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以为脸长得可爱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像个变态一样跟踪我的行为么?
我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开口,“芥川学长,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劳资事情多得很,别耽误我周六周日宅在家里玩玩游戏睡睡觉,打开正确享受人生的方式啊喂。
“不要这么嫌弃我啊,真子~~”
他自来熟地凑到我脸前,逼得我不得不后退一步,太近了。近在咫尺的脸上皮肤白白嫩嫩,这家伙成天在网球场上风吹日晒,为什么皮肤还这么好啊,让处在二八年华的女生们情何以堪岂可修。
暗自在心中腹诽,我举起书包堪堪隔开两人过于接近的身体,“再靠过来就告诉你性骚扰哦。”
说完眼神向旁边的驻在所瞥了瞥,带了些许威胁的意味,不要以为可爱的脸蛋无往不利,我还是更欣赏更有男子汉气概的男性。
“嘛~,真冷淡。”他闻言耸了耸肩,将过于靠近的身体掰直,“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羽田秀信去了哪里?”
“什么羽田秀信,我根本不认识。”我矢口否认,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之色。
背后的夕阳将芥川慈郎的橘粉色头发染成金红色,他逆光而立,刘海在额前投下一片阴影,恰好将双眸覆盖。
我看不见他的眼眸里的神色,就这样被他定定看着,心里攀升起一丝丝的心虚。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回家了。”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脚,背包的带子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攥住。他开口说出的话漫无边际,却叫我听得心中一凛。
“浅野晴奈,之前她一直存在,开学之后却不见了。”
浅川晴奈?!栖川遥的叙述里向芥川慈郎告白而被校园暴力最后的自杀的那位,居然之前一直存在于校园里吗?
“你见过九州的名取吧,他告诉我羽田秀信已经成佛了,但是没有告诉我是谁的杰作。但是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你。”
往日清亮见底的瞳孔底部有丝丝黑暗晕染开来,看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既然能说出羽田秀信的事情,这家伙果然是真正的同类。
我知道他的意思,所谓“存在”指的大概是以某种灵体的形式,“不见了”则意味着灵体的“消散”。
他大概以为浅野晴奈如同羽田秀信一样,被我送去成佛?
“我没见过她。”搬出名取周一的名头,想再装傻否认自己的能力已经不可能。
但是一码归一码,浅野晴奈生前种种不平,这种满腹含冤的游魂怎么可能被我轻易度化,我只是会点旁门左道而已。
“真的没有见过?”芥川慈郎怔忡一下,面露疑色。
“确定没有哦,要我发誓吗?”我斜睨他一眼,不待他反应,就举起右手比出三根手指。
“我发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期中数学考试不及格。”
这下总该相信了吧,看着他脸上的怀疑逐渐消失,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扯落的书包带子。
太阳已经落山,街边华灯初上。转身离开前,少年孤零零的身影像是某种被遗弃的小动物,看上去悲伤又无助。
本想一走了之,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心头一软。
“芥川学长,”我清了清喉咙,伸出右手小指压了压被风吹乱的鬓发,“你不必为浅野晴奈的死自责,死者反生,生者不愧。”
“真正应该愧疚的应该是那些对她造成伤害,将她逼上绝路的人。”
所以说为什么自己要做多余的事情?
周日大清早六点,正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叫醒。
顶着鸡窝头,浑身低气压地将门打开,我满脸杀意地注视着来人。
即使是在周日也身着网球部正选队服的芥川慈郎一脸明媚地看着我,婴儿肥的脸上浅棕色瞳仁如同动物幼崽一般澄澈无辜。
“真子,给你带了早餐哦。”他献宝似的举起一个纸袋子,满脸期待地看着我,像是等待表扬的孩子。
我面无表情地用手接过纸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然后“砰”的一声合上门。
门铃再次如同催命一般响起,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我认命地再次打开门,“芥川学长,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对方的脸上依然还是温软单纯的无害模样,说话间还带上点点委屈,“朋友来拜访,都不让进门的吗?”
“你不怕我家里人看见?”表面故意威胁,实则试探着开口,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我家的地址并找上门来。
“那就说我是真子的男朋友好了。”他笑眯眯回复地滴水不漏。
面前这少年绝逼是个白切黑来的,微微侧了侧身,让他走进客厅,我走入卧室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招待客人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不请自来的家伙待会儿给他倒杯白水就已经是我善心发作了。大清早六点扰人清梦的混蛋不需要按照客人的礼节对待。
从卧室出来,不速之客正在兴致缺缺地研究客厅里的摆设,看见我便凑上来,“真子家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嘛。”满脸的失望不言而喻。
不然呢,难不成你想看干尸木乃伊一类,赏给他一个白眼,我不耐烦地问,“芥川学长到底有什么事情?”
甚至不惜大清早杀到我家里来,so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天海美的死是不是浅野晴奈的复仇?”待稍稍坐定,他直截了当地开口,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我眯了眯眼,“谁告诉你的?”昨天和栖川遥的谈话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才对。
“我看了栖川遥的笔录,”他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暗了暗,“虽然在警方看来这是无稽之谈,但是我们是同类……”
“能看到警方的笔录,你本事不小嘛?”我将手指交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支撑起下巴,打断他,“让我猜一猜,是冰帝网球部的哪位有这样神通广大的本事?”
面前的芥川慈郎只是愣了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再次被我用话噎回去,“是日吉若?”
日吉若对于这个案件目前一筹莫展,三番五次地来试探我,想要激我出手。甚至不惜和警方联手,利用芥川慈郎对浅野晴奈的愧疚来打动我,目的只是为了对冰帝铁桶一样的掌控和维持安稳,
毕竟迹部景吾马上就要升学,整个冰帝网球部都会全权交给他,连小小的冰帝都不能摆平,如何在黑暗世界站稳脚跟。
这种手段,日吉若那家伙八成在关东黑暗世界里扮演重要角色,该不会是下一任继承人?
看那架势,和每次和他在校外相处时,四周悄悄埋伏的各类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窥探眼神里带有各种保护意味,应该是潜伏的暗卫之类的身份。
不用面前少年的回答,单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我所猜分毫不差。
只不过日吉若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同伴拥有特殊能力,也没有告知芥川慈郎我的特殊之处。
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选择坦诚相待有时也是为了对方的安全考虑。
但是我是真的讨厌想要利用我的人。
“他拜托你时怎么交待的?”我冷声开口。
芥川慈郎有些心虚地别开眼,“他没有拜托我,卷宗是我自己偷看的。”
“骗人。”这种刑事案件的卷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看到,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啊。
“是真的。”他急急辩白,然后嘴唇嗫嚅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像下定决心一样开口,“我母亲那边大概和东京都警视厅有些交情。”
大概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他的声音很低,随后又继续道,“小景和日吉什么也不告诉我,但是私底下大家都传开了是浅野晴奈回来复仇了,下一个死得或许就会是三城咲。”
“你相信吗?”我反问。
“我不相信,”芥川慈郎的语气有些激动到语无伦次,“她那么好的女孩,当初都没有选择报复,我……都是我不好,是我造成这一切。”
抬手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我尝试安抚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她,你不用激动。”
他仰头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水杯被他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深吸一口气,“我很遗憾,如果接受她一开始的告白,也许我就能保护她。”
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了解到他和浅野晴奈的过往。
能在网球部旁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芥川慈郎一开始被吓了一跳。
浅野晴奈,芥川慈郎之所以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国中三年级时那件闻名于冰帝的校园暴力事件。
因为某种愧疚,那段时间里他常常难以入眠,令得本来就因为特殊能力导致睡眠不足的自己雪上加霜,某天晕倒在训练场上被同伴送往医院。
之后的他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干预。那个夏天很忙,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全国大赛的败北,U-17的选拔赛以及伙伴们时常岔开他注意力等种种令得他渐渐遗忘了那个本就印象模糊的清丽脸庞。
然后高中二年级的某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猝不及防地,他看到网球部深绿色铁丝网外面那张隐藏在树下的灰白色面容。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大脑深处凄厉地尖叫,隐藏在他心底深处最不堪的回忆如同电影倒带一般播放。
教学楼顶的天台上,女孩子双手捏着粉红色信笺,低着头,粉色蔓延到雪白脖颈处。
“芥川学长,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像是一场噩梦。
收藏快破100了呀,好开心,谢谢陪着我的小天使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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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狐狗狸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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