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看了看身边的提莫，又仔细听了听频道里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对哪件事感到诡异：
“你、你们黑进了蝙蝠电脑？！”他的声音都变调了。
提莫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同时迪克的目镜上突然铺开几公里外的街区监控，其中一个红点正在哥谭图书馆里移动——
“其实我们之前调试通讯设备的时候就添加了身份权限，这次是…”提莫带着些歉意地挠头，“我们和布鲁斯先生打了赌，如果今晚能先于蝙蝠侠找到谜语人……”
“我们就能跟着蝙蝠侠和罗宾夜巡，并且拍摄你们的写真照片！”提姆在另一端欢呼。
蝙蝠侠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记得我说的内容里可没有包括带你们夜巡这一条。”
夜风夹杂着硝烟味呼啸而过，迪克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当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时，他一把搂住提莫的腰：“抓紧了，小天才——我们去给谜语人一个大惊喜！”
……
谜语人正在布置的关卡后等待蝙蝠侠的到来。
蝙蝠车的轰鸣在图书馆外戛然而止。谜语人推了推眼镜，得意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同时天花板上降下二十个泛着绿色荧光的答题板，每一个都链接着一处爆炸点。
“让我看看……”他哼着小调打开监控屏幕，却猛地僵住，画面里根本没有蝙蝠侠的身影，只有图书馆楼顶的通风管道盖板在轻微晃动。
咔哒。
身后传来钩爪枪固定的声音。谜语人快速转身，却看见一个陌生的小黑影从书架顶端翻跃而下——那孩子戴着纯黑的多米诺面具，全身被黑色包裹，落地时甚至模仿了罗宾的标志性翻滚动作。
这是哪来的小鬼……没等谜语人咒骂，小孩故作搞怪的语调回荡在整个图书馆：
“谜语时间！”
谜语人瞬间竖起耳朵。
“什么东西你握得越紧，它溜得越快？”
谜语人下意识回答道：“呃…时间？沙子？”
“错！是你的注意力！”提莫突然从身后掏出一袋沙子，精准地洒向谜语人的脑袋。与此同时，迪克从谜语人身后冒出，一脚踹飞了他手中的遥控器。
整面谜题墙突然亮起红光，所有的答案栏都同时显示出正确答案，后面还跟着一个蝙蝠标志。
没等谜语人反应过来，一个宽大的披风从天而降，把他牢牢裹住。
“不、不可能！”他从披风中蛄蛹出一个脑袋，“你这小屁孩从哪冒出来的，还有罗宾！你怎么没和你蝙蝠爹地在一块！”
“我的计划明明完美无缺，除非——”
“除非什么？”提莫在一边好奇地问。
“除非蝙蝠侠有……等等，难道？！”谜语人如梦初醒般抬头。
蝙蝠侠从阴影中走出，拎起被披风捆成粽子的谜语人，接话：“Plan B。嗯哼？”
送走破防大骂，嘴里还说着什么拐小孩的谜语人，蝙蝠侠看向身边乖乖站着的一大一小俩男孩，低沉嗓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赌注成立，但写真照片——”他瞥了眼提莫，也对着通讯器另一边认真听的提姆道：“——必须由我审核。”
没等提姆和提莫激动，蝙蝠侠又瞬间变脸：
“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今晚罗宾私自带你出来，以及你们两个不听指示去找谜语人的事。”
“等等，”迪克感到大难临头，但还是努力辩解，“B你不是暗中允许了吗，不然怎么不阻止我带小T出门？”
图书馆顶楼的碎纸片被秋风吹得打了个旋儿。
蝙蝠侠的披风在月光下像块凝固的雕像，而他的沉默比任何东西都要有压迫感。
三、二、一。
提莫突然举手：“我坦白！是提姆黑了蝙蝠车的GPS！”
通讯器里立刻传来提姆的尖叫：“叛徒！！明明是你提议用氪石贴片干扰蝙蝠侠的追踪器！”
迪克倒吸一口凉气——氪石？这两小混蛋从哪搞到的！更让他绝望的是蝙蝠侠越来越黑的脸色，迪克敢打赌布鲁斯面具下的眉毛已经挑到天上去了——阿福准备扣除布丁时也会这样。
“有趣，我记得我说过，十四岁之前不能接触氪石？”
“擅自修改系统，禁足两周，”蝙蝠侠的声音像是在宣读判决书，“使用氪石，加罚今天的战斗报告每人一万字。”
提姆的哀嚎通过通讯器响彻夜空：“但氪石明明是罗宾自己掉在蝙蝠车座缝里的！我们只是捡到了而已！”
原本在一边看戏的迪克瞬间如芒在背。
“至于你，罗宾，”蝙蝠侠转身时披风糊了迪克一脸，“明明知道提莫他们才七岁——”
“八岁了！”两人异口同声。
“——还协助违规，并在他们的怂恿下单独去找罪犯。夜巡后打扫蝙蝠洞一个月。”
“以及不要再让我在蝙蝠车里找到不该出现的东西。”
回蝙蝠洞的一路都是沉默而压抑的。
蝙蝠侠看着没什么情绪，但后座的两只都不敢发声。只能在蝙蝠车停下的瞬间纷纷从车里跳出。
提姆此时也在旁边的平台上等着了，提莫连忙小跑着到他身边站着。
迪克抬头看了看宛若双胞胎的两小孩，只觉得眼前一黑。
而提姆提莫则在蝙蝠侠出来的时候表示自己马上回去写报告，脚下一溜烟就跑了。
布鲁斯淡淡地瞥了眼迪克，后者讪讪离场：“我去打扫卫生！”
他点头放行，于是迪克也很快溜走了。
最终蝙蝠侠无奈地看着空空荡荡的蝙蝠洞，摇摇头往电脑前走去。
这时阿尔弗雷德不知从哪悠悠出现：
“老爷，”阿尔弗雷德将红茶轻轻放在控制台上，银质托盘与金属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声，布鲁斯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允许八岁儿童自由接触价值百万美元的主控系统，这种教育方式恐怕连阿卡姆的心理医生都会摇头。”
“……提姆很有天赋。”布鲁斯沉默片刻，干巴巴地狡辩。
“就像您七岁时把托马斯老爷的珍藏版猎枪拆成零件？”
阿尔弗雷德微笑：“只是托马斯老爷罚您抄了整本《枪械使用安全手册》——而您还纵容他们使用氪石贴片和您玩捉迷藏。”
“……”
蝙蝠洞入口处传来可疑的憋笑声。布鲁斯眯起眼睛站起身看向声源处，却被阿福突然提高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需要我帮您准备检讨模版吗？”老管家温柔地问。
“不了，谢谢你阿福……”布鲁斯狼狈逃离。
——
迪克站在蝙蝠洞的训练场中央，双手抱胸，盯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提姆和提莫。
他们穿着同款黑色训练服，连站姿都像照镜子般对称。
大男孩眯起眼睛，语气不善道：“所以，你们俩之前一直在耍我？”
提姆面不改色：“严格来说，是韦恩先生让我们测试你的观察力，并且顺便检测我们的反侦察成果。”
提莫在一旁补刀：“但是你居然真的没发现！我们甚至用同一个杯子喝水！”
迪克嘴角抽搐：“……你们还轮班吃饭？”
“并没有，”提姆耸肩，“我们只是把食物分成两半，然后假装吃得很慢。”
“天呐，”迪克扶着额头喃喃，“B是把你们当成专业间谍训练了吗？”
布鲁斯站在一旁冷声道：“你还信誓旦旦地和我报告：‘提姆很可能有双重人格’。”
无视两个捂着嘴巴肩膀疯狂抖动的小孩，迪克面如死灰：“我现在申请回少正基地训练还来得及吗？”
“晚了，”布鲁斯的声音也轻快了许多，“你已经是他们的‘年度最佳恶作剧受害者’了。”
迪克遗憾地长叹一口气，而提姆提莫两人则像是欢快的小鸟一样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咳咳！”提莫松开手，右手握拳在嘴前装模作样，“好了，现在到了——”
“拍摄时间！”
蝙蝠洞的主照明被调至最适合摄影的模式，柔和的补光灯在四周亮起（在那之前连迪克也不知道蝙蝠洞里有这东西）。
提姆调整着三脚架上的高清相机，而提莫则是一手拿着反光板，一手拿着一张计划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绘制了一些摆着各种动作的小人。
“韦恩先生，”提姆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用相当专业的口吻说道，“我们会拍摄一组既能表现出蝙蝠侠威严，又能体现出守护者特质的照片。”
蝙蝠侠双臂抱胸站在蝙蝠车前，低沉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提莫看着这一幕眼睛又闪过亮光，在本子上再次写写画画。
片刻后他抬起头：“首先是经典站姿。”
提姆和阿福搬来一盏蝙蝠灯，提莫开始指挥：“请站在蝙蝠灯前，披风自然展开，右手握拳放在腰带位置。”
随着快门声响起，迪克也凑过来，心里有种别扭但又说不清是什么的情绪：“你们这是拍超级英雄写真还是时尚杂志呢？”
提莫把迪克挤开：“去去去，摄影师的事你少管。”
他看了看照片，满意地点头，表示可以拍摄下一个镜头。
提姆也催促迪克：“专业点，罗宾，这个镜头需要你。请站在蝙蝠侠右后方，做出准备投掷蝙蝠镖的动作。”
拍摄异常顺利，两位义警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已经完全任人摆布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于是提莫顺利翻到企划的最后一项，他勾起嘴角：“最后一个场景…需要一些特别的互动。”
布鲁斯挑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什么互动？”
“emm，”提姆作沉思状，“根据数据分析，正义联盟团队中最受欢迎的互动照是——”
“公主抱。”提莫接话，聪明地没有提最常被公主抱的对象，“而我们哥谭的活力双雄在这方面的照片少得可怜！”
蝙蝠洞陷入短暂的沉默。
迪克饶有兴趣地问：“是我公主抱蝙蝠侠吗？”
布鲁斯的下颌线都绷紧了：“换一个。”
提姆已经在相机前准备就绪了，而提莫也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阿尔弗雷德说，如果不配合……”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蝙蝠洞。
三秒后。
迪克被布鲁斯以标准的“公主抱”姿势托起。虽然不是公主抱的那个，迪克也没抗拒，反倒是顺势搂住布鲁斯的脖子，对着镜头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迪克带小孩出门，OUT！
小孩搞事，OUT！
布韦恩放任小孩搞事，OUT！
罗宾OUT！提姆OUT！提莫OUT！蝙蝠侠OUT！
大家都是没有带娃经验的小孩啦，求阿福溺爱[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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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片这段是我写得特顺的一段，虽然和剧情没什么关系，但写得老爽了，最后还不得不压缩了一点字数，剩下的放下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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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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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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