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打进实验室简直没有一点悬念。
封锁的房门被掀飞了，卫兵们吓破了胆，他们本来就是神罗公司的一员，甚至是听着萨菲罗斯的威名被招募进公司的。一部分士兵仓皇后退，少部分挡在三个人面前，也很快被打飞。
实验员们乱成一团，不过在萨菲罗斯掀翻宝条实验室的情报流出之后，这群人对自己头顶悬挂的剑多少也有了预感——这群人本来就处于撤退的流程之中，只是被三个人抢先堵上了门。其中有一个穿着T恤而外披白大褂的，他抱着一个文件夹，色令内荏地叫道：
“别过来！”霍兰德大喊，“我会把资料撕碎——呃！”
没有人看见萨菲罗斯是怎么闪现到他面前的。
那个速度已经接近于瞬移了。霍兰德恐惧地看着这个怪物，又为近距离看见了完美品而感到心炫神迷。他心知自己应该拿捏住这三人的软肋，又忍不住感到一种贪婪的渴望：这是每一个疯狂科学家都梦寐以求的奇迹。
萨菲罗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青绿色的魔晄竖瞳印在霍兰德因战栗而撼动的视野中，宛如神魔降临。
“告诉我。”萨菲罗斯说，“宝条在实验过程中泄露过一个名词：‘杰诺瓦’。”
霍兰德像是被头朝下地摁在冰水里。
萨菲罗斯又轻又缓地说：“我试着追溯自己的源头。宝条说‘杰诺瓦’是我的母亲——但是我不应该只听信实验员的一面之词，难道不是吗？”
霍兰德咬着牙，他克制自己别去四下张望，别去移开落在萨菲罗斯身上的视线。他有一种预感，在他把目光移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脑袋就会落在地上。
萨菲罗斯露出兴味的微笑。
所有人眼前都产生了一种幻视：霍兰德下一秒就会被长刀钉在墙上。
“先别……”安吉尔上前制止道，他的话语是对萨菲罗斯说的，眼睛却盯着霍兰德。“我们还有话要问他。”
萨菲罗斯冷漠道：“无聊的怜悯……”
杰尼西斯毫不客气地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倒霉。让开，我有话说，大英雄。”
杰尼西斯挤到这两人面前，深吸一口气。他们制止了萨菲罗斯抽出武器，杰尼西斯却自己把单手剑拔了出来，仅用剑锋就削掉了霍兰德半边头发。
霍兰德扭曲着一张脸。他的目光紧盯着安吉尔，目光里有一种快意和恶劣。“你们要问什么？”霍兰德颤抖着笑了起来，像是在为一个仅有他自己知道的笑话而得意。
这两人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杰尼西斯和安吉尔，他们是来自巴诺拉村的童年好友，一个以生产笨苹果闻名的乡下地方。他们听着神罗宣传的故事长大，知道有一个和他们年龄相近的年轻人，甚至都已经成为了赫赫有名的英雄。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夏日夜晚，杰尼西斯对安吉尔说：“让我们也去神罗吧，”那个一头红发的少年朗声说，“我也要为世界做出贡献，我也要成为像萨菲罗斯一样的英雄！”
——这就是这个故事了。
充满少年人天真而炙热的憧憬，因此而显得愚蠢了。
世界用它自己的方式狠狠打醒了年轻人。
在杰尼西斯和安吉尔加入神罗公司之后，他们耗费了很多力气与心血，终于在前不久成为了神罗1st的战士。他们已经想好要如何同萨菲罗斯打招呼了，粉丝后援团里把萨菲罗斯描述成一个“严肃而温柔的队长，重点是只要有他在，这场战争就绝对会赢的强大安心感”……听起来这位享誉已久的英雄并非是性格冷酷、不好接近之人。
再然后，然后一切都像过山车一样直直向下。向下，而不知道何时上升。
先是有匿名情报流传在粉丝后援团里，说着些什么“人体实验”、“萨菲罗斯被神罗公司人体改造”等等似真似假的消息，掀起了舆论的热潮。
很快又有官方反驳，萨菲罗斯“依然还是神罗的1st战士”，萨菲罗斯本人同样并没有出面否认。与此同时却又有别的舆论流传出来：神罗内部证实了萨菲罗斯确实砸毁了不止一个实验室。人们不由得在想：如果这消息是假的，英雄又何必这样做呢？
安吉尔和杰尼西斯感到心凉的是另外一点。
成为1st战士的这三人的身体数据，与其他神罗战士有着天壤之别。
他们强大得不像人类。
更像是——一种怪物。
有萨菲罗斯掀翻实验室的先例，杰尼西斯和安吉尔很快联想到自己身上的不正常之处，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霍兰德，没想到在门口和萨菲罗斯初遇了。
没有人知道，这三人的初遇并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他们本该先成为朋友的，一些战斗之余的闲谈、一些混合着淡淡嫌弃的志趣相投、一段零零碎碎的对话，中间掺杂着某人执着诵读的诗篇。这些黄金般稀少的回忆将在未来某天成为引爆一切的引信，成为“其一成为英雄、其一成为流浪者、剩下一人成为被捕的俘虏”的悲歌。
菲拉们知道发生了什么。
命运又一次被改变了。
*霍兰德和安吉尔，事实上霍兰德是安吉尔的生理学父亲
怎么，你们神罗很流行把自己亲儿子进行人体改造是吗
——2025年7月14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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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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