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西里尔？”
保罗·马尔蒂尼停下换衣服的时候，惊奇地看着一脸乖乖崽模样的卡卡。随即他正色起来，严肃地问道：“他欺负你了吗，卡卡？”
“什么？”卡卡一愣，转而快速地摆手：“没有欺负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一旁的加图索满脸沧桑，明明卡卡进来之前他还念叨着要给这个大学生一个“好看”。可这一刻他更能理解卡卡同为西里尔受害者的不容易。
加图索拍了拍卡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没事的，卡卡，你可以尽情跟我说西里尔那个小混蛋对你做了什么，如果你需要，也可以加入我们西里尔受害者联盟……额，不过目前这个联盟里只有我一个人。”
卡卡摇摇头，诚恳地说：“真的没有，西里尔还帮我找了路。”
不只是找路，西里尔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他不仅把卡卡安全地送回家，还请他吃了全米兰最好吃的巴西烤肉。
卡卡也赞同他的想法，那家巴西烤肉真的很好吃！
回到现在，马尔蒂尼先把球衣套上，转过身一脸正色地对着卡卡说：“如果他欺负你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这位米兰领袖脸色严肃极了：“我们会告诉费尔南多，他会教训西里尔。”
“我听见了喔。”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话题的主人公西里尔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无袖背心和牛仔裤。他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翡翠色的眸子轻轻一转，狐狸一般灵动的眼神从几个人身上掠过。
卡卡能感受到那道视线轻飘飘的从他身上扫了过去，最后落在了加图索身上。
加图索脸色一变，就听见绿眼睛小狐狸笑吟吟地说：“里诺，今天我们一组训练吧。”
“不！”加图索拒绝得斩钉截铁，“你去和安德烈一组，我不要和你一组。”
“那我要和里奇一组。”西里尔的目光挪回卡卡身上，保罗·马尔蒂尼无奈地叹息，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只要费尔南多不在，你就开始欺负人了。”
西里尔笑得甜蜜：“我哪有欺负人，这都是队友之间的互帮互助。”
一边的加图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火速换好衣服跑出了更衣室。
“所以费尔南多什么时候从西班牙回来？”保罗继续问道。
“他后天的飞机，别担心，队长。”西里尔双手交叉揪住背心下摆往上一提，轻而易举地把背心脱下丢进柜子里：“我会去机场接他的。”
保罗点点头，关切地问道：“你自己开车可以吗？”
“没事的。”西里尔小嘴一张，马尔蒂尼就知道他吐不出句好话，只听他诚恳地说：“我不会再把车开进河里了。”
卡卡顿时用惊悚的眼神望了过去，同时在心里为那位“费尔南多”暗暗祈祷。
马尔蒂尼无奈地摇了摇头。
出乎所有人意料，第一节训练课上的卡卡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加图索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棕色头发的青年一脸阳光地从场上杀了过去。
训练课之前加图索在更衣室里信誓旦旦地说要给这个大学生一点颜色瞧瞧——事实上他也给了，他一个飞铲却没碰到卡卡哪怕一根毫毛，卡卡带球飞快的跑远了。
西里尔听见加图索响亮地骂了一句意大利脏话。
皮尔洛欣赏地看着卡卡，对一边自己颠球玩的西里尔说：“难怪卡卡来到圣西罗，莫吉会破防成那样。”
“莫吉如果那么闲能不能去找个工作啊。”西里尔把球颠得高高的，他瞅准落点高抬起腿，一个轻巧的挑射就把球踢回到了框内，“他怎么跟个黄鼠狼一样，只知道惦记别人家的小鸡。”
内斯塔从他们背后悄悄跑了过去。
“对了，舍瓦呢？”
西里尔突然想到了另一个苦主，今天没在场上看到一头金发的漂亮前锋还有些不习惯，“他说要给我带家乡特产的。”
西多夫路过接了这句话：“他今天请假了，明天回来。”
西里尔点点头，转身跑向了场边。完成了一次射门的卡卡疑惑地看着西里尔的背影，一只温暖的大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膀，科斯塔库塔熟稔地说：“西里尔饿了，去找教练要吃的了。”
看着卡卡震惊的模样，科斯塔库塔微微一笑：“而且我敢说，先生今天一定带的是手指饼干。”
西多夫也笑了，他温和地对卡卡说：“西里尔乳糖不耐，先生除了手指饼干，其他的零食都有奶制品成分。”
果不其然，科斯塔库塔说得没错，西里尔真的拿了两根手指饼干跑回来了。
意大利温暖的风吹起他金色的长发，少年人举起饼干笑着跑向内斯塔，他毫不吝啬地分了一半给意大利人。
“这也是他们友谊的开始，西里尔第一次从卡尔洛那里拿到吃的，转头就给小桑和pippo一人分了一点。”，马尔蒂尼认真地说：“也是手指饼干。”
队长怎么也过来了？！
卡卡震惊地看着马尔蒂尼，马尔蒂尼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加图索冲过来打破了这一情况。
加图索一边大叫一边冲到了卡卡面前，他抬起手把卡卡抱在怀中，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大喊：“表现得真好！臭小子！”
“里诺，轻一点，如果你把卡卡打坏了，教练绝对会把你吊在圣西罗的球场上。”皮尔洛懒洋洋地说。
加图索对他翻了个白眼。
阳光真好。
大家都完成了训练，凑在一起亲热地说说笑笑。队长保罗·马尔蒂尼很照顾卡卡，他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他，认真地听卡卡用磕磕巴巴的意大利语说话，偶尔科斯塔库塔会插话进来纠正一下卡卡的语法和发音。
西里尔吃完那根饼干以后高高兴兴地跑来跑去，这孩子平时像只狐狸，只有玩球的时候才会像只金毛巡回猎犬一般活泼，他自己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足球，自己跟自己也玩得很开心。
卡卡一直在注视着他。
因为真的很奇怪。
他有些纠结，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但是AC米兰最不缺的就是贴心的朋友，懒洋洋的皮尔洛站在卡卡身边轻声问道：“你想问什么？”
卡卡抬头看向他，犹豫了片刻他轻声问道：“西里尔今年多大了呢？”
“十八岁。”皮尔洛回答他：“他也是一线队年纪最小的队员。”
卡卡吃了一惊，皮尔洛能从他脸上读出来这种感情。这可是AC米兰，是世界上最好的联赛里最好的球队之一。在这个时代，无数球员都对AC米兰趋之若鹜，在古老的亚平宁，红黑军团的名字如雷贯耳。
“别惊讶，孩子。”皮尔洛微微一笑，认真地说：“你得跟他踢过一场比赛以后，才算真正认识他。”
西里尔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悄悄话，他像小狗一样追着球跑，球也像他的小狗一样缠在他的脚下。
加图索没忍住，伸脚想要截下西里尔的球，可是年轻人只是轻轻一挑，球就乖乖跳了起来越过了加图索的脚。
科斯塔库塔也参与进了这场有些幼稚的游戏里，马尔蒂尼无奈地摇摇头，问身边的内斯塔：“你不去跟他们玩吗，小桑？”
“不了。”内斯塔有些惆怅地说：“我家的猪头肉没有了，如果我去帮着里诺一起欺负西里尔，他就不会给我做猪头肉了。”
马尔蒂尼哑然失笑。
费尔南多·雷东多从马德里返回米兰的那天，米兰正下着雨。
西里尔估算好了时间，开着雷东多那辆红色的车等在机场门口，他戴着墨镜，百无聊赖的嚼着嘴巴里的泡泡糖，目光却一刻不移地盯着机场出口，没过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拎着包出现在了那里。
他拿起伞打开了车门，撑着伞一路小跑了过去。
“旅行顺利吗？”他一边语气轻快地问候雷东多，一边把伞高高举起，大半边伞底空间都让给了雷东多。看着他，雷东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他看了一眼倾斜的伞，平静地说：“不需要把我当玻璃一样照顾。”
“我不是在照顾你。”西里尔说，“我是在照顾玛利亚玻璃一样的心。”
“如果你因为淋雨生病了，他会从马德里飞过来掐死我的。”
他一边说一边殷勤地接过雷东多的包，像个职业司机一般给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以后又小跑向车后，把雷东多的包放进后备箱里。这时他才跑回了驾驶位，副驾驶上雷东多坐姿端正，严谨得像是在别人家做客，丝毫看不出来这是在他自己的车上。
“晚上吃什么，老大？”西里尔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询问：“家里什么菜都有，就是没有海鲜。”
“随便做点就行。”雷东多回答。
“okok，那我们今晚的主菜谱就吃随便。”
西里尔已读乱回，但是在一起生活三年，雷东多也习惯他这个样子了，索性不再言语，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如果一直回答西里尔，只会听到越来越离谱的回答。
这是雷东多的经验之谈。
西里尔见他不回答也不恼，哼着歌发动汽车驶出机场。也许是因为下雨，大家都不喜欢出门，米兰街头的车并不多，雷东多不开口，西里尔也不说话，没过多久两人就在家门前停下了——不得不说，西里尔确实没骗卡卡，他们住的就是很近。
就住隔壁能不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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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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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只西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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