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詹姆斯岛，菲利普庄园，地上区域，韦恩集团正派运渡轮接走小岛上的参宴者和旅客。由于地下实验区已经被完全破坏，不少失控的龙类死侍从休眠仓里跑上来迫不及待饱饮鲜活的生命。
今夜无月，庄园昏黄的路灯点缀着曲折的道路，夜翼蹲在路灯上，看着屏幕上不被回复的信息，只能关闭页面，一个弟弟坚信私刑正义穿上蝙蝠侠的衣服正在杀人，一个弟弟坚信导师没有死去正自毁式调查不存在的希望，一个弟弟极具攻击性成长还需要控制和引导。
“这真是最难过的时候，布鲁斯，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夜翼拿出双棍，曾经，无论情况多么危急，身后总有那道沉默的身影在他困惑的时候锚定方向。如今，他在黑暗中试图掌舵，身边再无导师，唯有呼啸的夜风和肩头沉甸甸的、名为“长子”的责任。
昏黄的路灯下亮起更多的明灯，一盏又一盏的金色如小簇的火苗在夜色里升起，窸窸窣窣响起鳞片贴合着草丛摩擦的声音，它们靠近时夜翼才看清那似人似龙似蛇畸形又疯狂的造物，崎岖又苍白的人脸上镶嵌着暗金的竖瞳，它们的瞳孔缩小已经锁定了捕猎的目标，有力的肌肉带动锋利的鳞片摩擦出颂神一般的祭歌，整齐划一地开合，如雷声响动，粗壮的下半身微微抬起，如同蓄力的弓——
夜翼向后连跳数个后空翻，躲过死侍的攻击，短棍飞出，高压电流撞击在鳞肉上，发出焦香的气味。
它们发出被触怒的低吼，密密麻麻扑上去，龙类基因赋予它们强悍的力量和嗜血的冲动，夜翼艰难甩过数只，注意到不远处的变压箱，开始把死侍往电箱的方向去引。
“你看起来很狼狈，格雷森。”达米安跳过来一刀砍断一只死侍的头颅，他的动作异常熟练，蹬着另一只扑咬的死侍正脸做跳板又一刀划过死侍的胸膛，坚硬的鳞甲在刀口如柔软的纸张被裁切开来，露出里面黑色的血，溅在地上，腐蚀了大片草坪。
“达米安？！我不是让你待在渡船上和阿福在一起么？”夜翼替达米安一棍子抽飞偷袭的死侍“这些家伙会游泳，渡船上的人怎么办？”
“海里有海王，他们在处理，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你收敛尸体，毕竟你也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之一。”达米安本来并不想看到夜翼，这会让他想起今天丢脸的事，但今夜的死侍他非常熟悉，他知道它们的危险性。
“谢谢你，达米安。”夜翼忽略达米安的话，问：“你对这些家伙很了解？你杀它们的动作很流畅。”
“刺客联盟用它们训练士兵，我在小的时候和它们打过交道，看起来很难缠，杀多了就知道，这种残缺品只有蛮力，它们没有脑子，也没有难搞的超能力。”达米安和夜翼配合，利用变压箱的高电压电死了剩下的死侍。
混血种像人类的影子一样暗中推动着数千年人类社会的发展，而拉尔斯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了，恶魔之首对混血种的存在一定很清楚，背地里做一些研究也是顺手的事。
夜翼看了提姆发送到蝙蝠电脑上的龙族信息，他知道刺客联盟和爱泼斯坦有合作，只是没想到是这样残酷的方式。
“做的很好达米安，我很高兴你赶来救我。”
“闭嘴，不要用哄孩子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根本不在乎你。”达米安收刀，轻嗤一声“别以为你胜了我一次我就会认可你，格雷森，你远远不配。”
夜翼习惯了达米安的毒液，他现在只想定位提姆的位置，地上区域都已经爬满了死侍，地下区域简直不敢想，他打开手环，眼睛的余光瞥到一点猩红的血。
血点慢慢上移，照在达米安离开的背后。
他神经元传递信息的速度比不上子弹的速度，当夜翼喊出“达米安，躲开——”的瞬间，达米安的背后也炸出一串血色。
玛莉莲娜看着夜翼抱着达米安用钩爪迅速离开，她从狙击镜上移开“帮你打死一只刺客联盟的小恶魔，小鸟，你该谢谢我。”
她抱起狙击枪，看着手机上爱泼斯坦的信息，按照任务，她需要把夜翼，罗宾都留下来，顺便清理一下地下区域杀疯了的红头罩。现在她打死了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夜翼选择救人离开，罗宾和那位龙王在前往陷阱，轮不到她出手，那就只剩红头罩了。
那么红头罩在哪呢，或者说，双枪蝙蝠侠限定版在哪里？
在地下教堂里。
杰森阴沉着脸坐在房间的小圆凳上，这让他超大号的身体显得几分好笑，这个房间里坐满了孩子，林林总总有三十多个，穿着白色的统一长衫，紧紧依偎在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少女身边，小圆凳本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因为他的到来，房间主人把信徒的位置让给了他。
坐在主位，被孩子簇拥着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少女，她同样穿着白色的长衫，看起来像希腊神话里穿着希顿的祭祀，神情恬静安然。她背后的高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画，画中青铜色的天空染着浓墨，浑身漆黑的巨龙伏在山岭之上，猩红的血留在大地上，让蚂蚁一样的人们拿着旗帜，石头，刀剑，枪矛攻击着垂死的巨龙，气势澎湃而富有史诗感染力。
如果是没来到庄园的杰森，他会把这幅画当做一种艺术品，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很高兴见到您，杰森·托德先生，我叫叶卡捷琳娜，大家都叫我卡佳，您也可以这么称呼。”卡佳抚摸着小信徒颤抖的身体，安慰地轻抚“不要害怕，海珀，虽然这位先生看起来很凶，但他不会伤害我们，预言里我们都会活着出去。”
海珀看向杰森的身后，一片血泊，她实在无法直视那张满是尖刺的面具更畏惧那双猩红的目镜，只能紧紧靠在卡佳的身上。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不怕死么？”杰森掏出枪，把玩着枪身。
“我很怕死，我十分珍爱父母赐予我的生命，我之所以这样对您说，是因为我相信曾经的罗宾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屠杀弱小。”卡佳微笑道：“这个房间的孩子都是混血种，顾名思义，拥有龙类的基因，这也是外面那群人关着我们的原因，他们想从人变成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曾是蝙蝠侠的罗宾，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但卡佳绝对不在其中之一。杰森扫过房间里的孩子，他们的年纪都不大，约莫在6-12岁之间，各色人种都有，婴儿肥的脸颊，稚嫩的茫然的恐惧的神情，实在看不出和外面的异形爬行类有什么关联。
“不止是我们，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混血种，一个完全纯血的人类才是稀有的，包括您，托德先生，您也是一位混血种。”看到杰森皱眉，卡佳笑了“先别急着否定，托德先生，大部分的混血种穷尽一生也无法觉醒言灵，因为虽然他们也有龙类的基因，但是基因太少了，无法对他们的身体素质做出改变，而这群孩子是属于龙类基因比较多的。”
“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姓名与身份？”杰森的声音变得危险：“如果你是来给我讲神话故事的，你可以停止了。”
“托德先生，我的能力比较特殊，我可以预知一部分未来，我预知了您的到来，也预知了您会成为我的教友。”卡佳从膝上打开一本完全空白的书籍：“您可以这样理解，世界对我来说是一部小说，我可以看到命运线上的走向。”
“如果你能看到，你就不会困在这里。”杰森指出卡佳的漏洞，他森然道“你在欺骗。”
卡佳叹息，她说“我确实无法完全看到，如果我是全知，那我就能攀爬【智识】阶梯，只是命运的片段也足够了，托德先生，您出生于犯罪巷，被布鲁斯·韦恩带走，成为罗宾，最后死在小丑的撬棍下，请不要生气，我只是证明，我能看到。”
卡佳看着指向她的枪口，坦然微笑：“您不会杀我，我对您的过去未来并没有多余的窥探欲，预知是我的能力，这个能力是有限制的，爱泼斯坦把我关在这里也是想利用我的力量，我只是个先知，我没有任何能够反抗的力量，我的目的只是想带他们活下去。”
卡佳身边的孩子凑在一起，如同忠实的信徒在拱卫摩西。
“如果只是这个愿望——”杰森看向身后被打开的门“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们需要等待恩主的降临，在祂到来之前，没有人能离开这座言灵矩阵。”卡佳站起来，走到房间的边缘，用手抬起一缕头发，放到门的边限，金色柔软的发丝瞬间被剧烈腐蚀“这是龙类文明的遗迹产出，爱泼斯坦的家族喜欢在全世界挖掘龙类的遗迹，把它们过去的统治手段切割带回这里。”
“很遗憾，托德先生，您也没办法离开了，有兴趣听我传教么？我很乐意为您讲述来自天外的恩主，带领世界远离凋亡的命运，伟大无私的无上存在，阿密特的三相面孔。”卡佳坐回主位，拿起那本空白的书籍，目光看向某一点虚空，仿佛在看一段正在镜像的画面。
如果彦卿看到这位神棍的表演，他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位卡佳的力量，并不是【不朽】，而是寰宇中最神秘的【终末】。
在杰森的头顶，无数钢筋水泥构建的上方，由龙类炼金术创造的尼伯龙根，彦卿蹲在地上研究着锁链，突然感到黑暗里窥探的目光，他站起身，环身四顾。
“怎么了？”罗宾问。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彦卿抬头，在穹顶的黑夜里，两颗暗金色的星再次闪烁“你看到了么？上面——”
“是那只活灵，它在观察我们。”罗宾把阿拉贡他们送到安全的管道，从身后抽出伸缩棍“愿意听我指挥么？队友。”
“难道这一路上我曾对你说不吗？”彦卿唤出飞剑，悬浮在空中“我信任你的能力，罗宾。”
来了[化了][化了]
综龙族肯定会有融改的，但是不会给DC角色加言灵，蝙蝠家就是纯粹的智力派，以人类之身对抗神明，这是蝙蝠家特有的魅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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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单通模拟宇宙第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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