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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医院的味道,空气是潮湿的,因为浮着消毒水的液体因子,还有酒精挥发在空气里,荡漾着其他试剂的气味。刚开始这刺鼻的味道很浓,随着我走进住院部后,嗅觉似乎习惯了,还能让我在这个空间里深吸一口气。

我背后是墙,宫城的夏天很热,医院的冷气开得很早,墙壁也冻得冰凉,那温度一点一点过渡到我身上来,而我试图靠这点热量传递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身旁就是哥哥的病房,门半掩着,方才清濑女士进屋时没关上,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所以我在听到哥哥那隔着墙壁传来的、有些沉闷的声音的时候,我也没显得很惊讶。

清濑灰二说:“小和,过来。”如同平常。

人会因为躯体的不足、脑力的缺失、丑陋的外在而变得软弱吗?

在我见到清濑灰二的一瞬间,我知道这个答案注定是否定的,并且否定是它唯一能得出的有效解。

哥哥的病房苍白无比,而他和妈妈是这里唯一的亮色。这个房间本来是双人病房的,但是哥哥隔壁床位并没有人。

清濑灰二靠在床上,他的腿被固定在一定高度,想动一下也很难,他就坐在那儿,气定神闲,或许他经历了昨日的痛苦,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但在我眼里,他那样的气定神闲,那样的——

温柔而强大。

见我只是站在门口不进去,清濑灰二脸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发什么呆呢,快过来。”他把手里摊开的书合上,顺手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哥哥……”我走过去,无措地望着他。

妈妈削了个兔子苹果,分出两半出来,盛在当作容器使的饭盒盖子上。

“你俩聊。”妈妈说着,站了起来,让我到她的位置上坐下。“日和来了我就可以轻松点,我回去补个觉,晚上再过来。”

清濑女士走后,我才有机会专注地盯着哥哥看。我和哥哥有着一样的发色、一样的眸色,小时候长得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随着年岁增长,哥哥的下颔角越来越锋利,而我尚未挣脱婴儿肥,看上去倒不怎么相似了。他和昨天早晨我出门时见到的他没什么两样,除了眼睛下面也挂着青黑之外——看来他昨晚也没睡好。

“哥哥,很痛吗?”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他的膝盖,被纱布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

“嗯……摔倒的时候很痛,手术的时候不痛。”他轻描淡写地说,一笔揭过。

我压低身子,侧着头从下往上看他,这样我能看到他全部的表情:“那现在呢?”

“不痛。”哥哥说,意识到这句话一听就容易拆穿,他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嗯,还是有点儿。但是动了手术了,所以没事了。”

哥哥的眉眼温润得像春山:“昨天,吓到你了吧?”

“我很担心。”我嗫嚅着,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听见,“哥哥……对不起。”

清濑灰二变得有些疑惑:“怎么了?道歉做什么?”

“我,我太害怕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想着来看你。”开口之时还有些支支吾吾的。

如果哥哥追问我理由,我想我也是说不出口的。哥哥看上去温和爽朗,其实意外的是很有自尊心的一个人。因为害怕见到哥哥软弱的样子而选择逃避,这样的答案无形之中也会给他制造一些压力吧。

我想分担哥哥的痛苦,尽管他可能并不需要。

但清濑灰二什么也没说,他好像能明白似的。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这回我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他去了。

妈妈没能离开太久,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回到了医院里,还带来了打包好的饭菜。她让我自己回家,说爸爸在家里煮了面,等我回去吃。

大概是休息得不错的原因,清濑女士比离开之前显得要精神多了。她把饭菜同饭盒一起放到柜子上,询问哥哥要不要去上厕所。

我本来也想帮忙,可是哥哥像是看穿了我一样。他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我从未见过哥哥那样笑过。

他轻声说:“小和,让哥哥在你面前,也留点脸面吧。”

我感觉那一刻我仿佛被冻住了,语言似乎真的有调动人情绪的力量。

——我早该想到的,哥哥那样逞强的人,怎么甘心在我面前露出一丝软弱呢?

于是我装作不知道、不在意的样子,努力扬起一个笑脸:“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放学我再来看你。”

那些本来想问的话,突然也问不出口了——关于他热爱的跑步、他向往的自由、他受伤的膝盖……

哥哥是很强大,坚韧不拔。但这样的事情,也需要时间来消化,也许他也会在半夜里,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流泪,但那并不代表着软弱。

真正的软弱,应当是放弃吧。好在,哥哥眼里的光,并未黯淡下去。

我为我的矫情和懦弱向俱乐部的大家道歉之后,生活又重新从歪掉的地方逐渐回到它既定的路线上,回归了正轨。这期间及川和岩酱还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要到了我哥的病房号码,于是某天放学我去医院看望哥哥,一推开门发现我那两位竹马正坐在病床旁边和我哥唠嗑。他们年龄上比我和我哥的差距更小一点,又都是男生,还都是搞体育的,自然也很谈得来。及川那家伙本就长了张讨喜的脸,能言善道的,房间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这个时候我哥就会说,让及川他们和我一起回家,虽然夏日里天黑的时间比较晚,但他毕竟不放心。这几天他腿恢复得不错,我妈也就没有天天夜里都在,她还得上班,为了绩效和奖金,即使是在我哥住院期间也没有请一天、甚至是一节课的假。

算算日子的话,我哥应该能在期末考试之前回家。

七月初,大概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周,桐田问我下午会不会去社团。

正值盛夏,教室外边那巨大的梧桐树上,聒噪的蝉鸣此起彼伏。教室里面没有安空调,只有头顶的风扇悠悠地转着。

桐田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最近我一放学就直奔医院,已经很多天没有去社团了,而我和桐田也因此很久没有一起放学了。她和我本身就是节假日都挺忙的人,她忙于学业和其他技能的学习,我则忙着训练,平时在一起玩的时间也就只有学校里的这几个小时罢了。而随着期末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平日里往返于学校和医院,周末还要训练,能匀出来学习的时间更少了,所以下课时间都贡献给了我那差劲的国文,都不常跑到桐田座位旁边和她说话了。

我带着歉意对她说:“对不起小理,今天我得去医院,但我们可以一起离校。”

桐田只是担忧地说:“翘了社团活动没关系吗?”

“没关系吧。”我倒不怎么关心社团,本身球打得不错,排球社的老师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日和,你哥哥好些了吗?”

“嗯,这周应该能出院了。”

“那就好。”桐田笑了笑,和往日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我以为这和我们班那些女生一样,许是到了年龄所以有些变了吧!

我陪桐田走下楼梯,走到一楼的门庭,把室内鞋换了下来。

桐田打开鞋柜,紧接着我就听见她惊呼一声,捂着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一只脚穿着皮鞋,另一只脚踏着室内鞋,样子颇为滑稽地小跑过去。

那个鞋柜里用红色笔画了许许多多张笑脸,用锯齿勾勒出弧度,看上去颇为诡异。我皱着眉,把桐田的鞋拿出来,倾倒出一根生了锈的图钉,大概是用过多次的缘故,尖头处钝了,但如果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进去,全身的重量这样压下去,脚底也会受伤的。

学校的鞋柜平日里是不锁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女孩,哪做得偷鸡摸狗的事情。

只是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做成,倒有人带着恶意往鞋柜里放东西。

我回头去看桐田的反应,她除了有些无措,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她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第几次了?”

“就……如你多见,”桐田把那个图钉捡起来,因为尖头钝了并不扎手,就那样夹在两根手指之间,“是第一次,我也是吓了一跳。”

我问:“你知道是谁做的?”

桐田点头:“大概猜得到吧。”

“有多久了?”

“什么?”

“这样针对你,有多久了。”

“也没有多久,一个月左右吧,但是这样变本加厉,也是第一次。”

桐田把那图钉扔进垃圾桶里。

我有些恼怒,那怒意却不是冲着桐田,而是冲着我自己。最近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班上的氛围变化和桐田的遭遇我都没有感觉到。

“怎么处理?”我问,没有去问她口中的人是谁,她明显不是很想说。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点强硬,又放柔了语气,“小理,你想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

又问:“你给你爸爸妈妈、给老师说了吗?”

我和桐田不一样,我对这个班里的人——或者说我和这个班里的人,都没什么情分在,我是转学生,转过来的时候就只跟那时还在北川小学的及川和岩酱一起,又是个只会打球的排球笨蛋,和所有人都只是点头之交,除了桐田,她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是女孩子的朋友。所以兴师问罪无所谓,闹一场也无所谓,我才不会顾忌以后还要一起上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要尴尬的又不是我。

而桐田,她在这个班里的时间比我长,甚至在和我交好之前,也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她总是要顾忌到同学情分的。

但是唯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

这就是哥哥曾给我讲过的校园暴力,无论它是否真的伤害到人,它都是校园暴力。我不知道那些人针对桐田是为什么,但是如果不制止,只会愈演愈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嗯……给爸爸妈妈说了。”桐田弯了弯唇角,发现确实做不到露出一个带有安抚性质的笑容,因为她发现自己其实也很害怕。

“他们说……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日和,真的是那样吗?我——我这个人,糟糕到让人讨厌吗?”

旅游第二天,住在山里,倒是好久没有呼吸到这样干净清新的空气了。

夏天什么时候过去啊真的热得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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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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