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已经死了,就是在他的儿子玉天宝入关时,忽然暴毙的。玉罗刹曾有言,“我百年之后,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的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服,千刀万段,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永堕鬼狱,万劫不复。”
就是这段话,让罗刹牌在其本身价值之外又多了一层让人趋之若鹜的魔力,将如今的江湖搅得翻天覆地。
“为了追悼玉罗刹,也为了朝拜新任教主,他们教中的护法长老和执事弟子们,已决定在明年正月初七‘人日’那一天,将教中所有重要的弟子,聚会于昆仑山的大光明境。你只要能在那一天,带着罗刹牌赶到那里去,你就是魔教的新教主,从此以后,绝没有任何人敢对你无礼。”说这话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女人,陆小凤的身边总不缺漂亮女人。
而听到这话,陆小凤长长吐口气,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择手段的争夺罗刹牌了。
西方魔教的势力不但已根深蒂固,而且遍布天下,无论谁能继任教主,都立刻可以成为江湖中最有权势的人,有了权势,名利自然也跟着来了。这种诱惑无论对谁来说都几乎是不可抗拒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忽然发觉这件事已越来越复杂,他的任务也越来越艰巨。所幸,他的朋友们也快到了,陆小凤开怀的笑着,并十分自得的想着,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
“希望西门这次提的条件能容易些,”陆小凤喃喃自语,突然,摸着胡子的手一僵,脸瞬间皱的像个苦瓜“不会这次要我上面的两条眉毛吧。”
损友司空摘星的到来给陆小凤带来了好消息,当然,好消息同时也伴随着坏消息,陆小凤现在只能苦中作乐,并且十分抱有侥幸心理的希望他的朋友们之后能体谅他这次九死一生不要太过为难他……
这边,叶孤城和花满楼已经到了拉哈苏。
拉哈苏究竟在哪里?
在松花江上。
“拉哈苏”就在松花江之南,这三个字的意思就是“老屋”,它的名字虽然充满了甜蜜和亲切,其实却是个荒僻而寒冷的地方。
每到重阳前后,这里就开始封江,直到第二年的清明才解冻,封江的时候,足足有七个月——多么长的七个月。可是这七个月的日子并不难过。当地人在冰上建了一幢幢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房子,其中开着各行各业的商铺,热闹非凡。
“真是神奇的地方。”花满楼披着厚厚的斗篷,行走在这热闹的城镇,感叹道,
“咳咳,我久居南海,此等奇景从不曾见过,此番倒是借了陆小凤的光,大开眼界。” 伴随着几声闷咳,叶孤城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低声道,“吹雪已经在等我们了,还是先与他汇合再说。”
“还好吗,叶兄,”花满楼满关切道。
“风寒而已,不碍事。”
“都是我疏忽了,此行越是往北越是寒凉,我早该注意到的。”花满楼懊恼道。
“与你无关,我本旧伤未愈,再加上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才会染了风寒,”叶孤城摇了摇头,忍着嗓子里的痒意,强行将咳嗽压下去,话锋一转,“听闻夜晚的拉哈苏灯火辉煌,宛若琉璃仙境,等到天黑,我们可以逛一逛。”
“好,全听叶兄的。”
陆小凤见到叶孤城和花满楼的时候,两人正在钓鱼,在冰上凿开一个洞,叶孤城和花满楼裹着厚厚的披风,抱着暖炉,一人拿着一个鱼竿坐在小凳上,呼吸间是肉眼可见的冷气,就这么围着这个冰窟窿,静等着。
陆小凤到了也不说话,走到两人身旁,将大红斗篷一掀,席地而坐,就这么饶有趣味地看着,直到过了许久,陆小凤摸了摸拔凉的屁股,终究忍不住道“我说二位,这个地方真的有鱼?”
“有。”花满楼严肃的说道。
“怎么知道的?”陆小凤质疑。
“看到了。”叶孤城道。
“谁看到的?”陆小凤越发怀疑。
“是我。”冷冷的声音起身后传来,吓了陆小凤一跳,回头一看,白衣冷脸,“西门?”
“你也来钓鱼?”看着西门吹雪手中的鱼竿,陆小凤抓心挠肝,心底的疑问简直要冒出来了,他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怎么一起钓鱼,莫非这里有什么传说中能实现人愿望的金鲤鱼?”
陆小凤好奇啊,这里有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白云城主叶孤城,江南花家花满楼,任哪一个都不是会在这冰天雪地忍冻受苦钓鱼的人,偏偏这三人都在这,什么情况?
“我说三位,能可怜可怜你们的朋友吗,他刚刚探破了惊心动魄的阴谋,遭受了生命的威胁,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你们,他亲爱的朋友们,谁能理理可怜的他吗?” 陆小凤围着三人团团转,却怎么也得不到答复,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又坐下来,“或者,咱们先到一个暖和的地方再说呢?”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静默,呛着冷风,叶孤城跌下凳子,忍不住蜷缩身体,难受的捂着心口,心头针扎一般的刺痛感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喉咙处的轰鸣,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西门吹雪反应最快,立刻扶住叶孤城,掌心抵着他的后心,内力轰然流出,理顺那紊乱的内息,过了良久,咳嗽声渐止,感受着嗓子里的刺痛感,叶孤城拍了拍西门吹雪的手臂,哑声道,“没事了。”
夜晚,院子里,喝着热酒,眺望远处冰晶一般的世界,陆小凤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花满楼大吐苦水,语气夸张,“花兄,我这一路过得好苦,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是不知道啊,那天可真是险啊,多亏了西门,要不是西门来得及时,我都要死在岁寒三友手里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这一路上红粉知己无数,美酒佳人好不快活。”花满楼不理他,“陆小凤不是素来命大的很,哪次不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额,”陆小凤哑口无言,讪讪道,“还是遭了点罪的,你看我都瘦了。”
“我与叶兄一路奔波,到这滴水成冰的地方,叶兄更是为此染了风寒,牵动旧伤,你倒好,温香软玉,活蹦乱跳,西门庄主只要你上面那两条眉毛着实是便宜你了,依我看,就该将你四条眉毛都剃了”,花满楼没好气的说道
“别啊,花兄花兄”,陆小凤绕着花满楼转,“七童,这也不是我想找麻烦的,这次真的就是意外啊,我发誓我下次绝对不好奇了,真的。”
花满楼被转的都要晕了,“好了,不好奇的陆小凤还是陆小凤吗?我可不会信你,只盼你下次做什么之前想想我们这些朋友。”
“好,陆小凤谨记在心,绝不敢忘。”听得此言,陆小凤收起嬉笑,正了正神色,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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