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结局if（平行世界）
西蒙尼有个青梅竹马。
好吧，他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哥哥的，从小到大他有什么，就要跟哥哥共同拥有。
她们是七八岁认识的，现在手掌上的纹路好像都跟那时不同了。
孩子的手跟大人的手到底有了区别。
记得妈妈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头一点不点，要睡不睡的看报纸。
听见外面走廊的异样声响，不知为何，妈妈突然站起来。
“啊，是不是隔壁的新领居。对了她们刚搬来。那可是一位非常有意思的女士，她还有一个女儿。”
“蒙内，跟我出来看看。”
语音带着点惊喜。
孩子天然就会更关注孩子，
抛却天生培养而出的感情，其他人在孩子眼里某种意义都是npc，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义让她们生出我们，但是我们自己可以理解自己。
在孩子看来，大人还是更关注大人的，妈妈穿着拖鞋啪踏，啪踏的从里间打开了门，他也随着妈妈的脚步走到了外面。
或许妈妈也是跟我一样去见喜欢的朋友吧，小西蒙尼.因扎吉想。
对他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个倚着门窗的女孩，比任何人更早看见的——是那紫曜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眸，不知为何，黑发格外张狂的披散开来。
秀美的下颌线似笑非笑的勾嘞出唇角，好极致的五官。
如果从这点来看，她是所有父母都想要的孩子。
他看见她的唇角勾起。
“你在看什么啊？”
一对没有任何笑意，说不上温和的眼睛。
对小因扎吉看了过来。
她的母亲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女士，在政府工作，食指上常戴浅蓝色戒指，已婚的身份不言而喻，黑色公文包是她的出行必备，唇边泛起笑意，牵着她的手，风度翩翩的对邻居们问好。
妈妈很喜欢她。
西蒙尼.因扎吉只是喜欢这个小女孩，这个人。
哥哥也很喜欢，但这是后来的事。
现在他主动的告诉她名字。
“我是西蒙尼.因扎吉。你呢？”
她对他困惑的歪了一下头，反而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
“你是要跟我一起玩吗？”
不是？又向前一步。
“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又不是。弗莉斯蒂回到家——发现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她性格最折磨人的一面还没有发酵出来，但是恶趣味就已经有了，所以
当她的妈妈已经从公文包取出钥匙，被催促她也不着急，她临时与母亲玩起了叛逆游戏，她告诉妈妈再等等。
这个小女孩在倒退着走，始终看着他的方向，对最新交到的朋友摆着手。
“我就在这里。嗯，来找我。”
对着最新交到的朋友，像一个捉迷藏游戏。
作为邻居就有经常碰面的机会，
弗莉斯蒂会耐心又暴力的，踮起脚尖，偷偷窥探边窗，假装礼貌的敲响他家的门，一直维持到七岁，十岁，十四岁，十八岁。
“西蒙尼——蒙内，出来吧。”
弗莉斯蒂会重复好多遍。
说来也奇怪，异性的朋友他最喜欢她，她……也应该最喜欢哥哥吧。
出来开门的是哥哥。
菲利普.因扎吉正要开门，还在对他笑说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着急。
打开后他的笑消失了，这个人一上来就是。
“西蒙尼在哪里？”
是一个把他转头忽视了个彻底的人。
对他弟弟走过来，一出现把他的弟弟西蒙尼给夺走了。
菲利普.因扎吉没有笑容，他只是对弟弟说。
“我也要。”
弗莉斯蒂才看向菲利普.因扎吉，她就这么轻易的把对西蒙尼.因扎吉的注意力，流动的全盘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就像人不能凭此阻断徜徉的河流。
“玩什么。”
她的紫眸泛着兴味的神采，菲利普.因扎吉也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全貌。
七岁的女孩男孩，十岁的男孩。
很快小菲利普.因扎吉忘记了初见的不快，因为弗莉斯蒂是一个很难不让人注意到的女孩，也不会让人讨厌。
等到她们逐渐加深友谊，弗莉斯蒂也喜欢上了这对兄弟，比起其他幼稚的男孩，这对可爱，性格不一的男孩给了她很多乐趣。
这催发一种行为，让她全身上下都带着某种兴奋，如此若无其事的走到小因扎吉的身边，她的唇角恰好分开黑发，接触额头，脸颊同时碰了碰他的脸颊，幼稚的，真情的，毫无责任的，她的紫色眼眸对他眨眼。好像在说。
“明天见。小因。”
不，她说出来了，作为告别，就跟小兽靠近小兽一样。
这种独特的东西，是偏爱，竟然在幼年就开始了。
西蒙尼.因扎吉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准确是跟个呆呆的鹌鹑一样楞在原地，惹的对面的小女孩为此发出笑声，她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违忌的行为，相信即使是他这样对待她，她依然会受之自若的吧。
这样的女孩，又开始在他头上试图拔他的头发，被阻止后，双手捏捏他的脸颊，就这么脸对着脸，却没再做出那轻描淡写的行为，就跟摆弄最可爱的玩偶熊那样对他，瞳孔倒映的紫眸玩味的看他是不是真的。
“蒙内，你是不是变笨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力让我们的西蒙尼变成这样。”
“不过即使是蒙内真的变笨了，我依然会喜欢的。嗯。”
这种行为竟然在爱之后发生。
西蒙尼.因扎吉想到的是很喜欢，是很喜欢。
而他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一种很罕见的力量，让他对她跟哥哥以及男性朋友们从来不同。所以长得漂亮的女孩男孩有那么多，究竟是什么让你在我心里如此不同呢。
现在他从她这得到了一种纯粹的喜爱，没等他回应。
哥哥菲利普.因扎吉已经在她面前习惯抢占属于西蒙尼.因扎吉的视线，让她再一次走过去忘了他。
菲利普.因扎吉未来在球场上同样嗅觉诡谲的天赋让他嗅到了机会，让他对她就与当初小因扎吉那样说。
“我也要。” 他是这么说的。
与他一样的公平待遇。
“起码你要亲亲我吧？我最可爱的小妹妹。我最好的莉莉。”
说着如此乞求的话，他却没有任何卑微之色。
在这样的情境下，菲利普.因扎吉突然对她旧事重提，但他没有让小因扎吉听见。
“莉莉，你为什么一开始看不见我啊。”
弗莉斯蒂惊异的看着这俊美的男孩，但她很平静的说。
“可我首先是西蒙尼.因扎吉的朋友啊。”
“你很在意吗？”
“为什么？”
她是真的好奇，也就对他就像评估蓄水池上被放血到垂死的兔子，没有一丝温情，所以她也就真的问了出来。
菲利普.因扎吉的目光可以看出日后的影子，但是他确实是个小男孩。
他状似也真的很不满的说：“你是在明知故问吗？”
你是在故意问我很喜欢你吗？这样的话他说不出来。
但弗莉斯蒂当然也喜欢他，甚至一开始跟西蒙尼.因扎吉并无什么不同，并没有想折磨他的意味，所以好吧，她走上前，要抱住比自己大三岁的哥哥。不过该怎么抱呢，她还是个小女孩，对方总归比自己大。这还是她第一次抱一个异性呢？这是非常需要绞尽脑汁思考的问题，总归女孩的朋友总是女孩的，反之也是。我们总是更有这样的经验。
菲利普.因扎吉再也看不见她的紫色眼眸，是因为弗莉斯蒂轻轻的抱住了他。
“这样行了吗？菲利普哥哥？”
她甚至没有再说什么。但对方已经对她投降了。
不过现在菲利普.因扎吉会看着弗莉斯蒂的眼眸，那倒映的他就跟路边的杂草，石头，大树，没什么区别，这在她眼里跟他有什么不同吗？
这是为什么，眼前的弗莉斯蒂跟他坐的很近，衣物在吻合，一种极为亲密的氛围，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了，她们未来的丈夫和妻子见到这一幕都会极度的不满，换做别人看，跟极为登对的情侣毫无差别。
她的下颌有一搭没一搭的换着手擎着，很放松的状态。
“菲利普，你太擅长用你自己的外貌优势了。我不喜欢这一点。”
跟别人不同，她不叫他皮波。
大因扎吉会对她说什么呢。
“莉莉——”
无论用什么手段，在她这里都没用。甜言蜜语没用，会被她说是跟流程一样的东西。
菲利普.因扎吉决定突然袭击，他猛的拉住她的肩，摇晃着她的上半身。慢慢给她作怪，这是作为青梅竹马的特权。
“好吧，菲利普——你对我来说某种意义就是一直存在的空气。”
“我不会觉得空气突然帅呆了。所以满意了吗？嗯？”
所以放开我吧。
到现在她还是习惯穿着白衬衫，风正在吹动她的发丝，就跟所有人不同，好像一切都好像在昨日，有什么在她身上仿佛定格了。
青春期少年一天一个样，一种力量正在迸发，故事正在走向极致，或许突然摔落，这一切都在结束。而她有一种极为让人侧目的，一种光明正大的事在她这里发生，人们不以为异。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存在微妙的，不，是因为大因扎吉在意她，所以是一种被忽视，不在意的战栗感在他身上蔓延开，这是她的错，但她不会认错，而对方的黑发仿佛因为这样的亲密接触，掠过他的俊脸，相信她也一定对小因扎吉做过，她对他做过的必然对弟弟做过，对西蒙尼.因扎吉做过的不一定对菲利普.因扎吉做过。
他没有品味到这是什么。
后来菲利普.因扎吉对自己问——我在想什么，我在干什么。
在对最不应该有反应的人有了某种反应。
小因扎吉想起弗莉斯蒂，她长成的很快，几乎是短短的几个春夏秋冬，她的头发都要长得很长，眼睫也到了一种让异性非常侧目的阶段，她很像意大利女人——那种电影里主角的少年时期，快步走来，衣角带风，就与故事里常说的，她的追求者甚众，这些追求者也从来不敢打扰她，一种界限在她这。不宣而明。
比这更好的是她是个很骄傲的人，在学校成绩优异，课余运动也十分优良，这还不够，对待异性从来不假辞色，不是因为她畏惧他们，也不是人们以为的乖乖女孩式的家教严苛，而是不重要的东西，她不在意。
就跟所有人一样，她身边总是围着她的女友。同样的性别，那群朋友们比起是骑士，更像是国王真正的朋友。
不过弗莉斯蒂看见小因扎吉就会笑，这是为什么呢。
有那么一刻迟早会发生的，这种人的垂青跟金子一样。
太阳光线给她镀上一层金边，让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放大了，非凡的力量，异样的情感，而她半只手捂着眼睛——对他看了过来。
正如被金箭射中的凡人一般，断裂的箭矢顷刻扎透他的心脏，发出悲鸣的落在地上。
发出箭矢的人立在原地，恍若未觉。
弗莉斯蒂从上到下的黑发，眼眸，唇角，都比任何时候明显。西蒙尼.因扎吉没办法再看她了。
弗莉斯蒂还是被他吓了一跳，只以为他中暑了，生病了，总之是什么都好——她细长的手指探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因为等的太久，就跟幼年一样。
还没等他遮掩过去，大概人的第一次总是这样的，总想我的那个人，我的那个她不要知道。
现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久了，对方因为他的沉默没有再说话，让西蒙尼.因扎吉心脏不受控制的紧缩了下。
弗莉斯蒂还是对他如常的笑。
“你根本没有事，所以你在做什么啊。”
她的手依然在碰他的额头，没有来得及收回来。
想起来弗莉斯蒂跟因扎吉兄弟刚熟悉起来，就发现他们是很有趣的人，后来是朋友。再是亲人。竟然已经是很多年以前。
最开始她可以很坦率的对他们做些什么行为呢？让我们来复述一遍吧，当然是亲亲他们的脸颊，额头，轻轻的上前拥抱他们，在同一张床上，她们可以一同入睡。
但这样的行为在进入青春期也结束了。
这样的行为完全是错的。她对着自己的女友这么说。
她要像对教堂的修女一样忏悔，但是弗莉斯蒂相信主吗？她不相信，所以她只是简述自己的行为，并不评价对错。
对面的人冷静的反问，你做了什么。
“我亲吻他们的脸颊，我轻轻的拥抱他们，我曾跟他们旁若无人的同床共枕，但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但我就这样述说着我对他们的喜欢？因为我的母亲就这样对待我，她告诉我——我的爱，这是我对你的爱。
在我长大后我发现这样的行为在不同的性别是竟然是爱情，可是什么是爱呢？我的朋友？你是怎样认为的呢？”
女友没有说话，对她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她神态如常的告诉女友，但没有笑。
“在这之前。”
女友却对她笑着说。
“我只问你，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弗莉斯蒂并没有说我不知道，而是极为困惑的对她说。
“你不应该问我究竟在乎哪个，那时我做出这样的行为并不知道这样的特殊意义，我并不知道我可能给出什么样的承诺。”
而我感受到一切跟以前不同，这是为什么。
弗莉斯蒂的不知道就跟鱼缸里的鱼突然变了物种，不再吐泡泡。所以她要把鱼缸的水换掉吗？
女友把她轻轻拥在怀里，从上往下抚摸她的后脊。也许在她看来弗莉斯蒂思考的问题只是一个小问题。
“不要担心，因为年龄，你是无罪的。”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小女孩对小男孩那么纯洁的爱。”
怀里的她只是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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