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餐厅门外有两个踌躇不前的身影，很明显，这两个圆点就是夜翼和红罗宾。
至于两者为何出现在冰山餐厅，让我们回到十分钟之前。
通讯器里传来杀手鳄挣脱束缚的消息时，夜翼正即将抵达目的地。他没有丝毫停顿，钩锁射向夜空，这位永不停歇的义警再次踏上了追击之路。
他穿梭在房顶间，迅速锁定了那个横冲直撞的庞大身影，思考着对策。下一秒，他果断接通了红罗宾的通讯：“你的冷冻凝胶还有多少？”
“只用了两道，但是……”红罗宾不赞同的声音从通讯器内传来，“冷冻凝胶对它作用不大，在它暴怒的状态下，凝胶的有效持续时间会大幅缩短。”
一个临时计划在夜翼脑中瞬间成型——低杀手鳄的弱点，而他赶来途中无意间瞥见那座寒气冲天的冰山餐厅，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红罗宾，把它赶到冰山餐厅去！”他在呼啸的风中喊道，“我们需要利用那里的低温，让它无法行动！”
“收到！”
两道身影立刻如同默契的牧羊犬，开始通过精准的佯攻与凝胶射击，迫使杀手鳄转向那座冰封的殿堂。
而此时的书正在小憩，自然没有注意到它的空气墙里多了一只巨兽。
不过这也刚好，杀手鳄被迫进入餐厅后身躯就被冰封，它无法思考也无法行动，只能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和他的好伙伴贝恩一起。
*
中岛敦当然看到了他们。他正站在大厅正中央，后者似乎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毕竟这里也不是那么太平。
“嘿，伙计们。”他走出餐厅，对着空气大喊，“你们是没带钱吗？不过没关系，冰山餐厅正处于战备状态，可以免费为你们提供寿喜锅。”
高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迪克·格雷森落到了地面上，“这种环境下也能做出寿喜锅吗？”
“这种环境下最适合吃寿喜锅了。”中岛敦回忆道，“嗨呀，上一次吃还是在横滨呢，田国木先生制定了一份非常详细的寿喜锅食材烹饪攻略……咦。”
“怎么了？”提姆从餐厅的另一边跳下来。
“餐单不会就是这份攻略吧……book？”
“是的，教主。”
一个小型机器人端着三杯热可可从餐厅内滑来，尽管是在冰面上，它的四个轮子依然保持着惊人的稳定。
“哇哦。”提姆发出一声惊叹，“酷。”
“你好，德雷克先生。”机器人转头，将盘子递到提姆面前，“很高兴认识你，我是book。”
“你好，book。”男孩拿起一杯热可可，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它的外壳是光滑的纯白色符合材料，头部上的圆形传感器正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示屏上段有一副卡通画：三个卡通脑袋亲昵地挤在一起，背景是一本敞开的书。
提姆虚着眼睛看向卡通画像主人公之一中岛敦，而后者蹙起眉头，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恕我直言，教主。”显示屏上出现了个严肃的表情，“你们的体温似乎低于正常舒适区间。根据环境监测与生物特征扫描，这杯热可可含有约340卡路里，应能有效协助你们恢复体温。”
“……教主？”再次听到这个称呼，迪克的警铃滴滴作响，他按住中岛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敦，不要在哥谭搞这个，邪教的下场都不是太好。”
“啊……”中岛敦挠了挠头，诚挚发问，“猫猫教也算邪教吗？”
“当然不算！”一道带着气愤的女声从远处传来，“闭嘴，夜翼！你不要带坏我们的教主！”
夜翼：“……什么鬼？”
还有信徒？
猫女瑟琳娜双眼亮亮地看向中岛敦，她身后跟着西格玛和踌躇不安的急冻人，“教主，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们可是为东区的改变做出了巨大贡献！”在安抚完自家教主后，她又将矛头指向了夜翼，“臭男人，你屁股太翘了，根本看不见猫咪们的努力……啊，谢谢。”她顺走夜翼的那杯热可可，继续控诉道，“我们还没追究你把杀手鳄赶来的事……可恶的爬行动物，他身上永远都是令人作呕的黄绿色。”
“事态紧急，”夜翼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们不能让它跑到犯罪巷，那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猫女哼了一声。
“啊，敦！”西格玛将两人拨开，自动忽视了某个实验产物递上来的空盘，“这是维克多·弗里斯，他刚才答应为冰山餐厅工作，不过要救活诺拉——就是他的妻子，你觉得如何？”
“当然没问题！但我们要征求小枝姐的同意，”中岛敦看向急冻人，脑海里飞速闪过芯片里关于急冻人的信息，强调道，“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救活你的妻子。”
“我需要做什么？”
“你的能力是和冰有关吧？冰山餐厅里有一些企鹅和海豹，它们必须在低温下生活，照顾这些家伙们可不容易……你就负责为它们打造舒适的生活环境。”
西格玛补充，“还有冰山，姐姐总觉得这座冰山太小了，你把它做大一点。”
最好能在东区也建造一个，这样就可以将两座冰山作为餐厅的联络点……西格玛看向急冻人的冰霜面具，决定暂时不提出这个命令。
两条金色的线从中岛敦和西格玛身体中飞出，缠绕在急冻人的手腕上——自然，除了三个当事人，这一切对两位义警而言依旧是不可见的。
与科波特的情况如出一辙，当金线在急冻人腕上汇聚时，一行标识悄然浮现：
“外编人员：002。”
————
杰森·陶德不愧是装昏迷的好手。
既然他同意出演，那我便积极配合——我将他背在背上，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默默地跟在毒藤女和小丑女身后。
帕米拉的致命之吻对我并没有多大用处，她的控制信息素需要人类的血液和神经系统作为载体，可惜，我并不具备那些标志性的有机结构。
一开始我只是感觉到轻微的头晕，随后意识开始模糊，似乎是我的异能在解析这种外来物质，不过还没等它发挥作用，异能就将其判为无效数据。下一秒，我就恢复了正常。
然后我就看见了拿着注.射.器莽上来的杰森。
哦，好孩子。
起先我试图通过眼神来提醒杰森，而被提醒者在事后告诉我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毕竟我的眼睛连光点都没有……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杰森第二次进攻时，我闪到他背后给了一拳，并顺手划下一个“I”字，可惜杰森完全没感受到提示，只是缩在地上默默发抖，我知道，他是想趁我上前时注.射解药。
但我还要维持“被控制”的假象。于是在针尖袭来的一瞬，我将异能打造的石头放在身前，抵住了他的突袭。
石头上还有一行小小的字，“I never left.”
太宰治的黑暗料理啊！杰森·陶德终于顿悟了我的明示。在他呆愣的目光中，我举起石头，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这当然不会砸坏他的头，只不过要吃一点小小的苦头——比如我的异能随之一并漫入脑袋那瞬间的剧痛。
不过……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相信杰森一定能感受到来自老母亲的浓浓爱意。
伯恩利工业区离犯罪巷很远，我们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达那里——还是在毒藤女使用藤蔓赶路的前提下。一进入犯罪巷，我就看见小丑那个神经病在大街上跳舞，天空中还飘着许多炸弹。
中原中也的帽子啊！这场景一看就是费奥多尔那个超级神经病弄出来的！他到底想干什么？！把东区炸成废墟？
这里难道不是已经残败至极了？
在任何方面。
小丑在看见我们后，扭动着身躯来到我们面前，热情邀请哈莉和他一起跳舞，哈莉将棒球棒扔在一旁，全然不顾毒藤女的劝阻，欢欢喜喜地牵上了小丑的手。
当然，毒藤女也没怎么劝阻就是了，只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指使我联系蝙蝠侠。
“lord，”我礼貌致意，“我的手机被您打坏了。”
先不说那部光荣牺牲的手机，眼前毒藤女的愚蠢行为就让我万分心痛，为什么要当着小丑的面让我联系蝙蝠侠？她难道不知道小丑是他爱他里的那个他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甜腻的语气就在耳旁响起。
“哦，艾薇，”小丑握着小丑女的手，笑嘻嘻地问，“你找我的蝙蝠侠有什么事吗？”
“啊……”毒藤女示意我将杰森搬到眼前，“我有筹码。”
“哦～”小丑的声音变得跳脱起来，“天呐，是一只小鸟，帕米拉，一只脱离族群，羽毛凌乱的小鸟！”
他猛地贴近，几乎把脸贴在无形的空气上，抑扬顿挫地说道，“一个罗宾，换一个哈莉？这听起来像个笑话的开头，但包袱在哪呢？”
“啊哈，我知道了！”他张开双臂，癫狂地大笑起来，“包袱就是——你觉得‘公平’本身，不就是最好笑的笑话吗？成交！”
小丑的声音像跳跳糖一样，“但为了让笑话更完整，你知道的，我们把交换……换成一场比赛吧？看是你的藤蔓快，还是我——的——笑——气——更——快？”
“——轰！”
不是巨响，是一种沉闷的，撕裂大地的哀鸣。
小丑身旁马路猛地向下坍陷，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硝烟扑面而来。
“蝙蝠！”小丑在弥漫的烟尘里紧紧抱住了哈莉，“你终于来了！这个笑话里你才是主……”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阵不合时宜的风吹过，浓烟如同幕布一样被悄然掀开。
坑底中央，一只橘三花猫静静地坐在那里，优雅地舔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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