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们静静地观看着,屏住呼吸,想看看事情未来会如何发展。
光幕上的画面流转,时间并未抚平伤痕。萨沙消沉了很久,但他没有沉沦,而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投入了更加严酷的训练和一个接一个由最高领袖亲自下达的任务中。他像一把被过度使用的尖刀,锋利却易折,每一次任务都冲在最前面,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狠劲。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往日那种阳光般的活力被一种麻木的沉寂所取代,只有在面对施密特时,才会勉强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
最先察觉并无法忍受这种状态的,正是施密特。他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锁定在萨沙身上,眉头紧锁。在一次任务归来的傍晚,他直接在一处僻静的训练器械后堵住了想要溜走的萨沙。
“站住。” 施密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威压。萨沙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施密特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萨沙轻吸了口气。
“我说了,别动。” 施密特的声音更沉了,另一只手近乎粗暴地扯开了萨沙被汗水和尘土弄脏的军装上衣。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施密特瞳孔骤缩——原本年轻光洁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淤痕和尚未完全愈合的擦伤,有些甚至明显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窜上施密特的心头,他猛地抬头,声音冰冷而严厉:“萨沙·贝尔斯!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自己的身体的?!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你是在找死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很英雄?!”
萨沙被吼得浑身一颤,眼圈瞬间就红了,蓝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但他死死咬着下唇,甚至倔强地想把衣服拉好,偏过头去,拒绝沟通,拒绝看施密特。
斯塔克挑眉:“哇哦,这关心人的方式可真够反派的——先是吼叫,然后是武力压制。家教森严啊,小红帽。” 但他语气里少了平时的戏谑,多了点认真。
娜塔莎眼神锐利:“他在害怕。愤怒只是表象。”
看着萨沙那副油盐不进、只是默默流泪的样子,施密特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那怒火竟奇异地被一种无力感压了下去。他长长地、极其压抑地吐出一口气,松开攥紧他手腕的手,转而用指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强硬地掰过萨沙的脸,迫使那双泪眼朦胧的蓝眼睛看向自己。
“说话,” 施密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耐心的逼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他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萨沙,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是毕业测试之后,对不对?那天在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萨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被施密特牢牢锁定。
尽管施密特几乎已经推断出了根源,但萨沙依旧倔强地紧闭着嘴,不肯透露半分关于那片树林、那个女孩的任何一个字。他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滚落下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萨沙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极小幅度地抽噎着,低声要求:“……施密特……抱一下。”
施密特彻底愣住了。他预想了各种情况,甚至准备好了更严厉的斥责或命令,唯独没想过是这个。他看着萨沙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样子,那双总是燃烧着野心和计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困惑、不耐,但最终被一种强烈的、近乎独占性的保护欲所覆盖。他没有再追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却异常坚定地伸出手,将萨沙紧紧地、用力地拥入了怀中,仿佛要将这个失控的少年重新箍回自己的掌控范围,又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可能伤害他的东西。
萨沙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回抱住他,把脸深深埋进施密特的颈窝,身体因为无法再压抑的哽咽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温热的液体迅速濡湿了施密特的衣领和皮肤。
施密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显然并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情感宣泄方式。但他并没有推开萨沙,反而一只手有些笨拙地、略显僵硬地抬起来,生疏地在萨沙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动作甚至称得上一丝温柔。
他低下头,在萨沙耳边用一种低沉而极具蛊惑力的声音说道,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听着,萨沙,忘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个世界很大,很混乱,但只有我们两个才是一体的,只有我们彼此最重要。其他人,所有其他人,都不过是通往伟大路上的尘埃和垫脚石,他们不值得你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的话语偏执而绝对,“你不需要思考对错,不需要感到迷茫,你只需要看着我,跟着我,待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明白吗?我会带你走到最高处。”
萨沙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之中,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当萨沙终于慢慢松开手时,他的眼睛又红又肿,但那种笼罩着他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麻木似乎被这个拥抱打散了一些。
他低着头,不敢看施密特,只是极小幅度地、轻轻地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快步逃离了这个角落。
之后的日子里,复仇者们看到萨沙的状态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他虽然偶尔还是会走神,笑容里或许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影,但总算恢复了基本的活力和执行力,不再进行那种不要命的自虐训练。
“看来这一碗鸡汤的效果显著。” 托尼评论道,语气复杂,“只是成分显然剧毒无比。” 他指的是施密特那套“唯我独尊、他人皆蝼蚁”的理论。
“他在用自己替代萨沙的道德观和情感支撑,” 娜塔莎开口,她对这一切再熟悉不过,“这是一种极其高效的操控,但也……确实暂时‘救’了他。”
史蒂夫的表情更加凝重:“他把他拉回来了,却也把他更深地绑在了那条路上。”他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他觉得两人不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施密特在一旁密切观察着,看到萨沙终于慢慢“正常”起来,他紧绷的神经才几不可闻地放松下来,暗自松了口气。对他而言,萨沙是他的第一个、也是最特殊的所有物,必须保持“完好”。
然而,就在萨沙似乎刚刚走出阴霾不久,新的调令下达——施密特因其展现出的冷酷效率、超凡的野心和领导力,被正式提拔为新兴秘密组织“九头蛇”的负责人之一。萨沙自然作为他最信任的副手、利刃和唯一共享过去与未来的伙伴,一同前往。
光幕上的场景切换,来到了一个更具科技感、但也更加阴森的基地——九头蛇的早期总部。萨沙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对这里的一切既感到陌生又有些不安。
然而,当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圆眼镜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实验室里时,萨沙的眼睛瞬间亮了。
“佐拉!!” 他惊喜地大叫一声,像只快乐的大狗一样扑了过去,差点把科学家撞个趔趄。
佐拉吓了一跳,扶正眼镜,看清是萨沙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如今已是九头蛇的核心科学家之一,虽然依旧不擅长人际交往,但在这里,他的智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和资源。
看到这一幕,斯塔克有些夸张的叹了口气:“哇哦,好朋友重聚!所以现在是邪恶版‘好友记’了对吗?”
史蒂夫看着萨沙毫无阴霾的笑容,心情复杂,至少萨沙在这里还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重逢的喜悦很快被另一个消息冲淡。萨沙从佐拉那里得知,雷奥被迫注射了早期极不稳定的超级士兵血清版本,虽然有助于他恢复,但身体也承受了巨大的负担和未知的后遗症。
萨沙听到这个消息后,恐惧和担忧几乎将他淹没。他又想起了毕业测试那片树林,想起了雷奥为他做的一切。萨沙几乎是慌乱地想要再一次离开,而施密特再一次的、强硬的、的拉住了他。
施密特用一种异常冷静甚至冷酷的语气安抚他,用温柔而不容置疑的话语安慰萨沙。施密特的话语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奇异地将萨沙的恐慌压了下去。对萨沙而言,施密特说“会得到”,那就一定能得到。
从此,萨沙多了一个执念——他几乎天天泡在佐拉的实验室里,眼巴巴地守着完美版本超级士兵血清的研发进度,比谁都上心。而施密特则忙于整合九头蛇的力量,拓展势力,一步步实施自己的野心。
在此期间,施密特赠予了萨沙第一件专属武器——一柄古老而锋锐、闪烁着寒光的朗基努斯之矛,长度正好适合萨沙使用。“保护好你自己,也为我清除障碍。” 施密特如是说。萨沙对此爱不释手,练习得无比认真。
尽管身处九头蛇,萨沙和雷奥一直保持着通信。第一个在九头蛇的圣诞节,萨沙硬是拉着万分不情愿的施密特,去了雷奥家里过节。那是一个温暖的屋子,施密特认识了雷奥的父亲,而萨沙则开心的和雷奥玩在了一起。
晚上,萨沙自然地和施密特挤在了一张床上。或许是氛围使然,或许是野心膨胀到了临界点,施密特在黑暗中低声对萨沙吐露了惊天的秘密——他对元首的不满和那日益清晰的、想要取而代之的背叛之心。
萨沙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心跳如鼓,但他紧紧握住了施密特的手,表达着无论对方做什么,他都会跟随的决心。
然而,温馨的时光短暂得可怜。第二天,一个紧急消息传来——九头蛇基地里那唯二两支接近完美的超级士兵血清原液,其中之一被盗了!
施密特立刻带着萨沙赶回基地,勃然大怒,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他的恐怖气场之下。就在他疯狂追查血清去处时,来自元首的直接命令到了——元首知道了施密特的失职,为了压制最近如日中天的施密特,抑或是为了试探施密特的忠诚度和血清的真实效果,元首颁布了一个施密特无法拒绝的命令。
命令冰冷而残酷:为了证明血清的成功和九头蛇的价值,必须由施密特本人或其最信任的副手萨沙当场注射这支高风险血清,并向元首展示成果。
萨沙笑着接下了这个命令,而施密特的脸阴沉的可以吓死人。实验室外,元首的心腹和施密特一同站在厚厚的玻璃观察板后。施密特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过,他紧盯着实验室内躺在操作台上的萨沙,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内心深处第一次涌起强烈的悔意和恐惧,万一……但他表面上必须维持绝对的冷静。
实验室内,萨沙看着那管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血清,深吸一口气,对玻璃外的施密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带着信任的笑容,然后对佐拉点了点头。
血清入体,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萨沙!他的身体仿佛被撕裂又重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玻璃外的施密特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他一直死死咬着牙,疯狂地默念着萨沙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屏幕外,所有复仇者,尤其是史蒂夫和班纳,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深知人体被改造这一过程的风险和痛苦。班纳被伽马射线击中而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疯狂,而史蒂夫更是亲身经历过超级士兵血清的注射,知道它有多么痛苦。
好在,最终结果是成功的。当痛苦褪去,萨沙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着身体。他轻松地跃下操作台,愉快地向元首和施密特演示了血清带来的惊人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元首满意地离开。施密特的事业因此更进一步,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和信任。他大步走进实验室,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抓住萨沙的肩膀,仔细检查他的状态,确认他安然无恙后,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才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
萨沙却只是开心地笑着,为自己能帮上施密特、为他们共同的“事业”做出了贡献而感到无比满足。他并不知道——或者并不在意,自己刚刚在死亡面前走了一遭,也更不会知道,这份力量将来会用于何处。
对此,斯塔克松了一口之前不自觉屏住的气,但随即撇了撇嘴:“好吧,恭喜这位小狗先生。希望他以后别用这力气来拆我的战甲。” 他的吐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清楚这份力量落入九头蛇之手意味着什么。
史蒂夫表情异常凝重,没有丝毫喜悦。看着萨沙轻松演示着与他同源的力量,他的心情沉重无比。“他得到了力量——这和我们宇宙截然不同,那个宇宙的战局会更加危险。”
同为超级士兵,史蒂夫清楚的知道一个超级士兵,特别是极其忠诚的超级士兵所能带来的威胁。他虽然不由自主地喜欢上萨沙,但他切实为那个宇宙、为了正义而要面对九头蛇的士兵感到担忧。
克林特挠了挠头,表情复杂:“啧,这感觉真怪。明明是该庆祝成功了,但我只觉得后背发凉。” 他为萨沙活下来感到庆幸,但更担心这股力量将被用于邪恶。
托尔倒是颇为欣赏地点点头:“这幼崽展现了惊人的勇气!他承受住了力量的洗礼!虽然这份力量用来侍奉一个并不荣耀的主人,但其本身值得认可!” 他更看重过程本身的考验。
红骷髅冷漠地看着屏幕上那个成功强化后、活力四射的萨沙,又看着另一个自己那副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甚至带着一丝占有欲的表情。
他猩红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快的、连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嫉妒——那个宇宙的“自己”,竟然拥有一个如此忠诚且幸运的、能成功承受血清的强大武器。这比他自己孤身承受不完美血清的痛苦、最终变成这副模样要“幸运”得多。
但这丝嫉妒迅速被更强烈的鄙夷和不屑所覆盖。
“愚蠢!” 他冰冷地嗤笑一声,“将如此重要的力量,寄托于一个感情用事、内心充满不必要的软弱和犹豫的躯壳上?简直是浪费!”
在他看来,平行世界的自己对待萨沙的方式,是一种致命的弱点。他绝不会将如此重要的筹码压在另一个人身上,更不会因为对方的安危而情绪波动。那个萨沙,无论变得多强,其本质上的“善良”和“依赖”,在红骷髅眼中,就是最大的缺陷和定时炸弹。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斯塔克毫不留情的嗤笑一声,抨击红骷髅:“明明就是嫉妒平行世界的自己有个能替你受伤、能为你奉献一切的人,非要嘴硬说什么弱点。承认吧,红脑袋,你就是看不得有人——哪怕是另一个你——能一边搞事业一边还有人真心实意地陪着,而你自己只能孤零零地当个反社会老光棍,连个能放心把后背交出去的人都没有。”
克林特差点笑出声,赶紧咳嗽一声掩饰,对着托尼比了个“你厉害”的口型。娜塔莎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显然认同托尼的判断。
史蒂夫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表明他某种程度上同意斯塔克的观点——红骷髅的否定更像是一种防御机制。而托尔则是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因为缺少值得托付的战友而感到懊恼吗?阿斯加德人从不吝于赞美忠诚的伙伴!”
被直接戳中痛处的红骷髅猛地转头,猩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射向托尼,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怒火而变得更加冰冷粘稠。“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他低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杀意,“你那肤浅愚蠢的头脑,也只配理解这种庸俗的情感!真正的力量……”
“真正的力量就是孤家寡人,形单影只,最后被美国队长狠狠打败?”托尼立刻打断他,毫不畏惧地怼了回去,“嗯,听起来真是‘强大’极了。反正我们这边挺热闹的,就不劳您那‘真正力量’来羡慕了。”
红骷髅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这个空间的限制,但他无法动手,只能将这滔天的恨意死死压下,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随时恭候,失败者。” 托尼潇洒地一挥手,故意气他,丝毫不担心红骷髅被气出毛病来——事实上,这里的所有人都巴不得红骷髅在观影过程中被异世界的自己气死。
有一说一,异世界的小施密特确实堪称有卓越的反派魅力和十足的领袖天赋,他们宇宙这个和对方比起来,完全是感情、事业双失败的中年男人罢了——就连外表都比不过对方!
复仇者观影心得:
施密特,邪恶大蛇,一款特别霸道占有欲控制欲极强的阴湿男鬼邪恶反派对象。
萨沙,可爱小狗,一款迷糊热情忠诚的好小狗,但遇人不淑从小到大一直被邪恶巨蛇缠绕着控制着温水煮青蛙最后被对方吞吃入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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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观影体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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