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卧室的蕾丝窗帘,帕维尔倒在床上,侧头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铂金色的寸头略略长了一些,看起来像个尚未成熟的猕猴桃,如果不是斯拉夫人种高挺瘦削的面容,他可以直接融入哥谭大大小小的□□里,成为一个打手之类的。
“我讨厌俄式坏男孩,讨厌理发师,讨厌土豆泥。”伸直的双手在空中翻着花,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带着枪茧的手,帕维尔翻了个身在床上滚来滚去,又自言自语:“不,我不会讨厌土豆泥,没有什么能够比过土豆泥。”
突然拉开雪白的蕾丝窗帘,花香清洗剂的味道贴在他的鼻子上,嗅了嗅,“没有什么能够比过土豆泥。土豆泥就是世界上最棒的东西,如果非要再让我说一个,我觉得棒棒糖也是世界上最棒的东西,我有点想吃糖了。”
这就是为什么雇佣兵扳机会吃着一根棒棒糖蹲在哥谭市立医院远处大楼的原因。诺特娃议员现在正因为《反罗宾法案》处在风口浪尖上,罗宾模仿者们接二连三地联系媒体,然后登上报纸电视,不断为诺特娃议员带去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幸消息。
咬碎过于甜腻的糖果,这次长了记性的扳机没带出能当手电筒使的望远镜,而是换了一个精度更高的,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他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林肯·马奇会告诉杜克自己的事情——总不至于雇佣兵会比蝙蝠侠更值得合作吧?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哥谭老大会成为合作的第一选择,前有蝙蝠侠、戈登和丹特的三角合作,没道理后面不能有个蝙蝠侠、戈登和马奇的合作,难道市长候选人也怕被人泼硫酸?□□闲的没事会去泼市长硫酸吗?但一考虑到哥谭市人民的精神状态,也只有蝙蝠侠能治的住了。
想到这里,扳机进入频道:“TRIGGER on the line.(扳机上线。)мэр,你是怎么知道蝙蝠侠回来的?你们私下还有联络吗?Oh là là ! Du coup, je peux arrêter de grelotter ici pour le laissez-passer spécial de Gotham ? Balance un coup de garant pour moi en disant que Triggs est un bon gosse qui défend le fric de la ville comme un chef !(天啊,那我是不是不用为了哥谭特别通行证的事情在这里吹冷风了,你直接去做一个担保吧,就说扳机是个好好捍卫税金的好孩子,为了整个哥谭的税金在战斗。)”
“你的法语快要成英语了,看来你最近不太喜欢这门语言了。不想当一个好好的法国人了吗?” мэр没否认雇佣兵的猜测,总而言之,他已经把一条非常了不得的情报告诉给扳机了,“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的定位是在哥谭市立医院。是在监视上次你觉得可疑的林肯·马奇吗?他还没有出院吗?”
没费多大心思监视市立医院四楼,扳机饶有闲心地同自己的BOSS搭话聊天:“他越来越可疑了。一个市长候选人莫名其妙和一个青少年说起一个在GCPD通缉名单上的雇佣兵,还为其狡辩了几句,觉得对方是个好人。说真的,在通缉令上的除了几位倒霉的,真的有什么好人吗?不相信警察,相信一个雇佣兵——要么这个人是个反派,要么这个人是个超级大反派!更何况,诺特娃议员身处风波,不止是暂时市长佩特里得利,他这个市长候选人也能拿到不少选票吧。”
“我还是那个看法,诺特娃议员是猫头鹰,暂时市长佩特里是猫头鹰,说不定林肯·马奇也是猫头鹰。Dans la nature, le hibou qui chasse en solo incarne une vertu remarquable... alors pourquoi cette bande de chouettes d'imitation n'arrive jamais à y arriver ? (自然界里面的猫头鹰单打独斗是一种优秀的品格,为什么这群模拟猫头鹰就是学不会呢?)违背习性的物种能活下去多久?”
“猫头鹰法庭完蛋了。抓住了蝙蝠侠又没能除掉他,说不定不到一年奶奶嘴里唱的歌谣就要从猫头鹰换到蝙蝠侠了,你觉得蝙蝠侠和他的朋友们听起来怎么样?我愿意翻出我一直用不上的手风琴为哥谭奶奶伴奏,把节目搬到沃克斯豪尔室内音乐中心去,实在不行,大教堂广场也成。反正在哪里我的才华都不会被埋没。”
“БэтмениегодрузьявсегдапреодолеваюттрудностирадиГотэма.(蝙蝠侠和他的朋友们总是在为哥谭披荆斩棘。)听起来怎么样?说不定这首歌会风靡整个美国,成为传世名作。等哪一天我结束我的职业生涯了,当个歌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三流雇佣兵转行成为了二流流浪歌手,听起来像是一段崭新的旅程。”哼了一小段曲子,扳机监视着依旧躺在四楼病床上的林肯,“你说的对,他怎么还不出院呢?难道在等谁的探望吗?总不至于是在追人,非要等到天命真女的到来与安抚才愿意出院吧?哥谭会有这么俗套的爱情故事吗?”
直到此时,мэр才意识到蝙蝠侠摆脱猫头鹰法庭囚禁的消息到底释放了帕维尔多大的压力,毕竟这小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话多得像是马上就要出书一样。听着耳麦里叽叽喳喳的声音,мэр叹出一口气,继续在书房里研究新的项目书。
但没一会儿,他突然想到前一晚夜翼对扳机的试探,碍于不同的世界线,没能将布鲁德海文义警的身份告诉给帕维尔,只能做一些暗示。也不知道雇佣兵到底听懂了没有,作为帕维尔·霍洛多夫来讲,应该不至于这么笨吧?犹豫了一会儿,мэр还是问了:“先别说猫头鹰们了,你查出来帕维尔这个名字是怎么被夜翼知道的了吗?可别告诉我,你今天一整天都花在和DA’s office做交接上去了,最好也没有花在你一见钟情的对象上去。”
被监视着的林肯·马奇关上了灯,陷入了夜晚的睡眠之中。看了一会儿确定监视对象没有在装睡,扳机全然不知道BOSS对自己聪明程度的担忧,“查了,我当然查了,总不至于让雇佣兵外快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但是你也知道DA’s office现在有多么难缠,我要恨死发明工作调动这个词语的天才了!而且我下午还忙着去查无名氏连环案。让布洛克警探去负责哥潭体育场爆炸案!我真的严重怀疑佩特里就是一只猫头鹰!”
“所以你的结果是?”
“我一见钟情的对象,他的眼睛很好看,而且好像很关注我的动态。”扳机收回望远镜,挂在腰上的金属面具被他敲了敲,发出铛铛声。戴上兜帽,他施施然地走向楼梯,“他完全打消了我对他的怀疑——我本来以为他会是夜翼的线人,就像帕维尔是我的线人一样。但不太像,布鲁斯不会连布鲁德海文的义警都要赞助吧?”
“等等,你一见钟情的对象是谁?” мэр反应过来雇佣兵嘴里的一见钟情的对象是谁了,但完全不敢相信。这该死的只看脸的帕维尔·霍洛多夫,难道就不能给对方做个背调再投入感情?然而又想起理查德·格雷森是什么身份之后,他颇为无助地叹了一口气,“Ты, проклятыйнаёмник.(你这该死的雇佣兵。)”
“理查德·格雷森。”电子音回荡在狭小的楼道间,扳机听见自己莫名其妙被BOSS骂,放下了还要从斗篷内包里摸糖果的手,“嘿,为什么突然说我?总不至于我的工资让你破产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样,你可以去求助韦恩慈善基金会的。”
再没有声音传来的耳麦让扳机耸了耸肩,动作轻巧流畅地顺着楼梯扶手翻下一楼。走出狭窄的门,雇佣兵抬头看了看刻在云层上的蝙蝠,双手揣进斗篷里,一步一步朝着东区走去。白天在案发现场没能找到什么东西,晚上再去看看,而且说不定能从蝙蝠侠或者蝙蝠侠的朋友们那里捞一点情报出来。
他敢用雇佣兵的职业生涯打赌,蝙蝠侠的朋友们现在一定在全力以赴去探查猫头鹰法庭的事情,他们会散布在哪些地方就是再好猜不过的了。扳机剥开一颗棒棒糖,塞到嘴里,柠檬的酸味一时不查让他酸得翘起了唇。柠檬香精难道不要钱吗?回去了要熬夜写一封投诉信,这也太酸了吧。
凌晨三点,没有交通工具代步的扳机才缓步走到东区。拨开早就被人弄断的黄色警戒线,他左右看了看被昏黄路灯笼罩的夜色,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被注视的感觉,哥谭的鸟类终于添上了鸦科吗?物种一大丰富啊。但也没有谁家的扳机是做的亮闪闪的啊。古怪,到底是谁在看自己?雇佣兵捏着细白的糖果棒,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黑暗之中。
寂静的耳机里,扳机靠在无名氏的房门旁边,屏息等待着脚步声的靠近。心里悄悄地数着数,阿拉被他紧握在手里,打磨了几天的小短刀透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锋利之感。雇佣兵有把握一击毙命跟踪自己的人,也有可能不是人,没关系,他爱打保龄球的朋友们早就给阿拉附好魔了。
往后仰了仰头,夜翼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痛意。绝对流血了,他想着,双手倒是举在脑袋旁,免得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雇佣兵给了自己一个爽快,他可不太想要这种。等到扳机收回手,夜翼摸了摸被阿拉划开的一小道口子:“你怎么在这里?又被我吓到了吗?”
“如果你也是精神病患犯罪目录大全的组成部分的话,我想我是会被吓到的。”从斗篷内包里掏出绷带,扳机丢给了明显对跟踪监视一无所知的夜翼,阿拉在他的手上转着,所以这群人只盯上了自己,一个爱吊人路灯的雇佣兵有什么好跟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布鲁德海文不知道拍了拍身上什么地方,蓝鸟标志骤然亮了起来,露出来半张的好看脸上染上了蓝光,“你来这里做什么?”
“帮线人一个小忙。”雇佣兵随口答着,脑袋里憋不住在想扳机吊路灯到底惹了谁,也有可能是急冻人或者阿卡姆疯人院的精神病患跑出来了,但最有可能的还是猫头鹰法庭,“GCPD最近破案效率太低了,线人找我帮个小忙而已。”
“线人?”联想到什么的夜翼没注意到扳机打量自己的眼神,用绷带给自己脖子上缠了几圈,“上次给你通风报信的?”
发出一道鼻音当作应答,扳机走到无名氏死前紧贴着的墙壁。
“昨天晚上还有件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猫头鹰法庭好像盯上你了。”蓝光照亮了雇佣兵半张脸,今天没作伪装的下巴绷紧得像是冰块,说不准是从北冰洋一路飘到大西洋的冰块,谁知道呢?想到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的状态,夜翼咬紧了牙,“你最好小心一点。”
倒吊在外面的利爪安静地看着在黑暗中主动点亮的两个人,金属护目镜里一边是将会回归法庭的灰色之子,一边是将会被猫头鹰判处死刑的雇佣兵。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出门啊,又断断续续地在发烧了[托腮][托腮][托腮]我真的要碎了[托腮][托腮][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古怪,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