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在拿到所谓秘密武器之后认真研究了好几天，却连到底该从哪个角落开始拼都没搞明白。因为这不是拼图，没有边角和中块那种基本分法。真希望林顿先生能给他一份说明书，不然难道真的要靠运气在这千八百块零件里找匹配吗？！
他特地拜托哈利通过奥斯本的工业渠道，订制了一个用高密度合金打造的便携手提箱。外壳是深灰磨砂质地，锁扣带着高科技感，开合时会发出沉闷的“嘭”声，非常有安全感。
彼得现在连出去扶老奶奶过马路都得把手提箱带着，生怕秘密武器在手里出了岔子。当然也引发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乱，比如那些街头反派袭击他的频率大大提高，甚至号角日报都在胡编乱造什么“蜘蛛侠的秘密手提箱”。
也可能是看他太努力，林顿先生不仅送了他16进8的现场包厢票，还让他搭上了选手们的顺风车。
开车的是亚历山大先生，副驾上坐着在听轻音乐的索妮娅，后座则挤着兴致高涨的艾瑟拉和旺达，后者一边把爆米花递给彼得，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今天的对手。这氛围仿佛不是要去参加一场竞技比赛，而是去堪萨斯郊区春游。
车窗外，路上还不断有越野车跟他们并行。彼得看着那些五颜六色、贴满应援贴纸的车子，猜测这些大概都是来观赛的粉丝。有些车顶甚至架起了露营支架，像是打算在赛场周边连住几天。
距离正式场馆还有一公里的地方，设了个临时关卡。工作人员挨个核实门票，确认无误才放行，每台车还能领到一本厚厚的观赛手册，上面标注了座位分布图、选手介绍、注意事项、周边摊位信息等等，甚至还有户外设备的租借服务。
早到的一些人直接把野餐垫铺在草地上，支起帐篷，吃着三明治、喝着果汁，一副彻底当成露营节的模样。
进入主场地前，索妮娅他们就得走选手通道去了。彼得艰难地从车里跳下来，怀里抱着艾瑟拉硬塞的一堆零食，另一只手还拖着沉甸甸的手提箱。他用下巴点点头，笑着说：“谢谢啦！祝你们都顺利晋级！”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赛场，那个奇特的仿佛钢铁鸟巢一般的建筑，听说是使用了魔法才建造的这么快这么好。
场馆周边早已人声鼎沸，刚到的车辆还在排队，帐篷区的观众们则三五成群地晃荡出来，一手拿炸鸡，一手挥舞着应援旗。
彼得在人群中一路穿梭，不时听见有人兴奋地呼喊，又或者热烈地讨论着赛前八卦。他还看见了有些小孩手上拿着黑猫扇子，这怎么不算一种弯道超车，101号选手也算是出圈了。
“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场馆里网不好，害我押注不及时……”
“天哪，你真觉得林顿会给你大红包大福袋？我昨天就压完了，突出一个不受裹挟，我要好好享受比赛！”
“林顿就不能多放点周边摊吗？我早上5点到的，5点半排的队，6点就卖完了，这合理吗？不过粉丝们的自制周边也挺好看的，我拿到了凤凰的小卡，你看——”
“所以我们MM真的不卖周边吗？官摊上都是AW的款，林顿居然不割韭菜了！我缺的应援物这块儿谁给我补啊？”
“可能因为MM太竞技了？今天比完赛就只剩一半人了，按这个效率，林顿可能会在月底就播完它……所以打那个月亮邪神的时候，他会直播给我们看吗？”
“什么，这么珍贵的直播，应该需要会员才能看？”
……
彼得穿行在人群中，忍不住想，林顿先生风评堪忧啊。忽然某个角落里爆发了一阵惊呼和笑声，“嘿，这个林顿大头卡套好可爱，我们可以交换吗？”彼得以绝佳的视力看见了那个Q版林顿大头卡套，画的非常传神，有一种不顾所有人死活的美。
嗯，想来大家还是很喜欢林顿先生的，应该。
他在人群中缓慢穿行，不时把怀里的零食分给路上的小孩。等他终于抵达场馆入口时，手里的零食已经所剩无几，只剩那只忠诚的手提箱还紧紧跟着他。
其实哈利本来也打算一起来的，但最近他一心扑在新战衣的开发上，说什么自己不要红蓝配色，也不要金红配色。彼得只能扶额叹气，行吧，反正只要他不是给自己做了身绿色战衣，都行。
“关系者包厢，哇哦，请从楼梯直上，在最顶层，最好的视野！”检票的黑人小哥夸张地像是要来一段rap表演，还笑嘻嘻地拉关系，想要彼得透露点‘内幕消息’。
彼得只能尴尬地笑笑，连连摆手，迅速混入人群。沿着阶梯一层一层往上爬，随着高度升高，人群也渐渐稀疏开来。等他终于抵达顶层，四周几乎已经没有同行者。
这里的包厢设计和常规体育馆不同，全贴着外侧栏杆，观众需要从背后辨认包厢编号，再刷票进入。
彼得摸出门票，找到了自己的包厢，正要打开门时，忽然眼角一闪——像有什么高速移动的东西从身后掠过，几乎贴着墙壁飞驰而过。
“……大概，也许，是马克西莫夫弟弟？”彼得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他记得旺达在车上提过，她弟弟听说这边可以露营，就早早跑来玩了。不知道他和谁一个包厢，说不定是律师先生他们呢。
想到这儿，他耸耸肩，打开了包厢门。希望索妮娅他们今天能有好运气，他也能有好运气，比如起码让他找到一组零件块。
*
这座造型奇异的鸟巢式建筑，其上方是一层半开放式的天幕，中间的椭圆形主场地目前看上去还没有经过任何特别处理，仍保持着原始荒地的模样，裸露的土壤与几块零星岩石让整个场地充满了粗粝感。
也许是为了不干扰比赛的设计，观众席的位置特意拉得很远，三千人规模的座位呈半环形分布，既保证了视野，又不会挤得水泄不通。每一个座椅都是独立舒适的单体座，甚至还配备了调节角度的功能按钮。这是同类型场馆都无法做到的。
不多时，主场地中央泛起淡淡蓝光，一幅巨大的立体投影缓缓展开，选手们的名字、资料陆续显现，同时伴随着海选赛的精彩集锦与特效剪辑视频，镜头切换之流畅、音乐配合之巧妙，引发现场一阵阵如潮掌声与欢呼尖叫。
“女士们先生们，”林顿·怀特的声音随之响起，略带玩味地笑道，“没错，这场比赛依然由我，林顿·怀特，为各位主持。想必大家对本场赛制充满疑问，甚至有人可能觉得这场地未免过于……原始？”
他的轻笑声像是击中了观众的兴奋神经，引得周围人大声起哄，有人大喊：“我们要看选手！”“让他们出来啊！”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别急，别急。”林顿的声音继续，“这场比赛不仅有全程直播，我们还邀请到了扎坦娜法师与王法师，两位老朋友坐镇直播间。他们将会陪大家一起看直播，顺便解答观众提问，也会适时科普一点魔法知识，免得你们光顾着欢呼，连打到哪都搞不清楚。”
这个消息引起了很大反响，不少观众直接怒吼，“你早说啊！”“我也想看直播！”“我想看小扎！”
“哎，我就说了别急嘛。”林顿笑得更灿烂了，“还有人不知道这座场馆的网速可是全纽约第一？你们可以选择戴上座椅下方的虚拟头盔，瞬间进入第一视角，甚至可以选择跟随任意一名选手；也可以用手机登陆官网直播，放心，它的流畅度保证会让你们忘记身在现实。”
“哈哈，好了，言归正传。让我们，欢迎选手们进入赛场——”
话音刚落，一道光芒闪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场地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紧接着，一整块宛如果冻般的庞然物体从地底缓缓升起，占据了整个空间。
那是一块清澈透明的多层空间，每一层都可以看到上下其他层的情况，八层结构由类似胶质的魔法隔层划分，像是一座巨型透明塔。
十六位选手在各自的层级中现出身形，环顾四周，似乎都在快速分析所处环境。顶层的对战是莫度对阵克莱利恩，其下依次是洛基与旺达、康纳对玫拉、亚历山大对暴风女、伊丽莎白对索妮娅、艾瑟拉对崔西、凤凰对北极星，最底层则是斯特兰奇对亡语。
这个空间整体呈现出阴暗压抑的风格，血锈色的锁链贯穿岩壁，幽灵浮雕在墙壁上蠕动，还会突然伸出无数鬼手。有到处喷火的小型陷阱，也有静谧深沉的血色湖泊，地板上还会生出有规律的尖刺……一副宛如地狱的场景。
当然要是让林顿自己说的话，他就是参考了某肉鸽游戏的地狱风格装修的，以他的肝发誓，绝对原汁原味，顺便难度拉满。这个加入了魔法与幻术的超级塔尔塔洛斯风的乱斗场，真是一个超绝适合用来搞事的地方！
“友情提示各位选手，”林顿适时出声，声音充满恶趣味，“如果你发现1v1打不过，建议你试试拉其他人下水！没错，虽然表面是16进8，但真正的规则是：我们只要最后还站在场上的8个人！管你是不是原本的对手！”
此言一出引起了观众席的喧哗与讨论，脑子快的已经点进了投票页面，发现此前都被1v1的假象蒙蔽了，这个投票可以同时选1v1的两个选手！
相较之下，已经入场的选手们倒是没那么惊讶，有的是非常了解自家boss整活的能力，有的是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还有的纯粹就是以游戏心态对待，不在乎输赢。
林顿坐在他的专属包厢中，慵懒地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欣赏与恶作剧的快感。他看着场中各个反应截然不同的选手，满意地点点头，嘴角笑意更深：效果极佳。下次，还可以整得更猛一点。
难道有人以为这种比赛就不能有剧本了吗？天如真。
虽然这个赛场可以上下串联，但超凡双子已经被他隔开了三对人，中间还都是他的选手，守望互助一下保二进三不是梦。旺达因为还是个小孩，被林顿遗憾放弃，他会为旺达准备一套超精致大礼包当补偿的。
正当林顿沉浸于他的整活艺术之中，璀璨的星辰之光划开了一道光门，扎坦娜从中探出头来。“噢古巫，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但是我得确认一下，你知道旺达和那位北极星有血缘关系吗？”
林顿一愣，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啊？谁和谁有血缘？你说北极星和旺达？”
扎坦娜都不敢信，但命运的丝线确实将两位女孩连在了一起，她才连忙赶在直播开始之前找林顿确认。她神情慎重的点了点头，“或许我们还需要通知，呃，超人？”
林顿一时愕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超人你到底有几个崽啊？！”
*
“阿嘁！”
这场伦理大戏的主角本人正坐在顶层包厢中。克拉克原本正看着场上的康纳和洛娜，突然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露易丝注意到了他罕见的反应，将手里的咖啡递过去，“你不会感冒了吧？”
露易丝的票来自于康纳，用的是快递邮寄，还寄了两张。善解人意的记者当即找到了克拉克，让他用普通人的身份来看比赛，而不是在天上当个守护星。
“可能是灰尘。”
克里斯汀·帕尔默坐在一旁，随手从包里抽出一张湿纸巾递过来，语气温和，“你看上去挺健康的，不像是会突然感冒的人。”
“呃，谢谢。”克拉克接过纸巾，语焉不详地回应着，同时朝露易丝投去一个“没事”的眼神。丝毫不知道林顿已经给他又安上了两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刚才你说到魔法。”露易丝抿了口咖啡，侧头看向克里斯汀，语气像是随口一问，“所以，斯特兰奇法师是你认识的人？”
克里斯汀顿了顿，像是权衡了一下措辞，才答道：“我们以前共事过，现在……算是偶尔会碰到。”
她的语气从容，带着一贯的距离感，却在说完后下意识地朝场中望了一眼。他如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想到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邀请卡与门票，她又觉得史蒂芬完全没变。
那张邀请卡很华丽，夹带了一封字数寥寥的便签与门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公寓桌上。
他变了吗？
她不确定。
*
隔壁包厢内，莫茜坐在柔软的靠椅上，姿势却一点也不轻松。她头上戴着战术分析镜，冷静捕捉着双子战局的每一个瞬间，目光犀利如刀；另一只手则迅速敲击着便携式电脑的键盘，远程指挥着一项秘密行动。屏幕亮度调得极低，只能照亮她指节间飞舞的光影。
她的票是洛娜半夜扮成幽灵飘进房间给的，当时洛娜头上还顶着一张白床单，晃着发光棒，笑得跟万圣节小精灵似的。洛娜向来是个调皮的孩子，即使在实验室里的日子也能自娱自乐。
但她的对手是那个卢瑟老板都慎重以待的凤凰。莫茜微微蹙眉盯着那位凤凰，虽然给洛娜准备了一些秘密武器，这场比赛依旧不太被看好。尤其康纳和洛娜中间还隔了三对人，想要合作都不行。
想到这里，莫茜都有点怀疑那个林顿总裁了，像是足球比赛的吹黑哨，令人不快。
当然，她出现在这个场馆并不单是为了洛娜。以卢瑟那种把时间精确到秒的性格，没有一项“对他有利的工作”，他绝不会让莫茜离开总部。她能来这里主要是还有一份任务，卢瑟为北极星的战衣做了外置升级，融合进了一部分哨兵的核心代码。
是的，老板想要知道，那位凤凰的变种能力究竟有多强。
“滴——”
电脑上的警告声促使她回神，莫茜最后瞥了眼毫不意外陷入下风的洛娜，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中的任务。
为了不让失败的洛娜成为耗材，她必须要完成这件事。老板的哨兵进化计划已走向尾声，他必然还需要一份或两份极致的攻击力，如果洛娜在这时失败，很难说最后的结果。
所以她要为老板提供另一个选择。
电脑上此刻正陈列着暗网的佣兵名单，一个名叫地狱火的变种人小队的所有资料正在飞速被解析，最终化作直播画面中莱克斯小队刺出的利刃。
*
相比其他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包厢，最后一个包厢显得热闹得像在开家庭派对。迪克带着自家弟弟们集体出行来看比赛，B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而事实上收到票的阿福因坚守管家岗位遗憾婉拒同行。
本来芭芭拉也该在这里的，但她被临时编入了神盾局小队，守卫在场馆的各个出入口，顺便传授魔气入侵的经验。说起来非常正经，结果她在和迪克通话时一边翻白眼一边用大白话翻译了一下：想捡漏。
迪克笑着挂断通讯，把注意力转回现场。他偷偷侧头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提姆——后者神情专注得几乎要贴在手中的超级计算终端上，十指飞快敲打。透过那块特制防窥屏幕，可以依稀看到一堆复杂的动态公式与三维建模。
上帝，提姆竟然在给魔法做动态模型！
迪克实在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于是他拿起自己的平板继续“人类正常娱乐”：打开自己亲手调试的多开系统，七个投票小窗与一个独立地直播态势监控图。
除了杰森那一对，出于不管什么立场，他都必须以身作则压自家人。而其他七场比赛，他一定要等到最后的风向再下注。
论坛的连胜徽章，他志在必得！
就在他研判大局之际，前排突然传来激烈嘶吼——
“噢该死！你的镰刀只有打我的时候才这么卖力吗？快抡起来！把那个法师逼到墙角去，锁他锁他！”
“对对对！就照这个节奏干他！看不起人是吧，来，打他鼻子一拳试试看啊？！”
“这移形换位真的不算作弊吗？！该死的法师，怎么这么会躲？除了镰刀你就没有别的招了吗！你就不能也搓个丸子吗？”
“哇靠——他居然敢这样对旺达？！你等着，旺达反击了！对对对，就是这样，推进去，推进去，推下去——哎哟可惜了啊！！再快半秒那个尖刺就命中了！”
包厢最前，达米安和皮特罗已经完美融入观众席的氛围，整个人挂在栏杆上，情绪澎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赛场。
幸好杰森不是和旺达对战，不然这俩可能会先打起来。
而此时场上的局势出现了戏剧性转折。
“oh不——旺达！！”
tips：
1.林顿：究竟是谁的崽啊？！
2.开了几个预收，有兴趣的可以看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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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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