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钻石区下水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浑浊的积水倒映着摇曳的哥谭霓虹残影。
三个走私犯缩在一辆几乎报废的防弹运钞车后，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砖墙。
领头的光头男人咽了口唾沫，脖颈上的毒蛇刺青随着喉结上下而颤动，仿佛随时要窜出来咬人。
“你他妈确定这路线安全？”他踹了一脚身旁发抖的瘦子，后者怀里的手机啪的砸进污水：“上周“巨蜥帮”整队人在这条管道里消失了！”
“当、当然！”瘦子哆嗦着捞起手机，屏幕裂纹间渗出诡异的粉光：【粉靴追捕路线：东侧管道高危！】
他不服气的补充道：“绕、绕过这些标记就行......上周'巨蜥帮'的人就是没听劝——”
“哗啦！”
一声橡胶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响动从头顶传来，三人齐刷刷僵住。
手电筒光柱颤抖着扫向天花板，只瞥见一道粉色残影掠过排水口。
“粉、粉靴人......”瘦子瘫坐在地，□□洇出深色水渍。
另一个稍微胖一点的家伙流出眼泪：“她来了！那个传说中穿粉色雨靴的恶魔！会在哥谭的深夜绑架人类，然后把活人生生熬成水晶花肥料——”
“——闭嘴！”光头男抡起□□砸向墙壁，回音在管道中炸开，“哪有什么粉靴人！肯定是黑面具那帮人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一株藤曼突然刺破水泥地，蛇一般缠住他的脚踝。
枪声、惨叫声同时响起，手电筒滚落在地，照亮了一旁飘落的宣传单。
.
“所以……这就是你编的新传单？”
杰森·陶德拎起一张皱巴巴的传单，纸面上印着卡通粉色雨靴举画笔的图案。
“粉靴艺术俱乐部：包吃包住，0险0金，入职赠送24K纯金马桶体验券？”
杰森整张脸皱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气笑了。
而玫瑰金顶的客厅里——对，艾莉森又给自己增加了一套水晶豪华大客厅。
她正给自己的大落地艺术品镶嵌画框，闻言头也不回地说：“对啊，招聘广告需要视觉冲击力，而且这个版本的传单转化率高的离谱，几乎达到了100%呢！”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确定招聘转化率高不是因为我把他们揍进急救室了？哦，对了，还有那个24小时不睡觉的加班疯子毒藤女。”
“热爱工作是好事。”艾莉森不赞同的摇摇头“我的罪犯职业等级才刚刚到【打手】级别，距离【老大】还有四个段位差距，还需要继续努力。”
杰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讽刺道：“我从你这里上上下下都看不出来只能被评为打手的原因……你应该是哥谭的无冕之王才对。”
但艾莉森美滋滋的接受了这份赞誉。
“说到这个！”艾莉森突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我准备拓展一点小副业，增加一定版税收入，还能提高名气，你想不想投资？”
“比如？”
“我前几天培养了一下自己的写作等级，现在写作足足8级了！这些小说绝对能撼动哥谭文学界——”
说着，艾莉森递上一份书单。
杰森打眼一扫，包含：
《加入小丑帮后我和蝙蝠侠HE了》
《参加阿卡姆恋综后我翻红了》
《当韦恩家真少爷看到弹幕后》
《在哥谭认错攻略对象怎么办？》
《哥谭重回80之姐要当首富》
“……”
杰森只觉得两眼一黑。
“你尽管发。”他咬着后槽牙说道：“等老头子看到《蝙蝠侠HE攻略》，我会记得给你坟头浇咖啡。”
.
哥谭总在孕育新的怪谈。
滴水兽的阴影下，犯罪巷的流浪汉们裹紧发霉的毛毯，用廉价的杜松子酒交换着最新传说：
“听说最近哥谭出了一号新人物。”
“对，就是那个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女人——”
“那个穿粉色靴子的女巫！”
“一整个钻石区都遍布着她的触角！”
“她的力量来自于那双靴子，里面联通着宇宙的力量……”
“……听说黑面具的骨头正在她花园里发芽……”
“太可怕了，连蝙蝠侠都不管管吗？”
神谕的键盘声在蝙蝠洞回荡，屏幕上闪烁着哥谭暗网的热搜词条：
【粉靴人】悬赏金：100000（附注：活的，需保持雨靴完整）
“……粉靴人？？”迪克不可置信地挑眉：“我们的邻居知道她得到了这么一个外号吗？”
“而且这个外号在犯罪界的声望值涨得比小丑病毒还快。”提姆扶额叹息着。
“哈，说起来，你该看看这个，小红。”难得回家多呆一会儿的布鲁德海文公务员扔给提姆一沓新报纸。
上面最大的字体印着头条标题：
【这是艺术变革！】
“艺术……什么？”现在看到艺术这两个字已经感觉有些胃绞痛的提姆调整好心情，继续往下看。
只看到，哥谭周刊的主编在头条的整版篇幅上激情挥毫：“哥谭终于迎来文艺复兴！”
“……哈？”
“文艺复兴……？”提姆抽抽嘴角：“在这样下去，哥谭的都市传说就要变成邪恶粉靴人和他的艺术之都了。”
“最起码比犯罪之都要好听？”迪克接受良好：“现在企鹅人和毒藤女全心全意为我们的邻居干活……比在阿卡姆要省心的多。”
“干活？”提姆追问：“他们已经被允许走出梦幻城堡了？”
“不止。”
“毒藤女的工作重心是照顾花园、抓捕新的园丁、以及给黑面具监工。”
“那企鹅人……？”
“哦，他成为了画笔俱乐部的主理人，干得有声有色。”
说着，迪克在主屏幕上调出了冰山俱乐部的画面，刚一打开，就听到一声浑厚的大喊：
“什么粉靴人！放尊重点，那叫粉靴女王！”
“粉靴……女王？”提姆感觉自己头上长出了问号。
但画面中，冰山俱乐部的后巷，企鹅人正用□□抵着新人的下巴。
他西装前襟别着一枚玫瑰金徽章，上面的粉红雨靴图案在霓虹灯下泛着漂亮的桃色光泽。
三天前他刚被画笔俱乐部释放。
什么？
你问为什么释放？
因为画笔俱乐部已经满员，100人的俱乐部在企鹅人的新规章制度之下，严格执行末位淘汰制。
画画等级不达标的，都被清退出局！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去路——
决心为新老板好好打工的企鹅人效率异常的高，现在冰山俱乐部已经成为了老板的筛选前站——想加入哥谭新老大团伙的人有一大把，而新的帮派筛选标准是：绘画水平。
现在，科波特正对着瑟瑟发抖的走私团伙进行入职培训：“看到这个标志没？粉靴女王的地盘禁止军火交易，改成艺术品投资！上周巨蜥帮的人不信邪......”
他压低嗓音，“现在他们调的颜料能染透哥谭湾！”
“还是说，你们更想当粉靴女王的花肥？”
二十多个走私团伙成员同时摇摇头。
他们无一例外的瑟瑟发抖，脑子里盘旋的是上周在东码头消失的三十多个同行。
据说，他们现在过着奴隶时代的生活——
养花、种树、喂养小鸡，做的不好就会被丢给一头邪恶牛头树当饲料。
太可怕了！！
“我，我明白了。”为首的一个小头目脸上掐出谄媚的笑容：“我们改邪归正，绝不参与军火交易，老板。”
“很好。”科波特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想成为画笔俱乐部会员的在左边报名。注意，准备好你的艺术作品，绘画等级不低于5，评级不低于【普通】！”
“……这样真的能招到人吗？”提姆怀疑的问道。
“可以。”神谕在一旁插嘴道：“你不知道吗?哥谭地下帮派现在都开始改行做艺术倒卖了……上周一个新人偶然画出了【杰作】品质的大型古典主义绘画，卖出了9493美金。”
“他只用了四天时间，对底层帮派分子来说……比卖命走私赚钱要稳定一点。”迪克点点头。
“……很好，地下劳动改造中心爆改成了有良心的艺考培训班。”提姆面无表情的顿了顿，又问道：“那还有黑面具呢？他好像还被严格监管中。”
“没关系，我们的邻居会让他创造价值的。”芭芭拉轻笑一声。
画面转到了农场中带着花边围裙的黑面具。
——他在直播镜头前又摔碎了一个花盆。
“这是耻辱！”
他大吼道，全然没注意到在蝙蝠家眼中，头顶上有一个【牧场之星】的称号闪闪发亮。
“我们该反抗！全哥谭的帮派行业有志之士都应该联合起来，让她见识一下真正的哥谭——”
话没说完。
半空中的弹幕已经被火箭特效淹没。
【用户_毒藤女后援会】打赏$1000：说得好！奖励你和山羊宝宝睡一晚！
“哈……哈哈。”提姆勉强发出几声干巴巴的笑声。
.
与此同时。
双面人哈维·丹特将硬币高高抛起，金属冷光划过他分裂的面容：“正面，她是魔法师；反面，外星人。”
硬币叮一声卡在了吧台裂缝，正反交界线看上去晦暗不明。
“粉靴人......”他摩挲着脸上狰狞的伤疤，一丝幽光将分裂的面孔照得愈发诡谲，“一个娘们儿靠着画架就敢称王？”
这时，一个手下急匆匆低声汇报：“BOSS，东区七个赌场这个月都没交保护费。”
“又是因为粉靴人？”双面人冷笑着。
“他们说......说要留着钱缴粉靴画笔俱乐部入会费。”
“哈哈哈！”
他忍无可忍地砸碎了酒柜。
硬币在空中划出银弧，双面人咧开完好的半边嘴唇：“准备液态笑气，我们去给新朋友......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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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蝙蝠洞。
三只蝙蝠崽看到暗网上【粉靴人】悬赏后面突然多了一个标注：已接单。
“我申请外勤！”
迪克突然起身拽断数据线，给双枪上膛的金属撞击声在洞内回荡。
“之前没有近距离观察到，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欣赏。”
“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准备被我们的好邻居安排工作岗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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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BUG级市民正在加载哥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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