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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一个名字从柯南口中,以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被说了出来。

侦探以通俗易懂的语言说明了整个作案过程。

总务部的秘书买通了作案当天的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以及清洁人员,监控室人员替换监控画面,清洁人员盗出藏品后抹去现场留下的痕迹。

买通的方式非常简单,给钱。

偷东西的原因也很简单,同样是为了钱。总务部秘书沉迷赌博,欠了放高利贷的黑手党一大笔钱。

“我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

“神社的藏品莫名其妙的少掉之前就发生过。”

证据确凿,总务秘书无法狡辩,崩溃的跪倒在地上,发丝凌乱,再不复精英模样。他无法为自己的盗窃行为狡辩,但开始诡辩自己盗窃行为的“合理性”,以证明自己不是唯一的罪人,更不可能是最大的罪人。

“为了避免负面舆论,部长会要求我修改记录,假装东西还在,然后就会找来赝品,让我悄悄的放进去。”

总务秘书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我能买通监控室和保洁?还不是因为不是第一干了么!他们也已经习惯了!约定俗成的外快啊!”

“每次报警都只是嘴上说说,给自己一点安慰罢了。不希望侦探介入不是出于舆论考虑,而是怕自己的行为暴露。”

总务部长佐藤大吼:“你在瞎说什么!”

总务秘书眼睛赤红:“我留着记录,我可以拿出来给所有人看!”他继续喊着,“明明宫司也是参与者,为什么这次会找侦探啊?”

宫司抖着手也抖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他在这一天里,清楚的感受到了侦探的能力,也因为他有比普通人稍强的灵力,能察觉到高崎龙神的气息。

总务秘书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事情败露后他变得毫无顾忌,赌徒疯狂阴鸷的视线落在琥珀川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丢的又不是迹部家的东西,迹部琥珀川,你到底为什么要追查——”

总务秘书突然暴起,扑向琥珀川。

坐在会议桌边的毛利兰当即跃起:“小心!”

看见秘书突然暴起,神社的其他工作人员有的往后退躲避,也有向前来帮忙的。

其他人都动了起来,琥珀川当然不至于坐着不动,脚底蹬地,椅子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后退,和会议桌拉开了足够让她站起来的距离。

被逼到绝境的秘书爆发出了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一路推开拦着他的人,极快的冲到了琥珀川面前。

被秘书推开的人爆发出尖叫:“啊——”他手上一道深长的伤口在向外喷血。

“刀!他有刀!”

秘书挥舞着沾血的美工刀:“去死吧——”

又是桌子又是椅子,琥珀川只能退到墙边,高崎龙神袖着手站在她身前,吐出两个字:“愚蠢。”

秘书被一文字截住了。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咚得一声巨响,秘书已经被一文字掼在会议桌上了。

秘书发出了比伤者更凄厉的惨叫,他的胳膊被一文字反拧,手里握着的美工刀以一个极限的弧度被贴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一文字按着他的手指,不让他松开美工刀,生理的疼痛加上心理的恐惧让秘书涕泪直下。

“谁允许你随便乱动了?”

金发付丧神的声音称得上温柔,因为温柔,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下一个问题,你把东西卖给了谁?”

秘书把东西给了黑手党抵债。

琥珀川拿出了手机:“名字,社团的名字,和你对接人的名字,外号也行。”

秘书脸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冒,琥珀川的语气和动作都太自然了:“你……”

一文字加重了按他手的力道:“回答她的问题。”

秘书吐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信息。

一文字松开了他,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恐怖的话:“你最好希望司法审判快一点下达,这对你而言,或许是一种保护。”

秘书完全脱力,这回是真的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哈啊——”案件结束,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醒来,看见会议室的狼藉不由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提问打破了现场凝滞的氛围。

琥珀川开口给盗窃案件画下句号:“非常精彩的推理,感谢毛利先生完成我们的委托。”

“犯人就是这位总务部的秘书先生。”琥珀川停顿了下,她好像一直不知道这位秘书叫什么名字,索性跳过,“他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是吧?”

平静的、确认性的问题,让总务部秘书点头如捣蒜:“是、是!”

毛利小五郎挠着头,直觉气氛很不对,但他懂得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也跟着装傻:“哈哈哈,那这次的事件也圆满解决了呢!”

盗窃事件结束,琥珀川对高崎龙神的承诺还要继续。

琥珀川的电话是打给沢田纲吉的:“虽然觉得因为这个联系彭格列的首领过于兴师动众了,但对我的朋友来说,这套杯子确实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很高兴琥珀川能来找我。”沢田纲吉在电话那头回复。

寻找失物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只有彭格列才能办到,琥珀川也说了“兴师动众”,她能联系其他人来找杯子,但她选择把电话打给沢田纲吉。

“我很高兴你把我当做朋友。”

高崎神社盗窃事件侦破,琥珀川和一文字已经在回东京的路上。龙神给的线索是杯子在东面,东京也在高崎东面,他们既是回程,也是在向新的目的出发。

和他们同路的毛利一家选择了另一班列车,理由是毛利小五郎也想在高崎逛逛:“来都来了,不走一走很浪费啊。”

琥珀川觉得这是真实的理由,但也不排除毛利一家是有意不与他们同行。

“你吓到他们了吧,一文字。”琥珀川掰了一半抹茶巧克力递给一文字。

金发付丧神在会议室里展现的战斗力和凶狠,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范围。

一文字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彼此彼此。”

琥珀川在会议室里的表现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一文字拧开矿泉水瓶,冲淡嘴里甜腻的味道:“你果然是生气了吧?被攻击的时候。”

琥珀川含着巧克力,看了眼一文字,模糊的“嗯”了一声。

她一开始其实没什么感觉,普通人的攻击怎么可能伤到审神者。在看到高崎龙神保护的姿态后,琥珀川才意识到这不是件应该被轻易放过的事情。随后,她因为一文字的愤怒而愤怒。

嚼着巧克力的琥珀川微微鼓着腮帮子,扭头的那一眼浸在车窗射入的日光中,随着阳光一道透进一文字眼底,在一瞬间,贯穿了他整个灵魂。

“审神者大人。”一文字藏起不为人道的颤栗,相当正式的称呼琥珀川,“我当时的表现,是否能让你满意?”

他问:“能让你不再生气么?”

琥珀川差点呛到,一文字很少用这种口吻说话。她平复了下呼吸,认真打量身边的金发付丧神,想判断他是在搞怪,还是认真的。

她看不出,一文字只是微笑,微笑着看着她。

琥珀川思考良久,嘴里抹茶苦味渐淡,回甘逐显现。

她选择诚实:“如果你不生气的话,我也就不生气了。”

一文字收回视线,嘴角弧度不落,眼底有明媚的日光:“我现在很高兴。”

回到东京,迹部景吾先是仔细打量了一遍琥珀川,确定她没有缺胳膊少腿,才很随意的问她委托进展。

琥珀川把盗窃案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遍,当然略过了自己被攻击的那段。

迹部景吾一声冷笑:“犯罪就是犯罪,他怎么不说他去赌博也有苦衷呢。”

琥珀川耸耸肩,向迹部景吾报备行程:“接下来一周我住学校哈,项目收尾,回去赶论文了。”

迹部点头:“记得好好吃饭。”

琥珀川:“放心吧,一定会的。”

赶论文的过程紧张忙碌,琥珀川牢记迹部景吾的要求,订了饭点的闹铃,时间一道,就呼朋引伴的喊上所有组员一起冲去食堂。

“有琥珀川在真好啊。”同学拍着肚子感慨,“项目进度又快,健康还有保障,琥珀川妈妈我爱你。”

另一个同学迅速的接受了这个称呼:“琥珀川妈妈,多在学校呆几天吧,我们需要你。”

琥珀川反思:“虽然我经常不在学校,但应该没耽误过项目进度吧?”

“没有没有。”同学连忙摆手,他们的项目已经过了需要时刻盯着实验的阶段了,“只是觉得,你要不要多享受享受校园生活?其他的事务,晚一点再介入应该也来得及吧?”

“学校生活没剩多久了,其他的事情,还要干一辈子的。”

琥珀川明白同学的好意:“哎呀哎呀,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诗人,或许哲学系会更适合你?”

“少贫啊!”

“明明是你们先开始喊我‘妈妈’的吧!妈妈关心下孩子的学业方向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时间在笑闹中飞速流逝。

彭格列首领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了朋友的委托。

琥珀川提着章鱼小丸子走在学校的路上,手机听筒里是沢田纲吉的声音:“十一件藏品,有七件已经找到了,我通过物流寄给你了,这两天注意查收。”

“剩下的四件,流通到了吠舞罗的势力范围,我已经联系过草薙先生了,他查到了会联系你。”

大抵是因为线索明确,草薙出云的电话在同一天打了进来。

时间非常不正常,是凌晨时分。

琥珀川披上外套,在宿舍阳台上接起电话,心里有不妙的预感:“草薙先生?”

“抱歉深夜打扰。”草薙出云那边声音嘈杂,还夹杂着他本人的喘息,“有个糟糕的消息,你要找的东西被抢走了。”

琥珀川:“……抢走?从你们、赤王氏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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