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pm。
“我很想你，姐姐。”阴影压了过来，我顺着阴翳抬头，费奥多尔此时正在我面前笑嘻嘻地看向我。
好瘆人，他ooc了吧？绝对ooc了吧？！
这个韦恩家族突然就不想加入了，好奇怪呢，看来最终还是正义战胜了贪念呢哈哈哈，我拍拍胸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然也，然也。
“突然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我慌忙起身准备撤退，“先走一步了。”
“姐姐不是刚到哥谭吗？哪里的家？”手腕突然被人拽住，“是姐姐那套在港未来大通的元町花园别墅吗？我已经帮姐姐处理好了。”
“是吗？！没想到弟弟这么有心......”死东西竟然还惦记着我家！当初在太宰动手之前怎么不把你打死！
“这是身为弟弟该做的......”友情提示，暴力是盲目的野兽哦姐姐?
“这么多年没见，姐姐难道不想跟我叙叙旧吗？”费奥多尔加重手上的力度，果然在对面脸上看到了想看的表情。
“怎么会呢，弟弟，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我用力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没想到右手被某人顺势握住。
......拽不出来，可恶！
“我们走吧，姐姐？”
于是在所有人不解、赞叹、惊讶、愧疚、遗憾甚至还有审视和警惕（说的就是你可恶的蝙蝠侠！）的目光中，我们进入了电梯。
5：00pm。
“真是一出姐弟情深的好戏码，如果男演员是本人就好了。”
“难道我不能让你满意吗姐姐？”费奥多尔突然笑道，“笔给了你几次机会？”
“总归是比你少的吧，贤弟。更何况我可是奔着弄死最好弄不死大伤的目的来的。”
“我是三次哦，姐姐。可我感觉姐姐只有两次欸？”
呵呵，比那更少，我冷笑。该死的笔就给了我一次使用异能的机会！挨千刀的小气鬼！不就是在韦恩庄不小心吓到它了吗？可恶！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将会播放三天三夜的恐怖片！
“我还以为作为它的伙伴会有格外优待呢，没想到也不怎么样嘛。”
“起码比姐姐好多啦，姐姐可是只有一次哦。”
“......次数多了不起啊！”
“对啊。”
硬了，拳头硬了!
就在我准备冲着这张脸来一拳的时候，电梯门开了。
嗯？速度有这么快吗？！
5：07pm。
我们踏入某人的办公室。
靠窗的一张桃木桌上摆着一副围棋，费奥多尔毫不犹豫地坐于棋盘右侧。
“姐姐坐吧，不介意吧？”
“......不介意，毕竟我的布局能力没有你强。”
我靠着窗户坐在左侧。
黑棋先行，我占角。
“太宰也和你下过围棋吗？”
“我们总是和棋，”费奥多尔挂角，“没意思。”
“欺负我就有意思喽？”我挡，“你知道我和太宰更喜欢玩什么吗？”
“五子棋。”
“哇，好厉害欸。”我再挡，“为什么不玩这个？”
“不是你说的吗，姐姐？”费奥多尔落子后抬头笑道，“我的布局能力比你强啊。”
——————
蝙蝠洞。
中岛敦静静阅览着心跳数值，偶尔俯身，笔尖在纸上簌簌划过，将起伏的波形转化为零碎的字符。
“好厉害哦，感觉现在的敦超极有魅力！”提姆与杰森低语，“他已经坐在那里三个小时了！”
“为什么他们连生物信号感知器这种东西都有？”杰森的关注点与提姆不同，“酷！”
“韦恩集团没有吗？！” “怎么可能，韦恩当然有！我们的制服里就装有类似的装备！” “那不还是没有嘛，只是类似......” “胡说什么？！原理都是一样的好吗？！“
不远处的中岛敦突然摘下了耳机。
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孩瞬间安静，在中岛敦半晌没有动作后，提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们不会再......”
“咦，好奇怪哦。”这个少年突然转过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小枝姐叫我照顾好元町花园别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打扫现在所处的蝙蝠洞吗？”
未成年：啊？
——————
6：37pm。
老天眷顾！我揉了揉眼睛，看向棋盘。
黑白棋子交错，黑棋如铁骑踏破防线，俨然已形成稳固的势力带，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落子后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爬，我吐槽，“怎么冥冥之中感觉自己要死到临头了呢。”
“说什么呢姐姐，你现在不是占着上风吗？”费奥多尔慢悠悠地将白子落在陷阱处。
吃下这子后我反驳，“可我和太宰下围棋从来没赢过！可恶！”
“是吗？”
“是啊，所以你这盘大棋算是白下喽，毕竟在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啊。”
一声轻笑传来。
“姐姐可真聪明。”
白棋落子，大局瞬间扭转，一枚黑棋朝我袭来，我翻身躲过后黑棋与墙壁相碰瞬间折了回来，稳稳穿过费奥多尔的喉咙。
门被打开，前台小姐姐抱着一沓文件站在门口，不可置信的眼神在空中凝滞片刻，最后汇聚成惊恐的尖叫。
6：50pm。
警察的速度真的很快，我带上手铐后不由得感叹要是表世界哥谭的警察也来得这么快就好了。
我被押上警车。
7：00pm。
“又见面了，警长。”我冲老熟人挥手，没躲过司法警察毫不留情的一棍。
“老实点！别嬉皮笑脸！”
腿窝的疼痛让我呲牙咧嘴，不过我还是见到了我的老熟人。经过搜身、戴械等常规程序后，审讯开始了。
7：10pm。
“你为什么杀害布鲁斯·韦恩？”
“你说呢长官？”我摊手，遂失败。“理由你们不是都帮我想好了吗？”
“哼，真是心肠歹毒。”警长瞪了我一眼后愤愤道，“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杀害......不知悔改，哥谭的毒瘤！”
......
“外地人，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最好小心点，如果你再犯错，我不会放过你的！”
......
“该死的外地人！韦恩集团的遭遇真是令人惋惜！”
......
我的遭遇也挺令人惋惜的，警长，要不费奥多尔你赔我点钱吧。
10：27pm。
“你来啦，”我躺在地上对客人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望我呢。”
来者布鲁斯，不......他现在的主人格是费奥多尔了。
接过某人递来的饭盒后打开。哇，竟然是美味的茶泡饭！
“我儿子最爱吃这个了。”
“是吗？可他之前都不愿意陪我吃一顿小小的晚餐。”
“那可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吃了两口后说道，“凡是多反省自身，少指责他人。”
“这是你的施舍还是正在韦恩塔上炫耀的傻笔施舍的？”
“傻笔？真是有趣的称呼。”费奥多尔慢悠悠回答道，“某个傻笔可不像我一样会心疼姐姐大人。”
“呕，好恶心，不想吃了。”
“姐姐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啊。”费奥多尔坐在我面前，掏出了我的作案工具——那盘没有下完的围棋，棋盘上的棋子都完好无损，连那张桌子也是。
“......你有病吧，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下围棋？”我无语，“怎么还把桌子搬过来了？”
“姐姐不玩吗？”
“怎么会，”我起身，“玩！”
11：00pm。
“好无聊啊，贤弟，要不我来讲个故事吧？”
“好啊姐姐，什么故事？”
“关于‘你如何成为你’的故事。”
“哦？”
11：10pm。
“故事的开头，啊，就从那场凶杀案说起吧！”我落子，小小地反抗了一下，“凶手就是你吧？”
反抗失败，接连被吃掉几子后我道心不稳，放弃自救，开始绝地求生。
“何以见得？”
“审讯我的长官大人一口咬定我就是外地人，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我防守，后失败，遂破防，可恶！“原因竟是我身上的气味。”
“气味？”
“对啊，像我们这种‘外来者’身上不都是杂七杂八的气味吗？与笔的气味怎么会相同呢？”
“所以？”
“所以你用掉了你的第一次异能。”我肯定，再次失利后叹了口气，“死者是外来的你，罪；而凶手是在笔创造‘海市蜃楼’时就生活在这里的你，罚。这不正对应了你的异能【罪与罚】吗？”
“真是有趣的故事开头，”白棋强势进攻，我被逼得连连后退，“然后呢？”
“你杀了你，你成为了你。”我轻笑，“顺利从外来者变为原住民，只是你没想到赫尔墨斯这个引路人会把我指引到那里吧？”
“坏事的古希腊神明。”
“你割下了自己的头颅，就是避免让我看到被害者的样貌。只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怎么？”
“能别吃了吗大哥，”我看着这场尸横遍野的棋盘崩溃道，“给条活路吧。”
“哼，”大哥淡然一笑，“休想。”
“好吧，好吧。那我可要继续讲故事了。成为原住民后你的气味成功骗过了哥谭阔少布鲁斯·韦恩，”我再防，后失败，遂破防，该死！“我想你也是利用了我们的高磁场，扮成了他的哥哥或弟弟欺骗了所有人？里世界的布鲁斯被杀，于是你使用了你的第二次异能。”
“你杀了布鲁斯，你不是你。”
“有道理。”黑棋再次进攻，它进攻得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只不过我是如何处理尸体的呢？”
“交给某个傻笔呗，”我冷笑，“它要在韦恩塔上要唱到什么时候，好难听。”
“谁知道呢，姐姐。”费奥多尔落子，“然后呢？”
“我们来到了最后一次异能的使用。”我不死心，再防，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救回了我的一枚小棋子！虽然对大局无用，整体上我还是命悬一线，不过这不重要！
“你用里世界的布鲁斯自杀，陷害于我。”我试图进攻，结果被杀的落花流水，遂破防，挨千刀的！“凶手是里世界的布鲁斯，被害者也是里世界的布鲁斯。于是你的异能受到傻笔磁场的影响，盯上了表世界的布鲁斯，也就是现在的你。只是在傻笔的影响下，布鲁斯的人格并未消失，而是陷入沉睡。”
“布鲁斯‘杀’了布鲁斯，你终于成为了你。”
“真是一场精彩的推论，”濒临死亡的我看着被乱杀的棋盘，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而对面，正颇有兴趣地说道，“我真是小看了你！”
“早知道姐姐这么有趣，还在横滨的时候我就应该去找你玩！”
“别，您可别，哎呦喂，”我大惊，“就是怕被你这样的变态盯上才藏拙的......哎呦，况且有太宰这个免费苦力我怎么能不用呢？真的是。”
“可是姐姐，我很好奇，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
我的棋局惨得不能再惨了，不管我这步棋落到哪，只要机会轮到对方手里，我就死翘翘了。
怎么办？在线的朋友能给我支个招吗？！
“姐姐，我很好奇......”费奥多尔握住我拿棋的手腕，一点点往前拉扯，“您知道的吧，那个跟着你们进来的小鸟，姐姐，我很好奇，他和布鲁斯在你心中，谁更重要呢？”
夜翼和蝙蝠侠？
谁更重要？
都不重要啊！一个个的跟我回家有毛关系啊！
“所以？”
“所以......根据在心里的位置，”费奥多尔这个大傻子突然一个用力，我一下子就被拽了过去，鄙人那双引以为傲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红眼开始和对面的蓝眼睛大眼瞪小眼。
有病吗这不是？！
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韦恩阔佬独有的声音带着点蛊惑传来。
“姐姐会选择谁活下来呢？”
1.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左传·宣公二年》
2.暴力是盲目的野兽——丁尼生
3.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安塞腰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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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与美丽卡与哥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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