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冬礼比大部分新生先一步到达了北川第一中学。
送别匆匆奔向排球部的排球痴哥哥,她继续去做自己之前就决定好要做的事情。
冬礼来到分班表前,看向了即使来得那么早,也比她更早站在了公示栏前的人。
呆呆的,头发翘起了一缕的小型影山飞雄。
国一时的影山飞雄,和她记忆里的比起来显得小小的。
冬礼忍不住笑了下,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飞雄。”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陌生的声音念出,影山飞雄明显地惊了一下,猛地转过身,紧张地和冬礼对上了视线。
‘啊呀。’
冬礼在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作为及川家的孩子,冬礼的身高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一般来说,发育更早的女孩会在这个年龄段更高一些,但靠近了一看,同龄的影山飞雄却还是比她高出一截。
‘这样看的话,和原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距嘛。’
“影山——飞雄,是吗。”故意拉长声音把本就紧张的人弄得不知所措的冬礼靠近了些,笑吟吟地自我介绍,“我是冬礼,飞雄叫我冬礼就好哦。”
完全没有介绍姓氏的意思,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全无办法的影山飞雄只能僵硬地仰起头,虽然倔强地没有后退一步,但身体和表情已经将他的心情暴露得淋漓尽致。
他绞尽脑汁,只是答:“......你,你好。”
及川冬礼心花怒放。
‘无论看多少次,都没办法否认——国中时的飞雄,比起表面功夫已经修成的飞雄要可爱一万倍呀!’
——————————————————
国三时,后藤直树第一次把吉他带到了学校。
和大部分人泛泛之交,没有什么亲密友人的后藤直树虽说享受这种无存在感的透明人处境,偶尔却也幻想能够交上什么一起玩乐器的朋友。
只是被稍微问了——
“是吉他吗?”“是啊。”“这样啊。”——就结束了对话。
嗯,不过要说是意料之中呢,好像又有些可悲了。
也没有那么渴望朋友,倒不如说是想要乐器手一起演奏。
可是偏向运动社团的运动强校就是这样,最繁盛的音乐相关社团是啦啦队和吹奏部,没有什么爱好乐队乐器的同好应该也很正常吧。
被忽如其来的悲伤打击的直树叹了口气,不得不直面自己现在的处境。
‘啊,说起来,今天是新生入校日,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新的社团建立呢,比如说轻音部之类的。’
大多数社团活动开始后,归家部的后藤直树踏上了室内非运动部社团活动室所处楼层的阶梯。
走到阶梯转角时,他忽然听到了木制阶梯与鞋底摩擦声以外的声音。
类似于——
钢琴?
‘说起来,学校确实有钢琴,只不过在钢琴手学姐毕业后,几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了。’
钢琴手学姐为学校获得过不少荣誉,只是似乎后继无人,毕业后有近一年没有招到像样的钢琴手——毕竟,很少有钢琴手会选择音乐荒漠的运动强校就读。
思考着的后藤站上了走廊,无声地说着打扰了这样无意义的话语,向走廊尽头投去了视线。
这一层的社团很少,读书社漫画社这样混经费的社团几乎不在日常活动,而唯一正常活动的社团园艺部又几乎只在小花园活动。
所以这个楼层以往就只是一个安静的、少有人声的地方。
而今却有美妙的钢琴在演奏。
被这浪漫的音乐逸闻事件触动,后藤用自己熬夜后偷偷下楼偷吃冰箱剩饭的无声脚步拐过走廊,看到了走廊尽头放着钢琴、在过去一年几乎只是杂物间的钢琴室。
那间房间开着门,一个第一眼就会让人觉得“这样的孩子天生就该在钢琴前绽放”的背影在窗帘间的一缕光照下,双手舞蹈般演奏着对后藤直树来说陌生的曲子。
咦。
陌生,吗?
明明是确信从未听过的曲子,却好像在记忆中留存过,有一道浅薄到近乎无色的痕迹。
没有把这份既视感放在心上,后藤直树的注意转移到了这位不知名钢琴手学妹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确定是学妹——这样的孩子如果曾经出现在校园中,绝不会岌岌无名。
她一定非常熟悉这首曲子,前方没有放着任何类似于曲谱的东西,脊背挺直,微微地仰着头,就只是随着弹奏曲调的手臂轻轻摇晃着,那头披散的长发因着这体态不越过肩膀,始终顺从地流淌在背上。
浅栗色的长发是漂亮的大波浪,确实是显得背影秀美可爱了,但要后藤来评价的话,他只能得出感觉早上起来会很难打理的结论。
她的手指随着乐声的消去停滞,仍然轻触着琴键,没有再次演奏,也并不开口,只是轻轻地、小幅度地朝这边偏过了一点点肩膀。
后藤于是明了,她其实已察觉了他的到来。
虽说直树只是站在长长的走廊的另一头,可事实上好像还真是打扰到了别人。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愧疚和尴尬,想开口道歉,又担心自己贫瘠的语言产生误会或是冒犯。
纠结半秒,他只能稍微低头,诚恳且小声地道歉。
可一出声,后藤就暗道一声不好,声量小得像蚊子,又隔着走廊,谁能听到——
“为什么?”
出乎预料的,得到了这样的答复,或者说是问话。
“欸?”
后藤直树下意识抬起头看去,看到那极其动听又辨识度高到绝不会让人错认的声音来处。
“为什么道歉?”
她,那不知名的少女已经转过头来,略有些困惑地询问。
可是能回答她的人已经愣住,可能暂时无法解答她的困惑了。
后藤直树的内心有些混乱。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不可能被任何人错认的容颜,明明是从未听过的,不可能被音乐爱好者错认的声音。
偏偏让他觉得万分熟悉。
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听过,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怎么回想也都只能得出陌生的结论,紧张得有些想呕吐了,可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他只能是僵硬地凭着本能又一低头,再次道了声歉。
然后在脑内又是一阵绝望,只会道歉的偷听怪人,怎么想都古怪到极点了。
但那陌生的少女却好像没有在意他的窘迫,若无其事地再次开了口:“我看到你好像背着吉他,是吉他手吗?”
后藤直树猛地抬起头。
她似乎是笑了笑,站起身转了过来,真诚又温和地作了自我介绍。
没能等后藤直树把她的姓氏和某个校园偶像联系在一起,她又很快输出了让人反应不过来的话语。
“或许,前辈会有组乐队的想法吗?”
后藤直树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她绝不会和咄咄逼人联系在一起的笑颜,牛头不对马嘴地作了自我介绍。
及川冬礼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开口:“好的,后藤前辈。”
她自然地喊着,像是喊过好多次,又稍稍带着些难言的情绪,像是已经听过他的吉他拨弦万次,和他在每一个live后分别。
及川冬礼似乎从不迟疑,她好像什么都知道,笃信某种除她以外无人知晓的命运。
‘他会答应我,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
‘我不会再迟疑,不会再容许我们分别,我会找到美雪和新的贝斯,重新组成我们的【夜忍】。’
把自己看作命运化身的少女,带着她的偏执踏上了过往的道路。
可是,命运若真的那么容易改写,又何必重来?
没有人提醒她,在踏出第一个偏颇的脚步时,那种笃定的命运就消去了。
冬礼演奏的曲子是斯克里亚宾的第7钢琴奏鸣曲
据说这首曲子描绘灵魂从混沌到净化、再坠入新循环的过程,象征永恒的轮回。
夜忍是乐队的名字,美雪是曾经的鼓手亲
没错这并不是一周目,是乐队解散周目,甚至不是第一次乐队解散周目,不是我说这乐队也太容易解散【
被期末考死了又复活过来的[化了]
字数稍微有点少,但我已燃尽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在重生前要组乐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