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临近圣诞节,第二次霍德莫格假期时,芙蕾把自己扔进知识的海洋里,就连赫敏也劝不动她,只好跟着刚缓和矛盾的罗恩去。
时间过去的很快,这会已经是黄昏将至,学生们都从霍德莫格回来了,芙蕾正坐在拉文克劳长桌上,仔细研究《姓氏大全》,她发誓一定要找到那该死的家族秘密。
突然一只手硬生生把她从桌上拖走了,芙蕾回头看,是玩得面色泛红的赫敏,她又买了一大袋蜂蜜公爵的糖果给自己,罗恩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等着她们。
“梅林,真搞不懂你为什么宁愿待在学校里,你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赫敏边把满袋的糖果倒出来,边顺带开心地递给芙蕾一罐滋滋蜂蜜糖,她还记得她喜欢这个。
“外面太冷了,而且我一直待在休息室里。”
芙蕾形容着休息室里暖烘烘的壁炉,和窗外仍在飞舞的雪花有多让她浑身发抖。
“我们在三把扫帚那里,偷听到了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海格以及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的对话!”
话音刚落,赫敏才发觉自己声音有些过于大了,芙蕾没说话,拿起魔杖施了个闭耳塞听,示意他们继续。
“他们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詹姆·波特——也就是哈利的爸爸,是一对好搭档,而且布莱克还是哈利的教父!”
芙蕾如他们所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神秘人在追杀波特夫妇,邓布利多其中一个探子就把事情告诉了他,邓布利多马上就告诉了哈利的父母,他劝他们躲起来,邓布利多对他们说,他们最好的机会是那道赤胆忠心魔咒!”
“我知道,这是一道非常复杂的咒语,”芙蕾接话了,“涉及用魔法把一个秘密隐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之中,这个秘密藏在选中的那个人,或者说保密人心里,从此就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了——当然,除非这个保密人存心泄露。”
“对,布莱克就是哈利父母的保密人,但是麦格教授说,他肯定在接近哈利父母的人当中一定有谁一直在把他们的行踪告诉神秘人,赤胆忠心咒用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布莱克就背叛了他们,但还有哈利父亲的另一个朋友——小矮星彼得,他上学时期一直跟在后面崇拜他们,后来当天晚上布莱克把小矮星彼得给炸死了!”
刚说完,罗恩就愤怒地骂了布莱克一句,芙蕾这才奇怪地看着他们身后,“哈利呢?”
“他一回来就去了宿舍,我待会会给他带点晚饭的。”
“父母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一定不好受,你多安慰安慰他。”
罗恩负责任地点着头,突然讶异地指着她们后面,“哈利!”
哈利貌似是刚刚进来的大厅,他像木头似的站着。
“你真的脸色不好,你知道吗。”赫敏说,焦急地往他脸上看。
“我好好的。”哈利说。
“哈利,听着,”赫敏说,和其他二人交换了下眼色,“对于我们刚刚听到的东西,你一定心烦意乱。但是要紧的是,你一定不能干蠢事。”
“比如?”哈利问。
“比如去追寻布莱克。”芙蕾沉静地说。
“你不会这样干的,是不是?”赫敏着急地询问道。
“为布莱克而死是不值得的。”罗恩开导他说。
“摄魂怪一走近我,我就看到、听到什么,你们知道吗?”
三个人都摇摇头,一副担心的神色。
“我能听到我妈妈尖叫,听到她恳求伏地魔。如果你们听到妈妈那样地尖叫,正要被人杀死以前的尖叫,你们不会忘记的。如果你们发现某一个人,本来大家都认为是她的朋友,可他却背叛了她,叫伏地魔去追她——”
“够了!”芙蕾眼圈有些发红,“别说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赫敏马上用更担忧的眼神看向她,手悄悄抚上她的背,轻轻拍着。
“你什么事也做不了!”罗恩说,忧心忡忡的,“摄魂怪会抓住布莱克的,布莱克会回到阿兹卡班的,而且——而且他活该!”
“你听到福吉说的话了,布莱克不像正常人一样受到阿兹卡班的影响,这种惩罚对他来说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你在说些什么?”赫敏说,显得很紧张,“你想杀布莱克还是有别的打算?”
“别犯傻,”罗恩说,声音里带着一点恐慌,“你没想杀谁,是不是?”
哈利没有回答,随后很快道,“马尔福知道,”他猝然说,“记得他在魔药课上说的话吗?‘要是我的话,我会亲自去追捕他’…我要复仇。”
芙蕾心里暗惊,她不知道马尔福什么时候又去刁难哈利了。
“你要听马尔福的劝告而不听我们的吗?”罗恩狂怒着说,“听着!你知道布莱克结果了小矮星彼得之后,小矮星彼得的妈妈得到的是什么吗?爸爸告诉我——是梅林爵士勋章,一级,还有就是盒子里装着的小矮星彼得的手指。这是人们能够找到的他的最大一块遗骸。布莱克疯了,哈利,而且他是危险的——”
“马尔福的爸爸一定告诉他了,”哈利说,不理罗恩刚才说的话,“他是伏地魔的核心人物——”
芙蕾听到前一句话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却在听到神秘人的名字时剧烈地抖了一下,明明一个月以前她还敢直呼伏地魔,现在恐惧反而越来越深了。她相信现在无论说什么哈利都听不进去。
“哈利,说神秘人,行不行?”赫敏生气地打断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正在害怕的芙蕾,手轻拍她的背。
“所以,马尔福一家显然知道布莱克是在为伏地魔工作——”
“而马尔福愿意看到你炸成百万个碎片,就像小矮星彼得那样!弄弄清楚吧拜托!马尔福正巴不得你在魁地奇比赛以前就自己找死呢。”罗恩朝他怒吼,偷偷看一眼芙蕾听到马尔福没什么反应后呼了口气。
“哈利,求你理智些。布莱克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别让你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啊,那正是布莱克巴不得看到的…哦,哈利,要是你去找布莱克,那你正是亲自送到他手里去了。你的妈妈和爸爸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对不对?他们永远不会要你去找布莱克的!”
“我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因为,多谢布莱克,我从来就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哈利暴躁地说。
一下子谁也没有吭声,芙蕾倒是理解哈利的感受,但哈利明显比她更可怜,因为没有人敢对她下落不明的母亲开玩笑。至少马尔福不敢。
“我要去找海格,我要去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哈利最后头也不回地一个人朝门外走去,罗恩暗骂一句,还是急忙跟上,赫敏显然也很焦急,不过刚站起身又坐回去。
“没关系,你去吧赫敏。”
“你和奥斯佩特好好待在长桌上,好吗?我很快回来。”
她说的像什么即将离去的父母害怕孩子走丢一样,芙蕾看着赫敏奔跑的背影想。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奥斯佩特和卢娜都要回一趟家,芙蕾不用想都知道父亲在节日里肯定更繁忙,回家也只会是她和耶格孤零零地过圣诞节,就在那个空荡荡的沙菲克宅邸。
此时,在城堡的其他地方,圣诞节惯有的壮丽装饰都做好了,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临近宵禁时间也没看见赫敏回来,芙蕾猜想她一定是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去了,于是一走出礼堂,就撞见有人在槲寄生下接吻,她惊愕地瞪大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低着头快速走过。
竟然还是两个格兰芬多。
“噢噢!小芙,你在这里!”赫敏从一个拐角处冲来,差点刹不住脚,她的脸都红透了,“你知道的,那个,我们刚从海格那里回来,我怕你一直在等我,所以来看看。”
“事实上,确实一直在等你。”
赫敏听完朝她歉意地扬起了一个笑容,“抱歉,让你等的有点久。”微颤的唇角能看得出它的主人在用力压制不让它上扬,她扯过芙蕾,看样子很想赶紧让情侣们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走到了一个楼梯口,见赫敏还有拉着她继续往前走的趋势,芙蕾急忙停住脚,“嘿,赫敏,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格兰芬多宿舍睡吗?”
“啊!抱歉,我是说,圣诞节快乐小芙,我刚刚没注意到、一直低着头,那么晚安!再见!”
芙蕾那句还没到圣诞节呢来不及说出口,赫敏就逃似的和其他格兰芬多一起趁门开着进了休息室。
梅林,她这是怎么了。
“小芙,我给你买的圣诞礼物你一定想不到!”
刚进宿舍奥斯佩特就扔给她一个巧克力蛙,通常这个时候一般都是要她帮忙解决吃不完的。
“那也得等到明天再说。”
芙蕾蹲在地毯上,从柜子里一个一个拿出要送出去的圣诞礼物,再一个一个包装好塞进礼盒里,猫头鹰守在窗前等候。
先是哈利和罗恩的,分别送给他们一个火弩箭模型和巫师象棋;然后是潘西,送给她一套精美的梳子和镜子,以及一个定制的保暖围巾。至于德拉科,芙蕾打算不送;其次是送奥斯佩特一个她想要很久的火弩箭,她想参加魁地奇选拔很久了。送卢娜她自己做的萝卜耳钉,想了想,又资助了《唱唱反调》几百金加隆。
最后是赫敏,给她包装了一本很厚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几本自己总结的笔记,和麻瓜世界的玻璃水晶球,精致程度让奥斯佩特看了都以为是用不少金加隆买的,实际上确实是芙蕾买回来,但又仔细加工了一遍,里面是一个瓷花做的小圣诞老人分别给她自己、和赫敏的模型送礼物,周围装饰了几颗圣诞树,和一个小屋,看上去高洁淡雅,底座还镶了金边,上面刻着:
To Hermione Jane Granger:
Merry Christmas,
Fu Lei Shafik
“嘿!为什么那个万事通有拉开我们一大截的礼物?”奥斯佩特眼巴巴地干望着。
“拉开一大截?你们都是一样的啊。”
“一样?你是不是对这类礼物有什么不清楚的认知?”
“我给你的礼物也挺好的啊,你明天就知道了。”芙蕾打上礼盒的蝴蝶结,把最后一份礼物和其他的放好堆在一起,金色的眼底盛满了愉悦,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喂!到底是什——”
在奥斯佩特迫不及待的眼神中,圣诞前夜的火烛被芙蕾无情地熄灭了。
第二天的早上,走廊里充满了浓烈诱人的烹饪香味,卢娜和奥斯佩特送芙蕾到大厅门口,便各自拎着箱子去校门口。留校学生们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品尝圣诞节的第一顿饭,家养小精灵们的厨艺都在这天得到很好的证明。
大厅的桌子又都移到靠墙的地方了,房间中央只放了一张可供十二人用餐的桌子。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斯内普、斯普劳特和弗立维都在那里,看门人费尔奇也在。费尔奇已经脱去平常穿的棕色外套,穿着一件很旧而且相当过时的燕尾服。除了芙蕾之外,学生只有五人:一个极其紧张的一年级学生和一个脸色阴沉的斯莱特林院的六年级学生、以及格兰芬多三人组。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热情地说,这时芙蕾走近了桌子,“我们人不多,用各院那些桌子就有点傻了…坐下,坐下。”
“爆竹!”邓布利多又高兴地说道,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梢递给斯内普,斯内普不情愿地接过来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声,好像放枪那样,散开了,露出一顶尖顶的女巫大帽子,帽顶上还有一个座山雕标本。
坐在对面的哈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和罗恩一对眼光,两个人都捂着嘴巴憋笑。
“吃吧!”邓布利多对全桌的人笑着说。
芙蕾淡淡地拿了一份烤牛排,大厅的门开了,进来的是特里劳妮教授,她向大家滑行过来,好像是站在轮子上一样。为了庆祝圣诞,她穿了一件有金属小圆片装饰的绿色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只发亮的特大号的蜻蜓。
桌底下的克鲁克山看上去脾气很坏,脖子上系了一圈金属丝。
教授们在聊天,特里劳妮教授却迟迟没有落座,芙蕾不太关心他们说了什么,认真地嚼着嘴里的牛肉,肉汁爆开的滋味让她愉快地弯起眼睛。
“我可不敢,校长!如果我坐下来,一桌子就是十三个人了!没有什么比十三更不吉利的了!永远不要忘记,要是十三个人一起吃饭,饭后第一个站起来的人就会第一个死!”特里劳妮教授突然发出一声低低地尖叫。
“我们愿意冒这个险,西比尔,”麦格教授不耐烦地说,“坐下吧,火鸡要冷得像石头一样了。”
特里劳妮教授踌躇了,然后坐在那把空椅子上,眼睛闭着,嘴紧紧抿着,好像马上就会有雷打到这张桌子上似的。麦格教授把一只大汤匙伸到了最近的大盖碗里。
“牛肚要吗,西比尔?”
特里劳妮教授没去理会她。她睁开眼睛,向四周看了一遍,问道:“亲爱的卢平教授哪里去了?”
“恐怕这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说,示意大家可以开始用餐了,“他在圣诞节病倒,真是很不走运。”
“但是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西比尔!”麦格教授说,扬起了眉毛。
特里劳妮教授很冷漠地看了麦格教授一眼。
“我当然知道,米勒娃,”她平静地说,“但是人们并不炫耀自己是无所不晓的。我的行为举止经常是好像我并不拥有天目似的,这样别人就不会感到紧张不安。”
“这就说明很多问题了。”麦格教授尖酸地说。
特里劳妮教授的嗓音突然之间变得不那么模糊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米勒娃,我已经看到可怜的卢平教授不会长久地和我们在一起了。他自己似乎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我自愿给他看水晶球的时候,他总是回避——”
“想想看。”麦格教授干巴巴地说。
“我想,”邓布利多说,声调是高兴的,但只要一点儿提高,这就结束了麦格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之间的对话,“卢乎教授不会马上就有什么危险。西弗勒斯,你又为他调制药剂了吗?”
“是的,校长。”斯内普说。
“好,”邓布利多说,“那他很快就能够下床走动了……”
听到调配药剂的字眼,芙蕾轻轻皱了皱眉,她看了一眼哈利,想起他说斯内普的高脚杯事件,哈利回给她一个眼神。
“也许你不知道卢平的博格特是月亮这件事。”赫敏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说,呼出的热气让芙蕾的耳朵发痒。
芙蕾立刻惊奇地看着她,又塞了一块热乎乎的烤鸡进嘴里,上半张脸都透露着她对此消息的大吃一惊,下半张脸的嘴巴却还在孜孜不倦地咀嚼。
赫敏被她的表情和动作逗得咧嘴一笑,蓬松柔软的棕发蹭到了芙蕾的下巴,为了不让它们沾到自己嘴边的油渍,她不由自主地挪远了头。
赫敏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退回到原位往盘子里取烤土豆。
既然卢平的博格特是月亮,那么斯内普帮他挑制药剂是合理的事情。芙蕾没察觉到她的反应,盯着面前火红的圣诞布丁,五秒,十秒,忽然很想知道它的味道,果断伸手拿了一块。
两个钟头以后,圣诞大餐结束了,在这以前,特里劳妮教授的举止几乎是正常的。芙蕾被圣诞大餐的美食撑得肚子都快胀裂了,头上还被迫戴着各种的爆竹帽子,在这之前哈利和罗恩都争着给她,而赫敏郁闷地用叉子戳着烤肉。芙蕾很想回宿舍看收到了哪些圣诞礼物,她跟三个人道了个别,站起来消失在门口。
特里劳妮教授大声尖叫起来。
“天哪!她第一个离开座位的?她?”
“不知道。”罗恩说,不安地看着大厅门口的方向。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差别,”麦格教授冷漠地说,“除非有一个发疯的刀斧手等在门外,存心要砍那第一个走进门厅的人。”
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大大地被冒犯了。
“一起来吗?”哈利有些担心芙蕾,于是转头对对赫敏说。
哈利发现她肉眼可见的因为特里劳妮教授的叫喊变得非常担忧起来,他猜她是在担忧芙蕾的安全,听到哈利叫她的名字,才恍惚回过神。
她点点头,几乎是下一秒就飞快站起身。
怎么回事,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苦恼地垂眸,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蝴蝶颤颤巍巍的翅羽一瞬停留在花瓣上,清晨亲吻它留下的露珠一滴,一滴,没落在草地上,却落在了赫敏心里泛起涟漪的湖泊。
哈利在那一刻甚至发觉落魄这个词,出现在她周围,眼睛里,紧紧抿着的嘴唇上,以及双手因为用力撑住桌面而暴起的青筋。
但它没有决定停驻在这个固执要强的女孩身上太久。赫敏的眼睛里一霎那出现了别的情绪,哈利看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种类似打了败仗却不愿意认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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