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这里之前，赫敏就告诉哈利：“我把这事告诉了塞德里克和秋张他们，至少他们会来。”
比起惊讶，哈利对此感到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你认为他需要我上课？”
众所周知，自从火焰杯之后，本就关系亲切的秋张拉着她的伙伴，和菲妮克丝走得越来越近，其中就包括她的男朋友塞德里克——还有霍尔萨·亨利。
她们研究的混血妖精曾让死亡在一瞬之间产生混淆，骗回了塞德里克的性命。从那之后，尽管外界不知缘由，但秋张明确表示要和菲妮克丝站在一起。哈利完全有理由相信，她甚至加入了斯莱特林的聚会。
想到过去，自己所瞥视到的众星捧月的菲妮克丝、隐秘而暗流涌动的氛围，哈利很难不对他们的俱乐部产生好奇——聚学会，它曾以《闲谈》校刊之名，纷纷扬扬如雪花落在人们手中，引起争霸赛的舆论狂潮；最后一关时，它的成员组织了全校，进行过盛大的声援。
而在那之后，聚学会又渐渐蛰伏不出，只有《聚学会闲谈》偶尔从戴着银焰徽章、将脸埋在斗篷下的人手中流出，她们接过学生凑起的金加隆，将隐隐吹捧马尔福、用词略显刻薄的小报塞进交易方的怀里——这份报纸在私底下极受学生欢迎，每月一期，它曾分享一些或通用、或少见的魔法操作心得；或者是无伤大雅地奚落一下某个教授，并分享一些该教授的评分偏向，以及如何投其所好的得分秘诀。
哈利能知道这个，多亏了大方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用新实验品从转卖的泰瑞手中换到报纸，又将其分享、三次售卖。他们对得分秘诀兴致缺缺，怀疑马尔福为自吹自擂烤了一整只火鸡，并乐于实验有关整蛊、搞怪的咒语技巧。
总的来说，除了《聚学会闲谈》这份大概率出自斯莱特林（或是菲妮克丝崇拜者）的报刊外，聚学会鲜少活跃在大家眼中。
它也因此神秘，且具有引人想象的吸引力。如果它突然说要招募成员，哈利相信会有很多人乐于加入。
与菲妮克丝联系紧密的秋张，大概也不例外。但聚学会从未公布成员身份，也没人知道它如何招募成员以及组织活动。也许秋张因为是拉文克劳而没有加入，但她又怎会需要哈利的补课呢？
对上哈利疑惑的目光，赫敏嘴角一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秋张不是斯莱特林，即使她与菲妮亲近，大家也不会把两人画上等号。如果她和塞德里克来了，我们的计划会更有说服力——你有他们也不会的魔法，哈利，你该更自信些。”
尽管如此说，在三十多个人面前，赫敏的语言功能还是发生了紊乱。但她还是将那个人人都不想触碰的真相揭开了，有人下意识反驳，但哈利不是一个人。
塞德里克说，作为万幸活下来的人，尽管他不像哈利一样亲眼看见了神秘人，但他相信攻击自己的确是神秘人的手下。他相信哈利他们说的，即使不是现在，也会是不久的将来。因为再来一次，他没有再次幸运的信心。
“而且，”他继续说，微笑着看向哈利，“尽管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我们其实都见过，食死徒如何在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上作乱，不是吗？”
“当然，我想这里许多人都在场，”罗恩接话道，他急于帮赫敏和哈利证实伏地魔的真相。“他们汇集在一起，发动了一场恐怖袭击——我敢说，他们早已收到了神秘人回归的信号，所以迫不及待表现自己的忠诚……”
正说着，赫敏看向被推开的门口，一下走了过去。哈利一群人也随之望去，三个看不清模样的巫师走进来，哈利感到有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然后，位于后方的两个巫师走向柜台，拿出一袋钱币。
“你们终于来了，”赫敏向他们搭话，“这是，嗯，我请来的一些帮手，他们在……呃，秘密聚会方面很有心得。”
这个说法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没有人不对秘密好奇，尤其在这之后，灰发老人吆喝着让除他们以外的人都离开了，这让大家越发感到，接下来要谈的事极为重要。
“你们谈到什么程度了？”为首的巫师说，听声音是个女巫。
“我们正告诉大家，伏地魔回来了。”哈利说。
他听到三人发出明显的吸气声。女巫严肃之余还有些气愤：“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讨论这种事，B……布鲁，把刚刚离开的人记下。”
“有人蒙了面，难以追踪。”被叫做布鲁的高个男巫说，哈利怀疑这并非真名。“后续小心些吧，好在现在外人都离开了。”
“你们不打算说明自己是谁吗？”扎卡赖一直在质疑，“自说自话地指责我们，却连真面目都不敢给我们看？”
“万一有一天，我们达成了即使遇险也不背叛彼此的信任，我会取下斗篷的。”女巫说，“但不是现在。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就直说了——抱着尝鲜或凑数心态的人，你们现在应当清楚，这并非单纯的学习组会。我们可能会做教授、甚至是魔法部不希望我们做的事，到此为止，只要你向我们发誓不透露谈话内容，你就可以安全离开。此后无论冒险还是收获，都与你无关。”
“当然，你得喝下我们的魔药。”之前拿出钱袋的男巫，此刻又拿出一瓶古怪的药水。“以确保你不存在告密的可能。”
哈利能感受到，因为不知名巫师的话，人群中出现畏怯的骚动。“赫敏告诉我们，只要希望学习有用的防御术，都可以过来。”迪安厉声道，“这难道不是欺骗吗？”
“只要你愿意做什么都做不了，任由魔法部和调查官小姐摆布的无辜学生，”“布鲁”讥诮地说，“我是说——你愿意为了安全向乌姆里奇摇尾乞怜的话，即使会一万种防御术，又有什么用呢？你仍旧害怕一张法令！”
“这话倒是没错。”乔治和弗雷德异口同声，然后在高脚椅上坐定抱胸。
“反正我们不走，快点下一环节吧！”
“如果我害怕，我就不会来。”秋张坚决地说，金妮上前，和她站在一起。
“没有什么比成为一个叛徒更可怕，算我一个。”
“不是所有魔法部官员都听乌姆里奇的，”塞德里克说，“我认为我在做正确的事，但我会小心不让我爸爸知道——如果家人在魔法部工作，即使为了他们退出，我想这也不算可耻。”
“要是他们知道，就该支持我们。”罗恩说，“难道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因为魔法部一个命令，就把脖子吊在绳索上？”
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表示去留。在一个人喝下药水没有出现异常后，又有两个人表示自己还是离开为好。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留下了。三个新来者在此之后便安静坐进人群中，不管是否有人窥探，都不再发表什么意见。
即使现在安静了，他们之前的行为也并非毫无作用。
原本赫敏告诉大家“伏地魔回来了”，有许多人开口质疑。但大家在郑重其事的警告下做出选择后，伏地魔会回来——仿佛成为了他们留在此处默认的原因。哪怕赫敏不再语出惊人，原本部分迟疑、犹豫的神情也消失了，大家严肃地接受了由哈利进行教学的提议——在这种氛围下，即使他们一一细数哈利过去事迹的场面令哈利倍感尴尬，他也很难反驳。
随后是教学时间、地点的商定。出乎哈利预料，连安吉利娜在露出痛苦的表情后，也说出了“实在没办法，占用一点魁地奇训练的时间也可以”的话。他和赫敏对视一眼，大家的认真程度堪称惊喜。
假若没有聚学会三人这一出，大家当然也会重视。毕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会惹教授高兴的事——但现在他们好像认为，这是即使惹教授不高兴，他们也应当要做的事。
“嗯，地点我后面会通知大家的。”赫敏犹豫着拿出一张羊皮纸，“我——我想让每个人把自己的名字都写下来，便于后续联系。同时我要告诉你们，”她视线扫过一言不发的女巫，深深吸了口气，“签下名字，就表示我们必须严格保守秘密，不把这件事告诉乌姆里奇或其他任何人——否则，我们就要付出代价。”
“这上面有保密咒语，是吗？”聚学会的女巫轻声说，“就像我们的药水一样。”
赫敏抬起头，直视众人：“没错。”
“它有什么作用？”霍尔萨问。
哈利有些惊讶，在此之前赫敏并没有说过。他看向罗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是赫敏自己的主意。但人群并不像赫敏担心的那样愤怒——感谢聚学会的先例。
“如果有人向乌姆里奇告密，我们就会知道——从他们脸上。”
“这个咒语不如我们的药水高阶，”“布鲁”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得意，“喝过药水的人不会说出告密的话，一旦他们有这个想法，就会感到腹痛，并且整整一个月也说不出一句话。”
听到这话，厄尼面露惊怒：“你们可没告诉离开的人，药水是这样的作用。”
“我们的头领告诉我们，妄想比毒药更令人害怕。”女巫轻柔地说，“何况我们给了他们退出的机会，难道连沉默对他们也仍旧困难吗？”
“只要他们守约，药水就只是难喝了些，以及让他们今天比平时更有精力。”钱袋男巫补充道，“我也常喝，必须通宵学习的时候，它可帮了大忙。”
在信誓旦旦福吉拥有火精灵军队后没怎么说话的卢娜开口了：“听上去倒很公平。”
从表情上看，并非人人认同卢娜的话。哈利也认为他们有些疯狂。相比之下，赫敏的羊皮纸尚能接受，何况一旦有人泄密，被处罚的是他们每个人。
弗雷德和乔治率先痛快地写下了名字。紧接着，女巫也站起来：“先声说明，我不能留下名字，既然是咒语，血印应该有同样效果吧？”
“当然，”赫敏看她一眼，“理解你们的情况。”
“那我们呢？”见女巫咬破手指按上血指印，厄尼急忙说，“我……嗯，我们是级长，万一名单被人发现……”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每个人都隐去自己的名字，”赫敏恼火地说，“但到时我该怎么联系你们呢？他们三个以后几乎不会来，只要保证守密即可。但我们还要练习，你得理解这点。”
“联系确实是个问题，我们以后也算半个组员。”女巫理解地说，“你有类似TWG一样的联系方式吗？不用像传音书一样复杂，只要能单方面传递简单的信息、便于携带隐藏的东西。我想你们后续会需要的。”
“听上去不那么难，”赫敏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我会在下次组会之前试着做出来——但今天，我依旧需要大家签名，以便理清成员名单。”
“这很有必要，我也不希望有人告密，相信赫敏也不会蠢到丢失这么重要的名单。”金妮痛快地签下名字，迈克尔和他的朋友紧随其后。大家也接受了这个略显冷酷的保护措施，纷纷签名，直到最后一个扎卡赖斯也签下名字。
“很高兴我们达成了抗击神秘人的共识，”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说，“那么，乔治、李和我还要去准备些高度机密的东西——和学习小组的程度差不多，待会儿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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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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