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上传登记。”玛莉莲娜推搡着彦卿站在电脑旁。
瘦高男人转过身，故意点了点屏幕上的张开双腿耸动的老年白人“你看得懂吗小鬼？”
彦卿移开视线，面无表情。
感受到眼前孩子流露出的隐性不满，瘦高男人这才满意笑了“欢迎来带地狱中转站，小男孩。”
【你相信哪怕寰宇最烂的原始博士，也比眼前的哥谭人更符合人的定义，他们贩卖孩童用来对上层名流进行**交易，通过保存视频敲诈勒索，你确定不逃跑么？前方是地狱，想下车还来得及。】
【你选择继续潜伏】
【地狱中转站赠送你一个负面奇物】
获得【长满触角的猫头鹰】
一只浑身由触角交织的猫头鹰飞进奇物栏，点开它下面的描述如下：由哥谭最深处的手编织的噩梦，一种灵敏的，贪婪的禽类，你本可以和它们擦肩而过，但你闪亮的心脏比它们还要坚硬，你被它们诅咒了！进入战斗时，速度减慢30%
彦卿注视着【事件】，发现它还没有结算，仍然显示进行中。
如果让开拓者过来，她一定左上右下重开了，但这场游戏无法重开。
就算如此，彦卿也不会为了自己的游戏胜利，对【事件】背后的悲剧漠视。
瘦高男人端起摄像机，“脱衣服。”
彦卿看着男人手里的机器，猜测对方想要拍摄孩童**的身体，上传类似于星网的存在里，招揽买家。
有点恶心，等把孩子们救出来，他会把这些渣滓送进地狱，无论是卖家，还是买家。
彦卿脱下仙舟服饰，漠然面对镜头，由于过于冷静配合，玛莉莲娜甚至觉得他可能真的没听懂这些恶意的话语。
甚至一点羞涩也没有。
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看破了人性之恶，但是它的主人并不在意。
“穿上这些，我带你去见见兄弟姐妹们。”玛莉莲娜丢给彦卿短袖衬衫和及膝小短裤，“以后艾斯就是你的名字。”
以防这听不懂人话的小鬼不明白，玛莉莲娜指着彦卿，多次重复“艾斯”，直到彦卿听到艾斯后点头她才停下。
彦卿终于见到了地狱中转站的货物箱，一间狭小，避光的小房间，就像鸽子笼一样分成上下数十张床，打开鸽子笼之前，屋子里还有孩子们尖叫吵闹的声音，打开鸽子笼之后，寂静笼罩了这件狭小污浊的房间。
玛莉莲娜把手放在彦卿的肩膀上，嘴角浅笑“刚刚是谁那么吵，影响我看电影了。”
屋子里死寂一片。
“第一个告诉我的人，可以得到妈妈做的苹果派。”
“是珍妮，她和奎恩打架了！”重赏之下，马上有饥饿的小孩举手。
“做得好，康尼，去楼下厨房把派拿上来，还有我的咖啡也端过来。”玛莉莲娜对孩子和善招手“珍妮，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一个矮小的女孩从角落里爬出来，她穿着一件不合身过于成熟的黑色短裙，赤着脚，腿上青青紫紫，未卸妆的脸上有一道崭新的伤口，应该是刚刚和某一个孩子打过架。
“妈妈……”珍妮嗫喏着低下头。
玛莉莲娜松开彦卿的肩膀，温柔的抬起珍妮的脸庞，抚摸着女孩受伤的脸，“受伤了？”
“对不起妈妈。”
玛莉莲娜微笑“你的哭声真的很吵。”
“啪——”巴掌声像仙舟炮仗一样炸响。
女人收回胳膊，把扇到地上眩晕着的女孩再次拎起来“我说过，你们可以随便打架，但是不能影响妈妈看电影，也不能伤害到自己的脸，既然需要养伤，就养的久一点吧。”
鸽子笼里的孩子们噤若寒蝉。
珍妮眼白上翻，浑身瘫软，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她小声道“对不起妈妈。”
“今天你没有晚饭了。”玛莉莲娜放下珍妮，重新把手放在彦卿的肩膀上，甚至安抚似的拍了拍。
彦卿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女孩，知道玛莉莲娜在威慑他，这种心理战术云骑骁卫在审问犯人时也会应用。
玛莉莲娜让他想到了很多张死在他剑下的人脸，那些面孔有着如出一辙的腐烂气息。在他执勤法务时，见过很多化外民，亦或是仙舟人因为安逸的生活而感到无趣，为了追求更高的精神刺激一步一步挑战仙舟法律的底线，最终犯下无可挽回的罪孽。
“妈妈，苹果派，还有，咖啡。”康尼战战兢兢递过来餐盘。
玛莉莲娜端起咖啡，在苹果派上拿走三分之一，剩下的递给彦卿“刚到家，还没吃饭吧？给你的欢迎礼物。”
剩下的苹果派玛莉莲娜全部拿走，她笑着看向康尼，语气和缓，如同家中的母亲在教育儿女“珍妮是你的姐妹，但你却伤害了她，作为惩罚，你的派我就没收了。”
关上门之前，玛莉莲娜意味深长“不许打他的脸。”
鸽子笼的门被关上了，在闭塞狭小的房间里，孩子们看向彦卿手里唯一的苹果派。
刚从烤箱里端出的苹果派柔软蓬松，香甜的果肉纤维在烘烤过程里和淀粉分子紧密结合，美拉德反应产生数百种风味物质，这些芬芳的味道在蝙蝠洞里刚刚扩散开，就见到蝙蝠电脑前的青年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道“谢了阿福，但是我现在没胃口。”
“这本来是给达米安少爷的小小礼物，因为他这个星期没有再对庄园里的园艺进行后现代艺术的加工。”阿尔弗雷德把派递给迪克“很遗憾的是今天一晚上我都没看见他，或许是因为他的兄长已经在蝙蝠洞里呆太久了。”
迪克陷入沉默“……抱歉，阿福。”
荧光屏幕反射的冷光投射在迪克英俊的面容上，阴影共同勾勒着青年的疲惫与迷茫，他拿起阿尔弗雷德的派，味同嚼蜡塞进嘴里。
“我无法成为他。”迪克对着长辈吐露内心的苦痛。
“当我穿上那身制服，仿佛在一遍遍告诉我，我失去了布鲁斯。”
蝙蝠侠不仅仅是一个身份，更是一个象征，一种责任，一种近乎非人的存在方式，迪克怀疑着自己，能否达到布鲁斯的标准，能否承受哥谭的压力。
他更想成为自己，而非是自己父亲。
阿尔弗雷德把牛奶放到青年身边“我想老爷指定您为继承人，而非蝙蝠侠，正是给您选择的自由。”
“但是哥谭需要蝙蝠侠。”一道灵敏的身影跳进来“至少在解决【神选药剂】之前，解决莱克斯生物药剂之前，都得你带班了，迪克。”
罗宾摘下眼罩，精瘦而挺拔的青少年坐在椅子上，露出缺乏日照的皮肤和困倦疲惫的五官“等蝙蝠侠回来再放假吧。”
“布鲁斯已经死了，提姆，这是所有人都见证过的，他中了欧米伽射线。”迪克拍拍弟弟的肩膀“我们都很难过，但是我们要认清现实。”
提姆和迪克对视，在那双盛满伤痕的蓝色眼睛里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意识到无法说服迪克，于是低头开始汇报工作。
“前段时间学生群体里泛滥的【神选药剂】，已经找到了眉目，来源于菲利普家族，通过每个月的名流晚宴散播，有线人说，这个晚宴之所以受权势名流追捧，是因为里面有一些有趣的助兴节目。也许包括了注射【神选药剂】这一步。”提姆对迪克递去一张照片“有意思的是，那边的蜥蜴宝宝和菲利普家也有关系。”
迪克的目光转移到蝙蝠洞的实验观察室，那是一个单向观察的特殊房间，里面的金属可以抗住氪星人的攻击，房间里有个背脊隆起，四肢健壮包裹着青灰色鳞片的怪物，这是在哥谭港口遭遇怪物入侵后不久出现在哥谭夜色里的家伙，它倒立在观察室的天花板上，无视了牛顿定律，一双暗金色的竖瞳森森然注视着外面，仿佛感受到观察者的视线，它咧开参差的利齿“杀了你——”
迪克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明媚的哥谭森林公园，一位年纪约在十六七岁金发绿眼的清秀少年穿着登山服，抱着一位貌美的姑娘，两人羞涩地看向镜头。
照片背后写着“（Silas）塞拉斯与（Екатерина）卡佳，2009年11月11日，这是我们爱情的开始，无论命运对我们如何颠覆，我将不计成本对你下注。”
“一对情侣？”
“塞拉斯·菲利普是老菲利普唯一的婚生子，一个月前，他失踪了，但菲利普家族没有半点动静。”提姆端一杯咖啡回来，继续说“这很不对劲，而照片里的姑娘，在哥谭更是如同凭空出现一样，就连照片都刻意对她虚焦了。”
照片里的姑娘面容刚好被阳光的光晕遮住，只能看到浅金色的头发下有着隐约的浓郁绿色，那匀称窈窕的身材在摄影师的手下，传递出概念性的美丽。
“照片哪里来的？”迪克问。
“在塞拉斯的社交平台里，我在蜥蜴宝宝出现的地点排查了，三点筛选后，锁定了他没有异化前的位置，是一所私立高中，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那个高中里就失踪了一位学生——塞拉斯·菲利普。”
提姆站在兄长身边，他还没成年，身材比起强壮的兄长显得瘦削又纤细，制服下流线的薄肌是他敏捷有力的证明，他一直是蝙蝠侠的好帮手。
“我借着学校交流的机会去塞拉斯呆过的橄榄球社团看过，他是个很优秀的运动选手，蝉联两届橄榄球之星，【神选药剂】是去年在哥谭中学里传播开来的，学生们用它来提升记忆力，灵感，肾上腺素，据说使用它可以获得凌驾万物的快乐，忘记一切的痛苦，而且，不会上瘾。”提姆挑眉“用烂了的药物传销用语。”
“这个药剂就是塞拉斯最先使用的，他对社团的朋友说，注射【神选药剂】，是他获得冠军的秘方。”
“我觉得逻辑不对，萨拉斯自幼成绩优秀，出身名门，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凭借药物获得胜利，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自污，那么只能有一种可能，他需要推广这种危险的试剂，不计后果，甚至可以放弃名声，放弃塞拉斯的身份。”提姆伸手弹了弹迪克手里的照片。
“看完塞拉斯的社交平台后，我就去了他的公寓，菲利普少爷不住在他父亲的庄园里，反而跑出来买了一间小公寓，他和一个陌生女孩共筑了爱巢，我在他们书桌里发现了这张照片。”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仅仅是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这背后的菲利普家族一定藏着东西。”
“可惜的是他的房间似乎被人提前查找清理过，我找不到塞拉斯的生物遗留，不过菲利普庄园的宴会又要开了，如果能遇到老菲利普，或许可以用血缘来确定那边的龙宝宝到底是不是塞拉斯，虽然他90%的可能性就是塞拉斯，但以防万一，确认一下，反正菲利普家族也是要探一探的，我想去调查。”
迪克一边听着弟弟的调查结果，一边看着注视着逐渐成熟的兄弟，突然，他摸摸提姆的脑袋。
“我从来没有这样清醒地意识到，你长大了提姆。”迪克有些骄傲，又有点伤感“在你年幼时找到我，邀请我重新成为罗宾时，我很惊讶你一个孩子有如此敏锐的嗅觉，我把你带给布鲁斯，我把罗宾的责任给了你，你拯救了布鲁斯摇摇欲坠的精神，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成孩子。”
“一个聪慧，坚韧的孩子，我希望你永远是快乐的小鸟，我不希望你如此迅速长大，但是当你真的能独当一面时，我只感到骄傲。”迪克拍拍提姆的肩膀“你和我是同等的存在，你有自己的见解，你要相信自己的推理，我想，你在决定任务动向时，可以更自主一点，无需事事对我汇报。”
提姆顿了顿，道“那我认为布鲁斯没死？”
“提姆，我理解布鲁斯是你的精神支撑，但是他真的死了，尸骨无存，在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之下，他是个英雄，不要再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为你难过。”
提姆垂下眼睫，蓝色的眼睛里堆彻忧郁“好的。”
迪克见兄弟放下执念，松了口气，想起外面那个至今未归的恶魔崽子，脑壳又痛了起来。
成年前不会恋爱，纯友情，成年后友情渐渐变质。
摸摸充裕的存稿箱，如同守财奴一样松了口气，连发三章后日更。加更，加更看收藏和营养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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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单通模拟宇宙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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