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猝不及防的直接告白,给惊呆的相泽圭一郎,甚至连我的亲吻都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要及时避让,
等到我湿润的唇瓣离开了他的脸颊,他才后知后觉的整张脸色爆红了起来,就连我刻意印在上面的自然浅粉唇蜜都不再起眼了。
下一刻,他就不知是困扰还是尴尬的,立刻后退了一步侧过了头,连眼神都不敢和我对视了,
明明他在大学校园里,也曾被许多同级的女生,甚至学姐学妹们堵住告白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让他的心脏,这样的怦怦直跳,
那心跳飞快的,飞快的,就像要穿透他的胸膛,一跃而出一般,
棕发青年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明明,明明空羽桑和他才认识不到几天……
明明那些轻飘飘,软乎乎的语句,不是什么宏大的语句,偏偏让他的心底,某些激荡而隐秘的溪流涓涓不止。
是因为空羽桑说,他将来,也一定会成为别人眼中的传奇人物吗?
还是因为那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浅红唇瓣,像果冻一样的娇艳欲滴?
相泽圭一郎无法做出判断,他只感觉,
原本来到寸土寸金的东京之后,因为经济问题而沉睡在谷底的心,仿佛骤然飞上了天空之中,变成了一朵白云,
一会儿看似柔软得,可以轻易揉捏成任何模样,
一会儿又好像强大到,就连狂风暴雨,都无法使其动摇分毫,
这种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感觉,就好像是多年前,他爸爸相泽洸一因为醉酒后驾驶,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街头出事故去世之后,他的妈妈带着他,将那辆事故车送到废车场处理掉的那一天,
他亲眼看见,那数不尽的废车残骸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座座钢铁铸成的大坟墓,
看起来如此的恐怖,又是如此的,令他难以忘记……
在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爸爸对赛车和改装车如此痴迷,甚至一度厌憎改装车圈和赛车圈,因为这些东西,夺走了他最信赖的那个男人,
直到如今,他也一头扎进了改装车辆的海洋,他才明白,
原来他始终是,过去被称作湾岸线最高速的,传说中的车手相泽洸一的儿子,也许他的心底,也一直在追赶父亲当年的影子。
一个令人骄傲的,父亲的影子。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坚定的选择,在大二休学一年,到处打工攒钱,来为自己的幻影做改装吧。
可惜,东京这座城市,既是热情开放的,又是极其冷漠的。
相泽圭一郎没有想到,他在这座繁华之都,获得的第一个,毫无保留的鼓励和肯定,
不是来自从小青梅竹马的真希和耕太,
不是来自他父亲当年的旧友泷泽先生,
也不是来自【LADYS CLUB BACCHUS 】俱乐部里,那些和他聊天谈心的优雅女客们,
而是来自阴差阳错之下,好像对他一见钟情的美人小说家空羽春亚小姐,
虽然这样说很轻率,但是他感觉,
他这一次,也许真的被顽皮的丘比特,给无差别攻击了,
原来被那支金箭射中的感觉,不是痛,而是甜。
相泽圭一郎感受着弥漫在心底的滋味,重新把头扭了回来,接着用郑重专注的眼神,直视着面前对他笑得眉眼发光的人,
“空羽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是直接交往的话,我觉得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过草率了,毕竟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周的时间,
如果这样快速确定关系的话,吃亏的一定是你们女孩子一方……”
他深吸一口气,才沉稳有力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关于你说的命中注定,也许我们两个人,可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彼此,再做决定,
这样的回复可以吗?”
我眼底有些惊奇的,看着相泽圭一郎突然挑明的态度,
本来还以为,这一次主动撩拨,也会被他发挥牛郎的专业态度,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转移话题呢,
没想到目标这就提出(可以更深入了解彼此了……)
我想,我彻底明白棕发青年,是属于什么type了,
看来对相泽圭一郎而言,外表的美丽动人固然讨喜,
独一无二的理解和鼓励,才更容易,让他陷落于这场美梦之中,
每个人的生活过往,造就了不同的性格特点,而我要做的,仅仅只是用那蛛丝般的视线,不紧不慢的缠绕着他,直到我心满意足的弃网离开。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这边,还有什么可说的~
自然是,迅速打蛇随棍上啊!
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嘴角的笑容不变,激动得踩着高跟鞋向前一步,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将侧脸贴在棕发青年的胸膛处,听着他开始越跳越激烈的心跳声,才攥紧了他的衬衫衣扣,甜蜜蜜的答应道,
“当然可以啦!圭一郎~”
我在他温暖而沾染了浅淡香水味的胸前抬起了头,就这样直白且欢喜的看着他,
“不过作为我们彼此了解的开始,我不想要敬称,想听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可以吗?”
相泽圭一郎落在我眼底的倒影僵了一下,才略有些紧张的咳了一声,然后如我所愿的低声说了一句,
“我……我明白了,春亚……小姐……”
下一秒,我眉眼弯弯如新月一般,笑得心满意足的,转而挽住了他的手臂贴了上去,
“那我们就赶紧进去点餐吧~圭一郎~
唔~我太开心了~现在我感觉好像能吃下两盘,不,三大盘饭团一样呢~”
棕发青年被我紧紧的抱住手臂,往和风餐厅里走去,
在旁人眼里,身材高大,着装清爽的一个男性和一位身形纤细修长,鱼尾裙蹁跹的美丽女性,两个人就像一对,最为普通又颜值出色的情侣一般,连背影都透出一股子恋爱的腻腻歪歪,丝毫也没有任何违和感可言。
落在原本走出了一段距离,又被内心深处的焦躁不安,逼到猝然回头的银发男人眼里,自然也是,
【毫无破绽】
华樱透眼睁睁的看着,那对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般配情侣,身体互相紧贴着,步入山房梅馆这个高档餐厅的纸糊拉门后,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情绪,燥热到仿佛要当场炸裂开来,
他金眸格外阴沉的,盯着路边时不时经过的路人,半晌之后才哑着嗓子,低声道,
“黑泽……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就在这座城市……
可是为什么!
我找不到你……”
为什么寻找了足足一个月之久,却依然找不到?!
反复的失望过后,银发男人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黑泽……是因为你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因为,
蜕变完成的你,根本不愿意再见我!
那些要我等你,而你也会永远等我的承诺,
是不是在你蜕变完成以后,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华樱透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被冰冷所侵蚀,就连在春日阳光下,略显厚重的黑色西装,也无法让他有一丝暖意,
他的胸口像是塞进了一把暗火,引起灼烧窒息般的痛,
(黑泽,不仅仅是高桥冷泉和城岛优,就连我,你也想要再次抛弃是吗?)
一想到这里,华樱透的眼神,浓得像要吸走一切光线一般,变得死寂一片。
片刻之后,他浅色的眼睫毛才动了动,眸底发酵出浓郁的病态和偏执,如同裹尸布一般,将他自己也自缚在其中,
他抬手解下所有的西装衣扣,将黑色外套脱下,搭在自己的左手臂弯里,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和几条黑色绑带,
黑与白的束缚,包裹着那健美而又性感的躯体,顿时不知吸引了多少人钩子般的视线,只不过碍于他身边虎视眈眈的高大保镖们,才不敢上前来搭讪,
华樱透对那些视线全不在意,只是抬手拂了一下自己白金般的蜷曲发丝,盯着这座城市的高远蓝天,不甘的喃喃自语,
“黑泽,你看看我,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穿黑西装吗?你说这样的我,美得让你的心脏怦怦跳……”
银发男人说着说着,那双在信徒膜拜下却毫无慈悲的淡漠金眸,却突然弥漫起雾气,降下淅淅沥沥的阴霾之雨,
他舌根发麻,嗓音微哑,仿若诱哄,
“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你想看我穿什么衣服,我通通都穿给你看,
你别躲着我,你出来,让我好好的抱抱你……
十年了,你已经离开我,足足十年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没有人回答他,就连那些脸色严肃忠心一片的红脚鸮们,明明听到了主人的呓语,也丝毫不敢开口,
因为他们明白,如果在此时打断冕下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贴身护卫教皇冕下,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自不用说,至于其他的,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男人是真不会:-)
这个时候,他们才分外想念远在罗马的首领尼阁拉斯大人,至少首领懂得如何安慰,因为过度思念情人而即将情绪失控的冕下啊!
一滴,两滴……
许多滴泪珠在华樱透的脸上,蔓延成分叉的苍白河流,他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春日街头,沉默无言的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棵早樱树上飘落的花瓣随着春风,掠过银发男人漫无焦距的金色瞳孔前,他才怔怔然的眼神跟了过去,心想,
原来已经到春天了?黑泽,我记得,你离去的时候,也是一个春天呢~
日本的一年四季,就像是一个熟悉的轮回一样……
【一个……轮回?!】
想到这里,华樱透的眼底,猝然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黑泽,你说过,你最多可以长出九条尾巴,
那你的四尾,要成功蜕变成五尾的话,是不是又需要新的三命魂?
就像一个轮回一样……)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像是有无数根钉子刺进大脑,阻止他继续深想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曲折叠的怪诞空间,银发男人心跳加速,难以抑制的思考着,
(成功蜕变成四尾的你,仍然需要三个人类最纯粹的爱意,来做你新的锚点,
而我,高桥冷泉和城岛优这三个“旧锚点”,却对此时的你,毫无价值可言,
所以,我们都被你,弃如敝履了!)
联想到这一个月放在城岛优身边,却一无所获的情况,华樱透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意识到,
他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事实】!
一瞬间,他的眼底像是沉沉的夜幕,无数流星般的希望坠落,到最后,只余下一块荒凉的幕布,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华樱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脚下的坚硬地面,仿佛成了暴风雨前,无声涨潮的灰黑色大海,将孤零零的渺小人类彻底吞没,
他被咸湿的海水堵塞了气管,开始呼吸困难,甚至尝到了自己嘴里溢出的铁锈味,
直到这一刻,银发男人才自虐般的承认,
他爱的少年,原来真的不是人类,
而只是一只,伪装成人类的狐妖啊哈哈哈!
而他却还在奢望着,一个妖精,会有人类的情爱之心,
奢望着他的少年,蜕变完成之后,会第一时间来找他,和他永远在一起,
就连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可是实际上,在九尾狐妖那漫长的蜕变之路上,他只不过是黑泽偶尔落脚的一座凉亭,偶尔拨弄的一朵野花罢了!
要如何,才能让,以吸食人类爱意而生的一只狐妖,永远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不再去吸食其他人类的爱意?
华樱透不知道,他只知道,
如果黑泽抛弃了他,转而握住其他人的手,抖露出那毛茸茸的狐耳和狐尾,撒娇着请别人摸一摸它,
他曾经对神明所发过的【圣体消解,圣血流尽】的誓言,就要当场应验了。
(无论是谁,想要对黑泽出手的话,那就去死吧!)
银发男人身体颤抖着,他放下手,露出被逼到眼白满是红血丝的金眸,
他语气冰冷刺骨的吩咐自己的得力随侍者,
“维萨,替我安排去加拿大蒙特利尔的专机,两个小时后出发,
至于现在,我要先去见一个,十年不见的“同行者”。你可以告诉我,第二目标现在在哪里。”
维萨.米勒就是那个侵入东京的街道监控系统,排查监视目标的职业黑客高手,
他是上一任红脚鸮首领理查德.米勒所收养的养子,是法国人中的阿尔萨斯人,性格如同他的祖先一般,有着钢铁般的冷硬意志,
他虔诚无比的信仰着天主教会,简直视教皇十七世为人间神迹一般的存在,因此,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老管家才会放心的,将华樱透的安危交给他,
听到“神明”的吩咐,这个有着一头蜷曲暗金发的高大男人立刻低头应是,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脑,在同样人高马大的红脚鸮们的包围圈中,一板一眼的报告了起来,
“赞美吾主,图塔斯大人,第二目标现在停留在了他常去的拳击馆精密机械里,需要我们去将人带到郊外基地吗?”
华樱透眼眸暗了一瞬,才将臂弯中的黑色西装外套,重新披到自己肩膀上,淡淡的摆了摆手,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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