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狱寺隼人的攻击手段是使用炸药进行远程打击,他的攻击方式应该会更加沉稳和内敛,偏向于和对手保持一定距离进行放风筝作战。
但却没想到他像是一团冒着火花的爆弹那般,打起来颇不要命,数次只是在指尖夹着燃烧的炸药便向我袭来,好几次差点燎着了我的衣摆。
不过,近身作战可是我擅长的领域。
侧身躲开朝着我扔过来的炸药,正好借着偏向一边的力道转动胯部提起另一侧的腿,当作鞭子一般朝他甩去。
作为男性,他的腰部却出乎我意料的柔软,迅速向后下腰躲过我直冲着他头部而去的腿,他还有余裕伸出手又引燃一枚炸药。
我必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冒着火星子的炸药按到我身上,干脆就着还未落地的腿向前扑身一个大跳,裹挟着全身重量和力道的冲拳向他袭击过去,他还未恢复正常姿态的身体重心向后偏移得太过,一时竟也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我跳起来的一拳。
当他被我掼倒在地的一瞬间,我击中他下巴的拳头出隐约透露出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落地的时候绕着他的周身弹起了一圈的尘埃,他伸出一条胳膊挡住自己的上半张脸,我只能看见他咬着牙的下半张脸。
我以为这场战斗已然被我了结,用来掩饰自己的得体的微笑终于得以重新回到脸上,迈着悠然的步伐朝狱寺隼人倒下的方向走去。
我们俩战斗的动静早已吵得整栋楼的人都注意到我们,一楼的人除开被我们俩堵在办公室里面出不来的已经跑了个干净,二楼的楼梯口处倒是隐约有几个胆大的探出脑袋围观我们俩的热闹。
那其中,一个黄色头发的身影在目睹了我的胜利之后,跑步冲了过来。
那个身影是,栗山玲美!
我的脚步一顿,注意力被她吸引了过去,而被我认为已经打倒了的狱寺隼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撑着疲惫的身躯伸手甩出两排新的炸药。
“轻视我到了跟我战斗还要分心的程度吗?那就尝尝看这个吧!”
他躺倒在的向我的方向垂直掷出炸药,这个距离,如果侧向躲避的话,能行!但是那样的话……
直直冲着我跑来的栗山玲美,以躺地视角的狱寺隼人难以观察到,而以她普通人甚至废宅的体能,绝对躲不过!
关于栗山玲美是否是魔法少女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若是让她在这里受伤,我的正义将全盘崩溃。没有思考超过三秒,我选择了转身扑向栗山玲美的方向,将她按到在地,以一个极近的位置用肉身承接住了狱寺隼人炸药的威力。
背后传来灼烧似的疼痛,我忍不住紧闭双眼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脸上却传来轻柔的触感,睁开眼,却看见是栗山玲美在抚摸着我的脸。
“你、你在流血……”
背后的疼痛感正在剥夺着我的思考,我感觉到腰腹部被谁小心翼翼地托举起来,一发力,我的身体被带离了地面。
“啧,为什么不躲开,我要带你回去,见十代目……”
努力偏过头去看,却发现是同样被我打得够呛的狱寺隼人避开我背后的伤口,将我举起来,步履蹒跚地试图抱着我向外撤退。
“我不去!”
想要挣脱,刚一抬手腰部却传来剧痛,居然如此不巧地伤到了脊柱的相当不妙的位置。
我恶狠狠地转头瞪向狱寺隼人,恰巧看见对方也恶狠狠地对着我的眼神,一瞬间弥漫出了一种遇到了相同类型替身的尴尬。
“等,等等!”
不知道何时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栗山玲美带着打颤的双腿一把扯住了狱寺隼人,明明灰头土脸的狱寺隼人比她还要虚弱,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反而更害怕一点。
“不要带走伊桃…”
“哈?”
狱寺隼人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一瞬间喝退了上前来要人的栗山玲美,胆怯的这家伙出乎意料地没有逃跑,而是“噗通”一声丝滑跪地,死死抱着狱寺隼人的大腿不放,哭喊着:
“大哥大姐行行好你就放了她吧小的我给您拜年了呜啊啊啊啊啊——”
“……”
“……”
沉默是今晚的杂志社。
不,时间还没有到那么晚。
但是沉默已经快今晚一步先开着暴走族机车狂甩着飞机头一句话里面怒加三十个弹舌音地朝着我们轰轰烈烈咋咋呼呼地飞奔而来了啊!
狱寺隼人试图挪动步子,但他的状态也只能称得上是勉勉强强,完全挣不脱栗山玲美这个秤砣。真搞笑,我们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互相将对方打至重伤。
栗山玲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平时只是被我口头上吓唬一两句就要仓皇逃窜,今天在直面了我们两个的战斗之后竟然反而扒了上来。
狱寺隼人没有放弃带我回去见沢田纲吉的打算,他仍旧艰难地向外挪动着,栗山玲美似乎也没有放他离开的打算,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只是死死抱住狱寺隼人的腿cosplay秤砣。
“放开我,我带她去见十代目是想要帮她!”
“我不放!谁会信一个在杂志社里面丢炸弹的人的鬼话啊!”
我低垂着脑袋看着栗山玲美的方向,虽然我希望她能够阻拦狱寺隼人带我走,但是我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帮助我这个没见过几面的人这么执着。
不是很害怕吗?
那为什么还要过来。
“再说了,伊桃她这不是完全不愿意的模样吗!”
像是找到了什么能够撬动整场对话的支点,她的语气与动作一同锐利起来:
“哪有把别人弄得满身是伤然后说要帮人家的道理啊!”
“我没有想伤…”狱寺隼人似乎想要辩驳什么,但在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之后便住了嘴。
我知道他是在疑惑我当时为什么不躲开,他的那一招与其说是为了杀伤我,不如说是使用了大量炸药作为威慑,让我没自信用□□硬扛,为了驱赶我以争取他自己逃跑的时间,而做出的断尾求生之法,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栗山玲美那种胆小如鼠的家伙竟然冲上来找我,我这种杀人如麻的家伙也竟然选择去救她。
“放了我吧。”
我听见我用疲惫的声音低声说出了对我来说几乎算得上是求饶的话,并非对着狱寺隼人,我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事到如今我还能对谁说呢,没放过我自己的究竟是谁呢。
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不愿意去承认,于是我只是闭上眼睛,不再忍耐背上传来的疼痛,又或者是借此作为光明正大休息和哀嚎的借口,小声地呻吟着痛苦。
“…妈妈。”
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身下那具瘦削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下,我无暇顾及那么多,只知道我很痛而且很累,不管是被带走还是被留下,怎么样都好了,我只想要暂时逃避掉这一段。
耳朵边嗡嗡的,可能是虫子在响,承接着我的身体似乎变得柔软了,是回到了婴儿的摇篮吗?我不知道,不清楚,我不想再睁开眼了。
迎接我的是令人安心的,温暖而温柔的黑暗。
“你醒了。”
睁开眼听见身边传来声音的一瞬间,我的手下意识伸向腿上绑着的枪托处想要拔枪,但却摸了个空,侧过头去,看见一张熟悉而又安心的脸之后,这才放松了手上的动作。
又是熟悉的医院病房,云雀恭弥坐在床边撑开一本书,狭长的凤眼斜着眼睛去看。这一会儿见我醒过来,他的注意力很显然从书本上移开。
“哇哦,是哪个家伙竟然能把你打成这样,真是狼狈呢。”
一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我顿感喘过了一口气,伸手便穿过他屈起的胳膊肘和腰之间的间隙,伸向他身后的床头柜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水还是温热的,保持着适宜入口的温度,有效的缓解了我苏醒时咽喉的干涩。
“怎么?我告诉你的话,你会去帮我复仇吗?”
他将脑袋偏向一旁,道:
“我只是想咬咬看罢了。能够将你重创的家伙的实力。”
“欸~那你就可要失望了。我是因为救人才受伤的。”
他用仿佛听见了什么外星语言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可以确信,那就是在看外星人的眼神!因为之前我偷偷趁晚上跑到阳台上,用从UMA报刊上面学来的宇宙语对着月亮念的时候,恰好在我家房顶上吹风的他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他的大脑似乎陷入宕机状态中。
门外传来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我看见云雀恭弥的眉头皱起,提着拐子就想要去开门,我赶忙制止了他。
“放人进来吧,我想看看是谁。”
他这才拉着一张脸放下了拐子去开门。
“呜哇小伊桃!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呜呜呜呜哇——”
是栗山玲美。她一进门就扑上了我的病床,带着属于走廊的冰凉气息,她似乎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
眼看着云雀恭弥的脸色逐渐变差,栗山玲美的哭丧仍有愈演愈烈之势,我赶忙一把按住了她毛茸茸的脑袋。
“好了,有什么事吗?”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云雀恭弥冰冷的视线,做贼似的从外套里面掏出一本被捂得暖呵呵的书,塞在了我手里。
“嘿嘿,当然是感谢你那天在杂志社把我救下来啦,我最怕痛了,如果你当时没有拦住我,现在被炸得飞天的估计就是我了,想想就痛,那样子的话我还不如死了呢……既然这样子,作为我救命恩人的小伊桃,我要给予你最高的报答!”
最高的报答?我将眼角的余光分给手中的书,那竟然是——
——亚空间爆米花老师的最新力作UMA 黑手党家族的原稿!
“我听说了,你最喜欢这本漫画了吧?”
她将发尾卷着旋儿,难得一见地露出了些许羞涩的表情。
“其实,我就是这本漫画的作者啦……所以,不管是已经发布出去的内容,还是没来得及发布出去的内容,全都在这里了哦,我可是把我的存稿箱都交付给你了!”
这句话对我来说已经不只是一道惊雷的程度了,更是鱼眼里透露出诡异的光,更是卡着月见黑成就达成前一抽抽出的小鹿男SSR。
“所以…所以你去杂志社是因为……”
“因为要交稿啦。”
“鬼鬼祟祟地行为是因为……”
“嘛,害怕遇见粉丝,我很社恐的啊喂?!”
“工作日不上学……”
她露出了土豪的自信笑容,“有热门作品在,我上不上学工不工作已经无所谓了。”
“还有那天你偷看我…”
“作为UMA漫画家取材的路上遇见体育器材室里面传来的奇怪响动什么的很难不去在意吧……”
通了,一切都解释通了。
栗山玲美洗脱了她作为魔法少女的嫌疑。
我不知道我的四肢是什么时候攀附上她的身躯的,但我颤抖的肢体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依凭的东西,于是我就这么像是呼吸机死死扒住了垂死的病人的脸那样,死死地扒住了她。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被我埋入胸口时有些痒痒,她迷蒙不清地发出些许疑惑的声音,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确认面前这具实体的存在。
“是太激动了吗?”
我想说些什么,但是仔细想了想又没有说话的**,只是在温暖的病房内打着牙颤,她迷茫地被我死死按在那里,不知所措。
“好吵。”
原本一直在角落无言地看着的云雀恭弥突然出声打断了我们。
“啊,对不起风纪委员长大人小的这就撤退请你务必不要咬我!”
本来就因为我稍显异常的举动而显得有些害怕的栗山玲美,此刻终于找到了离开的台阶,像条泥鳅似的从我怀里钻出去,离开的时候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而后,室内归于寂静。
云雀恭弥看着坐在病床上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好了的我,平静道:
“……这个就是你救下来的食草动物?”
“对,就是她。”
云雀恭弥陷入了沉默。
“保护”和 “拯救”之类的字眼,总感觉这件事距离面前这个人有些远,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云雀恭弥的词典里面。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被松赋予了祝福和随之而来的使命,这两个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词典里。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我要保护世界,为什么要保护世界?因为这是友人的遗志。世界都指哪些东西呢?嗯,总之,就是这个世界,还有上面善良的过日子的无辜居民吧。要怎么样才能保护世界?杀掉坏人。坏人们是谁呢?大概,就是魔法少女吧。
空虚而迷茫的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在这片阴影之下行走,不管怎么走都只能抵达无边的漆黑吧。
不过,现在的话……
说到想要保护的普通人大概是什么样,我脑海中能够具现化的浮现出栗山玲美的脸。
脆弱的,弱小的,但是善良的普通人,不应该受到魔女的波及和影响,我要保护的就是无数个栗山玲美。
神为我创造出了八兆亿个平行世界中不存在的,崭新的未来,我此时此刻可以真正地与某个人联结。
这样想着,我凑上前,轻轻握住了云雀恭弥的手,他似乎有些意外我的触碰,但是却并没有反抗,只是用那张娴美的脸轻轻睨着我,眼珠子却转向我们俩双手交握的位置。
但是也创造出了此前的八兆亿个平行世界中并不存在的我。叫嚣着要保护他人却杀人如麻的矛盾的我。像是内界和外界的两种力量同时撕扯着我,一边渴望与外界联结,身体却仍旧停留在那间小小的避难所里。
没有可以参照的未来。
我该怎么办?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
我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他原本低垂着紧盯手部的瞳仁随着我另一只手逐渐向上攀登的动作而转移,像是在追踪那只手入侵的痕迹。
当我轻轻地抚摸到他的眼部时,小拇指向上推动带起的他腮帮子上的软肉因为眼睛这一块的凹陷而软下去,他微微眯了眯眼,睫毛开合间触碰到我的指尖。
所以说,我现在能够拥有你,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云雀恭弥,你会去拯救或者保护什么东西吗?”
他的态度反而比我坦然多了,答案竟然也出乎我的意料。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
呃,为什么觉得不会?我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曾经目睹云雀恭弥挥拐击杀小混混,引发路人尖叫围观,讨厌群聚的他于是干脆也击杀了路人的无数次经历。
“我不是一直在守护并盛的风纪吗?”
……还真是。
这话我竟然无可辩驳。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看来他只是把整个并盛町都当做了自己的领地,在自己的领地里面肆意妄为地生活罢了。
“确实是用你那种横冲直撞的方式也可以做到的呢。”
他掀了掀眼皮,明显是一副对我的话有意见的样子,反驳道:
“食草动物有食草动物的生活习性。”
感觉到后脑勺传来了压感,他的手似乎按着我的脑袋更加像他的方向靠过去,我的额头触碰到了他的额头,极近的距离足以让我将他眼中燃烧着的傲气一览无余。
“而我有我的行事准则。”
我忽然觉得安静的病房里吵得惊人,他的呼吸声和我的呼吸声杂乱无章地糅合在一起,心脏的咚咚巨响像是恰到好处的鼓点。
“毕竟,那些食草动物们活在我所统治的风纪之下,也确实获得了好处,不是吗?”
这话说的没错,自从云雀恭弥把并盛町全都纳入他的统治之后,并盛町的治安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所以,”配合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的是他笑吟吟的脸,“我稍微随心所欲一点又如何呢?”
他从容的模样像食客朝着牛排正中央落下的叉子那样一瞬间穿透了我的外壳,直抵我内心的软弱之处。
“就算,”我用几乎是嗫嚅着的语气对他轻语着,“就算是为了保护一群人而去伤害另一群人也可以称得上是在保护吗?”
“我只想要随心所欲地去战斗。至于该怎么活下去,那是食草动物该想的事情。”
“他们自己的小命为什么需要别人来保护?”
“因为…因为被拜托了之类的……”
“那就甩掉,”他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碍事的东西,全部都当作敌人一并咬杀好了。”
我在此刻清楚地意识到了云雀恭弥和我的不同。
尽管是差不多类型的,想要肆意妄为的高傲的家伙,但他却比我要更添一份雷打不动的坚定。
我看见他低垂着的眼皮,无声地注视着我,像是在观察什么一样,并没什么表情,只让人觉得很专注。
这份不同既让人产生了距离感,又令人不知不觉地想要去仰视。
毕竟,我从一开始最喜欢的就是这家伙的这一点。
“啾。”
我听见我的嘴唇轻轻啄了下他的鼻尖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内被两具相贴的躯体无限扩大。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落下的一吻。用时不到一秒,我清楚地看见了那一瞬间云雀恭弥骤然扩大的瞳孔,迅速将脑袋偏向一边,我假装无事发生。
耳朵根处传来令人发痒的笑声和气流流动的触感。
扶在后脑勺上的那只手加深了些力道,我感觉到我偏向他那一边的脸侧传来被什么东西触碰的触感,湿热的,柔软的,让人难以忽视的。
转过头来却只看见他满脸已经是一副午觉睡到自然醒的满足与慵懒。
“可以了吧…先,先松开……”
我已经不行了,想要举白旗投降了,这样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他如我所愿地松开了手,我立马如同金字塔里面的干尸一般僵直地躺在床板上,提起被子来盖住了大半张脸。
“我明天还会来。”
他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也火速撤离了病房。
呼出一口气,我在他关上房门后的一瞬间扯开了被单,抡起手来猛乎了自己两下涨的发红的脸,试图用巴掌的红印掩盖自然的红晕。
室内一片寂静,我对着天花板进行着漫无边际的发愣。
“嘻嘻嘻,看来老大还是来晚了一步呢,这家伙已经有了那个了哦。”
然而,不巧的是,室内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那难得一见的少女情怀。
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刘海过长盖住眼睛的金发男和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紫色小婴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的角落。
我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个小婴儿的身上。
“幻术师。你们从刚才开始就在这里了。”
被垂下来的头发盖住的额角流下一滴汗,我摸了摸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空空如也的腿部和缠满绷带难以行动的僵直的身体,一个技术高超的幻术师,一个手里玩着小刀的充满血腥气息的男人,心想若是直面他们俩的进攻我的胜率可能相当堪忧。
先探明来意,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抛弃这具身体先离开。
“答对咯,但是并没有奖励呢。”
“大半夜到我这里来,想必也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吧?要杀了我?”
我努力独自在病床上坐起来,但由于我受伤的腰部,最终还是只能做到斜斜地依靠在床头。
“当然不是咯。王子可没有和病恹恹的弱鸡打架的兴趣。”
玩小刀那男的似乎对我颇感兴趣,凑上来想要打量我,我也趁机打量着这两个人,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们之后却更迷惑了。
“…我认识你们?你们认识我?”
然而,在小刀男开口说话之前,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小婴儿打断了他。
“别废话了,贝尔,快点把人带回去。”
是谁写了二十四万字才第一次写到男女主亲了一下脸(。)对不起我是亲密接触苦手,而且嘛你们看这个已经比隔壁义乌强很多了,义乌三十万字了还只是在拉小手兄弟抱一下呢,柏拉图也挺好的不是吗(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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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杀死第六十个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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