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过去，到最近的地铁站坐上车，看到在地铁站角落坐卧着的流浪者，他们的表情大多麻木，还有些是贪婪的注视着路过者的钱包。
卢西安匆匆而过，目光没有停留。
哥谭的公共卫生一向不好，地铁站的墙壁上有写满脏话的涂鸦：“诅咒谁谁不得好死”，“谁谁是个标子”……
垃圾桶满到了溢出的地步，流着汤汁的泡面桶经过长时间的发酵流露出难闻的气味。
卢西安面色没有变化，在上班族中拥挤的一同踏上了站台。
白种人的体毛大多旺盛，体味也相当感人，尤其拥挤在一片，而且东区身为“贫民窟”也少有人会收拾自己。
旁边的人点起了一支烟，劣质烟草的味道掩盖了恶臭。
有人撞了卢西安一下，偷走了他口袋中的钱包。
卢西安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了一下，恍若未觉，不动声色。只是去摸了摸另一个口袋，里面的东西没少，于是他便不在意了。
哥谭有许多地下交易的场所，这些很常见，比如一个烟雾缭绕的歌舞厅，昏黄暗淡的老酒吧，或者是破败无人问津的私人侦探所。
卢西安来到的就是这个隐藏在居民楼中的小型法律援助所。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人跟踪你？”
约德抬眼着眼前的雇主，金黄的宛如豹子的眼睛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虽然在哥谭活久了什么都能见，但你这……我还是第一次见。”
卢西安把头顶的爵士帽摘下来，捏着帽沿，他的目光依旧不聚焦，散在空中，微笑着说：“让你长见识了……但你也不只是跟踪我。”
“哦？”约德挑眉看着他，期待听到符合自己本来业务的东西。
“我需要你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是变态。约德心里暗暗说，面上依旧一片诚恳。
“你要注意是否有别人同样跟踪我。”
“以及……”
卢西安舌头轻轻抵着齿，接着声音低哑又含糊的从喉咙中冒出：“看我有没有杀人。”
好怪……
约德抽着烟，斜着眼看卢西安：“……好吧，你给钱，听你的。”
“每天一千美元。”
他这句话让约德的眼睛亮了起来，宛如猎豹一般具有攻击性的犬牙露出柔软的弧度，他热情的笑：“请放心，务必相信我会监视好你的一举一动。”
还是好怪……
约德把这个想法团吧团吧丢到一边，对自己说：顾客是上帝。
这位更是帝中之帝。
卢西安把帽子扣在头上，起身：“你需要每日拍照片写报告，我会来拿。”
“我可以寄过去。”约德很积极的站起身。
“不，我来拿。”卢西安打开门，走了。
约德目送他离开，随着关门声响起，笑容有些藏不住了：“……一千美元……一千美元。”
一千美元在现在的美国是什么概念呢？
经济危机，商业低迷，股市停摆。
许多人都是失业在家，负债累累。
一千美元，或许是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花费。
在这种情况下，卢西安一天给一千美元，这完全是有钱没处花的土大户风格。
（……虽然他就是）
但卢西安也不是纯然的有钱没地花，而是另一种……
他无法保证那个无法言明的人会放过约德。
如果跟随，监视，掌握他外交的人认为同样如此监视他的约德不够友善……卢西安恐怕要再次搬家了。
卢西安再次走上昨天的路，他还是那个模样，目光笔直，面容僵硬，步伐匆匆，整个人都表现就是那般的惊慌与忐忑。
他的余光撇到了昨天试图卖自己的，蔷薇花一样的女孩……她拦下了另一个人，依偎在成年人的怀着，羞涩又娇小。
因为角度原因，女孩没有看到卢西安，卢西安继续走着，也不停留。
无所谓的。
人各有命。
一路走来，全是街边堆积的垃圾和像垃圾一样的流浪汉。
再次做上地铁，里面一大半人戴着廉价的小丑面具，那些或许曾经搞笑，但如今却显的惊悚的面具空空洞洞。
打开手机，点击油管和推特，是市民暴动的起义播报及政客不知所云的安抚。
还有始终停留在舆论中的“灭鼠”。
他又回了家，打开那扇铁制的，却被红锈覆盖角落的门。
把帽子放到衣架上，将那件说不上体面还是不体面的西装的脱下来，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牛奶，接着坐到窗前，胳膊靠在墙壁上，注视着外面，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依旧是涣散的，就像是发呆一样。
窗户外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尤其前提是他的楼层还很低，除了流淌着臭水的街道，吵嚷的人群，肥大的老鼠和绿色眼睛的猫，他什么都看不到。
甚至采光都因为违建不注意房屋间隔，而导致这里常年阴湿不见天日。
这个地方在东区也称得上是偏僻，而卢西安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偏僻。
他入住的时候专门挑了这个每一户都有足够吵闹的邻居的地方。
卢西安手指轻敲着杯沿，数着时间，听着不同的语调按时的从各处响起。
“滚！给我滚！”对面第三个窗户。
“求你，求求你，玛丽莎，家里还有钱吗……给我！”一层第一个窗户。
“亲爱的……我也失业了，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第三层第二个窗户。
“哇哦——”楼下少年踩着滑板咧着嘴在笑。
卢西安的听觉很敏锐，敏锐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程度，他就这样斜倚在窗口，一口一口喝着牛奶，耳朵甚至能听到街道上喧哗一片中老鼠撕扯东西的声音。
他的周围一如既往，没有变化，所有的人……
——都活着。
如果人们经历像是卢西安一样怪异的事情。
有些人会躺在充盈的财富上，奢靡，放纵，活在对自己绝对友好的环境中，放下戒心，宛如被驯化，被圈养，这些人不会知道这背后有没有屠刀，屠刀又什么时候会落下，在浑噩中度过余生，在迷蒙中死去。
但卢西安不是这样的人。
他最开始是有所放纵，但这全部的一切让他感知到了危机，嗅闻到了阴谋。
于是他逃了，没有按照原本应该走的路径，而是来到了这个来到鱼龙混杂的地方。
卢西安需要知道，那个东西对他周围环境的控制到什么程度，对他的容忍到什么程度，对他改变的态度是什么。
于是他做了许多试探。
神经质的外在表现，粗陋的饮食环境——他在看那个东西会不会在意他本身的精神和身体状态。
对所有邻居一切坏习惯的容忍和观察——他要看那个东西会杀死谁，并总结出一个标准，防止日后的自己真实的朋友触及红线。
找人监视自己——或许会有什么证明什么的惊喜，但根本的用处是他在表达对那个东西想要深入了解的渴望。
在裤子里塞纸条——他要确定到底是自己的心理问题还是未知生物。
挥霍钱财——他想要知道当钱以不正常速度变少的时候，那个东西会再给他还是不会管。
……
上本小说写到最后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主角的性格不是很明白，他的大多数人格被小丑给覆盖了，连我这个创作者都很难去分析他本身是怎样的一个人。
还有在狂笑之蝠宇宙中，他要面对的基本是完全体的英雄和反派，开局金手指开小了，中间被控制了也无法爆种。
斯道普太无力了，什么也改不了什么。
于是卢西安，他的金手指大大的有，大大到开局跟空气斗智斗勇。
说实话，写着写着，我都写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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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疑神疑鬼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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