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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虚影之森·璃音的回响

虚影之森弥漫着浓雾,空气中浮动着淡蓝色的灵压颗粒。

每一步踏出,地面便如同水波般泛起涟漪,映射出一帧帧模糊的记忆片段。

小青走在前方,神情恍惚。

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望着身旁突然浮现的画面——那是她从未记忆过的一段影像。

年幼的小青身穿素衣,跪在一块石碑之前,双手紧握泥土,泪水滑落,浸湿了青草。

石碑上只刻着两个字:“素贞”,却无墓主人名。

画面中的她喃喃自语:“我答应过……一定会找到你。”

“这是什么?”小青低声问自己,喉间一阵哽咽。

大蛇丸站在她身后,目光微冷,你看到的,或许是被遗忘的记忆。”

“我……不记得这件事。”小青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是因为有些记忆被封存,有些则从未真正存在。”大蛇丸淡淡道。

他们继续前行,雾气越来越浓,四周的低语声也逐渐增多。

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情绪,痛苦、愤怒、悲伤、思念……交织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他们的精神。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

小青猛然抬头,在前方树枝交错之间,一道纤细的身影静静悬坐于空中。

那是一位少女,身着白色长袍,长发如瀑,眼眸澄澈似水。

“来者止步。”少女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是谁?”小青警惕地问道。

“我是璃音。”少女轻轻落地,裙摆未扬,仿佛踏空而来,“这片森林的记忆守护者。”

大蛇丸眯起眼睛,扫视四周那些残存的记忆碎片,神色越发深沉:“记忆守护者?这地方可不像是会有人自愿留下看守的地方。”

璃音并未回答,而是将视线尽数落在小青身上,片刻后,缓缓开口:“你已经走得太远了,再往前,便会失去最后的人性。”

“什么意思?”小青皱眉。

璃音轻轻抬手,指尖点在小青眉心。

刹那间,大量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深处——

她看见千年前的自己,站在一处幽谷之中,眼前是奄奄一息的白素贞,伤痕累累,气息若断。

那时的白素贞虚弱至极,魂魄破碎,命悬一线。

小青跪下,泪流满面:“求你,让我救她!”

一道低沉的声音回应她:“以你的部分魂魄为契,献祭自我,方可维系她的存在。”

毫不犹豫,小青答应了。

她割裂了自己的灵魂,并将其凝结成一道古老的魂契咒印,嵌入自身肌肤之下。

那一刻,她是完整的;但也是从那一刻起,她便不再完整。

记忆回转,小青猛然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原来……我一直执着的,不只是过去的情谊。”她的声音颤抖,“我在找的,是我遗失的自己。”

璃音静静看着她,眼神中没有怜悯,只有理解与叹息。

大蛇丸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如渊。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璃音的一举一动,唇角微微勾起,似乎从中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有趣。”他低声呢喃,“一个自称记忆守护者的少女,竟能触发如此深层的灵魂共鸣……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他说着,右手悄然抬起,指间夹着一枚细如蛛丝的毒针。

下一瞬,他猛地甩出手腕——毒针破空而出,直取璃音咽喉!

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璃音却依旧神色平静,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出半分。

毒针轻易刺入她的皮肤,却仿佛陷入虚无,瞬间被某种规则吞噬。

她转头望向大蛇丸,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你想知道什么?”

大蛇丸眼神一沉,语气冰冷:“你的真面目。”大蛇丸凝视着璃音,眼中寒光闪动。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毒丝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仿佛不甘心地挣扎着。

“你究竟是什么?”他语气低沉,却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这片森林本不该有‘意识’存在。”

璃音轻轻一笑,眼神如水般平静:“我是她留在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是记忆,也是执念。但更重要的是……你是谁?你真的了解小青吗?还是说,你只是在利用她,去完成你自己的野心?”

小青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她原本沉浸在找回过往真相的震撼中,却被璃音这番话点醒——大蛇丸,从未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去理解她的痛苦与执着。

“你说得没错。”大蛇丸忽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不懂情感,也不屑于它。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被感情束缚,才能看清一切本质。而你们……不过是沉溺在过去的幻影之中罢了。”

璃音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穿透了他的表象,直抵灵魂深处。

“你不懂,是因为你不敢懂。”她轻声说道,“你以为自己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脆弱,但正因如此,你才会一次次失败。”

空气中的灵压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虚影之森的雾气开始剧烈翻腾,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回应这句话。

小青看着两人之间的对峙,心中五味杂陈。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大蛇丸终究不是同路人。

他们的目标或许暂时一致,但动机和信念却截然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地打破沉默:“我不会再逃避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唤醒白素贞。哪怕这意味着……我会彻底消失。”

璃音闻言,目光柔和了些许,她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当你决定牺牲时,也会有人为你流泪。”

小青抬头望向前方,那片浓雾后隐约浮现出一个幽暗的入口,似乎通往某个核心之地。

她知道,那里藏着崩玉的气息,也藏着白素贞灵魂碎片真正的线索。

她迈步向前,步伐坚定,不再回头。

身后的虚影之森开始缓缓闭合,树影摇曳间,那些残存的记忆也随之消散,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大蛇丸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也紧随其后,踏入迷雾之中。

随着他们离去,整座森林归于寂静,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灵压波动,仿佛预示着某种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他们未曾察觉之处,一道黑影悄然浮现,悄然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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