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安在阐述着自己的心理过程，目光诚挚，被警察纠缠的焦头烂额和拔刀不平的少年气融合在话语中。
“且不说我了，小韦恩是怎么了？”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不是很擅长安慰人……”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手边的咖啡蒸腾起白色的热气，哥谭最近的气温骤降，有了些冬天的味道，兴许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要下雪了。
“小少爷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担心会出意外。”阿尔弗雷德叹息一声：“您的身份特殊，或许能够安慰到他。”
毕竟卢西安勉强算是救命恩人，但因为被救者的死亡，他这个恩人的身份也有些尴尬了。
怪不得有句话叫做送佛送到西。
卢西安注视着玻璃窗户上蒸腾的热气和外面的雨幕，感慨一句：“这雨下了好久。”
“这是第三天了，大概还能下两天。”阿尔弗雷德说。
他们便开始闲聊了。
按理说自己小少爷如今正处于心情的低落，阿尔弗雷德身为管家哪怕不陪伴着，选择去寻找一个可能安慰到的人，也应该速战速决，而不是在一个咖啡店里聊天浪费时间。
但仔细想想，他这个行为才是正确的。
试想一下。
一个极有可能是连环杀人犯的人，怎么可能放心把一个八岁的孩子交给他呢？……就算是救命恩人也是一样的。
更不要说卢西安救命恩人的这个身份很尴尬。
“我注意到您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阿尔弗雷德看着卢西安一直挺直没有片刻放松的背，关切的询问。
“脊柱受伤。”卢西安不想在这方面详谈，而是感慨的说：“我年纪轻轻就这个样子，以后怕也是没法治疗，你比我大十多岁，恐怕等老了也要比我显得更年轻健康了。”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
卢西安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上次是在韦恩夫妇死亡现场，但因为当时复杂的现场，他们没有搭话的机会。
当然，卢西安也不会不长眼色的去打扰受害者家属对受害者的安抚。
但他当时就在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位管家。
三十岁左右，正处于年富力强的年纪，健硕的身体，清晰的逻辑，优秀的情绪调控能力和应急处理能力。
卢西安在看到他一边安慰布鲁斯一边极具条理的安排一切的时候就打消了自己利用甚至试图掌控韦恩的目的。
至少这个人还活着之前，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卢西安能够断言。
他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打消了目的，自然也会随之改变自己的态度，于是便为自己的各种行为找理由，打补丁，塑造着一个忐忑、善良、鲁莽且焦头烂额的年轻人。
卢西安不介意去拉拢与韦恩的关系，更或者说，他天性就是这样一个温和、中庸、会耗费时间和心思去维持人际往来的人。
——直到有一天能够利用。
“只要警局没有抓捕我，法庭没有传讯我，那么最近还是挺有时间的……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小韦恩呢？”
“不如现在？”阿尔弗雷德微笑：“正好邀请您吃一顿晚饭。”
卢西安就这样跟随阿尔弗雷德前往了韦恩庄园。
从钻石区到韦恩庄园，途径时尚区、上东城、伯利莱、新城，及……罪恶巷。
卢西安没有听说过罪恶巷这个名头，且路边的景象又那么像公园街，于是上网查询。
……
因为韦恩夫妻在这里死去，以一个慈善家、富人、政治家的身份在这里死去，于是人们认为哥谭这个城市就是黑暗的，就是无可救药的……哪怕是有钱人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安全——于是，这里便由毫无特色的公园街改名成“罪恶巷”。
韦恩夫妻的死亡带来的影响比卢西安想象的要大。
卢西安很久之前就知道韦恩，不仅仅是因为韦恩慈善是力度最大的，韦恩企业是招收员工最多的，韦恩家族是四大家族里面最出名的……因为他曾受过韦恩名下慈善机构的恩惠。
大概是在几个月前？
在他尚未成年，尚未得到那笔巨款之前。
卢西安是个品学不兼优，家境不富裕，性格不真诚的人……简而言之，没有优点，全是缺陷，没有优势，全是困难。
他曾焦灼于自己高中的助学贷款，想过上进但因为现实问题不得不放弃进修……那段时间他忙碌又贫穷，甚至一度住进了桥洞之中。
……
往事不可追也。
至少如今的他已经有钱了。
今日无乐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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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成为嫌疑人的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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