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五岁时，杰德离开星城，开始她的游学。那时，星城还只有绿箭侠，没有红色的快手。
她从星城开始北上，途径旧金山到达海滨城，又沿着加拿大边境线一路打过去。她顺着东海岸继续挑战，在大都会停留了一段时间，在白猞猁的帮助下做了一点人体改造。
按照正常的培养方案，杰德本该去东海岸再走一圈，然后沿着美国与墨西哥的边境线，一路打回星城。
但对她来说，东海岸并不是个陌生的地方——在幼年时，她就已经在东海岸流浪过很长时间了。
她的母亲是一个越南人，被人贩卖到了东海岸。而她作为奴隶，在华盛顿遇到了一位议员。
再然后的故事在那个时代稀松平常：无权无势的黄种人女奴被白人男性□□，生下了孽种。
那位女士不愿意抚养强|奸|犯的孩子，于是她将杰德送到了孤儿院。而在杰德五岁的时候，她被卖了出去。
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成了奴隶。并且从此在东海岸辗转，不断南下。
直到七岁时，杰德杀了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主人，把他的□□切碎塞进了他的嘴里。
按照正常人的标准，做出这种事的人至少应该有点生理性干呕。
但说实话，除了软趴趴的感觉有点恶心外，杰德并没有什么恐惧存在。
就像刚吃过一块面包，或者刚喝下一杯水，又或者处于正常的步行之中……她很平静，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当时的杰德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慢慢地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或许并不是被社会所赞誉的正常……
孩子？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一个女人挂在窗外看着她，目瞪口呆。她银白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微微亮起，虹膜的边缘似是有些妖异的红。
2-
杰德本来以为自己会被这个女人扔进警察局，然后去少管所，去孤儿院……随便哪里。但她总会找到出路的。
但这个棕发女人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
她只是将杰德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全都破坏掉了。再然后，她给了小姑娘一个拥抱。
“女孩，你做得很好。”
她的心跳很平稳，怀抱也很坚实。杰德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该信任这个陌生的女人。
她的手虽有些粗糙，但很温暖。当这个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的时候，杰德在某个瞬间，想起了脑海中属于“母亲”的模糊的影子。
再然后，彩鹮把小姑娘抱了回去。
她当然遇到了反抗。
但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雇佣兵而言，抓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就像抓一只猫一样简单。
杰德被她带回了星城，彩鹮和其他女孩一起，把小姑娘养大了。
“你是天生的雇佣兵，女孩。”
她托着杰德的腋下，把她举起来掂量了一下。
“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一颗冷静的脑子比强悍的武力更加重要。你很幸运，两者兼具。”
于是杰德成了彩鹮唯一“收养”的孩子。也是彩鹮养过的小孩中，唯一一个可以称呼她为“母亲”的人。
她对升学没有什么执念，但在彩鹮的督促下，她还是在学校里拿到了全科优秀的成绩。在她通过兵团内部的考核后，她带着她的装备，开始游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万般人。
十五岁的杰德还只是一个很能打的孩子。
而十七岁的杰德，已经初具一位强大战士的风采。
3-
由于彩鹮主要在美国南部活动，所以杰德这次的游学目标以美国北方为主。
她把美国西北部踩了个遍。而在离开东北部第二大城，明日之都大都会后，她走了斜线，直接斜穿美国，途径黄石公园，赶回星城。
当她在惠特尼山附近的小城科克伦修整时，杰德揪住了一条小尾巴。
顺藤摸瓜的难度并不大。彩鹮对她原本的期望就是：能够一人成军的六边形战士。
理所当然的，她查出了一些事。
比如，有人正在谋划着向星城的兵团驻地中倾销毒品。
从第三代队长开始，兵团立下禁毒令。一切毒品不准在兵团的辖区内流通，哪怕是战争时期的营地。
彩鹮在星城开拓据点的最初，用枪炮为兵团打下了一片驻地。三十三天的战争将星城内所有□□都撅了一遍，不愿意退的，不愿意跪的，都死了。自南北战争之后，加利福尼亚州已经很久没发生过如此规模的流血事件了。
当然，成果喜人：没有任何一块大麻敢在兵团的领地内流通。
在兵团的庇护下，杰德生长在没有毒品的环境中。但在彩鹮的教导下，她知道禁毒令存在的必要性，以及毒品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禁毒令是兵团的决议。挑衅这个即可视为在挑衅兵团的尊严。
于是她秘密回到星城，抓到了还没构建出属于他的毒品帝国的眩晕伯爵。
“你的血弄脏了我的刀。”
杰德用眩晕伯爵的衣服嫌弃地擦了擦她的刀。这是她十五岁生日时彩鹮送她的礼物，陪着她度过了将近六分之一的人生。
而现在，这把刀被臭虫的血弄脏了。这让她有点不开心。
“算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吗？”
女孩嗤了一声，随手扔出一把匕首，穿过眩晕伯爵的掌心，将他的手钉在了地上。
“阿纳基？那是个来自哥谭的信蝙蝠教的，脑袋空空的蠢货。哥谭那些家伙来到星城，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杰德在密室里摆弄了一会，敲敲打打，从角落里抠出了几个数据条。
眩晕伯爵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目眦欲裂，血丝在眼球上鼓动，脖颈上的青筋在白种人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杰德将那些数据条收入口袋，将眩晕伯爵完全扒光，用最简单的麻绳把他捆了起来，倒吊在密室里。
这会让他的大脑充血，痛苦会使他无暇施展他的能力。
“接下来，让我看看母亲喜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女孩幽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刀芒。
“我才走了多久，就又捡了个小孩回来啊……”
被姐姐隔空注视的米娅打了个喷嚏。
4-
而此时，艾德拉和杰森正在研究炸弹。
他们两个都被按着啃过了建筑学的课程。而一面面承重墙摸过去，他们毫不意外的发现了炸弹。
而炸药含量，足够将整个天文台炸成废墟。
一般一般，哥谭特产常规操作。
让他们迷茫的是别的玩意。
“这玩意的结构怎么这么眼熟？”
杰森海獭搓脸：“这个思路让我想起了小丑的作品。”
作为纯血哥谭人，蝙蝠宗外门弟子，杰森和艾德拉对小丑的炸弹并不陌生。
他们两个分散在天文台里拆弹。而拆到后来，他们发现：这些安在格里菲斯天文台的炸弹设计中似乎有小丑的手笔。
“我虔诚许愿里面没有笑气。”
艾德拉叼着一把扳手，嘟囔着。
有迪士尼乐园在，星城不需要化学品来人工合成更多欢笑了。
“应该没有。没看到连接笑气的线路，只是最简单的□□。”
杰森观察着，在通讯频道里跟艾德拉聊天：“我记得黑市上笑气还挺贵的，一般哥谭人都拿不到。要是西海岸的星城里都能有笑气流窜，那蝙蝠侠就要有麻烦了。”
已知笑气是小丑的标志，又知小丑单方面视蝙蝠侠为宿敌（但蝙蝠侠一直厌恶他，这点杰森高度赞扬：那种懦夫不值得蝙蝠侠的注视！），从来不在哥谭之外搞事。
那么如果小丑的手伸到了远在西海岸的星城，根据蝙心说理论，小丑绝对预备着要给蝙蝠奥整个大活。
脑袋里奔跑的羊驼没有干扰杰森的思维。他剪断了最后一根引线。
“我这边搞定了，森蚺。”
“我这边也结束了，海狸。”
艾德拉拔出匕首，顺着安全通道潜行。而杰森灵活地翻进了通风管道里，跟艾德拉分头行动。
很快，杰森停留在他们预先看好的射击点位上。而艾德拉也已经潜行到了人质最密集的那间大厅里。她从斜上方探出一双绿眼睛，谨慎地观察。
“十三个成年男性，八把冲锋枪，每人手中似乎都有一把手枪……左三黄毛男刚才开过枪，弹匣剩余三发子弹。”
杰森在望远镜里观察全场：“人质目前情绪稳定，有一对夫妇正在安抚他们……不对，这是他们的孩子提议的。”
“安抚效果怎么样？”
艾德拉割断了一个守卫的脖子，将尸体拖到安全门外，摸尸补充弹药。
“很不错，那个男孩有点意思。”
杰森的声音有点惊讶：“他似乎很有领导风范，也很擅长安抚小孩子。”
“听起来我们很幸运，有个意料之外的好队友。”
艾德拉换了个观察点位。
他们两个在拆弹的过程中，已经将天文台内部搜了一遍，清理了杂兵。
而那些杂兵身上的通讯器则被杰森连接到了他的摩托上，摩托里的ai会负责合成音频，维持假象。
杰森的任务是观测和收集情报，以及掩护艾德拉，给她制造机会，让她干掉那个阿纳基，救下人质。
艾德拉的能力更倾向于近战，萨维奇强大的身体素质让她比杰森更适合与这些人作战。
当然，杰森并不知道艾德拉的另一重考量：萨维奇强大的自愈能力让她有着重来的机会，但普通人类可就脆弱太多了。
但杰森的脑子比她好使。
外置大脑好用得艾德拉都懒得自己思考了。
这可不行。
她告诫自己：杰森不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5-
事实上，杀人比艾德拉想象中的要更简单。
就像那个冷笑话里说的一样——如何将大象关进冰箱？
将大象放进去，然后关上冰箱门。
对艾德拉来说，杀人也是一样的。
拿起刀，捅进去，一个生命就此消失。
她没什么太大的感触，这和切猪肉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血会弄脏匕首与手指，有点麻烦。
但杰森不会喜欢这个的。
艾德拉的思维飘到了奇怪的地方：他是全家最关注整洁度的那一个。沾血的衣物会让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尖叫。
所以衣服上沾血了吗？
艾德拉瞥了一眼，隐晦地松了口气。
很好，不用被念叨了。
而这短暂的沉默让杰森警觉了起来。
“森蚺，你在干什么？”
“我没弄脏衣服。”
艾德拉条件反射地回道。
“衣服脏了可以洗，不，重点不是衣服……”杰森有点头痛，“你受伤了吗？”
他知道艾德拉对她的身体控制得有多么精细。而且她似乎误会了他对整洁度有很高的要求。
澄清这个误会似乎没有必要。毕竟在这个误会之后，杰森发现艾德拉为了保持衣服的整洁，会更注意她自身的身体健康。
那就先不澄清了。
艾德拉回答得毫不心虚。
“没有。”
肌肉拉伤不算拉伤，被拳风擦过的淤青也不算。反正再过一会就会痊愈的。
“是吗？”
杰森有些狐疑，但他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我试试通过通讯器传讯，把场馆内的几把冲锋枪调一些出去。森蚺，做好准备。”
（走来走去）（滑铲）不行我一定要挑战一下新款式的小红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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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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