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恢复了控制言行的自主性,能力却依旧被压制,保险起见还是准备一起行动。难为了讨厌群聚的云雀恭弥,他的低气压几乎要实质化了。
在讨论期间,你们传阅了收到的纸条。
夏油杰的内容同你差不多: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大徒弟D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一、你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孩子,在任何时候请保持这一优良品质
二、如果有人询问你你恋人的家庭情况,不要说出任何有用信息,否则你的等待会功亏一篑。”
云雀恭弥的纸条简单干脆的仿佛和你们不在同一个副本中,这大概就是杀神同普通人日常的区别。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合伙人I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一、丘比是绝望的影子,见到请立刻杀死,不要让它带来不幸。
二、你很爱你的朋友,试验品K会让你的朋友陷入危险,或许让他死亡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丘比……丘比项链?”乙骨忧太喃喃道,“有什么关联吗?”
他与夏油杰交换了一个眼神,你只能庆幸这几位都不是喜欢主动开启话题的类型,不然再来一出小提琴家别墅前“你女朋友也送你这条项链”的谈话,在异能力受限的情况下,你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好在乙骨忧太没有纠结太久,夏油杰望向神色不太自然的你:“你知道试验品K是谁吗,——小姐?”
“情人B的弟弟,看着装应该是个小学生。”你提醒跃跃欲杀的云雀,“由泽田纲吉先生扮演。”
好的,他看上去更跃跃欲杀了。
乙骨忧太递来他的,似乎更不在一个次元: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妻子C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您没有什么需要做的,阳光开朗一无所知的孩子是最快乐的,如果觉得作业不够多,可以尝试去谈一场恋爱。”
你们陷入沉默。
“……谈恋爱?”夏油杰重复,“和谁?”
毕竟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扮演男性角色的人,霓虹番剧很多都有几女争一男的戏码,咒回虽然是热血战斗番,但这是综漫的世界,大概光是作为杀人动机的雌竞场面就见过不少。
“社长A吧。”夏油杰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反正妻子C最后的老公是社长A。”
云雀恭弥皱眉,他大概觉得名字很耳熟,你向他解释:“呃……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吧,那时爆炸的别墅的就是社长A的家。”
“所以情人B……”乙骨忧太皱眉,盯着你的胸牌。
“哦,后来社长A疑似出轨了情人B,被妻子C干掉了。”你想了想,还是按照官方解释说明道。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当然,你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是无话可说还是因为本来话就不多,大概即使他们见多识广,也很少听过这种身份即经历的名字。
去找社长A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根据路人同学的提醒,你总觉得那个“A学长”按照描述,应该课间来找茬才对,他没有相应的反应,大概率也不是npc。
你们找人问了他所在的班级便去找人。
社长A果然由熟人扮演的,是中岛敦。他正在慌乱地收拾书包,听到脚步声,猛地回过头,目光最终停留在你的身上,你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诧异,不过思忖片刻还是同你打招呼:“你就是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说的——小姐吧?初次见面,我是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
“你好。”你朝他致意,眉眼弯弯。
简单地交流过目前的情况后,中岛敦给你们看了他的字条: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社长A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一、你的身上背负着重大的秘密,请守住你的秘密
二、你爱这个世界,为了这个世界,你会做出任何事,包括杀人
三、你是好人,你永远站在正义的这一边。
四、你了解的人物信息并不完全,如果想要进一步探索,可以去找学校里的流浪猫。”
……
因为目前的信息太少,你们并没有得出结论,而是结伴回了情人B的家。泽田纲吉、六道骸和中原中也已经换上了合身的西装,围坐在桌边等你回家。你并没有看到丘比,可能是有想解剖他的、云雀恭弥扮演的合伙人I在场,而趋利避害是每个生物的本能。
围坐一圈,你们互换纸条,你也看到了另外三人手上的内容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教授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一、你爱着自己的家人,请用尽全力保护他们
二、找到女儿房间里的会说话的粉色公仔,并杀了它。
三、随身携带防身武器,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你的性命。”
哇。你毫无波澜地想,要杀丘比的人已经达到两个了呢。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十二鬼月集团职员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一、你的同事都很友好,只要你好奇心不重,就能活下来
二、白天的公司相对安全,但保险起见,请将自己涂满紫藤花香水,并尽可能远离阳光无法照射处
三、不要在晚上去公司!不要在晚上去公司!不要在晚上去公司!
四、不要让任何外人知道你儿子的名字和信息。
五、你的家人都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们。
六、你的女儿交了一个坏朋友,请用任何手段杀死它,否则它会同化你的女儿。
七、你是一个没用的人,你保护不了你的家人。”
……“它”指的不会也是丘比吧?
梳理下来已经有三人想对它下手了,丘比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
“教授”和“十二鬼月集团的职员”应该指的分别是情人B的爸爸妈妈……好家伙,这家人的名字真是一脉相承的敷衍。
“新手指引期已经结束,接下来请您扮演试验品K的角色,并遵循以下规则:
一、尽量不要外出。
二、如果遇到陌生的叔叔阿姨询问你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尽可能瞒过去
三、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你要保护这个家
四、如果有人把你带走,结束自己的生命是最轻松的选择。”
你放下纸条,实际上从这一系列的信息中,你可以基本推断过去发生的事情,试验品K因为某个契机变成鬼——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经历,所以情人B的愿望应该是与救自己的弟弟相关的。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情人B后来变成无一郎口中那副罪魁祸首的样子,大概率和许下愿望所付出的代价有关。
而眼下幻境,大概率也与情人B相联系,无论是家庭、友人还是恋人,身份都是围绕着情人B展开的,并且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你的那张字条上有写。
只不过奇怪的地方更多了,比如路人甲同学对云雀说的那番话,学校传闻社长A在这个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按照套路,社长A大概率是穿越者。
这个时间点妻子C还不认识社长A。
妻子C说社长A在一年前出现了细微的违和感。
可以推测出,“社长A”这具身体,性格大变了两次,应该也被穿越了两次。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穿越者?他们为什么而来?他们的身上也有类似光屏一样的东西吗?
第二,为什么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关注甚至试探试验品K?除了名字以外,他有什么值得人格外注意的地方吗?
但从夏油杰得到的信息不难猜测,试验品K当年的暴露,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徒弟D聊天时告诉别人自己恋人家里的事情。
才恋爱的年轻人会向他人分享自己的幸福,这不难理解。
第三,你有些摸不清这个幻境的意图。是想要阻止悲剧的发生吗?可是有人的纸条中,一些妥协倾向如此明显的词语又证明了想要扮演好这些角色,结局只能是悲剧,可没有拯救试验品K的家庭,还会是“幸福的家庭”吗?
第四,情人B恨的究竟是谁?或者说……究竟是什么?
不会是丘比吧。你玩笑般地想,或者是无惨?
“我们……很可能进入了被异化的魔女结界。”你听到了中原中也的声音。
你抬起头,发现众人也已经阅读完手中纸条,中原中也打破了沉寂后,也纷纷补充自己知晓的信息。
“关于魔女结界,彭格列的情报部也有记载。”泽田纲吉温声解释道,“进入结界的人,大多数会自鲨身亡,不过少部分获救人员的经历证明,进入结界会失去自我意识,而非如我们一般。”
即使心知肚明泽田纲吉有你玩VB时的记忆,但目睹他顶着初中生的面容,用着23岁的语气和神态,加上这是综漫的世界,你总有他嗑了A药的错觉
“太宰先生好像也说过。”中岛敦同你这个新同事咬耳朵,“他说‘要是能遇上这样的结界就好了,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确实是太宰治能够说出来的话。
“魔女结界的形成原因未知,但会产生同种奇怪而强大的力量。”夏油杰补充道。
魔女的结界大概率与丘比有关,而你对这种生物的了解,目前只有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和没有人类的情感。
前者来自于直觉、零碎信息与他人感受——除了在幻境里收到的纸条,主要来源于光屏,从东京机场回出租别墅的路上,你曾经询问过光屏是不是丘比,它没有说话,但因为存在于你的身体里,你还是感觉到了光屏心情不佳,感情与你在漫展时被错认成对家如出一辙。
后者真假性无法确定,那是在VB中作为引导者的丘比告诉你的,他们没有感情这种东西,少数有感情的同类被认作得了精神疾病。
……等一下。
情人B如今的异常、没有情感、分崩离析的家庭、变得冷漠的社长A、魂穿、和丘比定下契约、作为交换的东西。
你突然想到作为太宰治养女的那个周目,被司机大叔绑架时,在废弃仓库里的对话。
你好奇司机大叔手腕上看到的数字编号,仗着他未从太宰治那里获得什么,应该不会对你下手——其实弄死你也没关系,反正游戏可以重开——你当时的年纪还是小孩,童言无忌也不会引人生疑,开门见山道:“你手上的纹身是才纹上的吗?”
他闻言回眸,你耸耸肩,毫不露怯地与他对视:“只是觉得你不愧是无恶不作的黑手党欸,心态真好,居然在绑架我这样有头有脸人物的前几天,还有心情打扮。”
而且还纹这种丑的极其正式的字体。
司机大叔弯下腰,无光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你的模样,像是关闭的手机屏:“一直都有,这是方便区分与辨认同僚的标志,不过我要离开了,所以没必要遮掩。”
“啊?”你意识到他在向你解释,犹豫片刻作为回报和人道主义关怀还是提出建议,“你最好小心一点,你去敲太宰治闷棍,除了芥川龙之介估计所有人都拍手叫好,但你是以叛徒的身份绑架我,并对□□的威严发出挑战,想要离开,面对的阻力就很多了。”
你与他相处许久,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盲目自信的家伙,否则不会在黑手党的战场还能安然无恙多年,脑子也灵光——你逃芥川龙之介训练的借口,都是与司机大叔共同商议过的智慧结晶,每次都不重样。
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嗯,所以我还让同伙绑了彭格列的人,反正都是被追杀,要让自己的被追杀有价值。”
“哇。”你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在玩攻略游戏,“能把人同我关在一起吗?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为了感谢他的助攻,你建议他逃亡后如果真的被找到了,能当场死亡就当场死亡,受的折磨最少,不能当场死亡就选彭格列当他的死亡执行人,至少死得轻松些。
他只是垂眸低笑:“没有必要,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
离开、尸体、消失的数字、没有情感、变得不近人情的社长A、和丘比签订契约的情人B、之后的时间线里状态大相径庭的情人B……
你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再荒谬也是真相。
会不会……不止人类能够附身在人类身上,丘比这种生物也可以?
……而你见过的情人B、社长A和司机大叔,都是丘比附身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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