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周三晚上又去霍格沃兹了。
他陪温蒂练习了一次大脑封闭术,当然啦,是在尖叫棚屋这个老地方,而不是在卢平办公室里。
上周和西里斯定计划时,温蒂其实也纠结了一下,可是这目前是最实际又最好的办法了。
她的确需要实战练习,对吧?
她并不是学着玩玩的。
两个人窸窸窣窣地集合在了上次二楼的那个房间里。
温蒂的脚趾头还是被石头磕到痛得不行,但这次她放松了不少,直接把鞋子脱下来,变了一双毛绒拖鞋穿。
她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尽量做出一个放松的姿势,然后朝他点头:“魔杖准备,西里斯。”
“今天我要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温蒂,”男巫笑起来,修长的手指搭在魔杖的握把上,杖尖却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女孩的脸。
女孩歪了歪头,唇角一弯,也学着他那样笑,轻声挑衅道:“有本事就来试试,西里斯。”
不过西里斯也没料到,小姑娘这次进步特别大,梅林,才一周?也许她其实是有天赋的?不管怎样,她这周肯定苦练大脑封闭术了……
因为这次他没能看到许多,只看到一段她小时候在麻瓜学校里上学的样子,麻瓜老师教她们做手工星星,用黄色的彩纸和剪刀,一边做,还一边给孩子们讲圣诞树上的那颗星星,也就是伯利恒之星。
“……在耶稣诞生时,伯利恒之星为东方的三位博士指引了方向,让他们得以辨明方向,找寻到还在马槽中熟睡的耶稣,带来礼物和祝福。”
小小的温蒂和别的小朋友们一起,他们一圈一圈地围坐在各种彩色的小桌子边上,像是一群小地精一样。
她坐在一个蓝色的小矮凳上,双手捧着那颗粘得有点歪歪扭扭的黄色星星,一脸懵懂地重复着老师解释的象征“希望”和“指引归家的路途”。
难道这次西里斯放水了吗?
哦,当然没有,他依旧用了全力,但这次他在温蒂记忆之河中的探索不太顺利,或者可以说是非常不顺利了。
他只稍稍瞥见了她儿时的记忆后,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团迷雾……然后被迷雾给挡住,还推搡了出来。
两人放下魔杖之后,温蒂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拖鞋的软鞋底把地面上积攒的灰尘画出一个圆圈,有点像一只打转的小乌龟。
可她依旧谨慎地没有弄出大动静,但因为成功把西里斯赶出自己的思绪,又兴奋极了,朝前扑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西里斯伸手接着她,女孩仰着脸问:“我表现得怎么样,西里斯?”
西里斯觉得她这样活泼的模样很可爱,又觉得她的确是很努力,就模仿着莱姆斯那样的说话方式——用具体的语言和鼓励的语气夸她:“做得好,反应速度很快,也没有退缩。新的办法很具有迷惑性,怎么出现的?那个迷雾?”
“嘿嘿嘿……这周想出来的,如何?有点厉害不?”她得了夸奖,有些高兴又有些腼腆,笑意从眼角荡到了眉梢。
她松开手,又重新坐到了那张大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让西里斯也过来坐下,给他解释。
“是这样的,其实是从特里劳妮教授那里得到了一些灵感,哦,她是我们的占卜课教授。”
西里斯听说过这个教授,不过哈利说她是个大骗子,总是预言哈利要横死……所以西里斯对这位特里劳妮教授并没什么好感。
他坐到女孩身边,这个破床,怎么嘎吱嘎吱地响得更厉害了。
不过温蒂想到有关占卜和预言的事情,就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低头摸索着,从口袋里翻找出一枚戒指——就是特里劳妮教授给她的那枚戒指。
她试过了,缩小咒没用,所以一直没有戴上过。
“送给你,西里斯,算是学费的押金,我现在只有这个啦,”她调皮地说,把戒指塞进他手里。
男巫缓缓展开掌心,那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那里,银色的大指环在微弱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指环有些粗糙的表面,又举起戒托,对着烛光打量上面镶嵌的石头。
“这是东方黄宝石……哪里来的,温蒂,这不是便宜货。”他有些惊喜,又有些迟疑要不要收下这个礼物。
“特里劳妮教授送给我的,说是一个护身符。娜塔莉说帕托石是十一月的生辰石,你也是十一月过生日,是吧?”
她在格里莫广场12号客厅的挂毯上看到了西里斯的生日,可惜了,知道得太晚,不然她肯定要给他送礼物啊,对吧?这就当是补送一下。
可如果直接那样说补送,好像又有些怪怪的……
哈!想送就直接送咯!她觉得今天早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后和卢平相处的那一小段时间仿佛打开了她的心结。
破罐破摔。
她的行事有些肆意起来,今天溜出来之前看到桌子上的这枚戒指,就揣进了兜里,想要送给西里斯。
她伸手,轻轻勾弄了一下他掌心的戒指:“我戴着太大了。给你戴吧,西里斯,你还挺爱戴戒指的,是不是?”
他的右手中指上戴着那个狮头的戒指,罗恩不止一次提到,说很酷。
“嗯……”男巫只迟疑了一下,就把戒指往右手上套,他的指节比较粗大,这枚温蒂戴大拇指都太大会滑落的戒指,他只能戴在小指头上:“怎么样?”
他握拳给女孩展示。
温蒂点头,比了个大拇指:“帅气!”
“那就谢谢你了,温蒂,”西里斯觉得也许那个占卜课的教授并不那么坏……起码她对温蒂不坏。
他眯着眼打量着手指上的戒指,心情很好,就又给女孩说起了自己这周去翻倒巷的事情,还有在霍格莫德村租店铺的事情……
两个人聊得很愉快。
不过在离别时,温蒂也提出了新的要求,她把靴子变回来,一边套上,一边和西里斯说:“下周练习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更多一些恶意,西里斯,不要怕伤害到我。如果真的遇到了……那些巫师不会像你这样在意我的死活。”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可怕。
真会有那样的一天吗?
但男巫轻轻转动着小指上的戒指,点头答应了。
他们一起走到楼下,他举着魔杖,目送温蒂钻进那个洞口去到低矮的通道里。
“再见,记得给我写信,”小獾果然灵活,她还能转身,把小脑袋又探出来叮嘱他。
西里斯笑着上前,给她把斗篷的帽子戴上,然后轻拍她的头:“放心吧,放心……我会写的,你路上小心。”
“你也是。下周见啦,西里斯。”
“嗯,下周见。”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西里斯在黑暗中站了片刻,侧耳听着她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远去,直到这个房间再次寂静得让人窒息。
“诺克斯。”
一只黑狗悄悄地从以前劫道者用魔法做了遮掩的木板后面钻出了房子,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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