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洛，你确定蝰蛇在这里？”
“有40%的几率。”朗姆洛冲你伸出四根手指。
你用一根手指把他的手压下。
“别这么看着我，就算是你熟悉的泽莫，你能百分百保证他现在躲进哪个蛇窝了吗？”
你撇嘴。
朗姆洛拍拍你的盾牌：“这地方在蝰蛇手里连三个小时都撑不过，如果你连这个基地都打不进去，也别想她的事了，去了也是找死；跟我当雇佣兵赚点生活费才是正路。”
没什么好抱怨的，你对蝰蛇的了解不多，与其担心白忙活，还不如努力做好眼前的准备。
眼前的“基地”是欧洲某地一座洗衣粉厂，你们四个站在门口，左右看看，除了你们，没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停留。
看门的大爷坐在岗亭里，困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死感，他看了看你们，有气无力地问：
“证件？”
“我们其实是———”你走上前。
“没有？那登记吧。”他甩着手从铁皮抽屉里掏出一个厚本子，他把前面写过的书页卷到后面，给你指了指空白的表格。
你接过本子后看着上面的字挠挠头，然后看了看身后的零壹，他点了点头表示没发现异常。
看门大爷又扔出一支笔给你，你照着前面的格式填下了自己的信息，然后递给巴恩斯，他看了一眼后立马塞给朗姆洛，勾住你的脖子挟持着你走到一边。
“你怎么写真实信息？！”
没错，你把九头蛇队长写上去了！顺便写上了泽莫的手机号！
“我看见前面有斯特拉克男爵的名字，手机号也是我见过的。”而且他的访问记录就在不久之前，既然他能写真实信息，你为什么不能？
“难道他和蝰蛇联手？”这可是斯特拉克主动找蝰蛇的记录，他一直参与心灵宝石的实验，如果得到克隆体技术，难保他不想克隆出第二个绯红女巫。
但是访问日期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斯特拉克已经离开了。
那边零壹和朗姆洛已经填好了，不知写了什么上去，巴恩斯随便画了两道还给大爷。
“卡普顿·海德拉……菲克·内姆……佐罗·万……达不溜·币……”看门大爷收回写好登记信息的本子，指甲缓缓划过字迹底端留下细长的痕迹，嘴里嘟囔了一遍你们的信息，边读边用浑浊的眼睛怀疑地打量你们。
汗流浃背了，哥们几个假名能起得再敷衍点吗？还不如像你一样写真名（真名）呢。
“最近奇形怪状的名字越来越多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他絮絮叨叨坐回自己的位置，给你们打开门禁。
你做梦也想不到如此简单，差点同手同脚走进去，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等。”
你看见走在你前面的朗姆洛摸上了后腰枪柄。
你们一起转身行注目礼，颤颤巍巍的大爷弯下腰不知捅了哪里一下，他身后的地面下沉，露出隐秘的台阶，通往地下。
你想上前，被零壹猛地向后拉了一把。
“愣着干嘛？你们到底是不是九头蛇？”大爷狐疑地看着你，眼神在你们之中游移。
“我们想见蝰蛇。”你说。
“对，那就对了，进去吧。”大爷又颤颤巍巍坐下，伸手进抽屉里掏了半天，给了你一个号码牌，“一起的？那一个就行了。”
你们显然还没凶恶到当街殴打一个七十岁老头的程度，只能顺着他给你们指的路走下去。
你看看手里的“68”号，又看看朗姆洛。
“……别看我，我第一次来。”他别开脸眺望墙壁。
“但踢馆还要排队可是闻所未闻。”你冷漠地说。
“你太冷漠了，我有点害怕。”零壹跟在你身后。
“这是我的手，你别摸了。”你们都假装没有听到巴恩斯的话。
四周传来地下特有的阴冷感觉以及一种洗涤剂的味道，灰蓝色的石灰墙像极了你在电视里看过的监狱，你不自然地皱了皱眉，随手摸了一把墙壁，发现粗糙得几乎能把你的手刮出白痕。
“蝰蛇原来的代号是九头蛇夫人，后来连名字带自己的分部一起被人抢走了；之后又重组了势力，但可能她觉得九头蛇夫人这名字不吉利吧，就又抢了别人的代号，蝰蛇。”朗姆洛抽空向你科普蝰蛇发家史。
怎么代号还能抢啊，你赶紧捂好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除非有人活得不耐烦了，不然没人想用九头蛇队长当自己的代号。”巴恩斯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每次他说“九头蛇”，都要用舌头狠狠碾过才肯吐出这个词。不过你觉得只要他多说几次，总会放弃这个麻烦的发音。
“她是个棘手的家伙，虽然她是女人，但我不建议你把她当成女的。”朗姆洛很严肃，严肃到你会怀疑他在蝰蛇手上吃过亏。
他没有任何征兆地怼了你一下，把你推下两个台阶，扑到零壹背上，你从巴恩斯手臂上的反射看见金发青年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
啊，那是你。
“怎么了？”冬兵笑着问你。
你摸摸自己的脸，盯着他没说话。
“到了！”零壹说。
一片亮光，你们走进开阔空间，持续的哒哒哒声音传来。
面向你们的地方像个银行窗口，不过简陋很多；一排排同样疲倦的人们坐在工位上，天花板打下的冷光让他们一个个看上去皮肤铁青。
你找了一个离你最近的柜台。
一个眼窝深陷的男人坐在电脑屏幕前，机械地敲打键盘，屏幕的白光照着他的脸，投下阴影。
“填表。”
他从手边抽出一张纸。
聚光灯对准柜台上的表格，你拿着笔，看着纸上的字。
实验记录……不，是申请理由……
你揉了揉眼睛，凑近纸上芝麻大小的字。
“我是来找蝰蛇的。”你抬起头，想把表格扔掉，但它就跟粘在手上了一样，甩不掉。
“你知道每天想见她的人有多少吗？”男人始终没有抬头，打字声不断，“如果你是蝰蛇大人的朋友，也不会找到这来对吧？”
好吧。
你重新审视手上的申请表，完成后还给他。
“我们要等多长时间？”
“也许很快。”他把那张轻飘飘的纸放在身后高高的一摞文件顶上。
你的视线跟着申请表移动，最后也停滞在那摞废纸上。
“我可以申请残疾人通道或者退伍军人优先办吗？”你指了指冬兵。
“你确定？那可能会花更长时间。”男人指了指另一摞文件，已经堆得比电脑还高了。
你眨眨眼。
“蝰蛇永远都不会看到对吧？”
“是的。”男人说，“我从没见过她派人来取走任何东西。”
你点点头，又问：“她本人来过吗？”
“没有。”他说。
“所以我填申请表没有任何用处。”
“别这么说，至少可以证明你很有礼貌。”他安慰你。
“礼貌你妈。”你礼貌地说。
你的手穿过窗口拽住他的袖子，不需要什么力气，他的手臂被你拉出窗口，肩膀卡在狭窄的缝隙中，你举起盾牌碰了碰他的手腕，观察到他的鸡皮疙瘩后迅速砸下去。
……
很奇怪。
痛感出现在你身上。
虽然制服表面无恙，但你感觉到下面的皮肉被利器破开，血液顺着手腕流到指尖，黏糊在手套里。
你摘下手套，举起手看了看，没有伤口，那感觉又很快消失了。
更奇怪了，你可不记得自己有幻痛之类的症状。
你走到一旁，忽略身后开始争吵的男人和其他人，拔出一把匕首划开指肚，随着你的挤压，血液不情不愿地滴出两滴，你含在嘴里，看着灰扑扑的墙面。
“你受伤了，你还好吗？”冬兵走过来关切地搭住你的肩膀。
你嗦着手指，想，最奇怪的还是这个吧。
你挥起匕首，寒光割开了冬兵的喉咙，他倒在地上惊恐地挣扎，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让你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地下通道的香味，可能是麻痹感官或者神经的毒气，周围的一切都是基地的人扮演的，再加上你的一小点幻想抹平违和感。
巴恩斯过来关心你的情景……你可是做梦都没想过如此惊悚的画面，该死，如果过来关心你的人是零壹，说不定你真被他们蒙混过关了。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随着你发现端倪而消失，估计是药效没过，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想通：为什么你打那个男人自己受伤，打幻觉冬兵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你思考了两秒，大脑宕机，干脆冲窗口打了两枪射碎玻璃，然后冲人群掷出盾牌。
果然还是实践出真知。
虽然我只更了一章正文……但我写了番外！[害羞][害羞][害羞]快去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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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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