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大陆上的世界贵族，他们是“造物主的后裔”，他们立于世界之巅，权势、财富、名声......世界皆匍匐在他们脚下
世界贵族与凡人是有壁的，一旦跌落凡尘，哪怕亲缘血浓，跪在地上哭着喊着，也绝对不允许再回到尊贵的云端之上
堕落的天龙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对此很有话说
多弗朗明哥早就听说，维易欧斯巴赫圣在香波地群岛养了个私生子，不但冠以尊贵姓氏，他还想要将那个血统不详的孽种带回去继承维易欧斯巴赫的家产
为什么？凭什么！？
说什么安洁莉娅的儿子，放屁！安洁莉娅早死了！
他得不到的东西，一个血统不详的孽种怎么能得到！
多弗朗明哥使尽了浑身解数，将这事儿搅黄了
十年都没过，再次见到孽种时，他已经是尊贵的、冠以维易欧斯巴赫的、在五老星面前挂了名、甚至花之间都已经点头认可的维易欧斯巴赫继承人了
而且还是两个！
两个血统不详的孽种！
旧情也好，利益交换也罢，这两个孽种已经铁板钉钉、将以安洁莉娅儿子的身份、继承维易欧斯巴赫！
他妈的，安洁莉娅死了十多年，这两个小鬼都还没满十岁，特赛尔终于还是疯了吗！？
多弗朗明哥准备找点儿同盟一起骂人
夏姆洛克提着刀把他从玛丽乔亚一路砍到香波地群岛“你要知道，当年我欠安洁莉娅不少人情”
多弗朗明哥蹲在香波地群岛，蹲了好几天终于蹲守到了现任CP9长官斯潘达姆，一阵呋呋呋~奸笑声中，施展了一整套借刀杀人的高超技术
CP9的罗布·路奇是把不太好用的刀，但幸好维易欧斯巴赫那混账足够蠢
很快，多弗朗明哥满意地听到那个孽种被斥责、被掌掴、被关进地下囚笼的好消息
可惜好心情没维持多久，蔻蔻·海克梅迪亚是护崽的母狮，波鲁萨利诺更是不咬人的疯狗，两个小鬼被护得严实
罗布·路奇被迁怒放逐、更是被派遣出去执行长期任务
斯潘达因骨头够软、跪得很快，他儿子斯潘达姆虽然蠢，幸好足够听话
多弗朗明哥尾巴扫得干净，马林梵多不能以这事儿难为他
但黄猿也不是吃素的，维尔戈在G5被抓到了小辫子
让出利益求凯多出手帮忙善后，被烬冷嘲热讽
抓了更多人鱼弥补损失，却被高喊着“奥特兰永不为奴！”的海贼自杀式袭击，拍卖场更是被海侠甚平搅和得一团糟
再次借刀杀人、指使克力架胖揍甚平，又被黄猿捏住手尾，回头还遭卡塔库栗围追堵截
“妈的，流年不利啊！”被迫蛰伏的多弗朗明哥相当暴躁
..............
艾斯陷在柔软的天鹅绒床榻里，锦被上绣着的金线在昏暗中像缠绕的蛇。
意识刚要沉进浅眠，耳边突然炸响一声尖利的斥责，像冰锥扎进太阳穴——“她是因你而死！”
玛丽乔亚的地下室没有光。
这里闻不到大海的咸味，只有陈年的霉味混着奴隶们绝望的呻吟，像一张湿冷的网，把整个地下室裹得密不透风。
“舅舅，舅舅！！”是路飞，路飞在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嗓子都哑了
“哥尔·D·艾斯，你要记住，你母亲是因你而死！”
地下室太暗，眼前一片血红，是雾还是血泪？
他看不见，他分不清
他只能看见栅栏外晃动的金色衣角——那是天龙人专属的绸缎
那人还在说话，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带着世界贵族与生俱来、无与伦比的狂妄傲慢“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你！”
他想反驳，想喊 “不是这样的”，可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
罗布·路奇的指爪很锋利，哪怕只是指尖轻轻擦过脖颈，也能像撕裂薄纸般划开动脉
他将那泛着冷光的爪尖死死抵在世界贵族脖颈处“阿曦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说，你弑兄杀妹！”路奇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的力度，指爪又往下压了半分“特里！维易欧斯巴赫圣！那是你亲妹妹！”
殿堂外传来卫兵的脚步声，路奇没回头
维易欧斯巴赫却转过头看向艾斯，他在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哥尔·D·艾斯，阿曦因你而死！”
“我的妹妹，为了你，丢掉了她的小命！”
“她是被你害死的！”
...............
花之都的美丽从不会被时光掩去，廊柱上悬着的红灯笼比十几年前更亮，舞姬们的水袖扫过玉阶，银铃般的笑声混着丝竹声飘远
白胡子海贼团的旗帜显眼又灼目，他们登楼时，阿离遥遥立于高台之上
她容貌依旧停留在当年初见的模样，眼角那颗泪痣像是朱砂点就，连笑时唇畔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这就是你的伙伴们么？” 她的声音轻忽得不似在人间“你到底还是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
船员们把长桌拼在庭院中央，酒水倒得满桌都是，舞姬们提着绘花的食盒穿梭在船员之间，绯色裙摆扫过满地酒壶时，总带起一阵清脆的笑。
阿离于亭台中央，裙摆旋成绯色的花，水袖扫过船员们举着的酒杯时，惹得满桌人拍掌叫好
蒂奇啃着糕点，指尖跟着丝竹的节奏轻叩桌面，眼底也盛着几分真切的笑意。
“老爹收留了我！”熟悉的暗室里，艾斯将那本写满遗憾的《帝姬》放回书桌
【艾斯，听好了，我是爱你的，露玖也是爱你的！】
【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等你长成比太阳还耀眼的模样。——露玖绝笔】
不是什么藏宝图，也不是什么燎原火种
真正的《帝姬》，话语真真，爱意浓浓，教诲满满，仅仅只是两位母亲留给亲爱儿子的一封信
“妈妈，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多年前那个满心怨愤、周身树满尖刺、恨着全世界的孩子，眼底终于有了温暖的光彩
笑声混着丝竹声飘得很远，连檐角的红灯笼都似被这暖意熏得轻轻晃动，映得满院人影都染上了温柔。
..............
花之都的繁华尚在船员嬉笑间流连，蒂奇的野心化作淬了毒的刀，明晃晃扎进萨奇心窝
萨奇没有当场死亡，一枚神奇的鲛珠吊住了他的命
但伤口止不住地渗血，他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断断续续像扯着断弦：“别去......艾斯......”
“我答应了......阿曦......你别去......”萨奇的眼神涣散，像是透过艾斯，在看着谁“那片...未知的......命运啊......”
艾斯的手在抖，可他眼底的怒火还在烧“那家伙是我的部下，要是置之不理的话......”
“艾斯，算了，只有这次......” 白胡子眉头拧成川字，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家伙可是袭击了同伴逃走了！”艾斯攥紧了拳头“受了你几十年的照顾，却让你颜面尽失！”
和世界和解，不是忘了过去，而是终于明白，这世上有值得他放下恨，好好去爱的人
为了他深爱着的家人，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最重要的是......”艾斯扣紧了帽子“老爹你的名誉受损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我去找他算账！”他的家人，绝对不容轻辱！
...................
这世上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
都是他的错，是他太弱了！
他想要维护老爹的声誉，却输给了蒂奇，被关进了推进城，十分丢人现眼地、使得白胡子更加威名扫地！
“你为什么不去死？” 对面的声音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恶意，“你怎么还不去死？”
艾斯猛地抬头，却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疼。
“你以为老爹收留你，路飞黏着你，就是有人爱你了？”
“别傻了，你就是个灾星，害死了生母，还想把身边的人都拖进火里。”
“你是罪人，害死了最爱你的人。你活着，就是对母亲最大的辜负。”
“母亲当年要是知道，她用命换来的儿子，最后会成这副模样，会不会后悔把你生下来？”
石壁上突然映出母亲的影子，她穿着浅杏色的裙子，脸色苍白却还在笑，手轻轻护着肚子，像是在对他说话。
可没等看清她的口型，影子就被人踩碎
艾斯艰难抬起头，他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不是他最讨厌的粉毛鸟，也不是他惧怕的维易欧斯巴赫，而是最熟悉的——哥尔·D·艾斯，他自己！
耳边的声音又响了，不是旁人的狞笑，是自己心里的嘶吼：“母亲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为你！”
“你害死了母亲，害死了阿曦，现在又要连累老爹，连累路飞、连累老头子......”
“你就是个灾星，只会给爱你的人带来灾难！”
“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声音在心底说，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像巨石。
这一次，他没有反驳，反而慢慢闭上了眼睛。
“艾斯！艾斯！”甚平猛烈撞击了铁栏杆“醒一醒，艾斯！”
波特卡斯·D·艾斯睁开眼，后背撞到冰冷的石壁，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没事吧？”见艾斯终于醒来，甚平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艾斯声音低沉，满目疲惫“只是，终于想通了一些事”
.................
海底监狱的灯光像蒙了层血污，昏黄的光线下，铁栏杆投出的阴影斜斜切在地面，把角落的人影割得支离破碎。
萨卡斯基就坐在那里，褪去了海军大将的正义披风，只剩一件素色衬袍
他指尖夹着根点燃的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叹气声在空旷的牢房里飘着，轻得像落灰：“你又何必呢？”
艾斯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盯着地面的裂痕不说话。
“你知道的，阿曦……在磁鼓岛山顶。你和路飞都到过那里......” 萨卡斯基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磁鼓岛那边......失窃了”
准确地说，阿曦的墓被盗了，陪葬品失窃都是小事，主要是阿曦的棺木、连带着尸骨，都被人打包带走了！
阿曦墓地位置少有人知，这事儿之前，三大将甚至是多弗朗明哥，都不知晓阿曦埋骨雪山之下
磁鼓岛山顶终年积雪，为了雪山宁静，更为了掩人耳目，除了西莉亚，维易欧斯巴赫家根本就没有安排守墓人！
这次两个孩子都到访了磁鼓岛，维易欧斯巴赫圣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去看看妹妹，结果只看到了乱糟糟的、被米迦勒族人接管的墓地
阿曦棺木失窃、西莉亚更是不知所踪，维易欧斯巴赫圣简直要气疯了
艾斯这臭小子还要跟他赌气犟嘴......
灯光晃过萨卡斯基的脸，不是面对海贼时的狠厉，是像长辈看着晚辈钻牛角尖的无奈“回去低个头，说句软话罢了，他怎么会不救你？”
“我的出生......真是件好事吗？”艾斯低声喃喃，这句话像根生锈的钉子，在心里扎了十几年
他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想要面前的海军大将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外界都在传【帝姬】现世......”萨卡斯基没回答艾斯的疑问，他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阿曦当年拼了命将《帝姬》撒遍四海，不是让你在这里糟践自己的。”
海底监狱的昏灯还在滋滋作响，萨卡斯基起身，搁在旁边的大将披风再次压上肩头，【正义】的披风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海军帽，指尖拂过帽檐的 “MARINE” 字样
赤犬把帽子扣在头上，帽檐的阴影遮住大半张脸，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硬“出了这个门，你是海贼，我是海军大将，这是永远的立场。”
铁门 “哐当” 一声关上，他最后留下的话隔着栏杆飘进来，没有半分温度：“你自己，好自为之！”
都说顶上是剧情杀，可艾斯从小到大就有非常强的自毁倾向
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创作出来，就是为了他的死亡
那位造物主赋予他的命运啊，真的太悲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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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番外：艾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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