是圣母集团的核心层，团结在Mother身边的四大首席官组成了决策层，以项目和技术为驱动的扁平化结构。
首席研究官与首席运营官统领研发与市场，一项新技术自内部孵化，成熟后交由首席制定最终方向，再由运营部门制定与审查销售方案。若方案获批，则由品宣部门与总裁定夺；若一路绿灯，便由首席财务官推动资金流动，首席公关官配合执行，直至正式投放市场。
妮莎知道这就是她的核心班底，他们会执行她的每一个命令并做到尽善尽美，完全值得信任。唯一的小问题是，她好像还没有看到自己的首席财务官，希望不是在搬财务报表来的路上。
正当妮莎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中时，另一边已经开始了很不妙的谈话。
“……一份没有责任人，没有交叉审核，甚至没有多人认证的道德技术？提出它的研究员是谁？”爱丽丝一眼就看出那份报告的不合规之处，义肢右手精确地点在了报告上的各处细节，不容置疑地问。
“我。”伊斯雷尔没有半点解释的想法。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确实是一份相当好的捷径！”爱丽丝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的气场骤变。她一边快速翻阅实验细节，一边喃喃道：“虽然还没进行**实验……什么？你已经有数据？能确保技术效果？那我们还聊什么，直接全纽约覆盖，让Mother取代霍华德·斯塔克不就行了！”
妮莎整个人一怔。
等等，等一下，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目光猛地转向爱丽丝，正好看见对方一脚踩上椅子，红发在阳光下摇曳，义肢的手指向窗外意气风发地像是旧时代的海盗，狂妄而热烈。
“取代霍华德，让纽约之父变成纽约之母，合情合理合法吞并斯塔克工业，连伊甸都要向我们倒戈！”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我们的人类爱又在哪里？你刚刚不还义正言辞的指责伊斯雷尔吗，咦，她刚刚好像只是在指责报告不合规……嘶，这里还有靠谱的人吗？
“哈啊，爱丽丝，那当然不行。”伊娃像是打了个盹，慢悠悠地打断了爱丽丝的话。
对啊，当然不行。太好了，这里还是有清醒的人的，不愧是霍尔姆斯奶奶！妮莎还没开庆幸几秒，伊娃就话锋一转，“霍华德已经死了十几年了，难道你想让托尼·斯塔克顺理成章捡漏继承圣母集团？”
“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即使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首席运营官，该老实也得老实。但爱丽丝很快就想到了更好的主意，“那不如取代托尼·斯塔克，趁着他的名声直接夺取纽约议会，毕竟没人相信他这几年没在搞什么事情对吧？”
眼看话题已经转到如何实行弥赛亚核心，妮莎连忙收回电子球，让其安静的待在掌心。“这份技术没有动用的必要，我已经有了更为合适的计划。”
妮莎一边在心里祈祷粉丝们反应够快，一边故作高深的打开了智网投影。
半透明的光幕在空气中一层层展开，如水波荡漾。
下一秒，整个虚拟纽约以惊人的清晰度铺陈在半空中，上方无数气泡漂浮闪烁，颜色各异。那是正在智网上发酵的热门话题。
每一个气泡都在微微抖动，内部流动着光影与人声的残片。而其中有一个色彩不断变幻、几乎要溢出光幕边缘的巨大气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周围的气泡被它吞噬、融合、撕裂，这正是当下热度最高的讨论焦点。
“有趣。”
爱丽丝挑了挑眉，看了妮莎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压不住的好奇，随即伸出义肢指尖，轻轻一点那个彩虹色气泡。
一声轻响，投影瞬间切换成了画面与评论的洪流。几乎同时，整个办公室都被一句震耳欲聋的高频喊声淹没：
“她凭什么可以靠在七世大人的肩上，恬不知耻！道德败坏！放着我来！”
几位见过大风大浪的首席官都不免露出了些许疑惑。
爱丽丝眉头一跳，义肢手掌微微张开，指尖迅速闪烁着扫描的蓝光。她冷静地在话题中搜索关键词，无数弹幕般的评论飞速掠过——“绝配”“恶心”“这不可能”“我嗑疯了”——全是情绪化的浪潮。
直到她找到那条最初的新闻。
嗯，是一张蜘蛛Ⅶ世带着妮莎飞进圣母大厦的高清图片。新闻内容与图片不说是毫不相关也是纯靠想象，真正做到了开局一张图，其他全靠编。
但就是这么一张图，引发了全网激烈的讨论，好吧，是粉丝们激烈的讨论。但蜘蛛厂牌在纽约有着极强的影响力，加上七世本就不常出现在众人眼前，几乎大多数市民都兴致勃勃地参与了话题，俗称看乐子。
“咯咯咯，真是年轻啊……”伊娃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是宣传上的老将，只不过没料到妮莎会选这么一条路。“宣传部将全力跟进，争取将您与七世的凄美爱情故事传遍智网。哎呀，感觉我都年轻了不少呢！”
“啊？什么凄美爱情故事？那只蜘蛛也配！”爱丽丝震怒，说完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一种舆论手段，但还是要震怒。“我们真的不能一劳永逸的取代霍华德？大不了再谋划一个霍华德复活的谎言嘛，何至于让Mother亲自炒绯闻！”
放过霍华德，放过我。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个糟老头子，纽约之父也是糟老头子。
妮莎果断无视了爱丽丝的建言，希望她的运营官能和研究官学学什么叫与年龄相称的稳重，旁边的伊斯雷尔就像个雕塑似的。
“有需要的话，我会让财务部跟进。”妮莎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们的财务官呢？”
“阿诺娜没跟你说过吗，哈。”爱丽丝情绪转变极快，一手叉腰，“上一任的诺斯利被阿诺娜气跑了，至今没人愿意接任，所以一直都是由总裁代理的。但我不会放弃这条捷径的，Mother，那可是策反全纽约的大好机会啊！”
“我暂时还没有走捷径的想法。”妮莎拒绝的也极快，不过她立刻就开始忧虑自己的头发，难道我年纪轻轻就要步上财务的不归路了吗！
“咳嗯，请不要夸大其词，爱丽丝首席。”伊莎贝拉此刻就像是天使一般出现在妮莎身边，“财务官的工作一直都是由我们秘书办代理的。Mother，第二区权限已全部解析完毕，电子警察重新上线，限行区域同步通报英雄工会。此外，蜘蛛Ⅵ世的个人演出频道已强制中断。”
看着她全能的秘书，妮莎不由得发出了由衷的感慨，“我会按首席的标准给你发奖金的，贝拉。”
……
这一天过得真是太充实了！
妮莎重重扑倒在柔软无比的大床上，羽绒被几乎在她身体落下的瞬间被拍成一团，蓬松得像要将人吞进去似的。她抱着被子左右翻滚，红棕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在家里她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形象。
虽然未来还有乱七八糟的事要处理，但没有人能阻止她现在大睡特睡！敢来打扰她的都没有心，有本事也去熬到凌晨三点再辛苦工作一整天！
“叮咚——您收到一封新邮件”
什么人呐这是！这么缺德！妮莎怀着无比的怨气登录智网的个人空间，那封邮件化作一扇闪着金边的门，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大门。
“你最好是有事！不然我就把你发配去模拟空间顶着极寒天气挖矿种土豆！”
那是一片圆形的虚拟空间，外层模拟天幕的星辰模型，恒星在轨道上缓缓运行。中心区域是一片奢华的休息空间，左侧高耸入云的书架上摆满纸质典籍，封皮上覆着古老的金色花纹；右侧则是各式各样的乐器与漂浮的乐谱，从古典竖琴到悬浮电子琴，应有尽有。
中央的真皮沙发上，一位青年端着一杯红酒悠然地靠坐着。他是一个俊美的高瘦青年，古铜色的肌肤显得力量感十足，只是双眼深陷，完全一副熬夜过度的模样。
“噢，我亲爱的妮莎，快来听我刚抄来的新曲，它一定能让你燃起对音乐会的向往！”
这就是她包养的那一心向艺术的游戏制作人，虽然经常脑子抽风，但在这个离了超级英雄就不会创新的世界上，是她能找到的最有创意的制作人了。为此总是得忍受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艺术行为。
尼奥正兴致勃勃地准备播放一盘古老的黑胶唱片，妮莎抢过了他的红酒一饮而尽，翻了个大白眼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都给你这么多钱了，你怎么还是没学会诚实的购买版权？既然你敢出现在我面前，想必下一款游戏的demo已经做好了，那就端上来吧。”
尼奥夸张的抱住了自己，“ohno！你手下的AI都有休息日，我难道不配休息吗？”
“不，你不配。”妮莎予以冷漠的回应，“既然你对这唱片这么爱，那就加入新游戏里好了。我之后会很忙碌，可能也没时间开心的打游戏了，趁今天努力玩。”
“什么！”沉默了半晌，尼奥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认真。他小心地将唱片放上唱片机，指尖轻轻一按，片刻后，辉煌而古典的旋律流淌开来，悠悠回荡在虚拟之下。
“妮莎，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去听音乐会吗？”
眼看着妮莎毫无所动的表情，尼奥叹息了一声，坐回了沙发上。盯着她良久，才又笑了。那笑容不再明朗，而是一种带着几分危险的魅惑。
“既然这样，那么新游戏我们就来尝试一下和以往都不同的风格……我保证，你会得到完全不同的体验。”
绯闻嘛，一个不多，两个太少，越多越好hhh
下一章进副本，小蜘蛛准备ing[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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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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