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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魔术师对人类情感的接受和理解极其迟钝,但在情感表达上却非常直接,直白到连克拉克的超级大脑都在瞬间停摆。

老实说,克拉克从没想过先开口表白的人会是希莉斯特。他总觉得这姑娘没法理解“爱”或者“喜欢”这种对许多人类来说都过于庞大笼统的话题,因此才下定决心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若是在对方分不清普通朋友还是男女之情的时候趁虚而入,那与欺骗又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小记者还是超人,克拉克知道若是真这么做了,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尤其是在和戴安娜谈过之后,克拉克更加确定必须给希莉斯特一些时间去分辨感情。

他把决定权交给了希莉斯特,却没想到这个回应会来得那么快。

虽然从希莉斯特的话里仍能听出她对自身心情的不确定和不理解,但情感的指向却异常清晰——对一个魔术师来说,不是为了补魔而产生的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那就是喜欢。

红发魔术师静静地等待着克拉克的答复,她的目光清澈而专注,克拉克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脸上的温度却怎么也降不下去。

他觉得自己蠢透了,自以为是地将自己放在了主导者的位置上,结果到头来却发现,哪怕希莉斯特什么都不懂也能左右他这个小镇男孩的所有情绪。

快A上去,现在就把这姑娘绑去结婚!心里的小恶魔这样催促着。

克拉克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却又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将希莉斯特的脑袋按在了胸口,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也喜欢你,所以……要不要试着交往一下?”

希莉斯特眨了眨眼睛:“好啊。”

克拉克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同。

想到先前和罗曼医生谈论感情问题时对方那一副仿佛天塌了一样的表情,以及连夜传来的几百个G的安全教育知识,还被达芬奇亲嘲笑像嫁女儿的老父亲……

希莉斯特头一次开始疑惑罗曼医生是不是想太多了,克拉克又不会拿她怎么样。

不会拿希莉斯特怎么样的克拉克此刻正在心中天人交战:

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是不是可以再亲一次?不不不,还是再等等,万一吓到她怎么办?吓什么吓,刚刚她突然凑上来的时候明明胆子很大!但是……

无限循环中。

大脑宕机的超人显然还摸不准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新鲜上任的女朋友,反倒是希莉斯特看起来更加自如一些。

她推了推克拉克,从氪星人的怀抱中抬起了头:“入学那天要陪我一起去吗?”

这是个非常合理的提议,适合所有普通情侣,参观对方的学校生活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前提是克拉克不能是超人,或者纽约不是复仇者的地盘。

两大超英联盟可是互相签订过条约的,身为正联主席,超人应该以身作则没事别往纽约跑。

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

“当然!”克拉克答应得飞快,陪女朋友去学校有什么不对!不就是被摄像头盯着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

何况这种要求被人际关系脱节的魔术师提出来他已经输了好吗,再拒绝岂不是意味着他根本做不好希莉斯特的男朋友?

希莉斯特看着莫名兴奋起来的克拉克,若有所思地在心中思索着:比起罗曼医生那些稀奇古怪的安全教育,似乎还是达芬奇亲推荐的恋爱宝典更有效一些。

小情侣的第一次“约会”就在两人稀里糊涂中定了下来。

幸运的是,入学当天超反们也非常配合,安安分分地没有搞事,为超人的第一次约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大概只有托尼的心情不怎么美妙。

精心制作的超人警报响起的时候托尼正在补眠,被惊醒后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打开监控显示的却是小记者帮魔术师提着行李有说有笑的撒狗粮画面,气得复联金主兼智脑多吃了三个甜甜圈来平复心情。

娜塔莎只能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恋爱也是人生的重要经历,对那孩子来说也是值得学习的一课。”

托尼翻了个白眼:“我就不信你们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一个不能以道德约束的魔术师,和一个能把地球破坏殆尽的氪星人,要是分手了……”

娜塔莎给了托尼一记肘击:“想点好的。”

“嘿!”托尼瞪大了眼睛抗议:“我都能想到的事,你信不信哥谭那家伙比我想的更多?说不定连他们分手以后可能毁灭世界的紧急预案都已经做好了。”

娜塔莎有些无奈:“你也知道蝙蝠侠会有备案,所以别乌鸦嘴了。”

“难道他的计划能保证万无一失?你不会被那个黑漆漆收买了吧?”托尼的话里充满了控诉:“我跟你说韦恩那家伙根本没我靠谱,万一捅了娄子他迟早还要来找我。”

“是是是,钢铁侠当然比无法确认存在的哥谭传说强。”娜塔莎拿他没辙,只能努力顺毛,“不过都那么久了,你们还没和好吗?”

“和好?我和那家伙就没好过!”大概是意识到这话太过孩子气,托尼想了想,又底气不足地补充了一句:“除非他诚恳地向我道歉。”

娜塔莎被两个小男孩儿的冷战无语到了:“你们就为了一个道歉僵到了现在?连昨天拿到的氪星科技都不能让你们和谐相处?”

“哼,我是能被那种东西收买的人吗?”

你是。

娜塔莎的眼中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了自己的回答。

被看得底气不足的托尼回避了同伴过于锐利的视线,拿起了手边的杂志:“好吧,本来我不怎么生气了。可是那混蛋对着封面模特态度那么诚恳,轮到我就随便拿点东西打发了,简直不可理喻!”

娜塔莎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杂志上写着“韦恩先生忘记了上周交往的女伴叫什么名字,并对此表达了诚挚的歉意”,配图是哥谭王子迷人的笑容,以及那位封面女郎含羞带怯的模样。

娜塔莎:“……”还是被你们当成吵架借口的封面女郎更可怜一些。

话题的中心人物——永远无法对亲近之人袒露心声的韦恩先生,此时此刻则在为自己的家庭问题而烦恼。

杰森已经偷偷看了布鲁斯好几眼了。

自从坐上蝙蝠车开展了一段奇妙的冒险之旅,杰森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放在过去,他根本想不到布鲁斯·韦恩会是蝙蝠侠,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蝙蝠侠收养。

但兴奋之后,还有更多震惊犯罪巷少年的事每天都在韦恩庄园中发生。

比如……罗宾竟然敢和蝙蝠侠吵架?这个家的老大是阿尔弗雷德?以及最让杰森怀疑人生的事——自己是不是成了达米安的专职保姆?

不能怪杰森会有这样的疑惑,实在是布鲁斯不负责任得完全看不出是孩子亲爹的样子,在发现杰森跟着阿尔弗雷德学了几天就能有模有样地照顾达米安之后,韦恩先生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也不是对孩子漠不关心,但对连奶粉都冲不好的布鲁斯来说,大概远离小婴儿才是对达米安的保护。

至于原本被杰森寄予厚望的罗宾……

杰森又瞟了一眼布鲁斯,忘了说,在青春期少年多次与养父吵架无果之后,迪克正式宣布离家出走,去布鲁德海文借了一套房子住。

这一切就这么自然地发生在了杰森的眼皮子底下,于是少年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不只是犯罪巷的人处理不好家庭问题,连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也解决不了家庭矛盾。

杰森的蝙蝠侠滤镜碎了一地,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好像一下子就和布鲁斯拉近了距离。

可惜布鲁斯对杰森的想法一无所知,还给这孩子塞上了一大堆家庭作业,并试图说服这孩子去上学。

对于上学,杰森既不向往也不反对,只能说如果布鲁斯要求他会照做,但要说什么认识新朋友,杰森对此毫无兴趣,想想也知道学校里的同学都是什么样的出身,和他这种犯罪巷来的孩子绝对谈不到一块儿。

相比之下,杰森还是对布鲁斯之前提过的魔法课程更感兴趣一点。

不过今天的布鲁斯确实有点反常。

明明有话要说才让杰森在吃过早餐后留下来,结果在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说了些什么之后,韦恩先生却开始迟疑了。

会是什么事呢?能让蝙蝠侠拿不定主意的,一定是很重要的大事吧?还是和自己有关。

杰森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直到布鲁斯终于抬头看向了自己,杰森才有了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杰森,你想当我的罗宾吗?”

布鲁斯的语气轻飘飘的,显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对杰森而言无异于天降馅饼:“我当然愿意。”

在哥谭,哪个孩子不想成为罗宾呢?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杰森才会无法原谅自己。

然而在此之前……

“但是您有问过迪克的意见吗?”杰森想起离家出走前黑着脸的养兄,希望对方不会因此更加生气。

布鲁斯:……

杰森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一切家庭问题的出现一定是有原因的,小小年纪的他承担了不该负担的重任。

“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先告诉他对吧?”

“对。”布鲁斯肯定了杰森的意见,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但是他不接我电话。”

养兄赌气不接电话,养父也赌气直接换了个新罗宾,夹在中间的杰森:我是不是也应该赌气干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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