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这种事和我完全没关系吧?”
看着新收到的邮件,御幸觉得自己无辜极了。不过……鸣跟新搭档的相处是这种画风吗?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多田野树对着鸣说冷笑话的情景,刚要笑就觉得腹部又是一阵抽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白天跟成孔比赛时被撞伤的地方传来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缓解,反而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在他想要侧身或者抬手的时候。
夜间练习时,他也是借口要从旁边观察泽村的情况,这才只接了十几球就顺利遮掩过去。
明天的决赛降谷能不能上场还是未知数,如果自己受伤的事也爆出来,会严重打击到队伍的士气吧?更何况,自己也不想缺席这关系到队伍能否出席春季甲子园的关键一战。
减缓呼吸的频率,御幸小心按住自己的腹部,伸长手拉过球袋,从中找到秋季大会开幕式时从鸣那儿收到的御守。
“千万保佑我能顺利挺过明天啊……”
御幸对着纯安慰性质的御守纪念品虔诚的合掌拜了拜。
听见外出的室友回来了,他重新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简单收拾好明天比赛要用到的东西后,平静地躺到床上,和室友互道了晚安。
*
“鸣前辈,请快一点,比赛已经开始一会儿了!”
尽管多田野树已经急得满头是汗,鸣还是走几步停几步,慵懒的东张西望。
今天是秋季大会的决赛日。
原本稻实也有可能成为此刻赛场上的其中一支队伍的,如果自己当时对战鹈久森的时候再谨慎一点……一想到这个,鸣就提不起观看比赛的兴致。
为什么自己要特意来看一也对别人的决赛啊?果然还是回去吧。
但鸣还没来得及转向,多田野已经几步跑到他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话说,这学弟是不是越来越嚣张了?
鸣暗自腹诽着,半推半就的来到神宫球场。
他刚在看台上找到先走一步的卡尔罗斯等人的位置,就听见解说大喊:“危险!差点就变成触身球的内角高球,打者躲开了!”
场中,御幸正重新站起戴好头盔。
鸣看了眼计分板,觉得这是青道得分的好机会。像轰雷市这种临阵磨枪的“投手”的投球,要打出去应该不算很难吧?
对一也来说。
下一秒,御幸果然准确击中了球心,然而棒球飞出去的路线却缺乏延展性,没出内野就被药师的游击手接杀了。
“一也那家伙今天状态不好吗?”鸣自语道。
他错过了前几个回合的比赛,只能从队友们口中得知御幸上一个打席也没有好的表现。
虽然众所周知这个人以前有垒上无人就打不出去的坏毛病,但刚才青道在二三垒都有人,他至少该打一个够取一分的安打才算正常发挥吧?
鸣有少许不快的眯起眼。
接下来的观战过程中,这种不畅快的感觉始终堵在他心里——面对怪招频出的药师,青道打线总是在推进到得分圈后就开始掉链子,始终无法串起来取得分数。
尤其御幸,接连错过了好几次机会。
当看到对方第四打席只打出个三垒滚地球时,鸣暴躁地吼起来:“你在做什么啊?好好打啊一也!”
能压制你的投手在东京区明明应该只有我才对吧?
鸣咬牙憋住后面这句话。
防守的时候表现得就很好……对轰和真田都是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度解决他们,配球甚至强硬得有点惊人。
皱眉继续看着比赛,鸣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直到第九回合上半局,御幸破天荒的采取盗垒战术时,他才看出一些端倪。
平常状态下的一也不会表现出这种急于取分不惜冒险的态度,哪怕是最后一次进攻机会也一样。还有跑垒时的动作,速度……
鸣抿紧嘴唇。
最违和的就是完成冲回本垒逆转比分的任务后,御幸捶打地面的动作。
其他人大概会当他是为成功抢分而激动,但鸣知道对方并不是会把情绪如此明显表露出来的性格。
哪里受伤了吗?听说之前的半决赛里一也曾经被暴力冲撞过,但后来不是还打出了再见全垒打?
青道九回合下半换上降谷做关门投手的调度让鸣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一定是队内出现了什么问题,才让青道摆出绝对不打延长赛的态度。
幸而这次胜利女神终于眷顾了青道一次,最后关头没有再出现任何意外,他们成功将药师封死在第九回合,夺下了秋季大赛的冠军,也等于拿到了春季甲子园的入场券。
场中的御幸被仓持等人扶着慢吞吞走回选手席。
场外的鸣则放下悬着的心,感到情绪变得亢奋起来。
一也也要去见识甲子园那个舞台了,在那里的经历一定也会给他带来新的改变……去变得更强再回来吧!
鸣在心里重复了当初自己出征夏季甲子园前,御幸曾给过的祝福。
“阿树,我们回去了!”
自己也要继续向前,绝对不能输给一也。
*
因为要养伤而被踢出正选名单,只能坐在观众席上给队友们加油的那几天是御幸开始打棒球以来最难熬的日子。
尤其是看到球队形势不利,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时候。
青道在神宫大赛的征途只到分组四强就早早地结束了。不过由于接下来立刻就是地狱级别的冬训的缘故,众人都没有多余的精力为此郁闷。
御幸也是直到冬训结束回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做。
“为什么你还愿要叫上我?而且御守又不是在这边的神社买的,在这里还愿管用吗?”
“御守是你买的,当然要你也到场才对吧?”御幸笑着回答。
鸣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和御幸一起走上通往神社的台阶——但埋怨还是免不了的。
“新年的人又多又挤,而且那个御守也不怎么灵光吧,你不还是受伤了吗?”
听见身后传来的低语,御幸回头道:“没留后遗症就很好了吧。放心,我不会说你买了个冒牌产品——”
“本来就不是冒牌,它只是个纪念品而已!你这种好像宽宏大量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要我反过来感谢你吗?”
“哈哈哈哈……”
鸣不爽的反驳却换来对方开怀的笑声,让他都有些后悔今天应邀出来了。
在家里烤着暖炉吃母亲和姐姐们做的点心不好吗?
两人去功德箱捐了钱。看见旁边有人求签时,御幸问鸣:“要抽一注吗?”
“不要,甲子园又不是靠运气就能去的地方。”鸣说完,又坏笑着补上一句:“不过我建议你也别抽,本来运气就不好,在这里用掉的话,夏天分组的时候又要糟了。”
御幸一时无言,只能回以一个微妙的眼神。
鸣仍在直击他的痛点:“是事实吧,自从你当上队长以后猜拳有赢过吗?”
“……”
被戳中的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直到两人离开神社找了家有空位的餐厅解决午餐,等菜时御幸才忽然说:“其实决赛前夜我不安过。”
鸣惊讶的看向对方。
“担心自己比赛时发挥不好拖累全队,担心伤情比想象中严重会影响以后……想了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事。”御幸说着,也看向鸣。“所以我很感谢你的那个礼物。”至少拿在手上是个精神安慰。
两人所坐的这个角落安静了好一会儿。
鸣终于不自在地打破沉默:“干、干嘛忽然表现得这么老实诚恳啊?好奇怪,感觉像有什么阴谋……”
“没有阴谋啦!”难得吐露一次心声居然换得这样的反应,御幸真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段时间也是有不少成长感悟的好吗?有人建议我该坦诚的时候还是坦诚一点,我试了一下感觉也不坏。”
挺不可思议的,一些对着朝夕相处的队友们说不出的话,对着鸣反而能自然地讲出来。
察觉到御幸是真的在对自己坦白感受,不是以往那种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鸣的心情渐渐平静。
“下次再见说不定就是春季大会的时候了,可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啊。”
“嗯,你也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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