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韦恩庄园很远,离那些暖黄的水晶吊灯,价值数百万美元的正岩大红袍,红丝绒蛋糕和来自拍卖行的珍贵装饰很远的地方,假如有一个认知正常的人侥幸躲过了层层监视,潜入这栋死寂的大楼内部,他会看见令人困惑的景象。
走廊里回荡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在楼道中移动,起初是正常的双腿行走,踏上楼梯时步伐稳健而有序。然后,毫无征兆地,他们同时改变姿态,四肢着地开始快速爬行,关节发出扭曲的咔嚓声。
这样走路爬楼,效率果然高一点。
测试够了,那三个身影立刻停下动作,等待指令。
说实话,黑西装让我有点PTSD,以前工作的行业标配就是西装,跟卖保险似的,因为干活太累我换成了工装,还被老大骂了一顿。
我示意他们脱掉西装,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意外。那三个不仅脱掉了衣服,连表层的皮肤也一并褪去了,露出下面湿润的红色肌肉组织。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也太露骨了点!
三重奏顿了一下,又穿起自己脱下来的一切东西。
算了,家族复制人就家族复制人吧,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美化一下。
除了一具可供驱使的身躯,三重奏还留下了不少身外之物,几把□□和配套弹夹,枪械保养得不错,没什么大用,或许能放在放在某个角落里,万一有其他访客需要点探索奖励呢。
三个做工精美的面具,经过了现代技术的再加工,依旧散发着古老而深沉的恶意,勉强可以当作甜点,也算是奖励自己今天的辛苦工作了。
三台老式通讯器,有简单的加密口令,最大通讯距离数百米。几部智能手机,插着不记名的一次性预付SIM卡,有点眼熟的牌子,但不是我老大以前常采购的牌子,居然连韦恩通讯的都不舍得买,真抠。
也许是时候与外界建立联系了。这些设备正好派上用场。
我“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
感受着手机发出的微弱电磁辐射,唉,真是一时感慨万千。
时隔许久,也许很久吧,啊,熟悉的电子产品辐射再次笼罩了我,是时候重新回到广阔的互联网海洋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享受重新连接现代文明的快感时,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条短信提醒:
“流量不足,请购买艾略特通讯企业的预付数据SIM卡。”
……
……
万恶的资本主义,我跟你拼了!
“感谢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史密斯先生。”记者将话筒递向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您能再详细描述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史密斯紧张地调整了一下领带,清了清嗓子。“那是一周前的事了。我刚下班回家,大概晚上六七点左右,手机突然响了。显示的是一个本地号码,我以为是工作上的紧急事务,就接了。”
“然后呢?”
“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是那种老式收音机没调准频道时的沙沙声,很轻,但是持续不断。我说了几声喂,没人回应。”史密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最奇怪的是,我按挂断键完全没反应。屏幕就像死机了一样,强制停留在通话界面。”
记者点点头:“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大概五分钟。然后手机突然就正常了,通话自动结束。但是……”史密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第二天我就出了车祸。不严重,但很奇怪。明明是绿灯,我的车突然熄火了,被后面的车追尾。”
摄像师将镜头拉近,捕捉史密斯脸上复杂的表情。
“史密斯先生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记者转向镜头,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据我们调查,过去三周内,本市至少有二十名多市民报告收到了类似的神秘电话。”
屏幕切换到街头采访的画面。
一位年轻的女性紧张地看着镜头:“我听到的不是沙沙声,是呼吸声。很粗重,就像有几个人同时在电话那头喘气。我试图挂断,但手机完全不听使唤,那通电话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另一位老人摇着头说:“接完电话后的一周内,我家里接连出事。先是水管爆裂,然后是停电,最后连狗都莫名其妙地生病了。”
“虽然警方表示这些可能只是巧合,”主持人的画外音继续道,“但越来越多的市民开始相信,这些电话背后隐藏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一些人甚至称之为‘死亡来电’,认为接听这些电话会带来厄运。”
镜头再次回到演播室。主持人严肃地面对摄像机:“如果您接到类似的神秘电话,建议立即联系当地警方。我们会继续跟踪报道这一神秘事件的最新进展。”
就在这时,演播室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现在是直播时间,不应该有任何电话打进来。
主持人困惑地看向导播,导播摇了摇头,示意不是技术问题。
铃声持续响着,越来越急促。
导播示意离得最近的工作人员去把电话挂断,那名年轻的助理点头,快步走向桌子
记者对着镜头打趣道:“看来我们的节目很受欢迎。”
助理拿起那部还在响铃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铃声没有停下。
助理愣住了,又按了几次,铃声依然持续。他惊恐地抬起头看向导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切广告!切广告!”导播在耳机里急促地喊道。
屏幕瞬间切换到洗发水广告,节奏舒缓的音乐和明媚的画面与刚才诡异的气氛形成了强烈对比。
“你是不是按错了?”导播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从助理手中接过手机。他以为是年轻人太紧张出了差错。
导播瞟了一眼屏幕,确认了挂断键的位置,然后用力按下去。
铃声戛然而止。
整个演播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远处广告中传来的轻快音乐声。
“搞定了,”导播松了口气,“下次不准把手机带进演播室了,这是谁的手机?你这个月的……”
“沙……沙……”电流声从听筒中传出,就像老旧收音机的杂音。
电话接通了。
“沙……沙……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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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们错估了我的专业。”
穿着精致燕尾服的女性优雅地站在房间中央,手上托着一顶高高的黑色礼帽。扎坦娜轻轻摘下帽子,从中取出一朵白玫瑰,随手一挥就让它消失在空气中。
“魔法这个东西的专业分工差别很大,”她继续解释道,“有时候看似外在特征十分相似的现象,背后可能是完全不同的魔法原理。就像医生有内科外科之分,我们也有各自的专业领域。”
扎坦娜将礼帽重新戴好,调整了一下燕尾服的领结。“说实话,我充分理解你们目前的困惑,所以提前结束了欧洲巡演赶过来的。本来今晚应该在维也纳的歌剧院表演。”
她在房间里轻松地踱着步,高跟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有节奏的声响。“死灵法术和诅咒魔法并不是我的专业项目。不过幻觉法术我略有涉猎,但那是在你们确认遭遇的‘换装把戏’是纯粹的幻觉,还是实际的、物理上的转换之后,这就像你拿着一把手术刀,却不知道要做手术的对象是人还是一辆车。”
蝙蝠侠站在她对面,黑色的长披风垂下来,“如果暂定是实际上的转换呢?”
扎坦娜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回答到:“如果罗宾们真的在物理层面发生了转变,那需要的是变形术,某些炼金术也可以有相同的效果。但如果只是某种高级幻象,让人看到了并不存在的东西,那我可以通过查看施法痕迹找出点什么。”
她重新开始踱步,燕尾服的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摆动。“实际上,我已经试过传送到那栋楼里去了。”
“结果呢?”蝙蝠侠问。
“被拒绝了。”扎坦娜耸了耸肩,“那栋楼是有主之地。没有主人的允许就闯进那里,违背了主客互惠原则。敢这么做的人要么非常愚蠢要么非常狂妄,或者干脆疯了。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对扎坦娜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他的声音低沉而若有所思:“或许是因为一无所知。如果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那说明主人的关注点不在他们身上。”扎坦娜接过话茬,优雅地撑着扶手落座。她直视着自己的多年老友,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这要么是因为那些闯入者对主人来说微不足道,要么就是主人另有所图。”
“总之,你们需要的是找康斯坦丁。”扎坦娜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可是要怎么找到他呢?”
她优雅地打了个响指:“只要付我一点报酬,我立刻就能搞定。”
几分钟后,韦恩庄园的客厅里出现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精美的波斯地毯被卷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用白蜡烛和神秘符文构成的几何图案。扎坦娜毫不客气地从布鲁斯·韦恩的收藏中取了几件贵重物品,包括几枚古罗马金币,还有一块据说来自埃及法老墓的宝石。
“抱歉,超远距离的传送需要有价值的媒介。”她解释道,将这些价值连城的收藏品小心地放置在法阵的特定位置,“即使传送来的东西本身没什么价值。”
布鲁斯默默看着能买下一栋楼的古董被溶解,不置可否。
扎坦娜开始吟唱咒语。在不懂魔法基本原理的人听来有点像是唱歌,但绝对不会有任何一首歌包含“约翰·康斯坦丁”这样的歌词组合
法阵中央开始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臭鸡蛋的硫磺味。
突然,一个身影从光芒中钻了出来,钻到一半,停住了,半个身子挂在法阵外,就像某种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约翰·康斯坦丁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精味道,眼中布满红血丝,眼下挂着深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他身后的法阵还在发光,隐约可以看到几个红皮肤,长着角和尾巴的身影在光芒中晃动,有男有女,都穿得十分清凉。
其中一个身材劲瘦的恶魔探出半个身子,试图把康斯坦丁拽回去。
“约翰!你还欠我三局呢!”那个恶魔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康斯坦丁推着它,头也不回地冲房间里的人喊:“哦,老天,你们来得刚好,我正在想怎么脱身。”
然而,当他看清房间里都有谁的那一刻,双眼瞬间睁大,“见鬼。”
早有准备的扎坦娜一把抓住了地狱侦探的风衣袖子,阻止了他转身逃跑的行径。
“好久不见,约翰?”扎坦娜甜美地笑着,但手劲却出奇地大,“恐怕你要之后才能还上那三局了,我们正需要你的专业意见呢。”
他身后的恶魔见状,识时务地松开手,“别想赖账哦,约翰。”临走前不忘冲房间里的几个人类送了三个飞吻。
扎坦娜一个,蝙蝠侠两个。
法阵的光芒逐渐消失,恶魔们的靡靡之音也渐渐远去。康斯坦丁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风衣,点燃了一支烟。
“那么,又是什么超自然的麻烦事?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在韦恩庄园?”
新章突入。小罗一部电话call全城,努力不[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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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好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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