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不勒斯马戏团宠物医生的评估,他们的明星成员白尾海雕泽林斯基患上了厌食症。虽然观众缘极好的猞猁KK发现异常后经常开解好友,但泽林斯基的病情就是不见好转。
万般无奈之下,马戏团负责人马扎里在请示过总经理德劳伦蒂斯的意见后解开了禁锢住泽林斯基的铁链。马扎里抱着羽毛已经失去光泽的白尾海雕走出马戏团,用力将他往天空之上抛去。
泽林斯基下意识地振翼维持飞翔姿态,身边盘旋的白鸽感受到王者的气息后仓皇逃离。远离了牢笼的泽林斯基仰着头发出一声沙哑的嘶鸣,宣告着自由的回归。
马扎里注视着他丝毫不留恋地飞向远方,不由叹息一声:“飞吧,飞得更高一点。”
重新拥抱天空的泽林斯基却有些迷茫,他被驯养得太久,忘记了回家的路。他的爪子早已不见幼年锋利之姿,哪怕回到山巅,又如何生存下去呢?
黯然游荡之间,泽林斯基突然发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中的静水很清澈,依稀还能看到几只小鱼追着虾米嬉戏。风餐露宿的泽林斯基此时饥肠辘辘,见到食物与水源的他已经忘记勘察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不管不顾地俯冲了下去。
显然,这种疏忽可能是致命的。
一只惬意躺在池塘不远处草丛里晒太阳的德国牧羊犬悄悄竖起了耳朵,他已经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正在岸边疯狂进食的泽林斯基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等他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时,他已经被德国牧羊犬按在了巨大的爪子下。
“入侵者?”德国牧羊犬细细嗅着泽林斯基身上的味道,恶狠狠地问。
泽林斯基被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的身体由于长期缺乏营养已经十分瘦弱,面对体格健壮的德国牧羊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斯特凡,放开他。”一只柯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上下打量了白尾海雕几眼。
德弗赖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爪子。但他依旧保持着进攻的姿态,倘若眼前的白尾海雕试图伤害他的同伴,德弗赖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毛发稀疏的柯基缓缓踱步到泽林斯基面前,泽林斯基看着柯基有些滑稽的走路姿势,恐惧感淡了几分。
“喂,你是从那不勒斯来的吗?”柯基皱着眉问。
泽林斯基点头。
“那你跟我来吧。”说着,柯基也不管白尾海雕是什么反应就转身往不远处围着栅栏的白色小房子方向走去,“小因老师说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不明所以的泽林斯基并不是很想让自己处在一个未知的环境中,但身旁德国牧羊犬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是让他乖乖跟在了柯基的身后。
原来柯基的腿这么短。
低空飞行的白尾海雕看着在地上努力前进的毛团有些想笑。
在去往小房子的路上,泽林斯基见到了许多小动物。
“嗨!尼科洛,今天又带了新朋友回来吗?”一只通体雪白的比熊犬正在和倒挂在树干上的灵猫玩球球游戏,看到柯基后热情地打招呼。
巴雷拉抬起爪子回应他们:“是小因老师等的人到了。”
“什么?你就是泽林斯基?”
人未至,声先到。
泽林斯基只觉眼前一道黑色残影闪过,然后就听到了柯基的怒斥声:“马库斯!咳咳,我都说了多少次在领地内不许超速行驶!咳咳。”早有准备的比熊犬和灵猫早早就跳入花丛中躲了起来,看到巴雷拉已付狼狈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尼科洛,每次就只有你会傻傻被呛到,费德里科都不会中招了。”
眼见着巴雷拉恼羞成怒,图拉姆赶忙安抚这个火爆小辣椒:“不好意思啊尼科洛,我只是听到新伙伴来了有些激动。”憨憨笑了两声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仍在空中悬停的白尾海雕,“朋友,飞了这么远也很累了吧,不如站我背上如何?”
黑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刚刚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他的头面平直偏长,耳朵短,四肢非常长,骨骼坚实,泽林斯基十分确定这匹马的肌腱和韧带非常发达。他的毛很光滑,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一双冬枣大小的眼睛炯炯有神,泽林斯基能从中感受到友善。
泽林斯基这次没有犹豫,他收起翅膀,任由重力将自己带到威猛的马背上。
巴雷拉瞪了还在傻乐的图拉姆后清清嗓子为泽林斯基介绍他的同伴们:“和棉花团子一样浑身柔软的比熊犬是帕瓦尔,他的家乡在法国。这位姿态优雅的灵猫是索默,来自瑞士,你也可以叫他夏天。他是……”
“我叫马库斯·图拉姆,和本杰明都是法国来的,以后多多关照。”图拉姆的热情让泽林斯基难以招架,细心的索默发现了白尾海雕的尾羽在抖动,他迈着轻巧的步伐走过来,温和地说:“别怕,我们都没有恶意的。”
帕瓦尔叼着一枝刚从花丛里折断的雏菊跑了过来放在地上,然后抬头看着图拉姆背上的泽林斯基:“这朵花送给你。”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白尾海雕的羽毛略微有些发红,是害羞了吗?
“谢谢你,花很好看,你也很漂亮。”泽林斯基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抓住雏菊,心里十分欢喜。
“招呼也打了,礼物也收了,继续跟我走吧。”
穿过一片蔷薇花圃,又跳过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更加生机勃勃的景象呈现在泽林斯基眼前。
“喏,那只在秋千上蹦蹦跳跳的耳廓狐是阿斯拉尼,他是我们这里最小的孩子,玩心比较重。”
“甩尾巴的狮子叫阿切尔比,别看他年纪那么大了,其实很厉害呢,经常帮小因老师捕猎。趴在他身上的猫猫是达米安,他的声音很软,性格也很温柔。他们两个都是本土成员哦,和我一样。”
泽林斯基一直好奇一个问题:“你说的小因老师是谁啊?”
巴雷拉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见他脸上的疑惑不像伪装,才出声问:“你没见过小因老师吗?”
泽林斯基摇头,事实上他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更不要说见面了。
“奇怪了,那小因老师怎么让我等你来。”巴雷拉喃喃自语着,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悄悄靠近。
“尼科洛,你又偷偷去玩了,不带上我。”赤狐一脚踹在柯基的屁股上,巴雷拉猝不及防一下向前摔了个狗吃屎。
泽林斯基赶忙往旁边飞了飞,柯基脖子处的毛都炸起来了,想必是气得不轻。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喊。
“恰尔汉奥卢,不恶作剧难道会死吗?”
这边的大动静也引起了其他的动物的注意。正在与乌林鸮比拼谁的歌声更悦耳的亚马逊鹦鹉止住了叫声,和长颈鹿玩捉迷藏的斗牛犬和黑狐都从藏身之处探出头来观望着,向公牛请教发力技巧的雪豹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开始偷笑,笑起来的雪豹全身抖动,显出了毛发稀疏的脑袋。
显然,巴雷拉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为了焦点。此时的他只想报一脚之仇,奈何自己的腿实在是太短,根本逮不到恰尔汉奥卢。
“吱吱吱吱吱——”
“嘎嘎嘎嘎嘎嘎——”
巴雷拉的脸色更难看了:“哪个混蛋在笑我?”
泽林斯基很及时地送上助攻,他膀子一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乌林鸮和亚马逊鹦鹉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布坎南刚来没多久,笑就笑吧,巴雷拉鼻子里哼了一声后开始发起对乌林鸮的攻击:“你不是叫不高兴吗?笑什么,难听死啦!”
谁知道乌林鸮乐得更大声了,泽林斯基有些羡慕,他在马戏团里很少会有这么快乐的时光。恰尔汉奥卢歪头,他不太明白这只白尾海雕怎么突然变得失落,不过他们梅阿查别的没有,就是治愈情绪很专业。
“小凳子,别笑了,你去看看咱老大在不。”
收到命令的邓弗里斯立刻变得正经,带着布坎南寻找恰尔汉奥卢口中的人。
这时,其他的小动物都围了过来。
贼头贼脑的黑狐摇摇自己的尾巴,呲个大牙就向泽林斯基问好:“你好,我叫弗拉泰西。”
跟在他身边的长颈鹿翻了个白眼,难怪是狐狸呢,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他先是安慰了一下坐在石头上生闷气的巴雷拉,然后从口中吐出一片绿叶,慢悠悠地讲话:“送你一片最嫩的叶子,欢迎你来到梅阿查,我是巴斯托尼。”
泽林斯基实在不太想捡沾着长颈鹿口水的叶子,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恰尔汉奥卢。恰尔汉奥卢秒懂,开始转移话题:“费德里科呢?怎么不见他?”巴斯托尼果然不再关注叶子的事情,他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回答道:“他和队长去小山包那里了。”
恰尔汉奥卢和巴雷拉同时撇了撇嘴,真是两个训练狂魔。
“是彼得到了吗?”
一道声音从泽林斯基的上方传来,他抬头被吓了一大跳,邓弗里斯抓着一只垂耳兔飞过来了。
“那个……乌林鸮也会吃兔子吗?”犹豫了一下,泽林斯基悄悄问巴雷拉,谁知巴雷拉一爪子敲在他的脑袋上,泽林斯基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想什么呢,那是我们老大。”赤狐有些佩服泽林斯基的脑回路。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泽林斯基赶忙低下头,祈祷垂耳兔没有听到他大逆不道的话。
“彼得,我们又见面了。”温和的声音传入泽林斯基耳中,他不自觉地偷瞄,然后就对上了垂耳兔的眼睛。
“是你!”
思绪拉回三个月前,泽林斯基在一次演出结束后碰到了一只行为举止十分优雅的垂耳兔,垂耳兔和他聊了许多有关马戏团之外的生活,离开时还询问他是否愿意挣脱困住他的牢笼去一个新天地。那时的泽林斯基仍然缺少搏击长空的勇气,便没有给垂耳兔的回复。垂耳兔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他留下了一支蒲公英就离开了。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次相遇,记住我的名字——西蒙尼。”
“你就是尼科洛口中的小因老师?”这段时间下来的轻松氛围已经让泽林斯基不自觉地对巴雷拉使用起了亲密称呼,柯基的嘴角稍稍向上弯了弯。
西蒙尼用耳朵为他拍去长途跋涉时身上的泥土和灰尘,泽林斯基喜欢这种感觉,软软的,暖暖的。
“这次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西蒙尼带了第二支蒲公英。
泽林斯基用锋利的喙在弗拉泰西放在他面前的浆果上啄了一个洞,静静地吸食着顺着裂痕处流淌出的汁液。
是甜的。
泽林斯基突然振翼,掀起阵阵声波,西蒙尼并未被吓到,他掌心中的蒲公英受到风的压迫向四处飞散。
“虽然梅阿查已经拥有了亚马逊鹦鹉和乌林鸮,但也许我可以成为这里的第一只白尾海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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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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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国米群像】嗨!你今天去梅阿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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