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和炸弹算是个插曲，这趟列车上的人都很幸运，正好和五条悟同车。
夏油杰记着不能被人看到脸，沿途摘了轨道上那几个，坐蝠鲼来带走五条悟还在身边布了个小帐。
他只用小半年的时间就能自如的控制大小，可见结界术的天赋相当不错。
因为视线被屏蔽，别人光见着五条悟突然消失了，因为只有那样一张脸让列车上和周围的监控拍着，警部那级要给当事人交代，结果居然真的查到了五条悟登记在户籍库的信息。
到这里就注定是不可能找到五条悟身上的了，甚至不用去多问，光这样一个姓氏对于知情的警察高层来说，已经相当有说服力。
哪怕他们拿走了可以作为证据和线索的炸弹，那也是高傲的家族术师，甚至是他们未成年的大少爷，好运才碰上这么个心善的，能二话不说出手救下了这一车普通人。
要知道，大多数家族术师对普通人的态度可算不上友好。
这种共识都多亏了所谓的术式钻研的有深度，家族术师最多，也是对普通人的有色眼镜最厚最明显的禅院。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五条家没那么严重，虽然也有过分的傲慢与忽视，却被禅院对比的简直像是友好了。
众多被惊吓到的目击者中，名为鸣瓢绫子女子因为惊魂未定，连后来打车回家都一直抱着自己两岁的女儿，晚上，得到消息的丈夫匆匆忙忙回家，亲自确定她和女儿真的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鸣瓢秋人，是个警察。
因为刚参加工作两年半左右，目前的职位还无法接触核心。
所以那个据说挥挥手就能打碎列车玻璃，薅走了炸弹还没有被追究，白发苍蓝瞳亚洲面孔的少年，让他留了个心眼儿。
长滨市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六到十二月的降水占全年的百分之七十，目前正值深秋，过几天估计有降水，距离地面一千米左右的高度全是积云。
夏油杰和五条悟人就在云层上方。
今天风不小，虽然被吹下去两个人都能分别保证自己没事，但到底狼狈，还有可能被看见，所以用身体细长的咒灵做了安全带。
委屈蝙鲼一边被绑一边飞。
五条悟挨着他坐，本来还在用无下限给两人挡风，蹭了安全带之后顺势解开术式歇脑子，现在两个人分别抱着几个炸弹，大眼瞪小眼。
夏油杰先开口问了：“炸？”
五条悟：“不然呢，来都来了。”
夏油杰伸出一只手：“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最普通的『帐』就能够隔绝声音，又不需要太多咒力，夏油杰直接布下了直径二百米左右的『帐』，他们两个人只占个边角，上方全都是被改色的天空。
挺灵活变通。
五条悟抬头看看，低头笑笑：“我看你小子也就是个爱玩的，正经什么。”
夏油杰翻了翻怀里那几枚来自轨道的炸弹，随口回答五条悟：“给美好的世界留点遮羞布。”
“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
乌桥喜介给夏油杰塞不少来历不明的资料让他自己研究，包括近几年发生的一些与咒灵有关的，或者手法高明的普通人犯案的命案卷宗，许多常见违禁武器情报，死亡成因的知识。
听说是未来侦探事业蓬勃发展，凶杀浪潮迫在眉睫。
槽点很多，吐不完，但是学了又没坏处，所以卷了。
他是很有卷王天赋的，除了固定的武力值锻炼，仅靠着一些能在手机上查看的文件，每天兼顾学校学习之余还能把那些东西学到信手拈来。
所以他一眼看出来，他拿的这些全是比较典型的光感炸弹，和那些定时的一样，全都是五脏俱全又不太精致的样子。
沿着这条线索分析，他甚至可以想象犯案的应该是个临时抱佛脚制造违禁炸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谨慎的上了三重保险，结果不巧，正巧撞到五条悟手里。
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五条悟最开始打出去的那个炸弹是被启动的，犯人就在附近盯着或者人就在车厢里，筛选之后总有线索，该交给警察忙活。
不说犯人的事，咒灵的影子也只有能看见咒灵的人能看见，估计对普通人做的东西也无法起作用。
夏油杰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卷绷带。
“哇，你怎么什么都带。”五条悟很不见外的摸了一把夏油杰身上的工装裤，每个裤兜凭外面的触感就能感觉到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你个空间系咒灵，你能cos哆啦a梦。”
“如果能找到一只就再好不过了。”夏油杰说“一直担心会不会把东西甩出来，有点碍事。”
“背包？”
“不顺手。”
夏油杰用绷带麻利的缠绕了整个炸弹，用一个投掷的动作，仅靠手臂力量扔了出去。常年被咒力滋养又爱好格斗，他几乎一下扔到了『帐』边缘的部分。
耀眼的火光和巨响几乎同时炸开。
“杰！你到底是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没等他回答，五条悟随便崩断了一根线，也抬手向上方抛了出去。
他是不懂拆弹的，但是他看过电视剧，通常来说这样会触发炸弹。
五条悟多少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扔出去没炸，自由落体，夏油杰让几只蝇头抬回来，翻过来一看。
“难以置信，你正好给拆了。”夏油杰拨弄了一下那根断线“这么巧。”
“不愧是老子，运气真好。”
“我们的目的是让它炸，所以不算运气好。”
“切，这时候应该夸我。”
“这种事情有什么可以夸的……”
『帐』可以挡声音，挡人，挡咒灵，但是挡不了空气。气流吹飞云层，竟让他们两个直接看到了湛蓝的天。
炸完之后夏油杰用咒灵收回残渣，五条悟一发苍压缩垃圾，撤了大帐，两个人绕过这个插曲，奔向今天的主题。
除此之外，无事发生。
十一月，乌桥喜介在福知山市，用自己长年出国的父母的名义买了一所房子。
四周道路通畅，公共基础设施齐全，普通的养养孩子，十几年完全没问题。
这里面目前被他收回来的幼崽：祢木利久，枷场美美子和枷场菜菜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对目前年仅三岁的双胞胎姐妹的父母还健在，其中两姐妹的父亲也继承了术师的血统，没有术式却可以看见咒灵。
虽然因为常年闭锁在山村，和外界的生活方式有了不小的脱节，霓虹又有着不给别人添麻烦的社会氛围。
但是在乌桥喜介诚恳的忠告和真诚的帮助下，他们一家最终搬进了为他们准备的房子。
乌桥喜介说：“就跟无理的降临到你们身上的天赋一样，你们的同类也会竭尽全力的寻找到你们。”
枷场夫妻被打动了。
因为小木记情况特殊，他家里是只能留她一个的，祢木利久被他带回来之后暂时托付给了枷场夫妻，除了留下咒术相关资料和保护住所的结界，乌桥最近正好不用搞咒具，他还经常过来亲自教导小利久，以及未来要教导自己两个孩子的枷场夫妻术师存活的方式。
具有术师天赋的人在成长之后不缺出路，除了加入官方组织或者受雇于私人之外，在提升术式的过程中也会拥有比普通人更优秀的脑力，融入普通人社会也更有优势。
更何况比起与从觉醒开始就会以之为敌的咒灵拼命，学习的难度自然是被比下去了。
而乌桥喜介本人本身就有着好为人师的特质，也只有在来这个世界养老之前，教导的大部分都是三观成型的成年人这种区别而已。
除了上一世有过交集的那一部分术师之外，他甚至还有很多曾经他未必有交集的意外之喜。
只要他多努一份力，未来能活下来的术师就能多一员。
至于咒灵，他也有别的解决方法。
面对众多自己发掘到的潜在力量，如果换个人，比如太宰治，此时早已经用了等价交换的形式，获得对方感激的同时成功组建自己的势力了。
要他来说，乌桥喜介行动动机无法用常人思维理解——他没有目标，也可以说他的目标就是救人本身，形式打个比方，像个鸡妈妈，帮助他看对眼的人的时候完全没求过回报或者其他什么，甚至最大的要求就是对方能拥有个幸福人生。
而他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很无所谓。
……
太宰治戳了戳桌面上的相片。
来自明显的俯瞰角度，粗粗看过去，画面上只有连成一片的白色，仿佛只是用卫星拍下了云。
但是仔细看，正中间似乎有两块不怎么清晰的像素点。
是解除『帐』那一瞬间被抓拍到的夏油杰和五条悟。
这事儿放在这个时代，难度很高——卫星地图还才刚进入大众视线，这种程度的应用至少得是军事级别。
哪怕他知道五条悟的行动轨迹，在那趟列车上的人报第一次警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下午就能找到照片这样的结果也能称得上离谱。
在太宰治的世界，就算是主线，虽然论纪年和这个时代差不多，但是因为许多适用于科学实验的异能层出不穷，科技也遥遥领先于这个时代。
而太宰治此人才华出众，做什么工作都不奇怪，首领宰又完全接受了多个世界自己的记忆——他的体质终究还是个异能者的缘故，上限比普通人稍微高那么一点，哪怕因为超出人体极限被忽略了许多，他脑子里面情报也够他让很多大方向的发展策略都远离弯路。
所以在他的世界线里，他从捡到书开始就已经掌握了发展命脉，以绝对的优势把先代替下去，然后用更恐怖的优势掌控了政治，经济，甚至文化发展和社会发展。
不只是这些经验发挥功劳。
他实在是很了解，很了解人。
除了今天得到的照片，他收集的相关情报还包括：一周前夏油杰出没在雄岛的监控录像截图，一周半前乌桥喜介领着一个七八岁左右小男孩在交通工具上的影像……
最底下是六个月前，五月五日下午，交通监控拍到的短袖下的胳膊红肿一大片的夏油杰，和额角有点青紫的乌桥喜介。
至此，他已经摸到了大半真相。
毕竟是与他没有羁绊的异世，他对逼迫乌桥喜介重启的惨烈未来无法真情实感的上心。
但是他是一定会行动的。
对方守护了他的世界，送了他一份多余的，他不该拥有的安宁。
很难评价乌桥喜介到底是怎样养成这种性格的。
通常来说，乌桥喜介这种程度的人，倘若把所有事情都经由自己一手操办，多半会殚精竭虑，甚至力竭而亡。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只凭自己一人，去办最基础的，最琐碎的，最全面的。
一个人的力量该是有限的。
可是他不会死。
他背后站着与世界等重的东西，而他自己虽然不一定有活下去的执念，但是一定没有与死亡相关的想法。
因为不会死，所以也不会停。
——这是死局。
哆啦a梦首播，一九七三。
等之后迎来一个小**（把拼命过头的乌桥喜介抓去失忆）之后，这四个人才会一起行动，然后展开事件什么的。
失忆之后的乌桥喜介：咒具那么贵让我买我不要命啦！
知道真相的失忆乌桥喜介：焯，我以前好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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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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