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在你看来是更像Mikey还是大哥?」
羽宫一虎呼吸凝滞了,他紧紧盯着屏幕上放着的画面,银发的少年正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往地面上掼。在砸到第三下的时候,他硬生生的自己掰开了自己扯着羽宫一虎头发丝的手指。
羽宫一虎捂住了鼻子,他无比清楚地记得这一段,是他在入狱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鼻子被砸的很痛,问着他莫名其妙问题的风十郎看上去强大、遥远又高高在上,羽宫一虎甚至能轻易地回溯至自己那时的心情。
我要杀了他。
我迟早要杀了那对姓佐野的双胞胎,只要他们还活着一天,我便将永远痛苦,我所犯下的错误将永远高悬于头顶,直至贯穿我的全部。
但是——
「佐野风十郎不能死。」
影片里的手机传内来了稀咲铁太的声音,他说着如果他死了一切都将失控,有人会杀死所有涉事者,所以佐野风十郎绝对不能死。
影院里有了骚动。
坐在前排的一些人开始回头,稀咲铁太的眼镜反光一片,他后仰着身子,像看小丑一样看着真正开始打量他的东万众人。
特别是坐在羽宫一虎隔壁的场地圭介,这个人整个屁股都几乎都要离开了座椅,他前倾着身体,探着脑袋:“真不是你?稀咲?我不信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的语气格外恶劣,要不是他离开不了椅子,场地现在就想拖着稀咲到风十郎面前让他谢罪。看样子即使之前风十郎已经说了无数遍他的死亡是自己的过失,很多人也坚决不信。
“我的回答重要吗?你不如问问你旁边的好兄弟,人是他派出去的。”
死了的稀咲双手抱臂嘲讽着,作为一个已经完成不了梦想的死人,他也十分想像伊佐那那样发疯创死所有人。
电影里的羽宫一虎的愤怒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咆哮着说我要让他痛,让他受伤,无法再像现在这样,去把他的腿打断吧。
伊佐那冷笑出声,他侧头看向轻拍着风十郎后背的Mikey,看着还在睡觉的弟弟,勉强将自己身上的戾气收了收。
“你早该杀了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软弱和仁慈。”
Mikey垂下眼,他不明白这电影究竟想给他们看什么,如果是为了再次点明他的错误,那么这些年他已经为此后悔无数次了。
“一虎...为什么...你让他们去打断Venti的腿,为什么最后受伤的会是他的脑袋...”
场地圭介不想看下去了,他看到电影里的自己和风十郎告别,这是他与Venti的最后一面,再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停尸房他不被允许踏入。
那时的他看着伊佐那扫过来毫无感情的视线,便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死去。
“为什么你总问我为什么?”羽宫一虎的情绪也开始不稳定,他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事实便是如此,是我下的令,也许是他们听错了,也许是佐野风十郎太弱。他死了!脑袋被人砸的稀巴烂!我杀的!”
这声音终于是惊醒了昏昏沉沉的风十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屏幕里挡在自己面前的冲枚与冲和,迅速的理解了如今的形势。
“说了不关他们的事。”风十郎打了个哈欠,他奋力在双胞胎兄弟的怀里扭了个身,趴在了椅背上,
然后一眼看到了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三途春千夜。
“小春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环视了一圈,发现人比他睡觉前多了很多,“世界毁灭了?怎么全来了?”
“Venti,我在死之前看到了别的世界的你,你活下来了。”三途春千夜又趴回了椅背上,他开始不留余力地告状,“黑川伊佐那带走了那个你,他杀了很多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三途春千夜,闭上你的嘴。”伊佐那也转过身,他先瞪了一眼春千夜后,拽着风十郎的领子就又把他转了回来,在发现定好的座位真的无法更改后,他只能不爽的看着Mikey又把风十郎塞进了怀里,“别听他的,风十郎。”
“黑川伊佐那你该死!!!”三途无法起身,他能做的不过是狠狠踹了一脚侧前方的椅背。
“好啦,小春,我知道伊佐那会干什么。”在这影院里已经坐了有十几年的风十郎心态格外平静,他死了好久了,那些本该鲜活的情绪亦随着时间的冲刷平淡了下来,“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
他平淡的陈述着:“是我没有注意到巷子里的威胁,是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喏。”风十郎抬了抬下巴,指向这屏幕,“黑衣黑帽,这是我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他打了个寒战,为着电影里自己的惨状。
血色铺满了整个小巷,死前的痛苦又开始对他进行凌迟。
“对不起。”他闭上眼睛道歉,“Mikey,伊佐那,都是因为我死了,大家才会这么聚集在这里。”
“连死亡都无法让我们安宁。”
“你不需要道歉,Venti。”Mikey开口,他仍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里弟弟临死前的痛苦,他仔细看着,看他头上流出的血,看他的迷茫,看他的奄奄一息。
“我们对自己的死亡都毫无怨言,Venti。”坐在艾玛边上的Draken探出身,他代表着东万的大家说着,“大家坐在这里看电影也蛮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是啊,上次人这么齐还是大家一起打保龄球。”
三谷隆接话,他坐在后面一些,身边坐着八戒,再旁边是柚叶和大寿。
“你们什么时候一起打的保龄球?”阿帕转头询问阿呸。
阿呸:“阿帕你进少年院后,那天我也没去。”
阿帕伸长了脖子开始冲着第一排喊,带着十成伪装的不满:“下次记得带上我!Venti下次你要叫我啊!”
风十郎缩在年长了十二岁的哥哥怀里,闻言举高了手晃了晃,内心的那些忧愁仿佛被这几个已经不知道成年多久的朋友们轻松冲散了。
影片里的凶手举高了手中的实心钢棍,风十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知道下一击自己便会永远的失去意识,像个断了线的气球,径直飞向高空,永远失去了落地的可能性。
伊佐那伸来了一只手,他盖住了风十郎的眼睛:“别看,风十郎。”
风十郎的眼前便一片漆黑,但有一道声音如穿破黑暗的箭矢,带走了所有的绝望和死亡。
「Venti君!!!」
是武小道的声音。
风十郎听到耳边Mikey呢喃,武小道,他这么轻声的说着。
堵住喉管的重负被一扫而空,风十郎将伊佐那的手握在手心里,他看着那道钢管砸向了一边的墙壁。
佐野风十郎活下来了。
我活下来了。
风十郎眼睛干涩,这在电影院里的十几年让他一滴泪都哭不出来,但是他仍旧双手捧着伊佐那的手将其抵在了自己的额头前,把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伊佐那看着风十郎那样便知道现在这情绪他想自己消化,于是他便将注意力转回了影片,纯当自己少了一只手。
Mikey感觉周身的湿气都变重了,但他也不在意。
他听着影片里弟弟交代的遗言,听着他说不是芭流霸□□的,说让伊佐那别忘记他自己代的话,说爷爷和艾玛都交给你了。这三件事他一个都没做到,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没有去和伊佐那交流彼此的内心,亦没有将艾玛看护好。
他侧头,看向伊佐那,发现对方也恰好侧过了头。
“Venti和你说过什么?”Mikey问。
“......”
伊佐那有些恍惚,这答案他心知肚明,风十郎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记得。
“兄弟之间可以冷战,可以吵架,当然也可以大家,但是不可以伤害彼此重要的东西。”他模范着记忆里弟弟的语气说道。
Mikey扯了扯嘴角,他应该是想笑,但是快乐已经是这句身体的稀缺物,只是嘴角上扬便让他觉得疲惫:“你没做到。”
伊佐那颔首:“我不否认。”
但他紧接着就开始喷洒毒液:“但这一切都是基于风十郎还活着才做出的承诺,我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你也必须——”
话还没说完,伊佐那就感到手中一痛,那只已经被他送给风十郎的手被人狠拍了一下。
“伊佐那。”
风十郎垮着个脸,他的情绪还在内心翻滚着无法溢出,但是制止伊佐那发疯这事仍旧干起来得心应手:“看在你也死了的份上,我才没找你算你活着的时候干的糟心事。”
他摆头,示意伊佐那越过自己去看还睡着的艾玛。
伊佐那瞬间闭嘴。
直到听到自己的笑声从口中传出,Mikey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在笑。他看着影片里尖叫着的救护车,突然明了这是一个风十郎活下来的世界线,一个他们本该也会如此美好的世界线。
这一切的岔路口,都不过是因为一个人。
他转头,又在影院里寻找着,在仔细看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后,Mikey确认了那个变数的确不在其间。
名为花垣武道的高洁的灵魂看样子乘上了驶向新世界的大船。
Mikey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影片也在此时黑屏了下来。
【序幕完】
下一章刚开了个头,就发现我越写越多...
这观影体写不完我就给他拦腰砍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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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番外6.2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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