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和巴基的二人世界没过多久，那个世界的大金毛就拿着盾牌来棒打鸳鸯了。
事情的发展和大史蒂夫预料的一模一样，金毛犹如神兵天降一半捣毁了九头蛇的基地，只留下一个回来发现家都没了的萨沙彻底石化在原地在风中呐喊。
托尼已经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上气：“队长！你看见这小子的表情了没有？！他旁边的副官是不是都去扶他了？”
果然，光幕上，跟在萨沙身后的九头蛇士兵鲍勃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了他们看起来备受打击、摇摇欲坠的长官。
“我基地呢？我那么大一个基地呢？”萨沙颤颤巍巍，石化成了名画呐喊里面的样子。他旁边的副官扶着他，两人在寒风中的身影看起来非常萧瑟。
就在此刻，他们携带的无线电里传来了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的消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不仅在昨晚上捣毁了这个基地，救走了巴基·巴恩斯，还在持续摧毁九头蛇在欧洲的多个重要据点！
刚才还处于震惊和茫然状态的萨沙，瞬间像被点燃的炸药桶，所有的悲伤和错愕都化为了滔天的怒火。他一把抢过无线电，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仪态，对着可能早已没有信号的频道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罗杰斯！你这个该死的、忘恩负义的布鲁克林小矮子！偷家贼！把我的基地还回来！有本事偷人有本事你别跑！气死我了混蛋罗杰斯啊啊啊————”
他气得在原地直跳脚，金色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活像一只彻底炸毛的猫。
骂完之后，萨沙立刻行动了起来。他跳上还能发动的车辆，带着一队残兵，开始了对史蒂夫及其队伍的疯狂追击。他像只狂怒的熊，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满欧洲地乱窜，到处围追堵截史蒂夫。
托尼看得津津有味：“哇哦！这下真是把这小家伙惹急了，小老鼠急了也是要咬人的！队长，你看你干的好事！”
这场猫鼠游戏最终在一处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险要九头蛇基地迎来了**。这里是施密特的一个重要据点，存放着至关重要的资源和武器。
这场战斗非常惨烈，萨沙似乎把它当成了斩断和史蒂夫关系的利刃。他毫不犹豫的出手重伤了巴恩斯，然后带着自己的副官和史蒂夫展开了生死追逐战。
火焰、爆炸、鲜血，复仇者众人看到萨沙为了挣脱束缚毫不犹豫的折断了自己的骨头，看到他一边哭一边战斗。
但即便如此，萨沙还是失败了——史蒂夫和巴基艰难地逃离了战场。
当一切平息，萨沙倒在泥泞的路上，浑身是血。他的左臂和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子弹贯穿了他的小腿，内脏在爆炸中受了重创，不断从嘴角溢出的鲜血说明了一切。如果不是超级士兵血清，他早已死去。
九头蛇的应急小队匆忙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萨沙抬上担架，史蒂夫眼尖的看到有人手都在抖。
返回基地的路漫长而颠簸。萨沙在昏迷中依然紧皱着眉头，偶尔会因为颠簸而痛苦地呻吟。鲜血不断从担架上滴落，在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红痕。
这幅场景另复仇者们都不太舒服，连托尼也难得地没有发表评论，只是抿紧了嘴唇。史蒂夫更是一言不发。
他们看着萨沙被抬回基地，看着施密特站在医疗室外的身影，看着佐拉博士带领团队全力抢救。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外界而言是七天。对于手术室内，是争分夺秒、与死神抢夺生命的残酷战斗。在这期间，施密特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整个基地的运行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七天之后。
谁也不知道萨沙在昏迷中梦到了什么，或许是布鲁克林那家小餐馆里和史蒂夫分享的、温暖甜腻的苹果派，或许是更早以前在孤儿院里对吃香喝辣的单纯憧憬。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朦胧中，他干燥起皮的嘴唇竟然微微翕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呓语：
“我.....不想吃土豆泥....派....苹果派....”
紧接着，一行眼泪毫无征兆地从他眼角滑落，留下浅浅的湿痕。他像是被巨大的委屈淹没，在真实的剧痛和虚幻的梦境夹击下，哭着醒了过来。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首先看到的是佐拉那戴着圆眼镜、写满担忧和疲惫的脸。
“萨沙！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别乱动！” 佐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和紧张，他连忙检查旁边的仪器。
而下一刻，另一个更具压迫感的身影进入了萨沙的视野。施密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床边，他依旧冷着脸，看到萨沙醒来，他紧皱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但出口的话语却冰冷而严厉：
“你终于舍得醒了？” 施密特讽刺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两根肋骨、左手和右手全部骨折，左腿大腿骨折，小腿被三颗子弹贯穿，各种器官大出血。你睡了整整七天了！”
他的训斥毫不留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除了怒气，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别的东西——或许是后怕。
面对施密特的怒火，萨沙没有像以前那样辩解，反而因为刚刚的梦境和身体的剧痛，生出了一种不管不顾的委屈和依赖。他吸了吸鼻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极其微弱地扯了扯施密特的衣角，蓝眼睛里水汽未干，声音沙哑地撒娇讨饶。
他这副脆弱又带着点无赖的样子，让施密特后续的斥责卡在了喉咙里。施密特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责骂，反而揪着萨沙进行了一番关于土豆泥和苹果派奇异的争论。
“我从来没给你做过苹果派。”施密特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你从哪里吃到的？”
萨沙耳朵腾一下子红了，手忙脚乱的解释了一番。不知道施密特有没有听明白，但复仇者们反正是听明白了。土豆泥就是施密特，苹果派就是史蒂夫——萨沙做了一个有关选择的梦。
当事的二人似乎还在情感的迷宫里打转，但旁观者早已看清，这场争论分明是青年人笨拙而热烈的心事，是十九岁的施密特在用他唯一擅长的方式，确认自己在心上人梦境乃至生命中的分量。
看着光幕里甜甜蜜蜜的一对好朋友，一旁的红骷髅早已沉默不语，嫉妒之火已经快把他燃烧殆尽了。
他嫉妒的，不是平行世界自己那点可笑的少年情愫，而是那个宇宙的“约翰·施密特”，竟然能拥有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人。
一个如此强大、如此忠诚、眼神永远追随着他、无论对错都毫不犹豫地为他冲锋陷阵、甚至能在濒死昏迷中依旧牵动于他的存在——这样一个完美的所有物，竟然不是他红骷髅的！
在他的人生里，只有工具、下属、敌人和可利用的棋子。佐拉是工具，斯特拉克男爵是下属，美国队长是敌人……所有人与他之间都隔着冰冷的利用、畏惧或对抗。他从未拥有，也嗤于拥有所谓完全属于自己的人。
可光幕上的那个自己，那个在他看来被无聊情感束缚的、不够纯粹的自己，却偏偏拥有了。那个萨沙，会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战斗到遍体鳞伤，甚至在意识模糊时，还在代表着不同羁绊的梦境中挣扎——这份挣扎本身，就证明了萨沙的灵魂，被那个施密特烙印得何其之深。
但平行宇宙的萨沙，显然不知道有一个异世界的施密特嫉妒到发狂。萨沙就连坐着轮椅拄着拐杖在基地里骚扰科学家们，佐拉的头发都因为他掉了不少。
但平静的日子总不会长久，该来的终究来了。就好像史蒂夫这个宇宙发展的那样，佐拉博士被神盾局捕获，成为了点燃炸药的最后一根引线。施密特启动了最终计划，庞大的瓦尔基里号轰炸机携带着足以毁灭数座城市的毁灭性武器，冲上云霄，目标是给世界带来彻底的秩序。
而那个世界的史蒂夫·罗杰斯，自然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光幕上的最终决战，在万米高空的机舱内展开。与史蒂夫印象里不同的是，这一次，机舱里多了一个人——萨沙。他拖着尚未完全痊愈的身体，拼尽全力执意登上了这架注定有去无回的飞机。
他的目的很简单：帮助施密特，完成他的梦想，或者……陪他走到最后。
复仇者众人屏息凝神，看着施密特与史蒂夫如同宿命般扭打在一起，超级士兵血清加持过的拳头碰撞出巨响。萨沙被夹在两人中间左躲右闪，试图介入，却又往往被战斗的余波推开。
这场殊死的搏斗严重破坏了飞机的控制系统。庞大的轰炸机失去了平衡，像一只被击伤的巨鸟，机头朝下，呈现近乎垂直的角度，朝着下方茫茫云海疯狂旋转、坠落！ 舱内所有未被固定的物品都在失重和旋转中四处飞撞，场面极度混乱。
“必须拉起来！”
萨沙看着急速接近的地面，又看了一眼仍在死斗、无暇他顾的两人，他知道必须有人稳住飞机。他咬着牙，在剧烈颠簸和旋转的机舱内艰难移动，像一只灵活的猴子，猛地扑向前方，用尽全身力气挂在了沉重的驾驶杆上，试图凭借自身的重量将操纵杆向后拉，迫使机头抬起。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那个盛放着宇宙魔方的金属容器，在剧烈的颠簸中终于松脱，从架子上掉了下来！那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立方体从开启的容器中滑出，沿着倾斜的机舱地板，一路向下滚落，正好滚向萨沙所在的方向。
正在与操纵杆较劲的萨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滚动的、散发着诱人又危险光芒的立方体。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空出一只紧紧抓着操纵杆的手，伸手接住了那颗滚落的宇宙魔方——
“不！别碰它！” 施密特失声大喊。
但太迟了。
就在萨沙的手指触碰到宇宙魔方的一瞬间，异变陡生！宇宙魔方仿佛被这个未经许可的接触彻底激怒，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的宇宙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爆发开来。
萨沙接触魔方的左手瞬间淹没在幽蓝色的光芒里，紧接着，狂暴的能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全身的血管仿佛都在发光、破裂，剧烈的痛苦让他猛地弓起身子，大口大口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的碎片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宇宙魔方变得极不稳定，散发出更加危险的光芒，一个不稳定的蓝色光柱在萨沙身边强行打开，巨大的能量撕扯着他残破的身体，眼看就要将他彻底吞噬。
濒死的萨沙，在意识彻底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不是为自己求生，而是拼尽全力，为施密特和自己的副官打开了一个逃生的传送门。
施密特看着在能量漩涡中迅速崩溃、几乎不成人形的萨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绝望的情绪。他在鲍勃的拉扯下，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为他付出一切的青年，决绝地踏入了传送门，消失不见。
紧接着，萨沙涣散的目光看向了同样重伤、挣扎着爬起来的史蒂夫。他再次微弱地调动能量，一个通往安全之地的传送门在史蒂夫面前打开。
但史蒂夫摇了摇头，他看着驾驶台上已经锁定的轰炸航线，又看了一眼在能量中逐渐消散的萨沙，眼中充满了悲伤和决绝。
萨沙似乎理解了他的选择，传送门在他眼前缓缓关闭。
最终，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在宇宙能量折磨下迅速崩解的萨沙，在幽蓝光芒中彻底消失了，不知被抛向了宇宙的哪个角落。
而史蒂夫，则独自驾驶着这架失控下坠的飞机，冲向了冰冷彻骨的海洋深处……
光幕彻底暗下，最后定格的那片冰冷深海和消散的幽蓝光芒。
“观影结束。感谢各位的参与。”
那机械而礼貌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空间便开始扭曲、分解。下一秒，复仇者们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斯塔克大厦那熟悉的客厅，窗外是纽约不变的夜景，仿佛刚才那场跨越宇宙的观影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而红骷髅那令人不适的压迫感也消失了，他显然被那个神秘的存在礼貌地送回了属于他的时间线。
客厅里一片沉默。
托尼罕见地没有开口调侃，他只是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空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林特深深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娜塔莎抱着手臂，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灯火，眼神深邃。
班纳博士摘下眼镜，疲惫地捏着鼻梁。作为伽马射线的亲历者，他知道暴露在那种程度的宇宙能量中几乎没有活下来的任何可能。
史蒂夫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目光低垂。他的心情最为复杂。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完成了使命，却也目睹了一个本质不坏的年轻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到了如此决绝的尽头。萨沙最后看向那个史蒂夫的眼神，理解中带着释然，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他本可以……” 史蒂夫轻声开口，却又停住了。本可以什么？有更好的结局吗？无论在哪个世界，似乎很难。
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将所有复杂的思绪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作者：在准备开一本新的，正在存稿中已N万字，主DC，CP是老爷（各种老爷都请享用）~还没有曝光文案，是基建 轻松恋爱冒险，到时候各位小天使来捧场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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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观影体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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