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秋天总是来得格外早。我站在新公寓的阳台上，看着楼下飘落的银杏叶，手中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抹茶。刚搬来这个街区不到一周，一切都还在适应中。
"本田先生，您要的包裹到了。"
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我转身，看见她站在那里。王春燕，我的中国邻居，她穿着淡青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她的眼睛很特别，像是江南烟雨中的一汪春水，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啊，谢谢。"我接过包裹，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指，她的指尖微凉，却让我心头一颤。
"本田先生是作家吧？"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即离开，"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您的照片。"
"是的。"我有些局促，不知为何，在她面前总是显得格外笨拙，"不过现在还在寻找灵感。"
"写作确实需要灵感呢。"她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扬，"我丈夫也是从事文字工作的，不过他最近在出差。"
我注意到她说起丈夫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从那天起，我们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她时常会送一些自己做的点心过来，有时是精致的桂花糕，有时是热气腾腾的饺子。我则会在写作间隙，为她泡上一壶抹茶。
"菊的茶道很专业呢。"她跪坐在我的榻榻米上，双手捧着茶碗，姿态优雅得仿佛一幅古画。
"在日本，茶道是必修课。"我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睫毛，心跳突然加快，"不过，春燕小姐对日本文化似乎很了解？"
"我大学时学过日语，也研究过日本文化。"她轻轻抿了一口茶，"特别是日本文学，我很喜欢川端康成的作品。"
"是吗？"我有些惊讶，"我也很喜欢《雪国》。"
我们的谈话就这样展开，从文学到艺术，从茶道到书法。我发现她不仅对文化了如指掌，对着艺术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
那天下午，我正在书房写作，突然听见隔壁传来钢琴声，琴声缠绵悱恻，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哀愁。我放下笔，循着琴声来到她的门前。
门虚掩着，我看见她坐在钢琴前，长发散落，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抬起头，看见我站在门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抱歉，打扰到您了吗？"
"不，很美的琴声。"我走进房间，"没想到春燕小姐还会弹钢琴。"
"小时候学过。"她站起身，"不过很久没弹了。"
我们站在钢琴旁，距离很近，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她抬起头看我，眼神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菊先生，"她轻声说，"您觉得，爱情是什么？"
我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却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我丈夫说，爱情就像是一杯清茶，平淡却持久。可是......"她低下头，"有时候，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某种危险的预感在心底蔓延。我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脚步。
"春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我。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僵硬，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她，可是双手却不受控制地环住了她的腰。
她的身体很柔软，带着淡淡的温度。我低头，看见她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
我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柔软而温暖，带着一丝甜味。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我。我们就这样在钢琴旁拥吻，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在她的卧室里。她的长裙散落在地上，乌黑的长发铺满枕头。我看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春燕......"我轻声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她的指尖依然微凉，却让我感到一阵灼热。
"不要说话。"她轻声说，"就这一次，好吗？"
我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这一次，我不再犹豫。
事后，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可是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却无法后悔。
我轻轻起身，穿好衣服。离开前，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依然在熟睡，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的满足。
回到自己的公寓，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夜风微凉，却无法平息我内心的躁动。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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