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莱在邮箱里找到了布鲁斯发来的各种合同，坚果品牌“Nutty Adventure”的一年约，气泡水“Melissa”一年约，服装品牌“Party Pioneer”的初步合作协议。
最让姜莱期待的是另外两封邮件，分别来自电视剧《职业男女》和电影《灯塔》的试镜邀约。
《职业男女》给了近20页的剧本，姜莱粗略扫了一眼，发现“茉莉”这个角色存在一些道德争议，按照普世价值观来说，她是一个卑鄙的“坏女人”。
但好在美国对“坏”角色的包容度很高，只要她能演出角色的魅力，“坏女人”往往比“好女人”更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而电影《灯塔》就吝啬多了，只有短短两页剧本，还大部分都是动作戏……等等，她好像看到了口器这两个字。
怪兽电影？
她有些激动，把这两份试镜邀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后才把它们转发给摩里斯。
她的签约合同里明确写着“未经允许，不能在经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取工作，否则将视为违约，公司有权追究责任。”
所以即便很不情愿，她还是得这么做，不然真打起官司她的职业生涯才是要完了，没有剧组会启用一个官司缠身的演员。
摩里斯给她的回应是直接敲响姜莱的门。
法蒂玛去开门，摩里斯礼节性地点点头后就把视线转向沙发上的姜莱，表情冷淡道：“恭喜。”
姜莱觉得他的表情可不像是来道喜，更像是奔丧。但她心情挺不错的，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下午好摩里斯，没想到你这样的大忙人居然有时间来我家，真令人受宠若惊。进来吧，记得换鞋。”
摩里斯换了鞋，坐在沙发对面说：“合同我都看了，气泡水和坚果那边我会尽快与品牌负责人对接，快的话刚好能赶上综艺录制。到时候我会跟两方沟通，争取让品牌参与投资，这样你就可以在节目上宣传产品，节目组也会给你更好的待遇。至于服装，过两天‘Party Proneer’会把样品送到公司，你也来，我们详细聊聊。”
摩里斯在安排工作时真的非常专业也非常周到，他对自己经手的业务有很高的要求，不管大小都竭尽全力，所以法蒂玛才觉得姜莱误会了他。
偶尔姜莱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但转念一想，她这么好的条件到现在都没红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她点头，“我等你的好消息。那剧本呢？你看过了吗？”
摩里斯推推眼镜，“一部都市情感剧，一部特效大片，虽然都是配角，但人设很有张力，我建议你主攻都市情感剧，这个角色的性格跟你本人比较像，会更容易成功。”
他说的没有错，起初姜莱也是这么考虑的，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大制作电影。
她眼见着有很大概率要跟“Low”扯上关系，以后参与大制作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如果她抓住了这次机会，那她就有了一段参与大制作的经历，以后想谈此类资源就会更有底气。
姜莱：“我两个都要。”
摩里斯：“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来之前我去了解过这部电影，它主要由卖点就是特效，男主女的戏份都不多，给配角的镜头只会更少，很可能一部电影播完而你的镜头加起来都不到三分钟，但你却需要为这三分钟拼命学习打戏。”
姜莱：“我可以，我不怕辛苦。”
摩里斯：“我知道，但这部戏开机时间在综艺录制之后，那时的你应该声量更大，找上门的资源更多，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这种电影里。”
姜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观众看特效电影为的是大场面，是视觉冲击，虽然姜莱只拿到短短一页剧本，但她已经知道这部电影大概率还是个怪兽片。
这种类型的片子观众连男女主都不想看，更何况是她这种炮灰配角？
但长时间事业失意让她不可控制地陷入焦虑，她本来得到的就不多，如今怎么会愿意为以后看不见的东西放弃眼下的机会？
姜莱：“既然我是个不到三分钟的配角，那我的拍摄时间一定不长。如果我能面试成功，那我会在闲暇时间联系打戏，争取在一周内结束拍摄。”
摩里斯看了姜莱一会，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也或许是明白自己强硬的阻止只会换来越来越反叛的姜莱和越来越多他掌控不了的情况。
所以他点点头说：“那就按你说的来。但电视剧一定要拿下，综艺也要全力以赴，知道吗？”
姜莱满意了，“我当然知道，我当我傻？”
正事聊完了，摩里斯放松下来，他往沙发上一靠，揉了揉鼻梁，“你当然不傻，居然想到用自己的身体来置换资源。”
姜莱又开始恼火了，他们除了工作以外真的不能做任何交流。
她不是为了资源才跟布鲁斯睡——况且她还没睡到，但这个结果看起来真的很像他说的那样用身体换资源。
姜莱才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一方面是她收了布鲁斯的东西，她要帮他保守秘密；另一方面是别人又不知道布鲁斯不行，他们只会想是不是因为姜莱太无趣，太没有魅力，所以布鲁斯对她没有兴趣。
怎么可能！她不能接受！
姜莱：“是又怎么样？我赚到了不就行了。”
摩里斯捏着鼻梁，另一只手大拇指用力揉搓食指指节，姜莱都听到的轻微的“莎莎”声。
法蒂玛见他们谈话告一段落，赶紧送来两杯茶，之后麻利溜走。
摩里斯：“我跟你说过不要跟布鲁斯来往……”
姜莱耸耸肩，吸溜了一口茶水，“哦，我忘了。”
摩里斯：“所以你们在交往？”
当然不是，但她不想好好回答，于是说：“大概吧。”
摩里斯听出了她的敷衍，表情更冷淡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但你交往什么人，睡什么人，以及其他的人际交往都应该告诉我。”
姜莱觉得他有病，“这是我的私事，我凭什么告诉你？”
摩里斯：“就凭‘莱拉’由我们共同打造，我有权知道她做了什么，有权阻止她的冒险行为。”
“冒险才有机会，你浸淫名利场这么久还不明白这点吗？而且你看，我的冒险带给我这么多回报，这不比在原地傻等强多了。”姜莱白得几个资源正是激动的时候，不想被他影响自己的好心情，于是开口赶人，“事情都聊完了，你走吧。”
摩里斯听出了她的不耐烦，还想再说什么，姜莱举手制止他，“别说让我不开心的话，摩里斯，如果你能有用一点，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吗？这都是你的错，是你让我走到这一步的。有时间谴责我不如多帮我接几个好活，毕竟想让我只依靠你，你也得有这个资本，对不对？”
摩里斯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一瞬，他定定看着姜莱，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突然用力捏住膝盖，又很快放开。
摩里斯的状态有点奇怪，她猜他应该是被气到了，公司里所有人都捧着他，只有姜莱每天对他挑肥拣瘦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很伤人，但她说的又没错，什么情况才能让一个饿了多年的人停下寻找食物？除非那个人确定自己往后的日子都不会为食物发愁。
她不想道歉，但接下来的工作还需要摩里斯配合，所以她还是找补了一句，“‘莱拉’就是我，我就是‘莱拉’，没人会比我更珍惜自己，我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摩里斯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如常，“当然了，没人会挑对自己有害的事做，但为什么伤害还是会发生？因为你走的每一步都会引进新的变量，而这个变量会把你带到哪只能靠我们进行制约和把控。”
姜莱翻了个白眼，他总能拿出各种看似正当的理由对付她，就好像她不听话就是蠢材，是不识好歹。
“我需要的不是制约，是放手一搏，明白吗？”跟他聊真费劲，好心情都要败光了，“我会按我自己的心意行事，看不惯就别看，反正有什么后果都是我自己承担。”
这回是真的聊不下去了，摩里斯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姜莱直接站起来送客，摩里斯定定看她半晌，站起身走向大门。
她见摩里斯一只脚跨出门外，迫不及待地要关门，没想到摩里斯就好像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回过身，一把顶住门板，“是我忽略了你也会有生理需求，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两个绝对安全可靠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不跟外面的人来往。”
姜莱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皱着脸消化了两秒，突然破口大骂，“神经病吧你！”
她一把将门摔上，摩里斯只能快速收脚来避免夹伤。
法蒂玛从次卧出来震惊地看着她，欲言又止了半天突然说：“为什么不要？两个！赚翻了好吗！”
姜莱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有没有搞错，他们占我便宜，怎么是我赚翻了？”
法蒂玛呆愣片刻，下意识顺着她的脑回路思考，“嗯……那确实是他们更赚。”
姜莱赞同地点点头，回房间去了。
她哪有时间跟男人玩，学习、锻炼、综艺、剧本，她以后的生活将会被这些东西填满，没有一秒可以浪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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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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