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连忙站起身，正想强调这不过是个单纯的意外，他压根不知道他们会在那个时候变回来。
乍现的寒芒就促使他心头一紧，迅速身体后仰，险而又险地躲过达米安一刀。
眼见一缕碎发慢慢悠悠地飘下来，明显是由于达米安那一刀的缘故而离家出走，杰森登时就没了好好说话的念头。
“这关我什么事，恶魔崽子！”
正当杰森掏出大腿上绑着的，用于贴身搏斗的一把短匕，打算遂了对方的心愿，在这里打上一场时，达米安却是拒绝了接茬。
迅速收起刀，没好气地回答道：“你刚刚可是差点让我荣获史上最愚蠢的死法了，陶德。”
反复打量了达米安几眼，发现对方当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杰森就差“你是不是在玩我？”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啧，恶魔崽子，难道以你的聪明才智看不出那是个意外？我能认为你这是在找借口杀了我吗？”
话里话外全是对达米安把错全怪在他头上不说，时不时还要跟他上演“兄友弟恭”这一戏码的不满。
至于达米安会不会在乎？
拿雷霄古那绿到可以怀疑几百年不曾做过清理的祖传池子发誓，杰森觉得没可能。
这么想着，杰森的目光也是落到了达米安身上，发现对方果不其然是副不太在乎的模样。
哪怕发现了他的视线，达米安也表现得不为所动。
一如既往地，摆出那副令人极为讨厌的态度，开口道：“我想杀你不需要借口。”
杰森的面目扭曲了几瞬，十分里有十一分觉得自己很想打人，连他的红枣头也赞同地拧紧了眉头。
目睹了全程的奥利弗当即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真没看错，这才放下手，
心底虽然对杰森红枣头的构造十分好奇，疑惑一个头盔如何能做出那样人性化的表情。
但是考虑到两人的战况太过激烈，很可能会殃及池鱼，他还是收起了这个念头。
悄无声息地绕过了势同水火，谁也不让谁的杰森与达米安，挪到了布鲁斯的病床前。
戳了戳一言不发，不知是在出神，还是在干什么的男人，饶有兴致地开了口。
“你们家庭成员的日常就是这样？”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回神就听到这话，布鲁斯自然是垮着一张脸，不太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有时。”
看到布鲁斯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奥利弗本想打趣对方几句，让后者心情好转些。
却不想他刚要付诸行动，脑海里就浮现了男人往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生生把他嘴里正要冒头的话给压了下去。
发现调侃这条路可能走不通，奥利弗的神色就开始变得苦恼起来，不由捻了捻自己的小胡子。
思索了好一阵子，他才憋出这么一句姑且算是安慰的话来。
“想想好的，至少他们还陪在你的身边，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罗伊他了。”
正以为布鲁斯的脸色多少该有些缓和时，突如其来的一阵寒意却是让奥利弗傻了眼。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对方同样失去联系，目前生死未卜的三子提摩西·德雷克。
尴尬了好一阵子，奥利弗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试探性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好吧好吧～看来你这个话题也不喜欢？那谈谈你未来的打算？”
一点缓冲时间也不给，直接将问题抛给了病床上缓缓冒出整个脑袋，怨念快要汇聚成乌云蓄积在头顶的布鲁斯。
“我想你也应该能猜出来，外面钢铁之子的独裁事业可是开展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心里虽然暂时不想谈及这一问题，但是碍于他还有凭此抛出自己的疑问，只能给予了奥利弗回答。
“杰森、达米安给我送来了这些氪石，我当然是要用它们打败克拉克，重建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虽然设想里包含了布鲁斯这样的回答，但得到这一切时，奥利弗的眼里还是难掩对此的惊讶。
预料到奥利弗的表现，布鲁斯也是没有太过在意，斟酌几瞬，无比郑重地开了口。
“你如果真要想谈些我想要继续下去的话题，奥利，那就告诉我，杰森他们怎么复活你的。”
好巧不巧地，两人刚刚在阿福的劝说下各退一步，不再为先前事争吵，正好得空出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先是达米安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来到布鲁斯病床的另一边，厉声打断了布鲁斯。
“父亲，适可而止。”
压低声音质问道：“他现在活生生地站在你眼前还不够吗？”
瞧见男人的眉宇间流露出些许悲伤，杰森的心里竟是生出了一股很是古怪的感觉。
随着这股异样感愈演愈烈，他的语气也染上了些沉重之色。
“我们不是万能的，老头子。”
“不是每个在怀中逝去的生命都能随随便便得复活，然后回到你的身边，让你重拾那份温暖的。”
全然没想到杰森会是这副态度，好似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达米安不由得心中一惊。
连忙绷起了一张稚嫩尚未完全褪去的脸颊，提醒起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杰森。
“陶德，你说得已经够多了。”
收到达米安的提醒，杰森赶忙晃了晃头，回过神来，有些奇怪地对上了前者视线。
“我只说了两句话而已，恶魔崽子，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却不想发现他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达米安的态度竟也是变了回去，一点也没有变讨喜的征兆。
“TT，我显然不需要把我每一个想法都跟你汇报，陶德。”
杰森先是瞥了眼还在等待他们吵完的布鲁斯，这才伸出手，神色苦恼揉了揉眉心。
“你真的要在你异世界daddy的面前跟我吵起来吗？我记得我们可还有个问题没处理。”
话里话外，皆是让达米安把注意力放在别的身上，这里可还有一个人在看着。
达米安没有反驳，撇了撇嘴，看向了病床上的男人。
“父亲，你如果不去深究奎恩复活的东西，那对你我都好。”
一直在旁边注视着这一切，老管家本来不想一同凑到布鲁斯身旁，把一张不大的病床围个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碍于接下来，他要是不跟着围上去，床上男人大概是会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的话……
想到这里，阿福只能无奈地走上去前去，彻底把布鲁斯的病床围了个密不透风。
“布鲁斯老爷，现在养好伤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你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好了。”
布鲁斯的目光微微闪动，本想再多说下什么，却终究是敌不过管家侠的力量，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这一请求。
“迪……好吧，阿尔弗雷德，我不会深究这件事。”
看出了布鲁斯的不情愿，受够了蝙蝠侠の压抑氛围的奥利弗连忙道：“你不会后悔这一决定的，布鲁斯，我发誓。”
等到布鲁斯的神色缓和，奥利弗才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请求，“那么现在我们可以不谈类似的话题了吗？”
正好在这个时候，顺手把心底那个埋藏已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你们难道不觉得每次蝙蝠沉默，周身的气氛就会变得十分压抑吗？”
奥利弗本以为这对于蝙蝠家来说多少有点难以回答，却不想仅仅是话音刚落，杰森的附和声就传入他的耳中。
“怎么可能不？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想对着他‘讨人厌’的脸来上一拳。”
情到深处，杰森还不忘捏紧了拳头，大有来一出“父慈子孝”的架势，不禁让人想起了红头罩。
什么，你说他就是红头罩？
那没事了。
多少替布鲁斯感到头疼的奥利弗扯了扯嘴角。
达米安则是在杰森回应这个话题之时，就忍不住斜了杰森一眼，提醒起后者要尊重这个他们共同的父亲。
“陶德，注意你的言语。”
“得了吧，恶魔崽子。”
也许是沉浸在以往的罗宾时光里，杰森完全不以为意不说，又把达米安的黑历史抖了出来。
“我可还没忘你想把你的猫咪daddy当作宠物的事。”
丝毫不在意身后布鲁斯意识到他们父亲竟是只猫咪的惊讶，拔刀袭来。
“如果你不在合适的时候学会闭嘴，那么我不建议教你，愚蠢的陶德。”
得益于达米安过于频繁的袭击，哪怕身旁人的袭击多么突然，杰森也能在对方凌厉的攻势里保持从容。
奥利弗有了前面几回经历，也是明白两人大概伤不了彼此，干脆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趁着布鲁斯难以想象自己变成猫咪会是什么模样时，很是好奇地望向了同样震惊于这个消息的阿尔弗雷德。
“你有想过布鲁斯他变成猫咪是什么模样吗，管家先生？”
反复确认了几遍自己没有听错，老管家才开始想象起这样的画面，想着想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出现在他脸上。
“如果不算上今天的话，那我想是没有的，奥利弗先生。”
思维翻飞间，总感觉有人在挂念自己，不由得回过神来的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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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布鲁斯：我不会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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