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毕业典礼上，赛恩斯在拿着奖状穿着学士服站在领奖台上跟同级生合影，结束之后他飞快的去后台换下套在外头的学士服，他打赌，这玩意学校可能好几年没洗过了。
换完衣服出来的赛恩斯看到了远处有点闷闷不乐的哈利，“成功毕业不应该高兴一点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快步走过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我……”哈利的手在身侧拽住了衣服的一角，难道要说自己被父亲随口的一句没想到可以顺利毕业刺激到了吗？
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在父亲眼里，自己永远都不是最优秀的。
赛恩斯则是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在跟诺曼奥斯本交谈的彼得，“你不是不优秀，你只是没有找到属于你的道路，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吗？”
哈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说得对，只是……”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父亲的方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永远达不到他的期望。”
赛恩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诺曼正拍着彼得的肩膀，脸上带着罕见的赞许表情。他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哈利往反方向走去。
“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学校后门新开了家热狗摊，据说酱料配方是从布鲁克林传过来的。”
哈利被半推半就地带着走，嘟囔着：“现在哪有心情吃热狗……”
“相信我。“赛恩斯眨了眨眼，“美食能治愈一切，而且……”他压低声音，“我注意到你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两人买了热狗，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哈利机械地咬了一口，突然睁大眼睛：“这……确实不错。”
“对吧？”赛恩斯得意地笑了，“我推荐的从来不会错。”
哈利又咬了一大口，酱料沾到了嘴角。赛恩斯递给他一张纸巾，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父亲，差点被吓哭。”
哈利惊讶地抬头：“真的？我爸有那么可怕？”
“那时候我才七岁，跟着父亲去参加奥斯本企业的年会。”赛恩斯回忆道，“你父亲在台上讲话的样子，像极了电影里那种会毁灭世界的大反派。”
哈利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比喻太准确了！”
“但是后来我发现。”赛恩斯继续道，“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记得那次年会后的慈善拍卖吗？他花五百万拍下了一幅儿童画的涂鸦。”
哈利愣住了：“那是……儿童医院的慈善项目？”
赛恩斯点点头：“而且是以你的名义捐的。他从来不会告诉你这些事，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幅画就挂在他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热狗的包装纸，酱料溢出来沾到了衣服上，但他似乎没注意到。
“我父亲他……从来不会说这些。”
“有些人表达关心的方式很奇怪。“赛恩斯耸耸肩。
哈利低头盯着自己的皮鞋尖，鞋面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我只是希望他能……看到我。”
“他看到了。”赛恩斯轻声说，“只是他表达的方式有问题。”
他指了指哈利胸前的荣誉毕业生徽章，“这个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哈利摸了摸那枚小小的徽章，金属在阳光下微微发烫。
“嘿！”彼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小跑着过来，学士帽歪歪斜斜地顶在头上，“你们躲在这儿干嘛？拍照了！”
赛恩斯推了哈利一把：“去吧，荣誉毕业生。你父亲等着呢。”
哈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当他走向父亲时，诺曼转过头，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温和：“准备好了吗？奥斯本家的传统毕业照。”
那一刻，哈利突然明白了赛恩斯的话。也许父亲不擅长表达，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中闪烁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笑一个！”摄影师喊道。
快门按下的瞬间，哈利感觉肩膀被轻轻搂住。他惊讶地转头，看到父亲难得一见的笑容。
晚上，赛恩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境。
他梦到了形单影只独自维护纽约的彼得，没有哈利，没有他。
墓园中两个奥斯本的坟墓，还有本叔梅姨的墓碑。
带着绿色恶魔面具的诺曼先生……
被发现蜘蛛侠身份后决裂的好友……
倒在血泊中握住彼得手的哈利……
“小医生？”
“赛恩！”
赛恩斯猛地睁开双眼，急促的喘息着，有着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他缓了一下后坐起来靠在了床板上。
“我听到你在说梦呓，同时还有哭泣的声音，做噩梦了？”艾德里安打开柔和的床头灯，然后倒了一杯温柠檬水递给他。
“我……”赛恩斯呼出一口气，“我不记得了，梦的内容。”
他闭上双眼试图给自己些许暗示加强回忆，却依旧是空白，但是真实又悲伤的感觉始终笼罩在他回忆里。
这太奇怪了，不应该是什么也回忆不起来的。
“或许是你最近研究每天休息过少，那只是梦而已。”
赛恩斯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将柠檬水全喝完，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外头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像极了一个深渊巨口蚕食着房间内些许的亮光。
这感觉糟糕透了。
回头他就要把这些厚重的深色帘子换成暖色调的。
梦是映射多重宇宙的窗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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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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