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回宿舍的时候,遇到了回来的克拉拉,她的神情很开心,刚见到我就抱着我跳了起来。
很少见到如此活泼的克拉拉,我不由放下书回抱她。
就算你跳起来的肩胛骨狠狠撞到了我的下巴,我也还是爱你的,女神。
她大力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手法像揉一只小狗,把我本就杂乱的短发揉成了彻底的卷毛,这下不用镜子,我猜我已经成了潦草小狗。
她开心地对我喊道。
克拉拉·阿拉德:多好的事情啊,伊索,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高兴过!我进入了梅菲斯特俱乐部!
为了表现我为她高兴的事实,我以同样的音量喊回去。
我:我就知道!克拉拉没有天敌,总有一天我要亲眼看见你把那些皮皮鬼、讨厌鬼揍得屁滚尿流——
“流”字的长音还没有拉完,“啪”,一扇宿舍的门被重重打开,露出一个幽怨的、带有起床气的脑袋。
拜托,能不能别在走廊里吵闹?要吵回你们宿舍吵!
我拉长的音渐渐低下来,变成了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个脑袋的主人冷笑了一声。
还有,你!
她指了指我,我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你、你怎么那么粗俗!
“砰!”在我们的注视下,那扇门像打开一样毫不迟疑地关上了。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即将奔涌而出的笑意,为了阻止更大的灾难,我一把把克拉拉拉到了我们的宿舍。
这次是真的宿舍。
幸好宿舍的隔音比较好,在我们放肆笑了好久之后,也没有人来敲门警告我们。
我瘫在地毯上,伸手抹去了眼边笑出来的泪水。
我:不过说真的,我真的为你高兴,克拉拉。
克拉拉反坐在椅子上,把身体和手臂压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克拉拉·阿拉德:我知道。
克拉拉·阿拉德:我也没有想到,布耶纳女士会乐意收下我这位对决斗一窍不通的学生,幸好有弗利维教授举荐。
我:不要妄自菲薄,你可不是一窍不通,你的天赋惊人。你可没看见那天皮皮鬼的神情!
我:对了,你的审批程序要多久?
克拉拉摸着下巴。
克拉拉·阿拉德:一周,我的资料就会上传到俱乐部那里去,目前我可以积极参加校内分部的社团活动。
我: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克拉拉从最初的兴奋中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我从刚刚到现在手里都拿着一本书。
克拉拉·阿拉德:今天的补习顺利吗?你带了什么书回来?
我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像一只听见口令的军犬,两只手举着那本书。我猜我的眼里也许洋溢着奇异的光芒,我看见克拉拉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别提多顺利了!我还发现了一本旷世难遇的好书!
克拉拉眯着眼睛辨认着书皮上的字。
克拉拉·阿拉德:香、颂、冠、冕?
我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我:你喜欢看小说吗?
克拉拉在我的眼神攻势下有些不敌。
克拉拉·阿拉德:还可以?但我没怎么看过。这本书讲的是什么?
我:一位法国麻瓜女孩和白骑士的故事,里面有句话我特别喜欢:
我闭上眼睛,那幅场景印刻在我的脑袋中。
我:“荒芜墓园的信纸扉页,是我的灵魂煎熬,燃烧,恨我是无法腐化的骸骨,只能借来一段离别。”
我:但我还没有看完……
克拉拉笑着说。
克拉拉·阿拉德:听起来很不错,也许我们可以——等你看完之后,我接着看。
……
自从借来了那本《香颂冠冕》,我就无时无刻不在迷恋它。
在饭桌上我总是边吃边看,所以我的面包总是在我手上冷掉,即使有时是我最爱的甜点。
嘿,伊索!
我被吓了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原来是叼着面包的伍德。
奥利弗·伍德:你在干什么,冥想吗?你那个姿势已经举了十分钟了。难道……
说着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缓慢地睁大眼睛看着我,震惊得都破音了。
奥利弗·伍德:你在模仿琼斯?!
我:……
我转头问克拉拉。
我:琼斯是谁?
克拉拉波澜不惊道。
克拉拉·阿拉德:格韦诺格·琼斯,为霍力黑德哈比队效力的魁地奇明星。
于是我转回来。
我:我模仿她有什么问题吗?
奥利弗·伍德: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如果你对魁地奇有兴趣,为什么不悄悄告诉我呢?
奥利弗·伍德:我敢肯定你私底下看过她的录像,你刚才的姿势和她比赛前沉思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不由为他丰富的想象力感到无语,一边把手上快要冷掉的面包放进嘴里。
我:每个人的入迷方式总归有相似的,奥利弗,我并没有模仿她。
奥利弗·伍德:你在入迷什么……你是在看书吗?
他走过来,靠近拉文克劳的餐桌,看见了被我圈在手臂里的书。
他露出了吃下苦瓜一样的表情。
奥利弗·伍德:除了学习之外,我是不可能如此认真地看书的……魁地奇除外。
我:说实话,我对你说的结果并不意外。
我:不过……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吗?我想我已经陪你闲聊了很久。其实在你打断之前,我正看见关键的地方。
也许这样的我有些少见的冷酷无情,伍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我低下头重新投入到书中,听见克拉拉小声对伍德说。
克拉拉·阿拉德:希望你不会觉得不高兴……伊索这几天一直是这种状态,我想她是太疯狂了,她似乎是跟随者书中人的情绪一起变化。
奥利弗·伍德:之前没有看过她对什么特别感兴趣,总是一幅淡淡的样子,这么大的反差把我吓了一跳——我是说,我们还没有那么熟——但也不是不熟,我只是想说,没有到肆无忌惮开玩笑的地步,你明白吗?我其实没想让你们误会的,只是她有些让人无法更加亲近的感觉……
我很快把这些杂音排除在耳外了,它们就像飘飞的蒲公英。而眼中的文字就像攀爬到花园外的玫瑰,用热烈的生命力疯长,直至泛滥成灾。
夏洛特:我无法原谅基努比斯伯爵的做法,直到现在也不认同。
夏洛特:但我必须承认——
“你变得更加有人情味了,白骑士先生。”
我到现在也不承认你有人情味,杰克斯教授。
我被吓了一跳,偷偷收起我摆在桌下的书。
这种做法在这节课上我重复了几十次,每次我都分出一点心神来观察杰克斯教授的走势,以防我被抓到。
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我也经历过许多次,很多次我差点就被人赃俱获——幸好我足够幸运,旁边也有一位好心人克拉拉提醒,导致我每次都虎口脱险。
我的心脏还在砰砰跳,在这种规律“鼓声”的节奏中,我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那是一位斯莱特林的女生,她脸色有些发红,声音带着颤抖,却还是艰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你总要为难我呢,就因为我在斯莱特林里是个异类吗?
周边的斯莱特林学生悄悄笑了起来,看乐趣一样盯着杰克斯教授,似乎想看他训斥女孩的样子。
杰克斯教授抬了抬眼镜,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麦克·杰克斯:难道是我问的问题太难了?但我对斯莱特林寄予厚望,你应该明白,不是什么人都回答不出我的题目的,只有笨蛋才会。
麦克·杰克斯:斯莱特林扣一分。
女孩旁边的学生顿时不乐意了,声音没有特意收敛。
她使劲推搡着女孩,恶狠狠道。
你能为斯莱特林做什么,只是扣分罢了,没用的泥巴种!
女孩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但她瘪着嘴,非常隐忍,可怜兮兮的。
克拉拉立刻皱紧了眉毛,她高声道。
克拉拉·阿拉德:别过分……
没等她说完,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不屑。
海登·格林格拉斯:刚才那道题为什么不问我,杰克斯教授?
海登·格林格拉斯:我可以认为您是故意要扣斯莱特林的分数,让我们拿不到学院杯吗?
杰克斯多看了他一眼。
麦克·杰克斯:格林格拉斯先生,你知道我不是。
海登·格林格拉斯:我不知道,教授。
杰克斯看似为他可惜。
麦克·杰克斯:虽然我为你遗憾,但格林格拉斯先生,因为你不停顶撞老师,斯莱特林会为你再扣一分。
格林格拉斯却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他只是很平常地继续嘲讽。
海登·格林格拉斯:我不遗憾就好,教授,和您对话令我受益匪浅。
杰克斯教授看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拿着书从他的旁边走开了。
克拉拉悄悄地跟我说话。
克拉拉·阿拉德:他今天是喝了福灵剂吗?竟然会那么鲁莽地对待教授。
我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手中的书页。
我:也许今日我主赋予了他良知。
闻言,克拉拉把目光移向了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克拉拉·阿拉德:伊索——我觉得你要看书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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